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声自说自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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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声自说自画-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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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最突出的闪光点。
  在研究李公朴先生关于*的论述时,他的*思想使我真正从内心承认了他的伟大。他一生最令人瞩目的业绩是为实现*做矢志不移的奋斗,留给后代最宝贵的财富是*思想,他的生命就是为*献出的,足以彪炳千秋,会得到一代又一代志士仁人的公认和敬仰。我心中几乎是将“李公朴”与“*” 这个词儿完全等同的。重新考虑画稿时,猛地意识到,以画作为公朴造像,不仅形态要有动感,更必须突出为*奋斗的精神。这样的要求,画册中百张照片是没有一幅能达到的,这就不得不改变以照片改画的初衷,而干脆脱开照片设计造型纯粹创作。
  李公朴为*奋斗,是致力于提高国民关于*的觉悟,即“新民”,是以办社会教育实践的,即创办业余学校、刊物、图书馆、出版社的方式唤醒民众,经过思考、比较、选择,这些作为中,唯有他作讲演才既能表现他行动外像,又能突出他为*奋斗的精神面貌。我便边构思边勾画了一张小草图,曰《公朴讲演图》,画的是李公朴穿着长衫,左手捏着一叠讲稿,右臂往前一挥,五指随挥动自然张开,是在当众做关于*的讲演。

读懂原形塑形象(2)
小草图画好,便先放在一边——我的体会,无论早年画画还是搞文字创作,初稿完成时总难以发现不足;往往还容易自我陶醉,感觉会在经一阶段创作而产生一定程度的疲劳和麻木;过一段时间;再看便会发现有许多不足不完善之处,做修改会使作品明显提高一步,于是初稿、二稿大都要搁置一段时间再修改,谓之“冷处理”。隔了半个多月,我再看初稿,便发现两个问题:
  其一,塑造李公朴的形象,不应画他穿长衫。李公朴画册上的近百张照片中,虽然也有几张是穿着长衫或棉袍的,但只占极少数;长衫具有本土特征,是前清服装的延续,带有封建思想文化的痕迹,鲁迅笔下的孔乙己就是以“长衫顾主”自居“优越”于“短衣帮”的,长衫实际上有象征意义且得到广泛认可。公朴先生生活中可以穿长衫,但作为艺术形象,穿长衫就有悖于表现他的思想、性格;他是在美国留学,考察和总结了西方*的经验、教训,回国按本国的实际从事*教育的,历史照片中他大多数是穿西装或西式的大衣、茄克、军装等。事实上他那个时代服饰是明显反映着观念的,他穿西服包含着他对封建旧观念的反叛,具有*精神的标志性。于是,我决定改画他穿西装。
  其二,原小草图上,公朴的右手一挥,手指自然地展开,表达的思想、感情不够明确,没有特定性。公朴先生为*呐喊,每次讲演,都会有丰富复杂的感情,或流露或暴发,我觉得画稿表现的,应当是他对于*在中国的实现怀着坚定的信念,以及他为*事业奋斗不畏艰险的意志和决心,于是我决定将他挥出的右手画成紧握拳头。然而画握拳又容易落入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宣传画概念化的窠臼,拳伸得过于向前则像“坚决打击敌人”,右臂勾起过于收近则又像入党宣誓,我在这两者之间的画面空间中寻找了自认为恰当的定位,还选择了拳头转动的特定角度。
  第二幅小草图又完成了,我便征求了徐秉言的意见。他觉得画的公朴的拳头和捏讲稿的手,外形都还是凭头脑想象的,虽然像,还是概念的,刻画不细。确实,真人握的拳头,每个手指都有它特定的形状变化和复杂的皱纹线条,且有各种角度的不同形态。为刻画好公朴的双手,我当下请徐秉言当模特,左手捏稿纸、右手握拳头演示出讲演的姿势,我即细细观察写生记录下来。
  第三张小草图产生后,又有人提意见说,还是该画李公朴穿长衫,才能体现出那个时代的特点。这种意见我不能苟同。固然,许多早期革命家穿过长衫,那是在辛亥革命到“五四”时期,礼帽、长衫、皮鞋加一条围巾,仿佛就是那个时代先进知识分子的代表性打扮,是历史由封建王朝向共和转型的时期,这种打扮凝聚着那个时代思想文化新旧交替的特征。中国人穿长衫虽然一直延续到上世纪40年代末,但那只能越来越代表陈旧和落后。而当今造型艺术,塑造建国前的革命家、先进知识分子,自1911年至1949年前后近四十年中的,都是一律那样打扮,都是长衫围巾,是肤浅的概念化,缺少历史常识。而不求甚解和概念化,可能正是当前艺术界浅薄和浮躁的特出表现之一。听到这意见后,正巧著名留青竹刻家徐秉方来访。他完全赞同我的观点,还强调说:“别说公朴先生常穿西装,即使他一张穿西装的照片也没有,按照他的经历和思想、性格,创作画稿也应当画他穿西装。”其实徐秉方是说要认识和抓住艺术形象的性格特征和思想本质,首先要刻画的是精神和灵魂,这就是艺术真实,比生活真实更典型、更集中、更生动、更深刻,更带普遍性。
  第三张小草图又经过若干天“冷处理”,在照着定好尺寸的大宣纸上勾画国画大样底稿时,我又忽然意识到,穿西装的李公朴身上应该有中国本土的根,但又不能添加完全传统的物件而变得不伦不类,便将他西装里的马夹改成绒线背心。我以为绒线背心在人们的感觉里是现代的,但又并不明显“洋化”,能被人们认可为中国特征。
  后来,正式的国画,先后画了五张,才定下稿。我年久不事人物画,技法荒疏,仍难免留有缺憾,但我也已经尽力了;再说要尽量体现西装的挺刮,用笔就必须工整严谨,不宜泼辣洒脱,不可能有恣意纵横的气势和水墨淋漓的韵致,这也是遵循艺术形式服从思想内容需要的原则。
  这些,其实是一件真正的艺术作品必须经历的过程,即应先读懂所要表现的对象,严密构思。上世纪60年代前期,一些人物画大师的名作,如蒋兆和的《流民图》、王式廓的《血衣》、石鲁的《转战陕北》、李琦的《主席走遍全国》,构思提炼过程,都要比我画《公朴讲演图》更加艰苦复杂深入得多。这是提炼,是为尽可能蓄聚更大的思想力量和艺术感染力,向观赏者传递思想、交流感情,艺术的语言也就尽在其中。画作刻画历史人物,无论苏东坡、辛弃疾,还是李白、李清照、林则徐,都必须先对他们作较为全面的了解,最好有所研究,找准他们各自独有的性格特征,提炼思想精神内涵。否则就只有肤浅、概念的外像,是图解式的,仅是卖弄笔墨技巧而已;所画人物没有思想、情感,也就是没有灵魂,其实还没有进入真正的创作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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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大明宫真是“奇迹”(1)
“大明宫遗址将作为‘十一五’规划的重点项目进行修复,预计资金投入为13亿至15亿元,资金主要是用于大量征地,因为目前这些地面全部属于当地百姓,需要进行事后补偿及妥善安置……”这是《第一财经日报》2005年10月25日报道的。可这竟“是同年10月25日在网上‘收获’骂声最多的新闻之一”。网友普遍表示:“那么多薄弱的社会构架需要资金支持,那么多等待共同富裕的社会弱势需要政府关爱,应当把这部分钱用于现实社会建设或者增加百姓福利。”
  那些网友也真是,凭那点儿理由也想反对吗?对人家伟大决策理解透了吗?当年的大明宫不也是有人决策拍板建的?
  当年李渊初建唐朝时,长安城内只有太极宫,还是隋朝旧有的,起初权且以此为“办公”地。天下归他李家了,李渊能不想另辟新的豪华富丽宫殿,以尽享人间富贵荣华吗?但由于李世民和许多大臣劝谏,只得作罢。李渊做太上皇,为不能建奢华宫殿郁郁成病,李世民终究还是拗不过他,只好尽孝为他兴建,又曾遭到窦太后反对;可反对又有什么用,还是建了。如今测定,宫区的面积有平方公里,据说是北京故宫的三倍。光征用土地和安置搬迁就需资金13~15亿元,先修复含元殿前200米宽的石铺御道就投入2亿,又“修复”宫城8274米,再在“御道两边各留100米将建造与历史风格相协调的传统建筑”,需投入的资金就更不得了,如果还要“修复”宫殿,投入的数字当然就更大啦。当时李渊、李世民建大明宫,是建“首脑机关驻地”,还有“办公”的实用理由。如今这“修复”工程,既不需帝王至高无上的名义,又不需宫廷的“实用”理由,可见决策者胆量、气魄可比李世民要大呢,真令人佩服得该先目瞪口呆后五体投地!
  要佩服的,还有一些政协委员,提案说:“一个承载着大唐辉煌的宫殿群落,一片演绎着血雨腥风和缠绵悱恻爱情故事的宏伟建筑”,“漫步大唐帝国的心脏,我们极力触摸他那潇洒浪漫的脉搏”,真是如痴如醉的诗化感叹;“眼前突兀其来如山的垃圾,却在我们惆怅的心情之上蒙上了一层无奈,我们分明听到大唐在无声地哭泣,历史在哭泣,而这哭泣声中还夹杂着一声声呐喊”,简直是声泪俱下。对大唐帝王宫廷内男女情事和争权夺利的封建统治者们竟如此情深!那封建帝王宫阙内“血雨腥风和缠绵悱恻爱情故事”、“潇洒浪漫的脉搏”,是那么至高无上的神圣!是啊,添置航空母舰保卫海疆、当今九亿农村人口的生存又算什么!平民看不起病、读不起书、买不起房又算得了什么!如此卖力而又庸俗荒唐的呐喊,倒叫人怀疑,是否是那大明宫中缠绵悱恻*者的后裔。
  少年时学中国历史,说到北京故宫、颐和园、圆明园这类古迹,说是封建帝王追求奢华生活耗尽国库和民脂民膏,让百姓承受多少劳役之苦,是封建帝王的罪恶的见证;而文博界却另有高见,成了“精美绝伦的艺术”,是“劳动人民智慧创造的”,与历史学家立场完全对立。历史学家竟没人与文博界争辩,都闷声了服输了。这就是说封建帝王给了古代劳动人民显示智慧创造艺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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