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笨咧,而且围在我身边的那些人才不是求包养的小狼狗。如果遇到了好男人,我还是会恋爱结婚的!」
「都让男人伤透心了,还企图从他们身上找到安慰吗?什么笨脑袋啊你!」
「我才不会因为失恋过两次,就把全世界二分之一的人口当敌人看。你太愤世嫉俗了,这样不好!」童诗气呼呼地瞪着冥顽不灵的小妹。
「男人没几个好东西,这是我最理智的结论。所以我从小就说过了,绝对不要跟男人谈恋爱!」
「不跟男人谈恋爱?那是想跟女人谈吗?你搞同性恋啊你!啊,演艺圈居然乱成这样了吗?」童诗惊呼。
「大姊,你……算了,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说到你了解。到此为止,OK?看影片吧你。」不理会童诗满脸「我有话说」的表情,童画很快地找二姊聊天:「二姊,你今天留下来吃晚餐,最晚可以留到几点?」
「十二点以前到家就可以了。」童瑶一直将目光放在播放的影片上,当然,不是很认真在看,不时地发呆走神中。没什么兴趣加入大姊与小妹的热闹话题中,反正她们吵的内容,一百年都不会变。
「反正你就是不能比他晚回家就是了。」童画冷哼。
「共同生活在一起,总有一些规则要遵守。」不过是各自尽着夫妻义务罢了。
「你不觉得他很大男人主义吗?」
「什么他不他的,叫二姐夫!没礼貌。」童诗忍不住轻打一下小妹的手背。以她这一个失婚两次的女人的眼光来看,潘雅湛这个丈夫,己经算是非常理想的了,现在这个世代,能够把婚姻维持七年以上,就算功德园满,对婚姻有十足尊重了。
「只要是人,当然就有被欣赏的优点与不被喜欢的缺点。只是要求我不要比他晚归,也不算什么大男人主义吧。」
「你对他真宽容。」童画翻白眼。「你真的对你的婚姻太妥协了,早晚会出问题的。到时你怎么办?孩子现在就不归你,就连赡养费这东西,以潘雅湛那点薪水,还真是没办法给你什么保障,所以你搞不好日后人财两失,比大姊还惨。」
「呸呸呸,你这嘴就是吐不出象牙,还是闭着吧你!」童诗一把将小妹推开。挨着大妹坐,说道:「我们不说雅湛,不过瑶瑶,现在两个小孩这么小就跑去那间小学当住校生,虽然有你婆婆看着,不怕出什么问题,但总不能这样下去吧?我都听说了,从这间『育荣小学』读出来的孩子,通常都是直接送出国去读书的,所以他们的课程内容跟教育部制定的标准不一样。这两个孩子都只在你身边待这么几年,接下来都被你婆婆包办了。你都没争取一下吗?这样每个月回来跟你住两天,算是什么一回事?」
「我每晚都会跟他们通视讯,而且假日会跟雅湛回公婆家陪孩子。我婆婆也说了,以后寒暑假,会有一半的时间让孩子回来跟我们住。」童瑶从来不是一个强硬的人,而且她十八岁就成为潘家的笫一个媳妇,还来不及形成自己的立场主见:就被强势权威的婆婆给主导了一切。也不能说她就是一个生性唯唯诺诺的人,而是,当别人做出的决定确实还不赖时,她会默默遵从。
关于教育,只要是为了孩子好,又何妨呢?她的婆婆是学儿童教育的,在教育界极有盛名。原本是师大的副校长却在七年前突然接手育荣国小的校长一职。可以说从七年前第一个孩子出生时,她就已经把孙子的学习教育给计画好了。
相较于婆婆的完美教育计画,她这个在十年前不小心流掉一个孩子的无知少女,在教养孩子方面,从来没有说话的份。
「你就不担心以后孩子跟你形同陌路吗?」童诗一直觉得这样不好。
「他们家三兄弟从小也是跟父母聚少离多一路成长过来的,只要没学坏,倒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觉得他们一家子的亲子关系还可以。」
「好啦好啦,不聊那些烦人的事了!既然今晚可以留久一点,不如我们去做SPA?来个全身指压美容,把身体保养完后,再去吃大餐上夜店玩个尽兴!」童画关掉己经播放完毕的影片,建议道。
「又没提前预约,相熟的美容师不会有空吧?我可不想给不认识的人乱捏一通。」童诗嫌恶地说道。
「我带你们去我们演艺圈常去的美容会馆做。那边的美容师手艺都很好,而且我去不用预约。一边做保养还可以听听美容师对今年时尚彩妆和流行服饰风格的建议,都是针对个人特色做建议的,很不错。」
童诗听得心动,说道:「那好,我去换个衣服,马上就走吧,不然今天的时间就不够用了。瑶瑶又不能留下来过夜……」
「二姊,你干脆打手机跟潘雅湛说你今天住大姊家,不回去不就好了?我想他不会介意吧?」童画抓着童瑶问。
童瑶想了下,摇头:「只要别在夜店待太晚,还是可以在十一点以前回到家的,所以不用向他申请外宿。」
「厚!二姊,你干嘛这么软性啊!就不能偶尔强硬任性点吗?」
「小画!你别老出馊主意!」
「大姊,我打赌潘雅湛根本不会在意二姊在外面过夜,如果三姊打电话去说了,他一定会同意的,不是吗?二姊。」
童瑶淡淡道:「大概吧。只要我提出的要求,他很少让我失望。」
当然,前提是──她极少对他提出要求。
「那你就打电话嘛!」
「不用了。」淡而坚定的拒绝。
「算了,你没救了。今天『老婆当自强』的话题到此为止,我改日再请战。」童画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确定仍然平整合宜,可以穿出门后,就跑去浴室里补妆了。
童诗白了小妹的背影一眼,在上楼更衣前,对大妹道:「真是长不大,总以为婚姻可以胡乱折腾。你可别理她,她太天真了。」
「嗯。」
***
虽然胡乱安了个生日宴兼接风宴的名目,但实际上它更像是一场相亲宴。与会的除了潘雅湛的几个死党友人外其他全是单身的青年才俊与名媛千金。
偌大的私人会馆,在吃饱喝足后,隐约分成两组人马──相亲的,自去接近有好感的对象;老友相聚的,自有话题可以聊个天南地北。
像潘雅湛这样一个长相出色又打扮得极有型的男士,自然一出场就十分抢眼,但已婚的身分一亮出来,那些来相亲的千金们绝大多数马上就收回对他感兴趣的目光。但还是有一两个女子对他充满好奇,有机会就靠过来,想打听他这样一个年轻男子,出社会也不过两三年,怎么就结婚了呢?
是啊,怎么就结婚了呢?
六年前,陈绵绵初初认识潘雅湛时,听到表哥介绍说他竟然是已婚男士,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在读大学就结婚了!而且还是己经结婚四年了!
潘雅湛不是她见过最出色的男人。她这样的家世,常常有机会见识到世界各地的出色男子,长相外貌或许不分伯仲,但家世肯定远远超越他。
而他之所以能在一开始就让她记住,也真的是因为他十八岁就结婚这件辜,让她难得地充满惊奇。所以在那一年的美国行,她认识了很多出色的男男女女,独独对他印象深刻。
太过,深刻了。
深刻到如今成为难以对人启齿的苦果。
前年暑假,她回国进公司实习,大哥安排她到各部门去熟悉环境。她见到他,一眼就认出他,即使算起来已经四年没见了,但她仍然毫不困难地认出他,并叫出他的名字,一点也不必身边助理提醒。
那时她刚结束一段感情,正觉得男人实在是亳无节操又厚脸皮的东西,却因为见到潘雅湛,而轻易改了看法——这个男人对他那桩一点也不值得守护的婚姻仍然充满忠诚。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的存在呢!
她是在后来才隐约知道他早婚的原因的。当然不可能知道得太详细,毕竟她的表哥李正棋不是长舌男,更不会把好友的私事当成聊天的话题四处放送。还是她好几次故作不经意的探问,将所获得的只字片语给组织起来,从那些微小的讯息里推敲出潘雅湛早婚的真相——时性冲动,闹出人命,于是奉子成婚。
在那之前,两人甚至不是情侣关系。
如果有机会,她当然想知道更多关于潘雅湛的事,但就是因为这样,竟让表哥察觉到她对潘雅湛不同于寻常的关注。其实,她很隐晦的,但李正棋向来是个敏锐细心的人,他同时也很了解她,于是当她在笫三次将话题「无意中」绕到潘雅湛身上时,表哥就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如果不是李正棋发现了她的异状,向她探问,她其实是不知道自己对潘雅湛的好奇竟是来自愈来愈深的好感,而那好感已然越界,转化为喜欢了。
她,暗恋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带着这样难堪的心事,结束了前年的实习,回美国继续学业,并决定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让自己可以冷静点。
后来,也不是没有试图再投入另一段感情,但终是觉得不对劲。
当然会不对劲。如果心中有着某人当成衡量一切的标准,那么,就算老天赐给她一个真正完美的白马王子,她还是可以挑出缺点来嫌弃,因为再完美的男人,都不是他。
向来以理智为傲的人,竟然就轻易地在一场不该有的暗恋里溃不成军。老实说,陈绵绵觉得非常难堪。从两年前发现自己喜欢上潘雅湛之后,这种难堪的情绪一直压在心底,让她过得很不愉快。
更难堪的是,明知道最好不要再见到他,却总忍不住想把握住每一个可以接近他的机会,能说上几句话也好。许多不必她亲自跑回国处理的小事,她还是想尽借口跑回来了。去年回来两次,今年回来的这次,待得尤其久,一年昵!
她不敢问表哥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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