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科林边说着,看见哈利转头看向他,顿时兴奋起来,对着哈利又一阵咔嚓咔嚓。
“啊,科林?……”
“嗨,哈利,你好!好久不见!真没想到……”
“恩,是啊……”
“他怎么在这里?”波特听见罗恩小声地嘀咕。
“把它给我!”斯内普极度强调,眯着眼像毒蛇一样地盯着波特。
可惜他这副样子,威胁力直线下降。
波特仰头看云,随手往怀里一塞,接住斯内普摔过来的跳舞三叶草的帽子,对着小贩说,“这两顶帽子我们要了。”
“波特!”斯内普怒气冲冲。
“这帽子其实挺漂亮的是吗?”波特付了钱,弯下腰递给斯内普,被打掉了手上的帽子,也不介意,笑眯眯地继续去抓斯内普的手,然后反复地被打掉,然后再抓住,好像突然发现这事很好玩一样。
直到斯内普停下这样的举动,他简直觉得自己蠢透了,斯内普心里诅咒了一句,似乎自从他变成这副摸样,波特的智商就开始直线下降!
心底碾磨着这个可恶的名字,斯内普阴森地对着波特投去一眼。
波特抖了一下身体,牢牢地抓住斯内普的手,迷惑地歪歪头,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
隔天。
顺着灯笼照亮的通道快步走进树林,成百上千的人在周围走动,笑闹声不断,还夹杂着歌声。
入口处,那里已经围满了许多大喊大叫的巫师。楼梯上铺着紫红色的地毯,他们随着人流,走进了左右两边的看台。
韦斯莱先生领头,他们到了楼梯顶上,这是一个小包间,二十来张紫色和镀金坐椅,分成两排。
居高临下地望去,赛场显得像天鹅绒一样平整光滑。十万巫师正在陆陆续续地就座,那些座位围绕着椭圆形的体育馆,呈阶梯形向上排列。
哈利东张西望,惊讶地叫了起来,“多比?”
波特闻声望去,愣了愣,失神了瞬间,然后回过神来。
“先生刚才叫我多比吗?”小精灵从手指缝间好奇地问,声音很尖,甚至比多比的声音还要尖,颤抖而刺耳。这是老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闪闪。
赛场两边分别竖着黑色的广告牌,上面不断地又文字闪现着。
他微微用力地握了握右手,感觉到那只细小而略带冰凉的手,心中微微安定,回过神来,低头弯腰,轻声地对斯内普说,“记住千万不要离开我。”
斯内普感觉到波特抓着他的手,变得更紧了一分,他皱眉看了波特一眼,深色的眼睛没有情绪。
波特见他皱眉,左手抬了起来,轻轻地碰在了他的眉心上,接着才回过神来,说,“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头,要开心点。”
斯内普斜视了他一眼,对他的言论不予评论。
波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起身坐了下来。
“真棒啊!”罗恩感叹了一句,摆弄着望远镜侧面的重放旋钮,说道,“我可以让那边的那个老家伙再掏一遍鼻子……再掏一遍……再掏一遍……”
赫敏正在急切地翻看她那本天鹅绒封面的带流苏的比赛说明书。
包厢里渐渐坐满了人,韦斯莱先生不断地与人握手,偶尔有人会看着哈利,然后又看见波特,然后一阵叽里咕噜地说话。
福吉也在这里,“我就知道总会让他明白的。我对语言不太擅长,碰到这类事情……啊……这些家伙总想把最好的座位都骗到手……”
耳边不断传来福吉的抱怨,波特低着头,漫不经心,拽着斯内普瘦弱的手,愣愣地盯着,斯内普不耐烦地晃开手,挣开波特的束缚。
“啊,卢修斯来了!”福吉说。
斯内普脸色依旧死板冷淡,看着前方的赛场,背微微挺直。突然,他的视线被遮住了。
帽子遮住了斯内普大半张脸,是波特的,过了几秒,斯内普压低帽檐,继续沉默。
“啊,福吉,”波特看着哈利几人转头看去,耳边传来渐近的脚步声,还有恭维的话语。
“你好,你好,”福吉说,笑着对马尔福夫人鞠了个躬,“请允许我把你介绍给……保加利亚魔法部的部长,没关系,反正他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 你认识亚瑟·韦斯莱吧?”
他们对望着,韦斯莱和马尔福之间的谈话,永远都不会愉快。马尔福先生的目光扫到赫敏身上,赫敏微微涨红了脸,但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
波特抬头看过去,正好有一秒和老马尔福对视上了,但马尔福先生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他讥讽地对韦斯莱先生点了点头,继续走向自己的座位。德拉科轻蔑地瞪了哈利、罗恩和赫敏一眼,坐在了他父母中间。
坐在波特身边的斯内普,一直沉默不语,甚至没有抬起过头,没有人发现他。
“讨厌的家伙。”罗恩嘟囔了一句。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
观众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几千面旗帜同时挥舞,还伴随着乱七八糟的国歌声。
“好了,闲话少说……”
赛场上再次爆发出一阵更加强烈的欢呼。
“啊!”韦斯莱先生从座位上探出身子,他猛地摘下眼镜,在袍子上匆匆地擦着,“媚娃!”
“什么是媚——”哈利疑惑,嘎然而止。
只见一百个媚娃已经滑向了赛场,柔软的皮肤像月亮一般泛着皎洁的柔光,头发飘扬,散发着月光一样的光晕。媚娃飞快的舞动,周围的人越加疯狂起来。波特看见哈利走了出去,一条腿架在包厢的墙上。在他旁边,罗恩做出似乎要从跳板上跳水的姿势。
“你们在做什么?”赫敏惊叫。
波特翘着嘴巴,笑眯眯地看着,一脸有趣的表情。
斯内普冷哼一声,波特低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四处张望。直到音乐终于停住,所有人都回过神来来,哈利和罗恩同时愣住,茫然地呆站在原地。
媚娃们开始陆续离开,体育馆里充满了愤怒的吼叫。罗恩正在精神恍惚地撕掉他帽子上的三叶草。韦斯莱先生微笑着探过身来,把帽子从罗恩手里夺了过去。
“嗯?”罗恩哼了一声,张口结舌地盯着那些媚娃,这时她们已经列队站在赛场一侧。
“现在,请把魔杖举向空中……”
漫天飞舞的金币。
“是爱尔兰小矮妖!”人们一边喝彩,一边还在乱哄哄地争抢,或钻到座位下面去捡金币。
“女士们,先生们……”
赛场似乎永远无法与混乱脱离,斯内普不耐烦地再次发出一丝冷哼,波特几乎能听出里面的不屑,他却笑了出来,斯内普大概永远都不会喜欢魁地奇。
“我说,我们打得很勇敢。”身后一个沉重的声音说。
“你会说英语!”福吉说,语气非常恼火,他在和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说话,“可你让我整天在这里比比划划!”
“嘿,那是很好玩的呀。”保加利亚部长耸耸肩膀,说道。
波特噗地笑出了声,确实,这真的很好玩呀。斯内普抬头撇了他一眼。
……
晚上,他们离开赛场之后。
当他们顺着被灯笼照亮的通道往回走时,夜空里传来粗声粗气的歌声,小矮妖们不停地在他们头顶上穿梭飞驰,挥舞着手里的灯笼,嘎嘎欢笑。
营地另一边传来的歌声和奇怪的撞击声,在夜空里久久回响。
帐篷里,所有人都疲倦地睡死过去。波特睁着眼,然后伸手去抓住斯内普的手,但很快就被挣脱了。
斯内普一个翻身,背对着波特。
波特转过头,看着斯内普的背影,他愣愣地发着呆。
作者有话要说:
☆、标志
45
半夜。
“起来!罗恩——哈利——”
“什——什么事?”哈利痛呼一声,灯终于亮了起来。
外面不断地传来隐约的尖叫声和逃命的脚步声。波特转头看去,哈利被撞得疼痛不已,正蹲在地上,而罗恩却显得极度茫然,波特立刻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可这时,斯内普已经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波特转头,正好看见斯内普往外面走去,他立刻脚步匆匆地跟了出去。
帐篷外面一片昏黑。
一道绿色的强光一闪,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慌乱的人们纷纷朝树林里逃去,响亮的讥笑声、狂笑声、醉醺醺的叫嚷声,也都向他们移动过来。
“斯……艾伦!”波特有点气急,拽住伫立仰头的斯内普。哈利和罗恩跟着从帐篷里跑了出来,他们紧跟在波特的身后。
一群巫师紧紧挤作一团,每个人都把手里的魔杖向上指着,一起向前推进,慢慢地在场地上移动。
那些人笼罩着面目。四个人被高高地悬在空中,被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就好像地面上这些蒙面巫师是操纵木偶的人。
疯狂的大声尖笑,帐篷挤塌、燃烧,尖叫声越加响亮。
斯内普抬着头,眼神空洞,波特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那个最小的麻瓜小孩——那小孩在离地面六十英尺的半空,开始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脑袋软绵绵地忽而歪向这边,忽而歪向那边。
赫敏和金妮匆匆向他们跑来,一边把外衣套在睡衣外面,韦斯莱先生跟在她们后面。
“我们要帮助部里维持秩序!”韦斯莱先生的声音盖过了喧闹声,一边卷起了自己的袖子,“你们这些人——快进林子里去……事情解决后我再去找你们!”比尔、查理和珀西已经朝迎面过来的游行队伍奔去了,韦斯莱先生赶紧追了上去。部里的工作人员从四面八方奔向出事地点。那群人越走越近了。
“快走。”弗雷德说着,一把抓住金妮的手,把她往树林里拖去,其他人赶紧跟上。波特拽紧了斯内普,钻进树林。
原先照亮通往体育馆的彩灯现在已经熄灭了。树林里有一些黑乎乎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着,小孩子在哭闹,紧张、焦虑的叫喊声和说话声在他们周围寒冷的夜空中回荡。
“啊!”突然一声惊叫。
“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