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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锯 腿
第二节 锯 腿
穿过彩虹门,就能看到蜿蜒曲折的黄河,在崇山峻岭中迤逦而行。浑浊的河水溢满了河道,翻着波澜打着漩涡,气势如虹的咆哮着向东流去。陆军总医院就坐落在黄河岸边,淹没在绿树湖水之中。
医院的草场上,四周都站满了人,人们都在翘首期盼着,只有指头弹大小的黑点,能准确无误的降落到操场上。人群里除了紧急待命,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更多的是住院的伤病员和工作人员,都想看一看并不多见的直升飞机是如何在操场上直上直下;更想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人,能有多大的的面子和级别,竟然用直升飞机送来抢救?
这样的特大新闻在医院里像开锅了一样的传送着,奔走相告着,一时间医院成了万人空巷,都聚集的操场上。人人都知道有一个危重病号,今天要用直升飞机送来,人们都在猜测着他的年龄级别伤势,具体是什么人,一时还难以下结论。反正飞机还没有到,七嘴八舌的乱猜又也无妨。
“突突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操场上的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抬头在天空中搜寻着。
“来了,来了,那不是吗,才苍蝇大的一点,看到了吗?唉——怎么飞的那么高?把人的脖子都看酸了。”那人声音刚落,苍蝇大的小黑点就有拳头大了。操场周围的树木像疯了一样的摇晃的时候,巨大的直升飞机就从天而降。
飞机的螺旋桨吹起的狂风,把操场上枯枝败叶吹的漫天飞舞,看热闹的人们,都背着身子躲避强大的气流。好在刚下过雨的操场上没有尘土,否则,就是一场沙尘暴。
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就在人们难以忍受的时候,直升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了操场上,并关闭了发动机,螺旋桨失去了动力,惯性使它不能立刻停下来,只是无力的旋转着。
飞机的舱门打开了,操场上等待的医生护士推着医用车来到舱门前,从舱门里抬出一副担架,担架上的病人被白色的被单覆盖着,他的胳膊上插着输液管,一名从飞机上下来的护士,手里举着液体瓶,紧跟着担架来到医用车前,另外的护士从她手里接过液体瓶,跟着医用车直奔急救室。被液体瓶拿困了胳膊的护士,甩了甩胳膊后,又回身往机舱里招了招手。
人们的目光从离去的医用车上转移到了直升飞机的舱门,等待着舱门里还能出来什么重要人物。就在人们的期待中,一个小兵神色紧张的从舱门里走了出来,身上乱七八糟的挂着挎包水壶,还有一把罕见的手枪。
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土黄色帆布提包,鼓鼓囊囊地;另一只手里提着网兜,网兜里装的的洗脸盆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兵下的飞机来往地上一站,用目光把四周的人们看了一遍,四周看热闹的人们都齐刷刷的在看他,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
这没个小兵也能坐飞机?可那个小兵眼里含着泪花,看完了四周的人们后,也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助他。他似乎有些五里雾中,就抬起脚往地上跺了跺脚,感觉是真的落地了,才拔腿去追远去的那个重伤员去了。身上的东西,随着身体的摆动,在不自由的活动者。
重伤员被医生护士推着在医院里转了一遍,把医院里的所有医疗器械都用了个遍,最后总算被安排进一间摆满了各种仪器的病房里安顿了下来。那个小兵寸步不离的跟着重伤员,也跟着在医院的各科室里转了一圈,脸上挂着凝重的表情,还不时的有眼泪涌出眼眶。他只是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一下眼泪,用眼神盯着医生的表情,是那样的严肃。
每一个科室从进去到出来,都让这个小兵的心七上八下的扭着痛。再看那个伤兵的脸,腊黄腊黄的,没有一丝的血色,只有急促的喘气声,他的心就更难过了。昏迷的重伤员就剩下一口气了,就这一口气标志他还活着。其别的地方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不能看得太久,否则那泪水由不得自己就流出开了。他把目光赶紧的移开,不然的话,不光是泪水流出,哭声都会出来的。
总算安顿下来了,医生和护士也都出去会诊去了,那小兵把身上的手里的东西往柜子里放好后,只把手枪挎在裤腰带上不能离身,他害怕丢了。端上脸盆从洗手间打了一盆水,把毛巾摆湿后,给喘着重气的伤兵轻柔的擦起脸来,一边给伤兵擦脸,也给自己擦泪水,还拖着哭声在说这话:
“队长,你可别死,一定要挺住呀。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内地的大医院,有许多的专家教授,一定会把你救活地。这许多天了,你一直不理我们,我们每天都在守护着你,可你就是不打理我们。我们都是听你话的呀,都没有做错什么,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们?你知道我们的心里有多难受吗?为了你,我们大家都流过许多的泪,喊破了嗓子,你就是不答应,就连我的师傅你都不理了,他也伤心的哭了好几回了。”
“说是你怪他偷喝了你的酒,偷抽了你的烟,你要是真的生气了,我师傅会还你得,真的队长,我不骗你,我师傅他就是这么说地。自从从无人区回了后,你就一直不理我们,你难道还为牺牲的战友心痛吗?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呀,也不是你的错,遇上谁谁倒霉,谁也逃不掉呀。队长,真的不是你的错,我们活着的弟兄,都没有怪你的一句话呀,你不要自责,那是老天爷的错,谁能把老天爷怎么着。”
“真的队长,你可别害我呀,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就活不成了,那帮弟兄非把我撕着吃了不可。这次护送你,飞机上只能坐一个人,大家就一直推举我来护理你,因为军区这里我比他们熟悉。可是他们又说,如果你少了一根头发,就饶不了我,你如果有事,我还能活吗?你赶紧醒来,我让我奶奶给你做好吃的,让我姐给你煮羊肉,你是吃过的,那味道真的地道的很;还有我妈妈,也有一手好茶饭,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好不好队长?”
“还有我爸爸他真的好想见你,你听见了没有?你要挺住呀队长,你别再吓我,我真的有些害怕。从高原到这里多远啊,直升飞机飞了大半天,途中还加了两次油。一听飞行员说没油了,我就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汽车没油了停在那儿就行了,飞机没油了停在那儿啊,掉下来可就全完了,吓死我了。”
小兵在唠唠叨叨中给你伤兵擦完了脸,还有手脚,才去洗自己的脸。一切收拾停当后,觉得很热,来到窗户前,把没有打开的另一扇窗户又打开,一抬眼,看到院子里有一位小姑娘推着自行车,车后面捎着一个冰棍箱子,是卖冰棍地。
小兵伸手往院子一招手,小姑娘看到后推车了过来了,小兵三步并这两步的离了病房,来到院子里,一次就买了十支冰棍,付过钱后就蹲到树荫底下吃了起来。
在内地司空见惯的冰棍,在高原就成了奢侈品,只有梦里才能吃到。迫不及待的小兵,拿起冰棍就往嘴里塞,刚一入口,那彻骨的冰凉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皱着眉头吃了几口后,才感觉到冰霜的快意。
他心中有事,没有太多的时间品裳,就甩起腮帮子咯咯吱吱的大口吃起来,等把十个冰棍吃完后,肚子里装了一肚子的冰渣子,哪凉快的感觉把心急火燎的浮躁*下去了不少,也感觉不到一丝的酷热,那才真叫个痛快。他美滋滋的大步流星的来到病房里,刚一进门他就傻眼了。病床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护送的那位重伤兵消失了,不知上哪里去了。
看到眼前的一景,好似一盆凉水从他的头上浇下,加上肚子里的冰渣子,那就寒到了心肺。他的头脑一阵眩晕,身子摇摇晃晃的打了一个趔趄。这怎么可能?才出去一会的功夫,这人到哪里去了?昏迷了多少天的队长,难道现在他醒了?自己起来走了?去上厕所了?还是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
一连串的问号在他的脑子里乱闯,可没有哪一个问号能把自己哄信了。不可能的呀,就连基地医院给他做手术取出子弹,他都一直昏迷没有醒来,才转到这里来地,怎么能自己起来走掉呢。一定是医院里的人又把他弄走了,得赶紧去找。
不会是送到太平间去吧?难道队长死了不成?想到这里他打了一个冷顫,血压也随之升高了。他猛的一个转身出得门来,往走廊里左右一看,像迷宫一样的走廊,知道往哪里去找。
正在他徘徊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女护士手里端着配药盘,迈着阿娜多姿的步伐,轻盈盈的走了过来。艳丽的脸上挂着微笑,唇红齿白,好像在回忆美好的过去一样,一脸的灿烂。
真正东张西望不知所措的小兵,看到护士走来,就像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以一个恶狗捕食的姿势,一把抓住护士的胳膊厉声的问道:
“我的队长哪里去了?告诉我?”毫无防备的护士,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手慌脚乱,顿时就失去了优雅的姿态,惊恐万状的不知如何是好。手里的配药盘失去了平衡,药瓶子噼里啪啦的散落了一地。
护士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失去了原有笑容,吓得花容失色,惊恐的张着嘴,脚步乱移,身子乱扭,想挣脱小兵的控制。嘴里也惊恐的叫嚷道:
“干什么呀你?有什么话问就成了,拉我干嘛?看把我的药都撒了。这里是医院,你耍什么流氓?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你这个兵是怎么当地?连一点礼貌都没有。”护士在失声的叫唤着,小兵一脸的怒不可遏的不但不放手,反而手上使劲,瞪着冒火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
“快告诉我我的队长到哪里去了?否则,我卸掉你一件子。”话一出口,手上的劲道就加大了。柔弱的护士,那里经得住小兵的用强,就听她“哎呀”的一声,痛苦的大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