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野良工正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吾野良工正传- 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文仲当成大王,而把大王当成乞丐。因为大家都知道,越王为了百姓的日子能过得更好,所以才这样的简朴节约,再简朴节约,如果不是要出门,他宁愿保持*,为的是使他的犊鼻短网和芭蕉上装能减少磨损,穿得更久一些。这些事实都有画师和书记详细地绘图笔录,然后总会流传到整个国家,使得全越国的人民每天早上都会大哭一场,然后书生就拼命地读书,农人就拼命地耕地,工匠就拼命地制造,连猪都使劲地疯长-有良心的猪甚至能长出九对苦胆,以改善越王的苦胆供不应求的状况。

  在正式编撰史书的时候,这些事实也被写了进去,最后浓缩成为流传千古的成语,这就是:卧薪尝胆。中国的成语都非常的精辟,因为它们是浓缩过的,这在语言学上是了不起的成就,但对历史学来说却是一种不可估量的损失。比如说,这种浓缩就浓缩掉了越国的王后作为一个女人所遇到的苦恼;以及越国的猪会长出九对苦胆的神奇。据故老相传,这种浓缩法是由孔圣发明的,他曾经“笔削春秋,述而不作”,又提倡“为尊者讳”。纵观世间存在过的其他语言,它们精辟的典故、成语以及对这些东西的运用都远比不上中文,这就说明,中国人实在是一流的狡猾。在古代,总有一些人留下些野史杂谈,这些东西以黑色的字体写在白色的纸上,被盗墓贼挖出来后供历史学家们考证、争论,用来补充和修订官方的正史-他们力图接近真实;而且这种真实是建设在这样一个假定之上:总有某些人会诚实地记录一些东西,就象我现在干的一样。而从今以后,我们就进入了数码时代,白纸黑字这种古老的笨拙会被用的越来越少,一切历史都不过是以零和一这两种符号的排列组合来描述,对它们的修改和控制也极其容易-就看是谁掌握了这种修改和控制的技术,或者说:权力。我们将无法定义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谎言;谈论真相就将是蠢不可耐的行径。日本人吾野良工是个天生的人瑞,但他也没能预见到这一步,所以他写了本笔记,让我知道了越国王后作为一个女人的苦恼以及越国的猪曾经长过九对苦胆的神奇事实,而且偏偏又是我以零和一这两种符号的排列组合在网络里窜来窜去地告诉大家这些事,这就不能不说是一种尖刻的讽刺。

卧薪尝胆
前面说到,良工在茫茫的海上忙碌地更换着蒙皮的时候,身穿犊鼻短网和芭蕉上装的越王正立在会稽山的山顶上,眺望着他的国家。落山风吹动他的长发和芭蕉上装,以及他下面的那片树叶,象三面烈烈飘动的大旗,呼啦啦作响。文仲、范蠡敬畏地注视着他,想着他过去威严的生活、现在简朴的痛苦、沸腾的热血和即将到来的辉煌霸业。这样的场景,加上如血的残阳,使得文仲和好几个侍卫不由自住地想:如果我是一个女人,我就嫁给他-这纯粹是出于男人的想象,所以他们就一点也没有想到柴禾堆上、背部朝下躺着的女人该有多么的痛苦。正当他们正在幻想自己如何成为越王的妻子之时,就看见他们的偶像“啪”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大吼一声:苦胆何在?!苦胆司的侍郎猛地惊醒,趋步上前,跪奏到:启禀大王,苦胆在大王的口袋里-越国的臣民都晓得,大王为了改善百姓的生活,每天觉都不睡地冥思苦想,时时刻刻都要舔舔苦胆,意思是说:勾践啊!你忘了百姓的苦了吗?整个越王宫-如果能说那是宫的话(事实上也就是几根从火场中抢救出来的木桩,上面架着几片破席,连梁都省略了,越国王后痛恨至极的那个柴禾堆就在这几片破席的笼罩之下)-到处挂满了苦胆,飞去舔的蚊蝇象雷暴雨来临之前的乌云一样。不过王后对此倒没怎么反对,因为这些苦胆和悬吊它们的绳索组成了一副副别致的门帘,加上那些如云的蚊蝇,有效地保护了她们夫妇的私密性。从现代性心理学的立场去观察,我们似乎可以判断越王有露淫癖,但王后很清楚,他也有他不得己的苦衷:如果把他们的“宫”建上了墙壁,一则显得不够艰苦朴素-连尧舜这样的超级明君都只是“茅茨土阶”,何况勾践这个亡国之君呢?二则他总不好意思邀请笔记和画师们到自己的后宫参观,这样,“尝胆”的名声可以得到,但是“卧薪”的事迹就可能默默无闻,简直就是白受罪,瞎忙活。基于上述这两个理由,虽然文仲曾经自愿捐献过家里的锅盖子给越王*,但越王并没有接受,而是把它又捐出去,给一名武士做了盾牌。日本人吾野良工对这个锅盖的印象非常之深,回国后曾经在日本改良后大力推行过这种多功能(multi…function)用具,日本武士曾经用它行军造饭,顶在头上防雨,搭建临时慰安所,还用来抵挡过穿金裂玉、横扫欧亚大陆的蒙古神箭-文仲的锅盖几乎可以说是对日本历史产生过重大影响的一件神物,值得每一家神社供奉。当然,这件事史书上并没有记载(就算记载了日本人也可以修改),所以日本人都传说,在蒙古大军跨海东征时,是神风挽救了日本-现在我们可以知道:其实远不是那么一回事。。 最好的txt下载网

苦胆危机
由于越王随时随地都需要有苦胆,对苦胆的需求量很大,国家就专门设立了苦胆司来勾当苦胆供应的有关事宜。中国历史何其长也,官员名目何其多也,但是历代的职官表中都无“苦胆司侍郎”的名称,这一职务为越国所仅见。这个独特的职务官品很高,能和文仲、范蠡并驾齐趋,但是人们在分派到这一差事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去和老婆吻别,然后把她干掉或者让她自杀-我们知道,在古代中国,寡妇改嫁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干脆死了免得受各种苦(比如说在睡觉前撒一百个铜板在地上,然后把它们一一收集起来,这样就可以累得精疲力竭而不会想起其他更好玩的事情-当然,现在也有撒钢蹦儿的寡妇,不过她们会用吸尘器)。在中国的历史上,做官一般是很令人激动和艳羡的事情。在科举制度被采纳之前,人们宁愿白天给母亲洗脚,晚上再关起门来揍她一顿出气(原则是不打脸),也要博得“孝廉”的名声,被选去当官;在开科取士之后,人们就把毕生的心血卖给一堆一堆的故纸,在头发花白的时候终于金榜题名,高兴得昏厥过去。当了官,就意味着不再是“民”,就象是吃仙丹升了天一样,从此不在三界中轮回。众所周知,在古代中国,并没有“人”这个概念,用两条腿走路、具备第二信号系统的动物们被分为三类:皇帝、官和民。皇帝当然不是人,他是“天子”;或者说是“龙”,就是那种和蛇有点类似的虚拟生物;官们当然也不是人,他们在皇帝面前是“臣”,在百姓面前就是“老爷”;民当然也不是人,他们要么是“良民”,要么是“刁民”,要么是“贱民”。当皇帝很难,得靠智慧、勇气、阴谋或者准确的投胎;当民简直就是一种变态的自虐,所以当官就成了比较现实的,使自己尽量生活得象个“人”一样的路径。可是我们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任何绝对的规律。在公元前495年左右的越国,当官却成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因为这就意味着不得不天天要舔苦胆,还要让自己娇嫩雪白的老婆被柴禾堆扎得青一块紫一块-头儿们都这么干了,你不这么效法说得过去吗。但是当民就不一样了,“我是贱民我怕谁?!”,所谓的“无官一身轻”的说法就是从那时起流传出来的;但是后来意思渐渐发生了变化,成了那些下了台的老爷们自我解嘲的口香糖,如果直接翻译成比较通俗的话语,就是发音比较接近“糙”的那个字。 。 想看书来

柴禾之床
通过对历史材料的考证,现在我们可以准确地知道,这种当官可怕的状况直到吾野良工在越国上岸后才有所改善。在接待使节的馆驿中,可怜的良工被柴禾床扎得混身都在冒血。怎么也睡不着觉的良工就动手改良这种奇特的刑具。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样子的:越穷越需要钱的人往往就是没有办法谋得哪怕是几个铜板;但当你根本不需要钱财的时候,它们反而会逐人而来,光数钱就能让人累得吐血。最先是馆驿的驿丞以高价加上死缠烂打和威胁恐吓买下了良工的柴禾床;然后干脆邀良工合伙,办起了工厂-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合资企业。良工在越国发的第一笔大财,就是靠销售他改良后的柴禾床得到的。这种柴禾床看上去象是用最粗糙的木棒和最尖利的竹枝胡乱捆扎而成,但事实上用起来舒服得很,怎么说,其功能类似于今天的,就是最开放的夫妇去购买时都会有点脸红的那种床。这种会使人脸红的床立刻行销全越国,良工和他的合伙人不得不雇了三十几个珠算高手来管帐。为了使国家富强起来,越王需要众多的官员;又出于爱惜夫人的仁心,每个官员至少都买了两张柴禾床,也有的官员买了三至七张不等-众所周知,没有情妇的官员总是和熊猫一样稀少的,那可能意味着他要么是天阉,要么是同性恋。前面之所以考证出每个官员至少都买了两张柴禾床,就是因为这些本来没有情妇的官员也担心被别人这样误解。总而言之,良工因此发了大财,后来他不得不又发明了能够自动行走的牛和马(这一发明后来曾被诸葛亮 借鉴),驮着他收来的金银财宝,让那些别人用来抵债的美女们赶着,浩浩荡荡地向越国的首都——会稽进发。

  当然,柴禾床给良工带来的财富,只不过是他后来拥有的金钱之冰山一角,因为后来他又发明了好多符合越国国情的器物。良工初来越国的时候,除了他那条独特的船以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但是回国的时候,他不得不带了一个船队,那些船里面除了越王的象征性赏赐、越国前大夫范蠡、范蠡夫人夷光(笔者注:她就是历史上的知名人物-西施)以外,更多的是他卖人工苦胆赚来的银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