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规则:光头裁判科里纳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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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规则:光头裁判科里纳自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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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对世界杯不屑一顾,或者装出轻视它的样子,那么我肯定是个傻子。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在整个足球历史上,总共也就举行了这么几次世界杯。请回想一下,从1930年直到今天,仅仅就只有其他的16次而已。因此,能够成为这极少数的裁判员之一,无疑会代表着一些特别的东西,甚至可以夸张一点说,如果你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那么它将会是你的裁判生涯中的一个历史性事件。不管怎样,以我个人的观点,这是一个裁判员能够追求到的最高目标。
  但是我一直相信,如果有一天,我感到自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那么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应该停止裁判生涯。如果有一天,我感到自己已经没有了过去和现在我所拥有的那种愿望,或是在训练的时候感到很累,甚至于幻想着可以允许自己不再去努力工作,去放弃每天的任务,那么,我将在那一天把我的哨子挂到钉子上去。
  现在,我的目标就是一直工作到现行的规定所允许的年限,也就是说,一直到我年满45岁为止。到下一届德国世界杯的时候,我将有46岁了,所以对于我来说,2002年日韩世界杯无疑就是我的最后一届世界杯。公开地承认这件事情,会在我的嘴里留下一丝苦涩,因为无论是出于性格还是出于本能,我都觉得如果让我再去参加一次世界杯的话,应该是不存在什么困难的。我的愿望,比参加日韩世界杯之前来得更为强烈,但是,规则就是规则。
  由于我还想继续玩自己的游戏,还想为自己的生命和职业生涯再做上一次编剧,所以我真的希望,规则里的说###是另外的一个样子。我觉得,一个裁判能否参加类似于世界杯这样的赛事,应该根据他的才能来进行决定,而不应该根据身份证上的数字,这样做好像显得更为正确一些。有一些足球运动员的职业生涯相当地长,他们在一个人们普遍认为不可能再有所作为的年龄,达到了极其重要的目标。比方说迪诺·佐夫,他在40岁的时候赢得了世界杯;又比方说麦考利斯特,他在37岁的时候为利物浦队赢得了欧洲联盟杯,并被评为那场决赛中的最佳球员。如果在那些时候,也对他们执行“身份证规则”,那么他们就不会在一个“错误”的年龄取得胜利。我认为,对于裁判员而言,也可以、同时也应该这样做,应该由他本人来决定,决定自己是否还能够继续下去,是否还愿意继续下去。如果他还愿意,那么就应该根据他身体上和技术上的才能,来做出每一个决定。如果仅仅由于年满45岁,就把那些富有经验和才能的裁判抛弃,这对于足球来说,是一个遗憾,也是一种浪费。浪费的是多年以来艰苦积累起来的财富。但我只是一个裁判,而不是一个编剧。
  

从世界杯到意大利杯
世界杯决赛之后,我的第一场比赛是一场意大利杯的第一轮比赛,它是在乙级队和丙级队之间举行的。一个朋友在比赛之前问我说,你是怎样从巴西队对德国队的比赛中过渡到桑普多利亚队对锡耶纳队的比赛中的。我的回答可能很平庸,但绝对是一个真理:我喜欢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有些人说,我有时候裁判得不好,其原因就在于我不愿意做好,没有集中精力,或是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就算这些只是他们的猜测,也会让我感到非常讨厌。是的,即使你做了最充分的准备,你也有可能发挥不出最佳的才能。这会让你感到难受,但是你要知道,这并不取决于你。
  然而,如果你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那么就完全是你个人的责任,而我不支持丢脸的说法。
  我的上一个赛季,到了2002年的6月30日才告结束,而新的赛季又开始得有点儿早。尽管我的行动还有些迟缓,但是就算只是桑普多利亚队对锡耶纳队这样的比赛,我也会尽力去做好最充分的准备。这是因为,我对待生命中的每一件事情,所采取的都是同样的一种态度。我的态度就是:一个人只要竭尽全力去实现自己的价值,就能够获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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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
当然,我并不主张把世界杯的决赛等同于其他所有的比赛。不管是对于球员,还是对于观众而言,它都不可能等同于其他的比赛。对于裁判员而言,同样是这样。那一场比赛,结束了一个长达四年的“赛季”。在那场比赛中,你必须集中全部的精力,因为你不知道它会达到一个怎样的水平,所以你需要具备更多的东西。
  所有的比赛都值得人们给予它最大的关注,但是世界杯的决赛,那是在世界上最强的两支国家队之间举行的,所以人们当然会去苛求它的观赏性。你应该自信而平静地迎接它,你应该相信,自己为了能够执法这一独一无二的赛事,为了能够达到它的水平,已经做了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所有事情。
  我认为,一个人在将要参与一件体育盛事之前,应该要保持平静。如果我知道,自己已经用上了百分之百的精力去做了最细致的准备,那么,在比赛的前夕我就会感到非常平静。这种平静,同样也来自于我的“拔插头”的能力,也就是说,自我放松的能力。在重大赛事来临之前的那个晚上,我总是能够安然入睡。如果比赛时间是在晚上,我甚至能在那一天的下午再睡上一个小时。这是我的幸运,我认为运气在于:我能够像电影里切换镜头一样,在全神贯注的时刻和放松的时刻之间进行相互转换。只有这样,紧张的程度才不会超越警戒线;而如果过于紧张,就有可能对最终的结果产生坏的影响。
  我的这种控制情绪的能力,也具有它的另外一面。比方说,如果你想要让自己留下一些记忆,它就会起到一个负面的作用:这是因为,如果你在世界杯决赛的前夜,缺乏一种特殊的压力和紧张感,那么很显然,你就不会对它留下太多的记忆。在你的脑子里,对于当时的事情、想法、自己说过的以及别人说过的话,将会留下很少的记忆。
  但是,如果在我的面前有一架天平,让我选择多一些记忆还是多一些平静,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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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订计划,但不要订得太多
正因为缺乏记忆,所以我的所有比赛的前夕都变得相似起来,在我的记忆中,它们相互混合在了一起。
  我的第一场比赛,第一场职业比赛,第一场甲级联赛,第一场国际比赛。从我刚开始做裁判起(那时候我才17岁)一直到现在,我就从来没有计划过这样的一点一滴的进步。事实上,我是喜欢给未来制订一些目标的,但是我不会想得太远。这是因为,我喜欢变化,喜欢那种出乎意料的突然变向,喜欢在生活中接受新的挑战,实际上,我们也不得不去接受那些挑战。我从来不会制订很远的目标,这是因为我知道,我喜欢变化,变化对我的吸引力将有可能使我从正确的信念中分心。另一方面,尽管我不是一个星座学爱好者,但我也知道,对于我这种水瓶星座的人来说,喜欢变化是我们的一种典型的性格特征。
  当我开始在高级裁判层中露面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把执法世界杯决赛定为自己的一个目标。如果某些事情的成功,不是仅仅取决于自己的能力和努力,那么你就不能把它定为一个目标。
  在动身去日本之前,他们问我:“你对本届世界杯的期望是什么?”我回答说,一个裁判员,不应该期望从比赛里得到一些什么东西,这是因为,他所扮演的角色不允许他有这样的期望。裁判员的角色,就是去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也就是说,去做好比赛的裁判。不管是世界杯的第一场比赛,还是世界杯的最后一场比赛,他都应该做好充分的准备,力争在场上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平。或许,他可以参加两场比赛,或许可能会更多,甚至于会执法最后一场比赛,但是,这些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情。
  是的,这不完全取决于你。你是应该把事情做好,但是你无法去决定别的事情。有的时候,你做得已经足够好了,但是,光是做得好是没有用的,你还必须获得额外的“帮助”,也就是说,你本国的国家队必须要遭到淘汰。即使你做得再好,只要你的国家队不停地继续往前走,你就会被“淘汰”。
  我在1998年法国世界杯上就碰到过这样的情况,还有一次,是在2000年比利时对荷兰欧洲杯上。
   。。

1998年世界杯和2000年欧洲杯
在法国世界杯期间,尽管我很受器重,但是人们还是认为,特别是相对于那些入选世界杯的其他裁判而言,我还是一名“年轻”的裁判。比方说,马里奥·范德尔恩德、马克·巴塔、基姆·米尔顿·尼尔森、何塞·玛莉亚·加西亚·阿兰德、休·达拉斯,这些裁判员的国际比赛经验都远远超过了我,并不是因为他们比我的年龄大,而是因为在一些北欧国家,人们可以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成为国际裁判。比如基姆·米尔顿·尼尔森,尽管他还比我小几个月,但是他在1988年的时候就已经成为国际裁判了,当时他只有28岁,这在我们国家是无法想像的事情。
  我接受的头两项任务是两场重要的比赛。第一场是荷兰对比利时,这是一场广为人知的德比大战,也是一场困难的、棘手的比赛。接下来的第二场比赛是法国对丹麦。后来,意大利队打进了四强,因此所有的意大利籍国际裁判全部失去了执法的资格。
  尽管在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人就都已经知道了这条规定,但是当我知道自己确实要提前回家的时候,我还是感到相当的失望。就像人们常说的,人总是希望自己能最后一个死。当时住在我隔壁的是马克·巴塔,他是法国人,因此他的消息肯定是准确的。在任命名单还没有正式公布之前,我就已经看见他在收拾行李了,这让我的希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遗憾。我只有安慰自己说,我在比赛中的表现是很不错的,最后阶段没有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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