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如此疼爱自己的夏侯钰。
“百花——”
“不要进来——”白琳几乎是嘶吼出声的。
夏侯钰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不明白她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了。
“百花,母妃派人来请我们过去一起用膳,你梳洗一番,我在大殿里等你…”
门前夏侯钰的背影消失了,白琳捂着脸沉溺在水中,大声哭泣了起来。
犯罪感在升温
夏侯钰背负双手,双眼带着凌冷的目光盯着庭院一角;方才派去夏秋宫接王妃回来的宫人说,王妃并没有前去夏秋宫。怎么可能,母妃明明告诉他,她去了夏秋宫,猜想她一定是去见皇奶奶,他为了避嫌就没有一起跟去,专程派了子涵宫的宫女去,他这才悠闲的待在子涵宫里等她回来。
她惊慌失措的跑回来就已经够让他心中不安的了;哪知宫人回来又说她没去夏秋宫。既然如此,她整个上午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为何惊慌失措的回来?
“王爷,王妃有请。”
夏侯钰闻宫女言,转身进了内阁;只见白琳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宫女在一旁为她擦拭头发,她则用单薄的纱裙将自己裹的很严实,卷缩坐在地上。夏侯钰皱起了眉头,虽是五月却如入夏一样热,她在内阁何须将自己裹的那么严实?
她倒底怎么了?
走进白琳身边,他俯身凝望着她,从宫女手中接过棉帕,轻轻为她擦拭头发。一缕发丝缠绕在她颈项里面,他想用手指轻轻挑起发丝,刚碰触她的皮肤她就像是触电一般躲开了。
“百花,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白琳酝酿了很久,才抬头望着夏侯钰,他俊美的白皙的容颜,温柔的举止,关爱的眼神这些都让她感动、心痛,同时心中的犯罪感也在加剧升温。
夏侯钰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轻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要哭?”
她握住他为自己擦眼泪的手指,“没事,我真的没事。”
“没有骗我。”
她点头。
“那就好,我们穿上衣服去清华宫吧,母妃要等久了。”
这次是夏侯钰亲手为她穿衣,看着她身上搓红的印子,他心痛的吻了上去。她闭目泪水无声滑落,哪些地方刚被另一个男人吻过,若是他知道了,会不会骂自己脏?倘若是以前,方百花的恶劣行径她没得选择也就算了,如今,她才是这具躯体的主人,这种事情又发生了,怨得了谁?
婆媳之间的闹剧
清妃等得似乎有些着急了,正要吩咐宫人撤宴的时候,宫门外公公喊话,“惠王爷,惠王妃到——”
“哼,架子还真大;都要赶上我这个母妃了。”清妃小声嘀咕了一句,见夏侯钰携手方百花走了进来,就坐正身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咳嗽了两声。
“儿臣参见母妃,给母妃请安。”
“儿媳参见母妃,给母妃请安。”
“免了,坐下吧,再等下去母妃不急死也饿死了。”清妃的话很刻薄。要是你的婆婆开口说这么恶毒的话,你听了也会不舒服的。
“都是儿媳的错,让母妃久等了,请母妃责罚。”
白琳垂首致歉,清妃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在挑衅她的权威,不就是上午在皇太后面前露了一回脸,得到赞赏了吗,也不是如此不将婆婆放在眼中,“你别以为我不敢惩罚你。”
“儿媳没有那个意思,儿媳是真的像母妃致歉。”
“致歉,你要是真有愧疚之心,就一头撞死算了;省得拖累了我的钰儿——”
古往今来婆媳之间都是水火不容。这白琳跟清妃也不例外,白琳听了清妃的话真是有口难辩,本来她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夏侯钰,清妃一席话更让她觉得羞愧难耐,索性红着脸垂首,一时也无语回还了——
夏侯钰见状,开口:“母妃,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百花如今是儿臣的王妃,也是您的儿媳,我希望您忘记前嫌,我更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如今大敌当前正是我们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时候,首先我们自己人不能先乱了阵脚——”
夏侯钰这一番话,清妃当然明白,如今太子妃怀孕了;不知道皇太后有多欢喜,大臣们一致进言说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福星降世,出生之日必有大吉之兆,乃是皇上之福,南朝之福,万民之福——
这样一席吹嘘的话说下来,皇上想不溺爱都难了。如今,百姓都在等待太子妃肚子里的福星降世,好给南朝带来好兆头,自然太子的威信也跟着树立起来了。
不该让他吃了无头苍蝇
清妃觉得钰儿说的有理,眼下这个时候确实不是内讧的时候,她摆了摆手中的帕子,“都坐下吧,还要饿到什么时候?”
夏侯钰示意白琳坐下。
如此三人才相安无事的吃了一顿午膳。
他们用午膳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了。
膳后清妃说不舒服,要休息一会,就让他(她)们二人会子涵宫休息;临行时还一再叮嘱白琳跟夏侯钰,晚上的端阳节皇宫宴席一定不能迟到。
回到子涵宫里白琳就瘫软在榻上,她的样子像是失落魂魄的人儿。
“你怎么了?”夏侯钰在白琳身边坐下,“还在为方才母妃的话叫屈吗?”
“不是,我只是有些累了。”她不敢抬头看他。他越是靠近她,她就越不舒服,总觉得空气都是夏侯枫身上余留的气息;这句话就告诉我们胆小的人千万不要偷情;不然,后果是很严重的喔。
“晚上还要准备献歌舞,那你先休息一会。”夏侯钰扶住白琳的双肩轻声说,“晚点我会叫你——”
“我还是去里面休息…”
随着白琳站起,夏侯钰的手滑落下来;他忽然觉得她有些躲避她的成分,介于她也许真的累了,他就没有在追进内阁。
透过绣着巨幅梅花的薄纱屏风,隐约看见她躺下的身影;他也侧身依靠在了小榻上,脑中忽然想起还有一个问题忘记问她了;那就是整个上午她去了哪里?
白琳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她并没有睡意,之所以说自己累了,是她的心累了,只要她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浮现夏侯枫邪恶的容颜;
噩梦——
恶梦搅的她不敢闭上眼睛入睡。她知道夏侯钰躺在屏风外面,只要她稍微有动静他就会发现的。如果他询问她上午去了哪里,她该怎么回答?
不知怎样睡去的,醒来时,夏侯钰守在身边,她欣慰又心痛;欣慰的是他对自己的好,心痛的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让他吃了个无头苍蝇。
有苦说不出,这是所有女人都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不坏好意的慰问
黄昏,夜幕刚刚降临,皇宫里就亮起了无数盏彩色灯笼。
端阳节的宫宴摆在皇上的乾坤殿前,宫中各处宫人都忙碌着,脸上带着迎喜庆笑容。
参见宴席的各位妃嫔陆续到场,清妃身后跟着夏侯钰白琳二人,各位嫔妃见了清妃纷纷行礼,有些会奉承的人见了白琳就夸赞惠王妃如何如何好。
清妃请见那些姐妹们夸赞她的儿媳好;虽然知道是奉承的话还是面带欣喜的神色。
别人越是夸赞她,白琳心中就越不舒服,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夏侯钰,觉得自己肮脏,尤其是上午的时候发生后,她更是藐视自己。
众人说笑间的时候,公公吆喝,“皇后娘娘驾到——,太子、太子妃驾到——”
众位纷纷欠身给皇后请安。
皇后眉眼带笑,迎起她们、走进人群,“你们这么高兴的,都在说些什么呢?
众位赶紧把话题变换了,回答再说太子妃肚子里的小福星的事情。纳兰翠儿闻言掩唇偷笑起来。
清妃蔑视一眼某些个见风使舵的妃嫔,心中异常不快;她将目光停留在白琳的小腹上看了片刻,才讪讪的压下怒火。
白琳是个明事理的人;也知道清妃跟皇后之间不合;刚才众人还在夸赞她;此刻,当着皇后的面众人又赞美太子妃。她虽无心争锋;一些是非之人偏就爱利用清妃跟皇后之间的矛盾挑起祸端。一道锐利的目光直射的她心慌,不经意的抬头发现是站在皇后身边的太子,夏侯枫一直盯着她看,直看得她心里慌乱如麻。她努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就在她不安的时候,夏侯钰握住了她的手指。
望着夏侯钰安慰关切的眼神,她回给他一个微笑的表情,敢说那绝对是她有生以来笑的最牵强的一次。
在场的众说纷纭,只有纳兰翠儿注意到了夏侯枫热辣的目光,以及惊惶无措的惠王妃。
“惠王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纳兰翠儿就像是幽灵一样忽然站在了白琳的身边。
女人的爱心很狭小
她都没有注意到她是如何来到自己身边的,她的声音就如惊雷一样在她耳边响起。
“多谢太子妃关心,我没事。”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她此刻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是吗?那就好,如果惠王妃不舒服了,那担心的可不止惠王爷一人啊!”纳兰翠儿的目光从白琳脸上扫到夏侯钰脸上。她看似在关心惠王妃,事实上是在挑起他们二人的矛盾。
“爱妃的事情就不劳太子妃关心了,本王自会细心照顾。”夏侯钰深情望了白琳一眼,而后回首望着纳兰翠儿不屑一笑,“太子妃还是当心你自己的身子要紧,你怀着的可是未来的太子殿下,南朝百姓们的福星,你若是有个三张两短的,太子岂不是要恼死——”
纳兰翠儿知道惠王爷从来不说废话,如今说出这番话难道是想打她的注意,不妙,孩子可是她的附身符,没了这孩子,夏侯枫一定会跟她算上午陷害他的那笔帐,没了孩子皇太后、皇后也不会在庇佑她了。纳兰翠儿深深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