现在对秘书,特别是女秘书的定意被深圳化了,常常有多种含意。像是小姐,老板,小姐以前是尊称,现在是骂人;老板以前是老大,现在可能是收破烂的,小蜜其实便是小女秘书的延伸意。
池一郎说:“秘书就是负责一些日常办公室工作,不难,难的是怎么做的好。”
好自然有很多种,但是陶绵竹并不知道池先生所谓的好是那一种。
池一郎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将为你打开一扇门,让你经历另外一种生活。”
陶绵竹睁大眼睛看着池先生,点了点头。
池一郎得意的笑了笑说:“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想我把你当朋友呢,还是把你当员工,这是我态度定位的问题。”
陶绵竹说:“我不一直是你员工吗?”
池一郎说:“我明白了,但是做员工有时候会很委屈,但是你放心,我让你受多少委屈,就会有多少回报。”
陶绵竹说:“我会尽力做好的。”
池一郎将手里拎的一包衣服递给陶绵竹说:“把衣服换了。”
陶绵竹接了衣服要回身走,池先生指了指卧室说:“在我卧室里边换,赶时间,你换好以后就直接去约高四娃。”
陶绵竹顿了下。
池一郎说:“这也是我的工作风格。”
陶绵竹还是轻轻推开了池一郎卧室的门,她把门关上,又反锁了,身子贴在门上,用手捂住胸口,吓得心儿像个免子一样的扑腾个不停。
陶绵竹四下望了一下有没有可疑,让她*服,第一次在一个男人卧室里,她很不习惯,但凡事有所求必在所失,她还是闭着眼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在镜子中他的肤雪白,双腿修长有力,充满青春。陶绵竹怯生生的穿好了池一郎让她换的衣服走到池先生的办公台的时候,池先生的眼睛亮了一下。陶绵竹平时穿着宽大的工衣,想不到工衣下的身体竟然如此匀称,像是只剥了皮的荔枝,池一郎说:“肤似春水,面如桃花,看来古人写的词真是有依有据。”
陶绵竹拿捏着站好,不敢抬头。
池先生说:“你去联系高四娃,我想在最好的酒店请他吃饭,至于怎么邀请,你想办法,我会让司机带你们去。”
深圳又有个别名,叫不夜城,一个童话般的名字。特别是夜晚,上空飘着南国特有的氤氲水气,灯光像是散在远处的珍珠散发霓虹,浸染开来,便深圳的夜灿如繁星,浩如星汉。
一辆黑色的林肯车行驶在深南大道上。车子很稳,底盘很重,所以感觉不到摇晃。高四娃把头伸到车窗前朝外看,一点也感觉不到晕。一些路灯从眼前的黯黑色的玻璃上游过,一些标志性的建筑层次的出现在眼前。
高四娃觉得现在又像是中了绵竹的酒毒,每次一见到陶绵竹,尽管心里不情愿,却不由得跟着她上了池一郎的这辆车,一路驱车赶到市区。
高四娃抬起头,看见了陶绵竹宛若出水芙蓉一般的坐在跟前。
陶绵竹在高四娃的心里是可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来形容的,但是她今天刚第一天进总务室就脱胎换骨般的变了个人,还是给高四娃有心理上的距离,女人心,海底针,在深圳谁也没有权利指责别人的生活。人们之间往往有两个可以立即让人产生距离,一个是名片,一个就是服饰,高四娃觉得陶绵竹现在跟之前去大芬村两人心里有了疏远。
车子一直开至福田区大中华国际交易广场喜来登酒店。
在这个像皇宫一样的酒店门前,待应生戴着白手套的手拉开车门,娃高四娃一双运动鞋踩在红地毯上,他在心里觉得对不住那地毯,因为地毯比他的被子不知道干净多少倍,放在脚下踩,他有种犯罪感。
有执客小姐穿的像是唱戏的服装把他领进池一郎预约的房间,里面很多玻璃,高四娃偷偷地看着自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地上铺着厚厚的几何图形的地毯,很大的一张桌子,只在两端摆了两个位,晶莹的玻璃杯和闪光的刀叉。
池一郎已经坐在一旁了。池一郎今天穿的很随意,有种*倜傥的感觉。池一郎手伸示意高四娃坐在对面,说:“请坐。”
高四娃头上出了一些汗,拿捏着坐下,低着眼睛朝四面望了一下。陶绵竹站在池一郎身后,池一郎示意隐绵竹把打开的红酒倒上。
池一郎说:“你一定还在为上一次在大芬村的事耿耿于怀,所以今天来请你看一样东西。”池先生挥手示意一个小姐在旁边打开了一个卷轴。
随着卷轴缓缓打开,正是高四娃那天在大芬村信手画的一只雄鹰。
池一郎望着画轴缓缓的说:“这是那天你的指画,我当场羞辱你,是想让你了解,深圳的艺术规律是掌握在像我这样的老板手中的。我可以把你捧成一夜成名的画家,也可以让你在一个工厂里当一名默默无闻的保安。”
高四娃还是如坠五里。池一郎说:“你现在还不明白我是怎么想的,你只要知道我想帮你,我可以帮你就行了,如果时机成熟的话,我可以让你一夜成名。”
高四娃说:“你为什么帮我?我能给你做什么?”
池一郎一笑说:“我做这件事,其实是想求你一件事的。”
他这一生若能求得了高四娃,高四娃自己都不相信,高四娃看了陶绵竹一眼,如果说池一郎有所求的话,除了跟陶绵竹有一点点关系外,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那一点值得他求,他忍不住问: “求我什么事?”
池一郎端一酒举了下说:“我想求你,求你把我当作朋友。”
高四娃问:“怎么样的朋友呢?”
池一郎端了酒杯说:“像你的保安兄弟一样可以一醉方休的朋友。”
深圳没有深夜,天上的星与地上的灯,好像永远在*路人,不夜才是这座城市的永恒。
高四娃夜半醒来。洁白的被子,洁白的枕头散发着一些洗洁静的幽香。床很软,很大,也很舒适。高四娃从来没有睡过这样的一张床。头还有些晕,红酒在眼前似乎还在闪烁。池先生甚至还让他喝鱼翅汤,结果高四娃记得那是粉丝汤。
高四娃动了一下,却发现床的旁边还趴着个人。那人影一动也把高四娃吓了一跳。
“你醒了?”那人影随手把台灯打开,高四娃一看,竟然是陶绵竹。
高四娃第一次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问:“你怎么趴这儿睡?”
陶绵竹说:“还不是你,把红酒当饮料喝,那也有酒精度的,醉的像一滩烂泥。”
高四娃喝酒的时候,确觉得像有点寡淡的饮料,不想喝了之后有这么大的后劲。高四娃揿开被子看看,和衣而眠。
陶绵竹反尔笑了,拍了他一下,说:“想什么呢。池先生看你走不了,所以在这里开了房,我怕你夜里有事,别醒不来被酒烧坏了,所以留下来照顾你。”
高四娃不好意思的自哂笑了下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陶绵竹说:“给你看样东西。”说完掏出钱包,打开来里面贴着一张合影,一个黝黑的男子咧开嘴,傻呵呵的给如花似玉的陶绵竹在一起的合影。
高四娃问:“这是谁?”
陶绵竹说:“他叫陶罐,是我哥哥。”
高四娃说:“怎么了?”
陶绵竹说:“你不觉得有点像你吗?”
高四娃听这说才他细端详,说:“像我一样黑啊。”说得陶绵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陶绵竹说:“是感觉像,他也跟你一样,不太爱说话,人又瘦又黑,但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陶绵竹说的时候,眼里流露出幸福的眼神。
那是一份亲情光辉,纯的令人炫目,高四娃忍不住想抚摸她的脸。
陶绵竹说:“我自小就是跟我哥哥一起长大的,他大我十多岁,对我像妹妹,又像女儿,他一个人养了我十几年,为了让我吃好,他可以不吃饭,为了给我买衣服他可以给人家扛麻袋,为了保护我,给人家打的头破血流,为了养我,他都三十多了还没有结婚,我看到你就想到我哥。他现在还一个人在家里,在山上,挣钱也为了攒着,说要给我办嫁妆。”陶绵竹说着的时候,泪水顺着如玉的脸颊滑落下来。
陶绵竹说,“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努力,我一定要让我哥过上好日子,我要在深圳买房,我要给我哥娶媳妇,我要报答我哥,让他过上好日子,为了这,我把命豁出去都值。”
高四娃说:“所以你答应了池一郎。”
陶绵竹点了点头说:“我为什么不答应,你不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吗?”
高四娃木讷的说不出话了,他应该以何种身份去评价陶绵竹呢。
陶绵竹看了高四娃一眼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把事情想歪的,但是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会正儿八经的利用这次机会呢。”
高四娃说:“我没有资格来评价你,你的生活,做主的还是你自己。”
陶绵竹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虽然你不说,但我能感觉到,往后你做我哥哥好不好?”
高四娃能感觉陶绵竹的真情,一笑说:“我可能很快就要走了,但无论怎么说,给有钱人在一起,吃亏的总是我们。”
陶绵竹抬起头问:“为什么要走。”
高四娃说:“为了一个约定,一场桃花的约会。现在我的钱快攒够了,深圳只是我漂泊的地方,我从来没想过要在此驻足,这里浪太大,我像浮萍一样无法生根,我要回到我的家乡去了,那里有我熟悉的一草一木,我要在那里终了一生,所以无论你的选择如何,我会记得你,记得你说我像你哥哥。”
陶绵竹说:“为什么刚认识你,就又要分手。”
高四娃说:“因为我们选择的路不同。”
陶绵竹说:“可是池总说可以让你一夜成名,成为一个大画家,你没有理想吗,你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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