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从枪林弹雨中打杀出来的晋绥军已感到死神的危胁。
“最后半分钟!机枪准备!”
“太君,不要开枪!我投降!”一挺枪扔出来,接二连三,不停的有枪扔出。
“双手抱头,下车!”翻译官加大嗓门,“快,一分钟内下车!”
永济城,火车站,张桦投焦急的看表,“都他妈快11点了,咋还不到?”
“旅座!不如我带人去接一下。”
“不行!出去被中央军袭击咋办?”
轰,轰轰,远远的传来七八声巨响,“鬼子打进来了,快撤啊!”歪把子、三八大盖子弹嗖嗖落到站台上。
“操!从天上掉下的鬼子?”张桦投觉得稀奇,再奇也得过了这关再说,大过年的丢人现眼,那就难听了,拔出手枪,“弟兄们,顶住,顶住。”
长官有令,警卫连的士兵压阵,前方的溃兵只好小心的拐头拼命,鬼子也不恋战,凌乱地放了一通枪炮,一阵“八嘎亚路!”“靠你亲大爷青蛙!”“鸭子嘎嘎!”后,便消失了,而晋绥军忙活了半夜。
第四十六章 钢蹦男孩
李大孬拿出麻袋,一个流氓从火车上把面袋准确的装入,“下一个。”
李大孬扛着面袋发牢骚,“都第五趟了,扛不动咧。”
屁股上挨了一脚,格格叉着腰,“就你牢骚多,最后一趟,快。过年给你分三十斤肉。”
“好嘞!”有动力活就干的快,李大孬扛着面跑了。一百多个流氓流水般加快了速度。
格格凑到西一欧前,“老爷,俺布置的咋样?连个面渣都掉不下来。”
“中!真中!真他妈中!”西一欧夸奖。
“嘻嘻!嫩的金条木白花吧,投之以桃、报之以梨,安心准备俺的嫁妆吧!”
“嘿嘿!那是,那是,总得让俺缓缓吧。上次俺去运城,头上插了八根草标,都木人要,嫌俺瘦。”
“呵呵呵呵,不仅瘦,还能吃。换头猪都比你强。说好了,少一个子,俺就赖在山上不走。”格格心情很好。
“我算了算,去一趟运城弄三根金条,去十趟就是三十根,去一百趟嫩的嫁妆就搞定鸟。”
“去你大爷的。搞个屁,是搞女人吧!你那点花花肠子少在老娘面前折腾。以后定个规矩,你去哪儿老娘跟到哪儿。”
西一欧腰一栽歪,“可,为啥限制俺?俺又不是花骨朵,招不来蜜蜂。”
“你以为你是花啊朵啊?狗屁,顶多是臭虫。老娘是为清香妹子着想,你在外头招摇撞骗,让她守空房,美的吧你!”
西一欧还想狡辩,石头、金刚带着几个头领过来,“大掌柜,货物一会就运完了。粗略点了点,有两个主力团的武器弹药,够四个团吃一个月的大米、白面,一万斤猪肉、五千斤白菜、萝卜。”
“嗯!不少。第二战区的嘉奖真实惠,还是有钱好办事。”西一欧想像不到阎锡山对自己如此大方,少说200挺花机关、汤姆森笑纳吧。
金刚问道,“大掌柜,货物暂时都装到盐湖的船上了,咱得赶快转移,估摸着明天就要出大事了。”
“不错,老金,你带人扫尾,不能留下痕迹。石头,你带人把船上的货物先转到冥王岭,再分到各山寨。”
“是!”两人分头安排。
格格敲敲西一欧的背,“老爷,那些俘虏和保安团丁咋整?”
“放了吧!”西一欧掂记着货,对俘虏不感兴趣。
老包劝阻,“大掌柜,不能放。一旦咱的秘密传出去,就吃大亏了。”
“是啊!”几个小头目都很担心。
西一欧转向格格,“老婆,你说呢?”
格格心倒软下来,毕竟是几十条人命,“见过凤凰战士的都死了,其余的都在铁路北面的盐湖边,看着怪可怜的,大过年的,杀人不吉利。”
福海说道,“大哥,鬼子行凶向来心狠,真要把他们放了,谁还相信咱是真鬼子?”
西一欧沉吟不绝,两方说的都对,咋办尼。
转头看见老五山南拿着一块大洋一抛一抛的闲玩,招招手,“老五,你过来。”
山南莫名其妙,收了大洋,山南除了管马匹,山寨的事向来轮不着他说话,“大哥,马在湖边,我去牵过来。”
“不是嘀!这些俘虏的命、今天就着落到你手上。”
“呀嘿!”山南牙直得得,“大哥,俺不敢杀人。”
“不是让你杀人。你继续扔大洋,大洋面朝上,俘虏活,面朝下,俘虏死。听天由命吧。”
“喔喔!这……这样,俺、俺也下不了手。”那可是几十号命啊。
周围的小头目包括老包都觉得有意思,命,天命,就是,看看老天爷咋说。几千年的封建迷信立刻发扬光大,十几个人围住山南,“五当家,快扔吧!”“快丢!”
山南脸上的肉还在哆嗦,腿上挨了福海两踹,“让你丢,你就丢!不丢,把你丢到湖里洗澡。”
山南小鸡啄米般点头,“丢!丢!我丢嘀青蛙!”
双手握住大洋颤抖不已,眼一闭,胳膊抬起,大洋打着滚飞向空中,复又落下,旋转着发出黑亮闪光,山南双手捧起,“铮”的错手而过,掉在山石上,当阳当阳当阳转了几圈,不动了。
十几个头呼的碰到一起,“面朝上!”“活!”
山南擦擦额上的汗,行,木害死人。
西一欧挥挥手,“好啦,老天爷发话,让他们活。老五你去放了他们。”
“哎!”山南答应。
“不过!”西一欧觉得这样放有些便宜他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不能恕。这些软骨头,拿着这么好的武器还要投降,得惩罚惩罚他们。老五,你带一个排的人,把他们衣服扒光,赶到盐湖里洗个澡。张成,你还去喊话,翻译官干的不赖。”
“是!”两人领命,众人听着也很满意,兵是兵、匪是匪,尿不到一壶。
“快点干活!收工了。”西一欧挥枪指挥,老包笑嘻嘻嘻的喊道,“钢蹦男孩,快点喔!”
“叫钢蹦男孩多不好听,人家咋说也是五当家,应该叫蹦南!”格格嘿嘿嘿的眨眼。
哈哈哈哈,几阵笑声过后,装甲车、火车燃起了大火,车内干柴、枯木层层叠叠堆成小山,西一欧特意留了几袋面粉、几条肉烧的呼呼冒烟。
东方太阳稍微露了点红,马黑子带着一百流氓赶到分赃,肩扛、车拉、马驮,三百个人在天光大亮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三十个鬼兵又梳理一遍痕迹后,散入运城、永济。很快,运城、永济的大街小巷都知道小股日本鬼子昨夜被英勇的晋绥军击退了,而晋绥军内部正在生闷气不敢张扬。
大年初一,中条山上张灯结彩,鞭炮声声,满山漂着猪肉、萝卜香。西一欧昨夜和格格同榻而眠,该干的都干了,不该干的都没干。
格格梳妆打扮,“老爷,闲着木事,跟俺练练功夫,身体壮了,俺妹子你也能多睡会。”
“呸!天天晚上让俺到清香那屋睡俩小时,就得到你这讲故事。你管的太宽了吧!连老子睡女人也管。”
“啧、啧、啧。哪的话,俺是为嫩好。嫩的年纪小、瘦胳膊小腿,天天沾女色伤身。等嫩再大几岁,俺再替嫩张罗张罗几房小的,一夜三四个陪嫩,俺也不介意。”
“嗯!说的挺像会事的。来,老婆,大年初一,咱们波一个。”
“好啊!”格格回头灿灿一笑,两人隔着一米多,嘴撅起,“模啊”,空中吻了一下。
西一欧嗬呀嗬呀的坏笑着,“你说,像俺这么硬朗的身体学啥好尼?”弯起胳膊、鼓起腰摆了个造型。
“切!硬个屁。你说你除了吃饭腾锅、出个馊主意,还能学啥?”格格不屑的梳着头。
“谁说的,俺的床上功夫一流,准备办个免费学堂,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嫩想学,俺倾缸相授,包嫩夜战八方……”
“战你个头!”格格拿起梳子砸过去,西一欧闪开。两人开玩笑惯了,笑笑不伤和气。
“我说啊,练拳脚,你体格不行;扎马步,你没这个耐性,我干脆教你练飞镖,随时随地都能练。”
“行,肯定行。成不成,徒儿先给老婆先生见礼了。”西一欧深施一礼。
格格伸出脚尖一勾,西一欧膝盖发酸,扑通跪下,“乖,大年初一,行大礼,大吉大利,老娘收定你啦。哈哈哈哈!”
西一欧呲着牙伸出个中指,“也!”
两人又打又骂,跑到院外,带着清香,到山寨上下巡视拜年、发红包。下午跑到马黑子的望天岭探望,石头带了二十五个凤凰战士一路保护。格格说话算数,西一欧走哪儿,她跟哪儿,寸步不离,一下山,就戴上面罩。西一欧奇怪,“老婆,有这么多人保护,还怕有人抢你不成?”
格格笑道,“哪里呀!嫩老婆长得太漂亮,戴个面罩嫩可以少吃点醋。”西一欧悄悄又给她竖了个中指,呕也!
第二天又杀到金刚的冥王岭,石头和金刚脾气对脾气,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说起吃肉,流氓们个个解馋,一个人少说也分了十斤肉,多少年都没这么大吃大喝过,有些人长久不沾油腥突然猛吃肥肉,还吃得拉肚子。
大年初三,西一欧备了厚礼,直奔柳泉铺。
天变的阴冷,西北风又刮起。石头耸耸肩,“奶奶的,想变天。”
路上荒无人家,偶有几处炊烟升起,去年永济血战,日本人屠城三日,把方圆五十里杀的血流成河,老百姓家破人亡,半年过去,依旧人气涣散。
西一欧路上到几户人家看了看,倍觉凄凉,山上大鱼大肉,山下空锅单床,两个世界。
石头提醒,“大掌柜,这些穷人咱们差不多都给过大洋。”
西一欧摇头,“我以为给他们钱就能吃饱肚子,谁知道有钱也买不来粮食。石头,赶明儿回去,派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