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殿英和他的三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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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殿英和他的三姨太-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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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殿英十分迷信,很相信这一套。特别是现在的处境,急切让人指点迷津。他催着张玉中说:“去,快请进来!”

  相士进入孙殿英的卧室,也不落座,一味在欣赏着墙上的壁画。张玉中急了,拉着相士落座,指着孙殿英说:“这是我家二叔,请先生指点。”

  那相士对着孙殿英的脸端详了一阵说:“本是大福大贵之相,却有灭顶之灾难,有贵人相助倒也无妨,三日必有贵人来,春暖花开时运转。”

  几句话说得孙老殿顿生感激之心,摸摸囊中已无半块银元,幸有怀表一枚就要送与先生,那先生以笑置之:“你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小的岂敢要你的东西。”说罢仰天大笑而去。

  相面先生走后,孙殿英踱着步子在屋里盘算了半天,他把上次签上的诗和这位相士的话放在一起比较,心里有了底,总之要交好运,是在春天还是在秋季说不准,但目下已是正月,总之不会为期过远。但贵人相助,这贵人能是谁呢?不管是谁,三天之内就能见到。

第三节   瞒天过海
第一天、第二天无人来访。第三天清晨孙殿英早早起床,张玉中也把室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卫兵端来早点,他正要用饭,屋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位少妇,枣红色的棉旗袍勾勒出优美的线条,一条白色的毛线围巾搭在肩上,脸色白里透红,明目皓齿,楚楚动人。她叫着老孙便扑过去。孙殿英操劳过度,二目昏花,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拦腰抱住。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三姨太。他叫着老三,把张玉娟搂得更紧了。张玉娟被搂得喘不过气,口里骂着:“死鬼!”挣脱了孙殿英的手。转身对门外招呼:“海棠,快把孩子抱进来。”

  海棠,是三姨太的小保姆,年方18岁,是个实实在在的农村姑娘。她一进门对着孙殿英深深一躬,张了张嘴,脸一红却说不出话来。张玉娟指着海棠抱着的孩子说:“这是你的公子,让爸爸抱抱。”

  孙殿英抱过小孩看着,心里猛一惊,这孩子的面目竟和梦见的那个小孩相貌一模一样。问过孩子的生辰八字,老孙正端详着孩子。三姨太却朗声大笑起来,笑得小海棠低下了头,笑得孙殿英不知所措。

  “你笑啥,嗯?”

  三姨太拽着孙殿英的前襟,娇声娇气地说:“人都说宁夏之败,血流成河,在家想着你这个孙老殿也不知会弄成什么样子?今日一见,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这真是我张玉娟的福气,还不值得一笑!”

  听了老三的话孙殿英想:“此情此景,若是换成老大、老二,一定是抱头大哭一场。这老三就是有肚量,有心胸,莫非这个老三就是那个相面先生说的贵人?是贵人,一语千金,若是听着老三的话,怎么会遭受这么大的灾难!想到此,孙殿英自己一刻也不想离开张玉娟。

  用罢早餐,三姨太说:“老孙,这么好的地方,也不领我出去转转,玩玩?”

  张玉中插嘴说:“是该出去转转了,司令到这里来还没出过屋门呢!”

  三姨太嗔怪地埋怨孙殿英:“人生在世,转眼就是百年,现在趁年轻,不出去玩玩,再过20年,你还能玩得动吗?真是个傻瓜蛋。”

  走出房门,孙殿英只觉眼前一亮,通红通红的太阳照着大地,撤下一片温暖。巍巍的远山犹如一道屏障,把这千楼百阁的晋祠抱在怀中。山上的树以松柏居多,显得郁郁葱葱。那柏树之王的周柏,树干皱裂,顶上挑着几根青枝;那柏树之后无不显示出苍劲的风骨。张玉娟打趣地说:“都说老孙成了光杆司令,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兵。”

  孙殿英茫然:“哪有的事?”

  张玉娟指着树王,又指着老孙,指指树后,拍拍自己的心窝说:“这便是你,这便是我。”又指了一大圈:“这不都是你的兵吗?”

  孙殿英喜欢听这些,愈发觉得三姨太豪爽可爱。

  别处滴水成冰,这里的水却是长流不息。卫兵告诉他们,这里的水是从温泉中淌出的,再冷的天,也不会结冰。由于山势的关系,这里气候温暖,冬天也下雪,但很少积雪。

  他们在园里信步,桥下有河,路边有溪,石间细流潺潺,如丝如缕;林中碧波闪闪似锦似缎。泉上有亭,亭上悬挂着清代著名书法家傅山写的“老难泉”三个字,龙飞凤舞,显得苍劲有力。

  老孙念叨着:“这泉为啥叫老难泉?”

  三姨太信口开河道:“当然难罗!泉水要流出来,土层要压它,石头要挤它,你说难不难?泉水难,做人更难,因此要成就一番大业,就要知难而进。特别是你这个人,灾难会更多。”

  老孙不解地:“那为啥?”

  三姨太不假思索地说:“为啥,俗话说,贵人多灾难嘛。”

  孙殿英点点头在心里说,能识字、会读书就是好,她小小年纪,懂得那么多东西,可以当我的参谋长。

  来到圣母殿,只见飞檐高挑,房顶绿黄琉璃瓦相间,远望飞阁流丹,气势十分雄伟。殿内的圣母及42个侍女造型逼真,栩栩如生。他们或梳妆,或洒扫,或奏乐,或歌舞,形态各异,体态丰满俊俏,面貌清秀圆润,眼神生波,衣纹流畅,真是巧夺天工。

  三姨太由感而发地问孙殿英:“世上是女人重要,还是男人重要?”

  老孙说:“当然是男人重要。”

  三姨太戏谑地:“为什么不盖个‘圣男殿’?”

  老孙想说,关爷庙,山神庙,火神庙,不都是供的男神,但却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说这些,只是淡淡地说:“又抬杠了是不是?”

  一天的游历,就孙殿英的体力而论,早该疲倦,然而湖光山色使他心旷神怡,精力充沛;三姨太的到来更使他充满活力,春心荡漾。那件阳物几次失控,竟使裤子中间那个部位湿湿的,走起路来也不那么方便。吃罢晚饭,张副官有事外出了,小保姆也安排孩子到另一个房间睡下。孙殿英拉住三姨太就要办那种事情。三姨太挣脱了老孙的手说:“这一段时间,你心情不好,体力也不济,就免了吧!”

  这种事情哪能让女人说了算?他把手一挥,严厉地说:“不行,要你们还不是这点用处,再罗嗦我可动手啦。”

  三姨太笑笑:“依着你行不行!看把你急的,哪一晚上亏待过你?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就生气啦!我是来侍候你的,不是专门来惹你生气的。”

  几句话一说,孙殿英心情平静了许多,对着三姨太无声地笑了。

  三姨太见丈夫笑了,便顺水推舟说:“叫我说还是过罢烟瘾再睡,不然你一晚上睡不好!”

  三姨太心里向着丈夫,丈夫当然心里乐意,张玉娟烧着烟泡,孙殿英过足了烟瘾,此时孙殿英的体力、劲头不亚于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三姨太再也不敢怠慢,铺好床铺,自己先钻进被窝中。孙殿英要*服,三姨太制止说:“别着急,我给你暖暖被窝。”越说不让老孙着急,老孙就愈发着急,他掀开被子一看,见张玉娟还带着乳罩,穿着裤头,伸手就把乳罩拽断,向床下扔去,说:“要这东西做球哩,去掉!”看见孙殿英猴急的样子,张玉娟自动脱了裤头。常言说,久别胜新婚,这一天老孙的激情和冲动不比第一次入洞房时差。张玉娟伸手拉灭了电灯,孙殿英叭地一声又拉亮了,嘴里说着:“咱们夫妻睡觉光明正大,又不是偷鸡摸狗,拉灭灯干啥?”

  张玉娟埋怨着:“看你说得多难听!”

  一阵云雨之后,三姨太笑了!这迷人的一笑使老孙十分惬意,因为他好久没见到这种笑了。他发现生过孩子的张玉娟更妩媚,更动人,更有吸引力。片刻之后他又蠢蠢欲动,张玉娟用目光制止了他。

  这一夜孙殿英睡得十分安稳,十分香甜,他从内心感觉到,男人离不开女人。

  第二天,孙殿英醒来,已是日上三杆。他喊“老三”,并无人应声,他只好自己起床洗刷。这时候,三姨太风风火火走进来手里拿着报纸,坐在床上翻看着。看着看着竟念出声:“日军进驻察东,沽源告急!”

  老孙听了忙问:“咋回事,老日又想干啥哩?”

  张玉娟说:“报上讲,日方把察哈尔沽源一带划入伪满州国的版图,年初伪军刘桂堂部进驻东栅子几个村庄。察哈尔省主席兼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派刘汝明的一四三师,将伪军刘桂堂部驱走。日方反诬二十九军非法入侵满州国,已派兵包围沽源城”。

  孙殿英回忆着说:“冯老总的抗日同盟军不是收复了多伦、康保、宝昌、沽源四县吗?这地方应该是冯老总的防区,冯老总哪里去了?”

  三姨太给老孙倒上茶,长叹一声,许久不说一句话。

  “你咋不说话?”

  三姨太一开口便骂起来:“都怨蒋介石这个老舅子!”

  孙殿英接着说:“他小舅子不是好东西,到底咋回事,你说说。”

  三姨太一脸怒气说:“本来冯老总收复察东四县,已经打开了局面,蒋介石这个挨刀的却抄了冯老总的后路。何应钦在北平派黄杰、关麟征、庞炳勋等部一共13个师,节节逼进察哈尔,威协抗日同盟军,冯老总没办法只好通电下野,解散同盟军又回泰山去了。”

  “这个庞瘸子,不管咋着当过冯老总的部下,现在昨会和中央军弄到一起,拐回来又去打冯老总,这家伙真没良心!”

  “庞军长也是没有办法,最坏良心的还是那个蒋光头!”

  孙殿英忙问:“这家伙又咋了?”

  三姨太摇摇头:“不说了,说着叫人生气,咱还是吃饭吧!”

  孙殿英红着脸说:“提起他,我气都气饱了,谁还能吃下饭!说,说下去,说下去!”

  三姨太哭着说:“你西征宁夏,我在北平整天提心吊胆的,为了打听你的消息,我订了许多报纸,报上说蒋介石委你当青西屯垦督办,是怕你参加冯老总的抗日同盟军,引你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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