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君险些忘记还有这档子事,“只是手指刮破点皮。”
那老道点点头,又道:“第三片画的是船,却没有舫和船桨,第四片画的是海,无舫之船在海中行驶,看似平静却是暗藏凶险。第五片是雷雨第六片画的是石,若在遇到雷雨和礁石,此船险已!这乃大凶之卦!”
“如何化解此卦!”云君道。
那老道叹道:“贫道化解不了,一切都看天意!”
这个天意最为难测,她能活到现靠的可不是这变化多端的天意,云君笑道:“我这次上山其实另有其事,听说贵观二十年被一道士携走一样东西,不知是何物?”
那老道不愿多说:“只是些成年旧事不提也罢!若无其事,贫道先先告退!”
云君挡在老道前面,“实不相瞒,我打安宁城而来,身负皇命也在找这道士,若能寻到这道士,说不定贵观的东西也能寻回,皇上的怪病也能得到医治,这不是皆大欢喜之事!”
青木也开口道:“师傅,说不定他真的能帮我们寻回那宝物呢?”
那老道这才开口道:“这事,又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二十年前我观准备祭天颂文时,忽来一道长,观主见他仙风道骨,法力高超,便想留他一起祭天。
那道长便应许下来,不想,在祭天的当晚发现用来祭天的祭天石消失不见了,而随那祭天石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位道长,自那以后清风观便一直都在寻这位道长,后来听说他去了皇宫,只是等我们去寻时,他又消失了!”
“这祭天石有何用处?”云君问道。
老道叹道:“这祭天石从开观便一直保留下来,能起沟通天地之用!这祭天石一丢,这祭天的事便一直被搁了下来,清风观也没落了许多!”
“你们可还有其他线索?”云君问道。
那老道摇摇头。
云君回到茶楼,正在打扫的伙计招呼道,“公子,怎这么晚才回来,听说最近叶城不太平发生了好几起命案,晚上还是早些回来才好!”
“嗯,好!”云君打了个哈欠,最近总是困的紧。
那伙计见云君不上心又忍不住提醒道:“死者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而且这歹人作案极其残忍,死者身上的血全被吸光来,只剩俱干尸可怕的紧,有人怀疑是妖魔作祟!”那伙计声音越说越低,说完还不忘四周张望一遍,好像那妖魔就在身边一样。
“嗯!我小心些便是!”云君估摸着又是哪位人士走火入魔了。
伙子这才放下心低头继续擦着桌子,却见跳跃的烛火下云君的身影被拉到老长老长比自己的身影长出好几倍,更诡异的是云君的头影上还附着一个头影,伙计揉揉眼想看清楚些,云君已经上楼了。
云君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第二天有人敲门时才被惊醒过来。
外面敲门的人说话极其洪亮严肃:“开门,我们是衙门里的人!”
衙门里的人?怎跑来敲她的门,云君一边嘀咕一边开门却见三个穿着官服的衙役候在门外。
“这楼里发生了命案,我们怀疑凶手还在楼里,需要搜查你的房间!”
云君把了个哈欠:“请便!”
这三个衙役搜房还算客气,没有翻箱倒柜的大动作,只是每件物品大略检查一番,却不小心从云君一件衣服里抖出几束头发,云君一惊,这头发怎么来的?
一衙役拾起那些头发细细看了一遍向云君问道:“这衣服里为何裹着这些头发?而且这些头发发质不一,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头发,并且束数不多不少刚好五束,与这几日死的人数刚好吻合。”
另一衙役问道:“麻烦你跟我去衙门走一趟!”
云君不慌不忙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道:“要擒我也要问问我手上的腰牌,我是奉皇上旨意特意来叶城办事的,耽误了要事你们能担待的起吗?这头发如何而来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绝对没有收藏头发的癖好!”
这是一块做工极其精致的腰牌,腰牌的正中刻着“皇普”二字,腰牌的周边雕刻的龙纹栩栩如生,即使再没眼力的衙役也看得出,这是当今圣上的腰牌。
三人立即匍匐于地叩拜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这块腰牌是饯别时,皇普册硬塞到她手里的,不想还派上了用场,云君不紧不慢道:“你们刚才说这楼里出了命案,死的是谁?”
“一个伙计!”
云君下楼一看,果真死的是个伙计而且还是昨天好心提醒她的那位伙计,死相极其难看,全身的血被吸干,只剩下一堆皮骨,若不细看还很难辨出真容。
云君仔细勘察了作案现场,除了死者脖子上的两个牙印什么也没留下,云君趁人不备悄悄掀起死者头发,却见死者一处头发极短,应是被人剪了去。
云君本不想管杂事,不想杂事自己找上她,在她眼皮底下杀人就算了,竟还嫁祸于她,不可饶恕。
云君走在清冷的街上,夜间的行人寥寥,偶尔见一两个行色匆匆之人,都面带惧色,只求快些回家,就连街边的小班小贩也早早的收摊回家。
只有几个画符的道士还在外忙活,这几日叶城的符咒极其畅销,大家都害怕那吸血怪,哪怕求得半张符纸也略感心安。
“云君!”身后传来呼唤声,云君回头一看,却见青木和着他们清风观几个弟子正往这边走来,他们都一样的装束,身着青袍后背一柄长剑。
云君好奇道:“你们这身打扮要作何?”
“当然是斩妖除魔。”一道士答道。
“这几日叶城不太平,你还是赶紧回去不要在街上晃荡了!”青木嘱咐道。
“我刀上功夫不错,说不定还能帮帮忙,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青木道:“斩妖除魔靠的不是刀上功夫,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云君笑道:“我会的可不仅仅是刀上功夫,要不也不会来叶城!”
青木沉思片刻道:“如此,那就有劳了!”
“好说,好说!你们这是去哪?”
“水月亭!”
水月亭四周环水,亭里的梁柱上系着长长的红绳,红绳上系着无数的小铃铛,七个神色略带惶恐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亭中。
“青木,他们七个坐这里做什么?”云君小声问道。
“我师父替那些死者推过时间,都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这亭里坐的都是这个时辰生的,而且这凉亭四处环水水气充足,那妖魔定会喜欢!”
“师父!”青木等人齐声喊道。
只见凉亭里走出一个老道,正是为云君解卦之人,此人名弘法号无有,乃清风观观主,“你们都来了!”
无有道长见云君也来了,微微有些诧异,“道友,你也过来了!”
云君笑道:“听说着凶手凶残的很,正好也想练练手,便一起跟过来了!”
“也好!不过要小心为上!”
云君点点头,无有道长便开始部署,“你们几个晚上就守在岸上便可,这湖里我都系了红绳,只有妖魔一进来,便会触动红绳上的铃铛!”
作者有话要说:
☆、碧血魔
云君和青木躲在暗处,虽已入秋,蚊子仍很多,那些蚊子好像对云君情有独钟专叮云君一人,云君一会拍一会挠,好不忙碌。终于,青木看不下去了,“这是我们自制的驱蚊水,你擦擦!”
那清凉的药水一擦上果真蚊子不在咬她,云君一喜:“这东西不错,回头你多送我几瓶!”
“嗯!”青木不在说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凉亭。
清风如水,夜如凉,夜这般沉寂,没有任何波澜。
云君打了哈欠:“那个吸血怪,怎么还不来?天都快亮了!”
青木皱了皱眉:“按以往推论,吸血怪早应该出来才对,不知是不是哪里出了叉子?”
云君耸耸肩,“或许!”
一声鸡鸣打破夜的沉寂,天开始蒙蒙起亮,云君伸了个懒腰,“鸡都叫了,估计那吸血怪不会再来。你们慢慢守着,我回去补个觉!”
青木看看天色道:“也好,你先回去休息!”
云君从一入夜便困的紧,只是强撑到现在罢了。
这不,身一沾床便呼呼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起来时太阳已偏西,云君却并不觉得饿,只是觉得渴的紧便下楼喝水。
青木不知何时已坐在楼下喝茶见云君下来道,“你可算是醒了,你这一觉睡的还真久!”
云君拿起桌上的茶壶咕噜咕噜倒了好几口才道:“一夜不睡,你不觉得困得紧?”
青木喝了口茶道:“还好!”
云君道:“你不去追查凶手怎跑到这茶馆喝起茶来了!”
“今早叶城又死人了!”
“难道那吸血怪昨晚去了其他地方?”
“不是,我们几个护送那七人回家途中遇袭,死了两个人,我们一路追来,追到这茶馆那吸血怪便不见了!”
云君挑了挑眉:“哦?”
青木又喝了口茶道:“有人今早看见你离开过茶楼!”
云君笑了,“那肯定是看错了,我一回来便睡到现在才起来,而我也没有梦游的习惯!”
青木深深看了云君一眼道:“那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只是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道:“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来清风观找我!”
云君点点头,思绪却还停留在她自己刚说的“梦游”这个词上,云君想起她房间莫名其妙出现的头发,心里一片烦乱。
夜渐渐降临,云君握着已冷去的茶水,对这无尽的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悄悄来临,而她还不自知。
茶馆的掌柜也在愁,珠算拔了拔今日又亏了七两银子,这几日叶城连续发生命案,而且一桩还发生在自己茶楼里,这生意一落千丈,住客纷纷退房,只留下几个胆大的,新来的客人一听出了命案便也不敢上他茶楼,这生意该如何做才好?
正在掌柜发愁之际,门被推开来,一位戴着斗笠的客人带着一身冷然进入店里。
掌柜连忙迎上热情招待道:“这位客官,你是打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