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双方球员都分别排好队进行赛前的仪式,此时全场观众发出的鼓噪声简直是震耳欲聋。
我们当时正好坐在曼联预备门将雷蒙德·冯·德尔·古夫和他的妻子玛丽塔前面。距离全场比赛结束还剩下5分钟的时候,曼联仍然是以一球落后于对手。可这时玛丽塔却向我俯过身子,冲着我的耳朵大声喊道:“别急,我们会以2∶1获胜。”
我像看个疯子似的盯着她。老实说,我丝毫看不出我们有任何翻盘的可能,而且,说句良心话,拜仁的确理应夺冠。毫无疑问,他们那天晚上比我们踢得好。然而,比赛的那天恰巧是马特·巴斯比爵士的90岁诞辰,要是他还活着的话——这应该是个特殊的征兆。
当然,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传奇了。由大卫罚出的两粒角球导致的两粒入球完成了欧洲杯决赛史上最奇妙的起死回生。进球的一刹那,维多利亚,桑德拉和我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我们发疯似的又蹦又跳。这时,我看到了玛丽塔,禁不住冲她直嚷嚷:“相信我,你肯定是名女巫!”内维尔·内维尔也在一旁开心地蹦蹦跳跳,那样子就像是中了邪一般,博比·查尔顿等人也激动得快疯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比赛结束后,场面乱做一团。每个人都又激动又难以置信。我只想着尽快回家,好把比赛重新看上几遍——不过,我们还得先去参加一个聚会。我们费了不少劲才来到诺坎普体育场深处的某个休息室,那里早就摆好了饮料和各色小吃。接着,大卫走了进来,他的脖子上还戴着那块冠军奖牌,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兴奋,一边还笑闹个不停。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我说,“干得好,伙计。我简直无法相信你所做的一切。”
“我也不能,爸爸。这真是太让人惊喜了,奇妙无比。我无法相信。”
我们都激动得掉了眼泪。这没什么奇怪的。然后,我们回到了汽车上,一起来到下榻的酒店,在那里还有一场更加盛大的曼联庆功会在等待着我们。
我们在那儿见到了当时的体育大臣托尼·班克斯、博比·查尔顿和曼联的其他要人。接着,球员们开始三三两两地抵达了,他们脖子上也都还挂着奖牌。
我们继续前行,来到了一间大厅,那儿的桌子上都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晚宴。我们用完晚餐之后,弗格森站起身来,热情洋溢地向他的球员致敬。
“你们是我拥有过的最好的球队,”他说,“这场胜利证明了我们的队伍是多么地强大。这也是我足球人生中经历过的最奇妙的感受,你们每个人都名副其实,功勋卓著!”
努力踢球,永不放弃(2)
那个夜晚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夜晚。晚会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我们跌跌绊绊地上了床,不过也有几名球员,像约克,就直接从舞池上了第二天上午开往机场的大巴。飞回曼彻斯特的途中,好几个人头痛欲裂,不过没有谁在意,怎么说我们也是刚刚拿下了三冠王。
我们与球员一起同机返回。有一百多万人出来迎接凯旋的英雄。我们坐的那辆大巴还在全城游行,一路上尽情享受着球迷的欢呼。想想实在是不敢相信,我们居然置身于这一切之中——我们的儿子竟然成了让老特拉福德永远铭记的球队的核心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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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的“贝金汉宫”(1)
大卫的个人生活似乎也折射出他在事业上的成功。他的大儿子布鲁克林出生于3月的一个晚上,正好是大卫在老特拉福德迎战国际米兰并与西蒙尼再度交手的第二天夜里。
布鲁克林降生在波特兰医院——一家非常高档的医院,惠普斯医院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他的父亲在一旁亲眼目睹了他的诞生。婴儿出生的头一天,桑德拉和我也赶去看他。布鲁克林是我第一个孙子,所以就格外的特殊点。我把他抱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我第一次抱他父亲时的情景,那似乎就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我相信很多父母都会有这样的感受。不过在这24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我现在抱着布鲁克林感觉反倒更紧 张些。
我抱着他小小的脑袋,心想不知他的未来会是怎样,足球在他的生活里会是什么角色。我明白,他的成长培育跟他父亲的会截然不同,不过我仍然希望他会像大卫和我一样热爱足球。
跟我相比,大卫绝对是个事事动手的好父亲。从第一天起,他就在为布鲁克林换尿布。当然,他还恪尽职守地尽自己做父亲的责任,给宝宝喂奶。
不过随着孩子们日渐长大,我发现他对待他们的方式有所改变,开始越来越像我。跟我一样,他坚持纪律。孩子们要是做了什么错事,他决不让他们逃避惩罚。我就看到过他曾在布鲁克林的手背上狠狠掴了一下,因为有必要惩罚他一下。我觉得他这么做没什么不对的。这样一来,每次他对他们提高嗓门,他们就知道他是当真的,所以就会立即变得规规矩矩。他把他们管得很好,我确信他仍旧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带大的。
大卫爱跟儿子们待在一起,常常是等不及地要见他们。他总是尽可能多地跟他们在一起。
布鲁克林出生之前,维多利亚和大卫就已经搬过一次家了,因为位于沃斯利的联排屋显得有点狭小,而且随着他们两个名气的暴涨,也显得太不够私密了。不幸的是,他们必须越来越关注自身的安全。
他们最终在艾德里买了一处极为豪华的住所,那里与世隔绝,也很具有私密性。与此同时,他们还着手位于赫特福德郡的新家的规划。他们的这个新家就是众所周知的“贝金汉宫”。
不过,如果说这则消息听上去令人印象深刻的话,那么他们在1999年夏天进行的婚礼就简直是轰动一时了。我记不得他具体是在什么时间告诉桑德拉和我他要结婚的喜讯,不过我们都很激动,特别是布鲁克林就要出生了。我想,所有的父亲都盼着自己儿子结婚的那一天——这是人生进入另一个新阶段的仪式,也是步入成年的标志。然而,很少有父亲能够像我一样参加如此盛大的婚礼。
他们占据了整整一座爱尔兰的巨大城堡——鲁特瑞尔斯堂城堡——我们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天飞到那里。大卫和维多利亚将他们婚礼的首家报道权以及图片权都出售给了《OK》杂志——我从未见过这种阵势的严密防范。要想进入城堡,你必须先通过三班保安人员的盘查,迈入大门之后,还有更多的保安。他们全都随身携带步话机,并且整个周末一天24小时不间断地来回巡逻。
提醒你一声,他们完全有必要这么做。有些报社的摄影记者甚至特意套上迷彩服,还在脸上涂了伪装,趁着浓浓的夜色企图溜进城堡。他们会沿着水沟,钻过低矮的树丛,然后在某个屏障下找到合适的位置以便抢拍到一些照片。保安们甚至动用了红外线夜视仪,这样就可以轻易地对这些私自擅闯者跟踪定位,并做出相应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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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的“贝金汉宫”(2)
婚礼当天的奢华毋庸质疑。我们所有人都要先走过一条幽径才能来到一幢缀满鲜花的小教堂面前,简直是美轮美奂——童话式的婚礼。我的小外孙女和维多利亚姐姐的小女儿都穿着盛装,打扮得像两个小仙女一样。这又是一次令人难以忘怀的经历,仍旧是我的儿子给我的。
要想描述我在当天的感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卫来自清福德工薪阶层家庭——从那儿到在城堡中举行童话般的婚礼实在是有天壤之别。即使是在我对大卫的事业前途最具野心的幻想中,我也从没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时刻。当然,我也从来连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对他生活中的每一个微小的细节如此地感兴趣。
他见过那么多的名人——女王、首相、曼德拉、阿里。这些人绝对都是顶尖的公众人物,而大卫见过他们每一个人。
我的儿子30岁不到就得到了女王亲自颁发的大英帝国勋章,这真是不可思议。这枚勋章恰如其分地说明了大卫的影响力,这让我感到无比自豪。
然而,再仔细想想,也许我本不应该感到如此惊讶。大卫与生俱来有一种和不同的人们打交道、去触动他们的天赋,这甚至可以一直追溯到从前,当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也会胡闹,虽说次数不多,但是如果他真的胡闹了,应该受到惩罚了,他就会变得又甜又乖,以至于人们都不忍心再处罚他。
我也目睹过他的待人接物,无论是男人、女人还是小孩,他总能跟他们都处得来。显然,不少人在见到他的时候会有被明星震住的感觉,他们会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大卫总是能让他们放松下来,使他们感觉舒适自然。以前我们一直教导他要以礼待人,举止文雅,看来这么做还是大有好处的。至少他从未给人们留下傲慢无礼的坏印象,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点在比赛日来临时非常明显。那天他总会来到老特拉福德,有时我们会从伦敦开车到他的家里,再带上他一起来到赛场。我们到达的时候经常是在中午时分,但是每次都能看见数以百计的球迷守候在场外,只为能惊鸿一瞥自己的偶像,或者是得到他的亲笔签名。大卫通常会花上二十分钟跟他们一一打交道。显然,感受到自己被别人爱戴是件美妙的事情。他会一口气签上几百个大名,随后再应球迷请求与他们一一拍照合影,有时是跟一些身有残疾的人们合影。
这些做完以后,我们会走进体育场去看凯西·菲普斯。她是一名前台接待员,干这一行已经很久了。她从大卫14岁起就认识他了。他总是会先吻她一下,再拥抱她一下,接着她就会说他真是个可爱的孩子。这真棒。
孩子们总是特别喜欢大卫。我记得大卫还在预备队里踢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