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话音刚落,老祖宗不高兴的说:“瞧这没有脑子的,难不成你是满脑子怪念头?”
“老祖宗,宝哥哥是学问之人,这些个小调小词不入他心。他呀!成大事的脑子,办大事的性子。”
“瞧瞧这林丫头,是看透了她的宝哥哥呀,还是看错了他的宝哥哥?宝玉呀,你说你的林妹妹说得对吗?”
“老祖宗,不管林妹妹说得对不对,我在妹妹心中肯定是这样的。”宝玉说完,微笑的看了看黛玉。
黛玉不好意思的说:“宝哥哥不要太认真,大家也是说着玩的。老祖宗,下面要做什么才让宝哥哥安下心来呀?”
“那就让宝玉来选吧!”
“我选就选。这么多人也不好下棋。那咱们还是猜谜语,谁猜对了,由我送上一杯酒加一两银子;谁猜错了,送我一杯酒加一两银子。”姑娘们全都赞成宝玉的说法。
“那开始吧!宝哥哥。”黛玉笑着说。
宝玉转了几下眼珠,然后闭上眼睛说道:“近看一朵花,远看一朵花,闭眼用心看,原来没有花,睁眼再看时,花儿已成堆。就打一个人名字。开始猜吧!”
探春说:“宝兄弟,你这是谜语吗?”
“当然是!快猜吧!”宝玉神秘的回答着。
宝钗慢悠悠的重复了一遍之后,小心回答说:“是惜春,对吗?”“不对。”“那会是什么?难道是迎春,对吗?”“也不对。”“那就应该是探春,对吗?”“也不对。”宝玉一连回答了三个不对。
宝钗说:“那我送你三杯酒、三两银子。”
宝玉说:“那就谢谢了!”
宝玉又说:“还有谁要猜吗?姑娘们。”姑娘们互相看了看。
探春说:“老祖宗是猜谜语高手,让老祖宗猜,怎么样?”
“这个谜语我也猜不出是什么,看样子有发大财的人了。”大家同意老祖宗的说法,每人送了一杯酒、一两银子给了宝玉。
宝玉接探春的银子时,探春说:“谜是真谜,还是假谜,你最知道。”
惜春说:“真假谜底,一会便知。”
迎春说:“拿好真银,守好谜底。”
黛玉说:“信者不迷,迷来迷去。”
老祖宗却对宝玉说:“揭了你的谜底,再拿这些银子。我们要输得明白。”
宝玉笑着看了看老祖宗,然后很有礼貌的说:“谜底是:探、迎、惜春看宝玉。”
“这是什么谜底,这不是在骗我们玩吗?”
“探春妹妹,谁骗你们玩了?远看是花,远了不是就要探着看?否则看不清。近了就要迎着看。闭眼用心看,那是惜罕。春天才有花呀!花又成了宝,宝玉是说姑娘们都是宝、是玉。所以,这就是谜底,难道不对吗?”姑娘们全部又摇头,又点头,又都是看着老祖宗笑。
老祖宗却说:“这奇怪的脑子里,总有奇怪的谜语。谁能说自己不是宝、不是玉呀?我这宝贝孙子,就是让人喜欢,也让姐姐妹妹们稀罕。”
宝玉笑对老祖宗说:“老祖宗,宝玉心中最疼爱的人是您,还有大家。现在谁再出一个谜语?”
探春说:“让我也出一个:白天抬头看天,夜晚低头看地。谁碰它都害羞,一碰就是一条。”
“是含羞草,对吧?”宝钗快语说出。
“这姐姐真是聪明。”说完就去拿酒杯。
宝钗说:“妹妹,我是不要这杯酒,给我一两银子就行。”
“宝钗姐姐,光要银子不要酒是不行的,要两全其美才好。都留下吧!我们接着猜,该姐姐你出题了。”
宝钗低头笑笑之后说:“一个胖子,穿着两只鞋子,走起路来晃东晃西,有头无脚。”
“这是什么谜语呀?宝姑娘。”宝玉问。
“当然是打一人名。”
“打一人名会是什么?会不会是……想不出来。”宝玉自言自语道。再看黛玉两只眼睛是转来眨去,最后还是摇摇头。
探春说:“真是一个难对的人名。”然后看看迎春和惜春说:“你们有答案吗?”她俩也是摇摇头,大家又全部去看老祖宗。
老祖宗笑着说:“你们个个都看我,我试着猜猜。打一人名,是老祖宗的孙子贾宝玉。”
“不对!”宝钗笑着回答。
“宝丫头,你来解释一下你的谜语。”
“是的,老祖宗。”宝钗慢条斯理的说:“一个胖子代表一个有钱人的样子,穿着两只鞋子说明是有权有势,走起路来晃东晃西代表前呼后拥,有头无脚代表从不走路只坐轿子。这个谜底是有钱有权的人的名子‘名人’。”
宝钗刚说完,宝玉就说:“那老祖宗说的也没错,我也算是‘名人’。”
“宝兄弟,这个谜底也应该是名人,不应该是贾宝玉。所以也算半对,这半对吗?我只送一两银子给老祖宗才对。”
老祖宗笑得开心的说:“给我一两银子也是不错的想法。接着猜,该我出题了。一个老鼠两个洞,前洞后洞天天过,前洞进后洞出,进快出慢人人会。打一东西。”
老祖宗话落,一片笑声,再看姑娘们全部把酒和银子往老祖宗怀里送,每个人都笑着说:“猜不出,请老祖宗解答。”
宝玉也对老祖宗说:“不知道是什么?”也和姑娘们一样的举动。
老祖宗看着他们笑哈哈的说:“既然聪明的都猜不出来,我这不聪明的也就不说了。我知道你们都猜出来了,但不便开口,也罢!这好挣的银子,不挣也是不合算。我再出一题如何?如果还是都不猜就认输,今儿你们是输定了。小鸟搭蓬小鸡叫,小鸭急忙水上漂,兔子猴子一边跑,小花猫、小花狗,跟着一边凑热闹,远亲近邻围上来,路边花儿闪开来,七上八下真热闹,打一地名。开始猜吧!”老祖宗说完谜语,笑得闭上眼睛直摇头。姑娘们谁也没有说话,都在仔细的猜测之中。
这时袭人突然说:“动物园,对吧!”
老祖宗睁开眼睛,对袭人说:“这个地名对吗?主子还没说话,下人是不可开口的。”
袭人赶紧回答:“对不起!我一时心急,下次不敢了,请老祖宗原谅。”
宝玉接着说:“老祖宗,我向您赔不是了,但袭人的答案应该是对的吧!”
老祖宗笑着说:“不对!”宝钗这回看了看王夫人,只见王夫人在摇手。宝钗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大家看见了王夫人的表情之后,也都猜不出是什么,请老祖宗解开谜底。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二奶奶的声音:“老祖宗,不好了!今天您可要为我做回主。”说着哭着就跑了进来。只见二奶奶披头散发的跑到老祖宗身边,哭着说:“老祖宗,对不起,打扰您们了。您可要为我做回主。”
老祖宗说:“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成这样?凤ㄚ头哭成这样还是头一回,谁敢惹你?快告诉我!看我怎么罚他。”
“老祖宗,我那当家的贾连,他又在外面养了几个女儿家。我说了他几句,他却把我打成这样。老祖宗,您可要为我做主呀!”二奶奶哭得更伤心。
老祖宗马上说:“凤ㄚ头,快坐我这里,我看他还敢到这里来胡闹,难不成他是不想活了。”
王夫人赶紧说:“二奶奶,不要吓着老祖宗。那贾连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来老祖宗这里胡闹。谁家没个大事小情,都来让老祖宗操心,还要我们干什么?”
“行了,不要怪凤ㄚ头了,受了男人的气也罢了,难不成还要再受这无缘无故的气。去把那不争气的叫来!”
“老祖宗,凤ㄚ头受了气也是一急才打扰了您,也罢!我不能再给您添乱,有老祖宗护着,我也是气消了一半。”
老祖宗却说:“凤ㄚ头,这种事先前也是有的。男人们总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尤其是他们这些大爷似的男人,更是不守规矩。女人一生是不平静的,男人们不惹这事出来就惹那事出来,如果你都生气,天下也就没有女人了,早也就气死了。”
宝玉来到王熙凤跟前对她说:“二奶奶你不要伤心了,我倒要去问问他为什么这样对你。”
“宝兄弟,算了!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也会向着他说话的。你们男人是一样的。”
“二奶奶,这话是谁说的!难不成天下男人都是不干净的人吗?果真是那样,我也不要当这样的男人。等我以后娶妻生子,我绝不当那让人瞧不起的人。天下也有好男人,只有男人好了,女人才有好日子过。老祖宗,孙儿一定让您放心,不给您丢脸。”
王夫人小声对老祖宗说:“老祖宗,我让孩子们都回去,过些日子再来看您、陪您。”老祖宗点点头。
王夫人对宝玉和姑娘们说:“我看今天就陪老祖宗玩到这,过些日子再来陪老祖宗。”
姑娘们和宝玉还有贴身ㄚ环一起向老祖宗行过礼,离开了。
老祖宗对凤ㄚ头说:“看看这美人,今天也添了几分的可怜相。这人哪!谁也不是生下来就这么漂亮,这不是靠慢漫的喂养,但又有几人能长出这副可人样来?就这样也逃不过。哎!这女人啊!表面上风光了,就要受那暗地里的气。能看透看开世间事的,也就不这么对人对己了。凤ㄚ头,你是个好强能干的主儿,自然会比其它人享受得多,也委屈得多。哪有好事都落在你头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做人之道!可这话是说的容易忍下来难呀!”
“老祖宗,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已经忍了一个了,再忍几个也是一样的味。”
第八十一回 薜蟠障责金枝玉 凤姐两伤归故里(2)
“是呀!又不是头一次受这气,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没面子。凤ㄚ头,老祖宗心里知道你受了委屈。在这说说也就罢了,若全天下人知道了,你会更没有面子。难不成你是不想当少奶奶了?想顶你位子的人可是排着长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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