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钰是你吗?”
他的手覆上她额头的那一刻,就被她抓住了。
“是,是我;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她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你的烧已经退了;先喝口茶吧。”他为她端来了热茶。
喝完了茶,才觉得嗓子好点,“你的眼睛怎么了?你守了我一夜吗?”
他点头。
她苍白的脸颊上总算是带上了一丝笑容,要是醒来还看不见夏侯钰她一定会死心的,好在上天不负有心人,就知道他会原谅自己的。
“对不起。“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我并没有生你的气,之所以不见你是我中了一种冰毒,不能亲近女色,不然就会嗜骨钻心的痛。”
啊!
让一个如此好色的男人中了这种毒,岂不是比要他死了还难受。
见她神情慌张,他抿唇轻语,“你坚持一个月,我已经努力在将那毒逼出体外了,一个月过去就好了,到时候我一定加倍补偿你,好好来爱你——”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安慰。
“嗯——”她用心点头,“我等你,你说话算话。…”
他温柔笑了,将她揽进怀中,“一定的,我今生只爱你一人。”
靠在他的肩上,她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昨天大雨里的那一场罪可不是白遭的;付出果然有回报,将心比心嘛。
“是谁下的毒?”
“能嫉妒我跟你的还有谁?”
白琳不再追问了,似乎她已经猜测到了是谁了。包括上次在锦州被人追杀的事情,她都怀疑是不是他做的。因为,夏侯钰的那句‘是不是他派你们来的。’
那赶尽杀绝、血流满地的一夜,就是她化成灰也无法忘记。
天下福祉归谁
“圣旨到——”赵公公右手持拂尘,左手举着圣旨,高昂着头,腰板挺直,就这样走进了惠王府里。
“这个公公怎么没见过?”
“赵福,父皇的贴身奴仆,皇宫里总管太监。”夏侯钰在白琳耳边低语。
“见过赵公公。”
“惠王爷,王妃,皇上急诏;二位还是接旨吧。”赵公公跟李公公可不一样,总管太监的架势就是不一样;而且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就更加嚣张了。
“儿臣夏侯钰接旨——”见旨如见皇上本人。白琳跟着夏侯钰一起跪下。
赵公公清了清嗓子才宣读圣旨,“圣上有谕,………。”
听着赵公公一连串的宣读圣旨,夏侯钰的神色很平静;他巴不得可以去佛门圣地清静一段时日;白琳也是那样想的,不就是一个月嘛,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夏侯钰的毒也全部排出来了。倒是现在他们这两天在一起怪不舒服的,也影响夏侯钰痊愈。试想若是天天让你看着那块大肉,却让你看见吃不到,那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接了圣旨,夏侯钰邀请赵公公上坐,白琳亲自端来了茶水。
赵公公虽然是公公,但比一般的公公要威严许多。他只喝了一口茶,跟夏侯钰简单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夏侯钰让暗月送客。
不一会,暗月回来报告给夏侯钰“公公提醒可要当心了。”
“佛堂里难道还有刺客吗?”白琳坐在椅子里,把玩着手中的茶盅盖子问。她无关紧要的一问却让夏侯钰忽然皱起了眉头,凝思起来。
“赵公公是大内太监总管,也负责皇上的安全;赵公公的话想必也是皇上的话,莫非皇上知道王爷暗中遭遇了刺客一事?”暗月说。
夏侯钰沉思了片刻才说,“既然父皇交代了,我们一切小心便是了。”
“夏侯枫跟纳兰翠儿也要去,你猜我们会不会遇见?”她叫人从不叫称谓名号,只叫名字。
谁要你来赌咒我
“不一定。”夏侯钰说。
显然皇上的意思说的很明确,要他们四人前去佛安寺里烧香、吃斋、拜佛思过一月,面子上的意思是要他们思过向上天谢罪,为百姓祈福;暗里的意思则是想借此机会将他们分开来,借佛门圣地的佛家气息,冲掉他们思想上的欲念。
有些人总以为去了一次西藏就上了一次天堂,未必如此。
“那就是说我们四个人会分开,各不相见了?那根独自呆在牢房里有什么区别?”她有些不情愿了。进了寺院见的都是和尚,成天满嘴的‘阿弥陀佛’,她岂不是不要疯了。
“也许这是父皇最好的解决办法。”夏侯钰眼神里蒙上了一层冷峻的颜色。今晨由于白琳还在昏迷之中,他就没有进宫面圣;可想而知,父皇昨日才宣布处罚了他们四人,今晨那些老臣一定各执一词,争论个天翻地覆。要他们去佛安寺里反省一月,总比待在京城里面禁足好。若是在争论下去,恐怕真要有人要提前按耐不住先出手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谁不想坐拥天下,当个名垂千古的帝王?
夏侯钰转身凝望着白琳,许久不发一言。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那里不对劲吗?”她问。
“没有,你要特别小心;我会派旋舞暗中保护你的。”
虽然佛安寺是佛门圣地,不见得里面人人都是神圣的吧。再说,太子会安心待在里面吗?清心寡欲一月,他重伤在身可以忍耐,太子就未必了;而太子一旦离开京城,势必对方百花情欲难断…
“别多想,我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一定好好的替你烧香、拜佛,祈祷你快些好起来。”见他情绪波动时脸上的痛苦神色,她赶忙安慰他。
替他烧香拜佛,傻丫头,他还没死呢,她这话说的有问题。“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别到处乱跑,惹乱子就行了。”
“嗯——”她狡黠一笑,举手起誓,“我保证…。”
至于保证的内容,她没有说出口。没有说出口的内容,也可以不算。
小妇人的好坏对比
佛安寺是在京郊的一座郁葱的青山上,离开京城前去佛安寺的那天,场面很宏大。百姓们沿街欢送,口中高呼太子千岁,惠王千岁——
他们一行两辆马车,太子夫妇在前,惠王夫妇在后。
华舆宝顶的皇家车马队伍护行,明黄彩旗飘扬,处处显露着皇家天威,高尚不可侵犯。她本想一路向百姓挥手,显摆一下,哪知夏侯钰却将车门紧闭,就留下一道窗帘,若隐若现看不清外面的真是情景。他说怕外面的人认出了她。
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他说的是事实啊,那些支持太子妃的人一定都在暗地里叫骂她吧,搞不好人家一个臭鸡蛋丢了进来,那可就糗大了。
“我们出行的队伍如此宏大,那里有像去思过的样子,分明像是去游山玩水的嘛?”
他轻柔一笑,“我们就是去游山玩水的,不过也要反省也是。”
“真的吗?”她开始兴奋了起来,“我把帘子挂起来行不?马车里面很热。”
借口。他微微闭上眼睛,“出城后再挂也不迟,京郊到佛安寺,一路上美景够你欣赏的了。”
还是自己的老公了解自己,她听话的依靠在他肩上撒娇。见夏侯钰咳嗽了几声,她赶紧坐正了身子,“我忘记你还没有好了。”
夏侯钰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她总是让他没脾气。找了一个小妇人,也好也不好;偶尔她聪慧狡黠的如狐狸一样,有时她也很烦人,记性太差,说过的话总是忘记。
皇家车马对将他们四人送到佛安寺后就回京了。
他们身边仅留下贴身服侍的几个宫人。
夏侯枫跟夏侯钰一起迈步走上盘山台阶。
寺院门前早就有人在那里恭迎他们的尊驾了。
跟佛安寺的主持相互见过面,他们四人就去佛堂里面上香。然后主持给他们四人各自安排了住处。自此夏侯钰跟白琳就分别了。夏侯枫跟纳兰翠儿也分开了。分别单独安排了房间。
以为吃素就是和尚嘛?非也。
以为分开就能忘记红尘欲孽吗?那更是无稽之谈。
暗夜是谁心不安
人之所以被称为人,因为人有七情六欲不可超脱。
就是菩萨她也有七情六欲,之所以说菩萨是圣人,那是她将任何事情的看的开,计较的少而已。如果我们对万物看的很轻,斤斤计较的很少,我们也会变得与世无争。
“太子妃。”莉香悄悄的溜了回来,关上了房门。
“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纳兰翠儿一见莉香回来,急忙上前询问。
莉香点头,贴近纳兰翠儿耳边耳语了几句。纳兰翠儿脸上立刻露出了莫名的坏笑。
他们四个人说远很远,看不见彼此,说近也很近,只隔着一道灰白院墙而已。
不过,主持和尚有言在先,要他们四人各自待在各自的院落里面研读佛经,不得擅自离开半步,并说,这是皇上的旨意。
纳兰翠儿对于皇上的处罚当然心有不甘;她嫉恨夏侯枫,妒恨方百花;唯恐夏侯枫离开京城在外面跟方百花搞上,所以才派莉香半夜摸出去摸清楚方百花,夏侯枫他们各自的住处,以便好监控,若有奸情她一定第一个抓住。
这样想的不只是纳兰翠儿,还有夏侯枫;他首先要知道的就是方百花的住处,然后才是夏侯钰的待在什么地方。摸清楚方百花待的地方,当然是想私会情人,摸清夏侯钰的待在何处,是想知道他有何动静。
目前肯安心待在房中休息的也就夏侯钰一人了,因为,他早派人暗中混入了佛安寺,一是保护他的女人,二是想知道太子下一步有何阴谋。
至于白琳,她则在房中忙着接竹竿,做锦旗。锦旗上面画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来时跟夏侯钰说过,如果他看见某个房间门前竖一个竹竿上面挂着画着百合的旗子,那么她就住在那间房里。这是暗号吗?算是吧,呵呵…。。
“铛——”第二天天色才刚亮,一阵寺院撞钟的声音,惊扰了她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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