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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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心灵-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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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作古西游去了,只留下一坐空坟,伴着老主就这么等待着,等待着……

  这一天,辉终于回来了,站在梅身后问道:“听说你还在等我?何必?大家萍水相逢,何必太当真?但那个春天真的是我一生中最美的,你不要在等了,我会内疚。”

  “原来,只是随便说说,谢谢你回来告诉我这一切。”梅淡淡的说。

  “那你可以结束这漫长的等待了吗?”

  “为了不令你内疚吗?”

  “是的。”

  “原来这样,我明白了。”梅的瞳孔慢慢的收缩收缩。

  “谢谢你。”

  “我也不想等的,只是我停不下来,你能帮我停下来吗?”

  “当然,怎么才能帮你呢?”

  梅慢慢转过身,面对着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以此来停止这荒谬的等待!如呵?”

  “什么?你疯了吗?不过是个玩笑,是你自己要等的,关我什么事?你不能这么对我!” 辉吓坏了,因为他从梅的眼睛里看到了死亡!从梅的身体的一每寸中都看到了死神的影子。此刻的梅,就是死神的化身!

  “是吗?我也这么想。看来你很怕死呢,我也有点怕,所以,为了我们共同的那个目标,你就让我杀了你吧,你不是一心希望我停止等待的吗?”

  “你为什么不杀了你自己?是你自己要等的,不是我呀!”

  “你为了自己不再内疚而要我停止等待,难道是我叫你内疚的吗?是你自己要内疚的,关我屁事?那么我为了停止等待,也停止你的内疚而杀了你,也算合情合理吧,呵呵……”梅边说边慢慢的向前逼近,一步两步,就在辉想要转身逃走的瞬间,一道寒光闪过!梅用剑将他狠狠的钉在地上。

  “你不用内疚了,我也不用等待了,这样多好,一切都结束了!” 梅阴森森的声音飘荡在山谷中……

  山谷里,小河边,草地上,一座小茅庐。梅,住在这里。

  河边又多了一座新坟,是辉的,梅本打算离开这个山谷了,但当她回到小茅庐里收拾行装的时候,一个发现令她大吃一惊——那小茅庐里依然充满了浓得像血一样的寂寞和等待!

  辉不是被梅杀死了吗?这世上再没什么可等的了,那些个寂寞和等待难道没有一同被埋进辉的坟墓吗?为什么?为什么?

  梅一脸惊恐的逃离茅庐,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口中悻悻的叨念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忽然她慢慢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被诅咒了,一定是被诅咒了,一定是的!我要烧了你!我要烧了你!”一边说着,梅真的点起了火,小茅庐转眼间便化为灰烬,烟尘漫漫弥散开来,飘去飘去,带着那浓得像血一样的寂寞和等待,飘得满山谷都是……

  望着一片废墟,梅疯狂大笑:“看吧,看吧,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我就说你已经死了,春天已经死了!我不用等了,不用了!不用了!哈哈……哈……哈哈哈……”

  好一阵子,梅终于清醒了些,慢慢坐在河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在等?为什么还是寂寞与等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停的问着问着……

  一阵风掠过山谷,穿过河对岸的树林,发出沙啦啦的呜鸣,像首老调的歌谣,悠悠吟唱着:是你的心在等呀,你的心在等,你的心呀,你的心……

  一点说明:给自己一个梦是容易的;可是想从梦中醒来就太难了。认识到梦的虚幻,和感觉到真实的自在,这两者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远。此文虽借情说事,却别有深意,与儿女情长,风花雪月毫不相干。 。。

人妖同体
黑暗的卧室里,一扇白色的门,拉开它就可以去厕所,但那门忽然变得不可思议,我情愿相信那外面有破碎的尸体,它们正弓着身,木然的踱着步子。甚至,可以看到门玻璃上有它们的影子飘来飘去。似乎打开那门就会坠入地狱,要不要出去?心中犹豫不决,充满恐惧。

  怀着必死的决心,以为那门会很沉重,但只轻轻一带便已大开,以为会看到传说中的地狱,但出人意料的,一只绿皮大鳄鱼正站在厕所门前!它张着一双红色的眼睛,慢条斯理的回过头撇了我一眼,又漫不经心的转回头去。不是地狱吗?为什么一切如常,只是多了这只和我抢厕所的鳄鱼?它看起来并不令人恐惧。那鳄鱼也真的拉开门,进了厕所,透过毛玻璃,看着它坐在马桶上,之后站起来,居然还回过身很文明的冲了马桶,又推开门走出来,伸手去关灯。啪嗒一声,没关上,又啪嗒一声,还是没关上,啪嗒、啪嗒、啪嗒……不停的重复着。想来不停重复一个动作,一定可以产生某种魔力,相信这魔力已经产生了——它令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一种无形的恐惧,这恐惧忽然从天而降,并在瞬间便弥漫开来,好像忽然爆炸的原子弹。

  鳄鱼慢慢转过身来,伸出一只手,手心里托着颗山楂丸大小的红色珠子,那珠子隐约间若明若暗。那一切——重复的啪嗒声、若明若暗的珠子,它们定然有超乎自然的魔力。冰凉的恐怖,就在身后的黑暗之中,会是什么?似乎应该回头,只是无法支配自己的脖子。

  慢慢的,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因恐惧而僵直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看到了我自己!吊在门框上的自己!面孔扭曲成奇怪又诡异的模样,暗红的血色令人不寒而栗,从眼中,从鼻中,从嘴角,从耳朵里——滴滴哒哒,滴滴哒哒……

  那分明是自己,但那是我吗?一种神秘而又诡异的恐惧占领了整个灵魂。忽然,那吊死的我动了一下,从门框上跳了下来,以为它会向自己扑过来,但它只是弓着背,垂着两只手臂,向阳台走去,一步、两步,我觉得自己一定是麻木了,或者还没反映过来,只能用机械的眼神跟随着那个自己。

  那鳄鱼有种从容的气质,那气质令我心中生起一缕莫名的安心。恐惧稍减,好奇心便起。只见它慢慢的跟了过去,突然跳上了吊死鬼的后背!他们来到阳台的窗前停了下来,鳄鱼跳下地来,却将吊死鬼揪起来丢在自己背上,那吊死鬼张开它血淋淋的嘴,拼命咬在了鳄鱼肩上,接着又用四肢死死的缠住了它的身体,但鳄鱼却像是无动于衷,这令我更加安心。这时,窗外不知从哪飘来一艘纸船,巨大的纸船,用小时候横格本里面的纸折成的纸船,映着雪白的月亮,船上坐着个白衣白发的美男,那是种无法用性别来定义的美感,有种慑人魂魄的蛊惑力,另人不敢正视,他指上带着银色的精美绝论的甲套,正捧着只同样精美绝论的银笛,吹笛的姿态美若天仙,那呜呜的笛声魔咒般直入灵魂。那看来银白的,华美无比又梦般飘逸不定的美,那听来单纯原始的笛声,莫名奇妙的蛊惑力,令人有种走向死亡的冲动!

  鳄鱼显然对那无边无迹的蛊惑力没有任何反映,白发美男停下笛声,似有些不满。鳄鱼一把将身上那吊死鬼丢上了纸船,跟着自己也跳了上去。它手里还托着那颗红色的珠子,并将那珠子递给了白发美男,对方犹豫了片刻,终于伸手接了过来,就着月色端详了好一会,忽然把那珠子吃了下去。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惊讶取代了恐惧。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躺在了沙发上。一个满头卷发的男人从卧室里爬了出来——他只有半截身体,内脏拖在地上爬过的地方一片狼藉。这半截人向我爬了过来,他要干什么,才放下一半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忽然爬住了我的腿,不知为什么,这并没令我感到多少恐惧,却依然盯着窗外发生的事情。

  那鳄鱼突然伸出手凌空一崭,那白发美男的头竟应手而落!但那头没落在地上,却流星般向我飞来,落在我胸前。一瞬间,竟和那白眉白发、精美绝论的脸——面对面!那脸真的很美,美的邪恶,美的诡异,我相信那是种死亡的美!

  忽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一把将白发美男的头抢了过去,抬眼看去,却是那半截人。他正高兴的当儿,不知从哪里?许是墙里、卧室、地下冒出来五、六个和那半截人差不多的男人,但他们都有脚,光着上身,下面穿着黑色灯笼裤,他们蜂拥而上,哄抢人头。不知怎的,那白发美男的头在这一刻竟变成了个白发老女人的头。看来又皱又干,很是难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心中有种冥冥间的冲动,我也伸出了手,不知道是自己有什么神力,还是上天特意的安排,那人头在我伸出手的瞬间奇迹般的向我手心飞来,一下子贴在了手心上。像是着了魔似的,还是被什么控制了?竟然毫不犹豫的将那人头套在自己头上。忽然我们的头融在了一起!就在这一刻,我——不见了,一个鸭蛋脸,长发垂肩的女人坐在沙发上,那女人穿着套深红色看起来很舒服的睡衣,细看之下,那竟是个孕妇!她是我吗?我在哪里?

  房子里忽然变得有了些人气,一群“灯笼裤”围上来捶腿的捶腿,揉肩的揉肩。那孕妇想来是累了,躺下来打盹,睡相宁静而优美。忽然,灯不知怎么灭了,蓝色的月光照进了屋里,照在了她脸上,她的脸跟着月色变换着颜色。那原本看着幽然宁静的蓝,不知怎么,竟起了莫名奇妙的变化。突然,她的脸裂开了,那裂纹撕碎了本来宁静的笑容,显现出一张阴险无比,鬼气森森的脸。她动了动,坐了起来,灯也跟着亮了,她又变回了人的模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然而,总有什么不太对劲,说不出的别扭,一种有什么恐怖的事就要发生的不安弥漫在空气中。只一眨眼的功夫,那脸突然裂成了阴阳两半,一半黄、一半蓝。慢慢的,她的身子也跟着分裂了,并从后背伸出了两对翅膀!此刻,沙发上竟坐着两个人,一个像人,一个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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