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殿英和他的三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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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殿英和他的三姨太-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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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甭客气!”

  刘伯承接着说:“我们党的方针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孙殿英问:“战事进行的怎么样啦?”

  刘伯承笑着说:“四十军来势汹汹,实际上不堪一击,一夜之间就结束了战斗,他们的十三旅溃不成军,我们收获甚多,有迫击炮6门,轻重机枪54挺,其他枪支600余支……”

  孙殿英顺水推舟地说:“打得好,对这种不讲信义的东西,就得狠狠地打!”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抗战时期一致对外历来是我们党倡导的,同室操戈总归是不幸的事,我们党提出坚持抗战,反对妥协;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的方针是坚定的,不希望四十军和我们发生冲突。”

  “哎呀,贵党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呀,佩服,佩服!”

  刘伯承又说:“这些武器我们不能要,打算给四十军退回去,中间无人事不成嘛,你给我当当这个和事佬怎么样?

  孙殿英连连不迭地答应着:“中,可是中!”

  刘伯承将军不但是军事家,而且是心理学家,他这种指桑骂槐的做法,使孙殿英深受教育,发誓不再干这种蠢事。

  没过几天,孙殿英驱车来到一二九师驻地,刘伯承师长接待了他。在一所农家住宅里,孙殿英逢场作戏,替马法五说了许多道歉的话:“马军长对贵党这种宽大政策,佩服得很哩,可他这个人也脸热得很,不好意思来见刘师长,没门,我这个中间人只好跑腿啦。”

  刘伯承度量宽容地说:“这个我们并不在意,只有一条要求,以后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孙殿英满口应承:“这一点保证做到,他要是再和八路军搞摩擦,我们新五军也不愿意,我们一起干他四十军!”

  刘伯承摆着手说:“不,不,还是以团结为重。”

  孙殿英顺口说:“对,对,以团结为重!”

  谈到这里,刘伯承叫着:“通讯员,通知参谋长,把缴获的武器,给四十军送回去!”

  刘伯承这一喊,可吓坏了孙殿英,若把这些武器给四十军,这出戏岂不是露了马脚?他连忙说:“刘师长,不要这样,我们带的有车,给四十军捎回去就行啦,何必给你们添恁多麻烦呢,况且这样做马军长不是更没面子啦!”

  刘伯承顺水推舟地说:“你这个中间人当的不错,就再麻烦你一次好啦。”

  刘伯承将军住的村子,是个标准的小山村,一点点灰色的东西,就像从山顶上滚下来的乱石块,原来这是一个个小石屋,像一个个鸟巢似的贴在那里,在山顶上是看不见的。村头有条小河蜿蜒而去,长流不断。孙殿英的车队在大路上等着,刘伯承与孙殿英交谈着向村头走去。两人谈了很多,刘伯承启发他少搞诡计,正当做人,共同抗日……

  看着前面的汽车刘伯承说:“孙军长,你就要走啦,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临别时送你几句话好不好?”

  孙殿英谦谦有礼地说:“刘师长有话请讲。”

  “春秋无义战,以前军阀混战,你打我,我打你,我们都无须评论。现在抗日战争就不同了,希望你们自尊、自重,我们也好团结抗敌。”

  “那是,那是!”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征求你的意见,你我直接来往,多有不便,你们那个委员长知道了,会对你不利。咱们中间安排一个联络员怎么样?”

  “这太好啦。”

  刘伯承说:“这个人认识我,也认识你,随时都可以联系。”

  孙殿英问:“这个人是谁?”

  刘伯承眉毛一扬说:“现在你不用问,她的代号是013号,她会主动找你的。”

  孙殿英点点头:“哦——中,可是中!”

  刘伯承目送新五军的车队开动,他们冲下回林县的下坡山道便看不见了。

  西方天际燃起一片昏黄的火,那片火光把遥远的群山和飘渺的天空衔接在一起,像一幅巨大的水彩画。

第九章 第四节 任凭风浪起 稳坐钓鱼台
孙殿英一行到达驻地,已是晚上8点多钟,他推开三姨太的屋门,见三姨太和碧罗春正在下棋。看见碧罗春,孙殿英自觉好像年轻了许多。正要搭话,碧罗春推了棋盘站起来说:“军长一路奔波,也该休息了,再见。”说着轻飘飘地走出房门,孙殿英盯着碧罗春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三姨太拍了一下老孙的肩头,*地说:“别看了,人已经走远啦!”

  孙殿英这才回过神来说:“坐了一天车真乏,睡吧!

  三姨太关切地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孙殿英又来了精神:“八路军真没说的,人家讲信义,顾大局,又有实力,往后我是不再和八路军干仗了,就是亲爹来说也不中。有一点真叫人担心。”

  “什么事那么值得你担心?”

  “我真怕八路军知道这次战事的真相。”

  “人家早已知道啦!”

  孙殿英惊了一头汗:“谁说的?”

  “刘师长没给你交待人家要派一个联络员?”

  “说啦,你咋知道?”

  “联络员,来啦!”

  “代号013号。”

  “对。”

  “他在哪儿,我去见见。”

  “可不敢去见,看见她你的魂都没啦!”

  “恁怕人?”

  “不是怕人,而是吸引人吧。从我这屋里刚走,你没看够?”

  孙殿英更加吃惊:“就是碧罗春?”

  三姨太说:“不错,就是她!”

  刚才孙殿英还对碧罗春想入非非,现在他感到后怕,原来她就是八路军的联络员。他拍拍脑袋说:“我孙麻子真混,人家知道我打了人家,还把武器还给我。人家是君子,唉!我算个啥球人!”

  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就有人敲三姨太的房门。这时三姨太早已起床,开了门说:“哦——是王团长,军长还没起床,有事嘛?”

  孙殿英在屋里说:“天祥,进来吧,你小子可真有精神。”他说着披件衣服坐起身子。

  王天祥是个20多岁的青年,身材颀长,面目清秀,举止干练,有一股精明的气度,他是孙殿英在北京集训的百名流亡学生中的佼佼者。他头脑灵活,反应敏捷,作战勇敢,能相机进退,屡立战功,现在是魏月恭手下的一名团长。他的两腮红红的,二目低垂着,表现出一幅气愤和为难的样子。

  孙殿英看了一眼说:“是不是月恭小舅子又难为你啦?”

  王天祥克制着自己,不使眼泪掉下来,他看了一眼孙殿英说:“魏月恭太霸道,这次拉回的迫击炮有我们团两门,他硬是分给别的团,我这么没面子还怎样带兵,这个团长我不干啦,军长你就放我走吧!”

  孙殿英想了想说:“魏月恭是我的亲戚,我越是骂他,他就越恨你,到刘月亭那里又是一面官司,这几年你仗没少打,功没少立,可也没有少受委屈。”

  王天祥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哭泣着说:“军长,我什么都不要,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再苦再屈我也受得住,我跟着你干一辈子。”

  孙殿英“嗯——”了一声说:“天下大着哩,何必吊死到这一棵树上,你带着这个团,今天晚上开到八路军那边去,这事我知道,谁也不要说。”

  王天祥睁大眼睛看着孙殿英,他不相信这话是真的,虽然他心里早想投奔八路军,但他害怕上了孙殿英的圈套。所以,半天他才疑虑地问:“军长,你这是说梦话吧?”

  孙殿英笑着说:“傻小子,大白天我能说梦话,我是想着人家八路军多仁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一次要不是八路军手下留情,我这一个旅又完了。人家又把武器还给咱,我给他们一个团也还不完人家的情分。再者说,你在这里也熬不出个人样,青年人还不是图个发展,我老了,就是这个样子啦,等你发展大了,说不定我还依靠你哩。”

  这一说,王天祥才相信孙殿英的话是真的。

  孙殿英从枕头下摸出一个东西,递给王天祥说:“这是我的图章你拿着,万一出了什么麻烦,把它拿出来。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多来往,多联络。”说完穿好衣服跳下床来,和他拉了拉手。

  孙殿英的图章在新五军就是尚方宝剑,有了它一路绿灯,王天祥接过图章庄重地行个军礼,说着:“军长,咱们后会有期。”

  孙殿英落下几滴老泪,诚心真意地说:“天祥,你可不能忘了我呀!”

  王天祥见孙殿英伤心,反而安慰着:“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忘了军长,有机会一定来看望你老人家。”

  送走王天祥,孙殿英破啼为笑。三姨太忙问:“殿英,你怎么啦?”

  孙殿英说:“这是一件喜事,我能不高兴,这样以来,日本人那方面有路传远,八路军方面有王天祥,蒋介石方面严家浩也不敢给我戳窟窿。这应了你常说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三姨太纠正说:“不是钓鱼台,是钓鱼船。”

  孙殿英不同意三姨太的说法:“我觉着钓鱼台比钓鱼船更稳当。”

  1940年3月,晋察冀豫地区*摩擦进入高潮,山西的新军旧军打得如火如荼,国民党部队调兵频繁。蒋介石命令东边石友三的第十军团两个军向西进攻,南边朱怀冰的九十七军、庞炳勋的第二十四集团军的两个军向北进攻,西边有四十一军和七十一军向东进攻,中间还有范汉杰的二十七军,刘戡的九十三军,陈铁的十四军,另外还有鹿钟麟的河北民军2万多人……共计11个正规军,30万人的兵力。1940年2月16日蒋介石命令十八集团军退出上党,退至白晋路以东,邯长路以北,否则以违抗军令、破坏抗战论罪。

  洛阳第一战区长官部里,参谋作战人员分外忙碌,前方的电报雪片似的飞来,重庆的指示不断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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