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会没事的,我很喜欢孩子,早就想要一个呢,现在终于有了,说什么我也要生下来。”依风摸着肚子,脸上闪着慈爱的光辉。
这样的依风叫我想到了圣母玛利亚,她老人家脸上挂的就是这表情吧。
忽然间我又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男人生孩子从哪生出来啊?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以前也看过不少杂书,我所知道的男人产子方法,归拢归拢,有以下四种。
第一种:恶心式。就是直接la……出来,据野史记载,有此先例。不过我怀疑那个部位的生理构造是否能大到让一个小孩通过。
第二种:神话式。把小孩从嘴里吐出来,当然,刚一出来的时候很小,不过见风就长,一会功夫就成了一个小婴儿了。此方式有技术上的困难,毕竟依风不是神仙。
第三种:暴力式。十月怀胎日满,小孩子自己“嘭”的一下从肚子里钻出来,鲜血四溅,爹死儿存。不过看天理国仍是人丁兴旺的样子,看来不是这样生的。
第四种:常见式。估计孩子发育的差不多了,自己拿把刀,在肋骨下划一刀,把小孩子拽出来。此法处理得当,不会危及生命。
不知道依风生孩子会不会用其中的一种呢,或者说另有他法??
与其自己瞎想,不如直接问问当事人。
我捅了捅依风,虚心的当一个好奇宝宝:“风,小孩子从哪生出来啊?”
“这都不知道?你从哪生出来的,它就从哪生出来呗。”依风横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问的这个问题很白痴。
我晕,我当然知道我是从哪生出来的了,问题是我是女人生的,咱家孩子是你个大男人生。可这话又不能和依风说,怕说出来吓到他。
“呵呵,我没见过生孩子嘛。”
依风见我好象真不知道的样子,这才告诉了我。随着孩子的长大,肚皮会越来越薄,到孩子快出生的时候,那里就只剩了一层皮了,轻轻划一刀,就可以了。
切,这不就是剖腹产嘛,我还当有多稀奇呢,害我白想了那么多种方法。
再看看依风平平的胸脯,怎么琢磨也不象能生产出“母乳”的样子,那小孩子吃什么啊??
“你小时候吃的什么啊?”依风反问我。
“喝牛奶啊。”母乳就不提了,省得刺激着他。
“牛是牲口啊,你怎么喝牲口的奶啊,野蛮人啊……”依风吃惊的看着我,一脸的不相信。
真难听,什么野蛮人啊,牛奶营养丰富,美容养颜,还能补钙,好处多多呢,也就你这个古人不知道它的好处呗。过几天我弄头牛来,天天让你喝,也让你当当“野蛮人”。
“那你吃啥长大的啊?”
“米粉汤啊,专门给小孩吃的,大家不都吃这个吗?”
哈哈,我知道了,原来这里的人都是喝米汤长大的,怪不得不及我聪明呢!!!
依风要安心养胎,店里自然是不能去了,这下可苦了我了。
现在正是衣服要换季的时候,一些客人已经开始订冬天穿的衣服了,主要是狐皮貂皮大衣。而狐皮貂皮是要预订的,到冬天现买就不太好买了。我奔波于各大布庄,到处订货,当然这肯定免不了去应酬。
店里的服装一直是我一个人设计,在谈生意之余,我还得抓空摸空的画图。
依风怀孕反应很严重,天天吐的昏天黑地的,闻不得荤腥,见不得油腻,人憔悴的不成样子了。我一有时间就下厨给他做一些清淡的吃,好在我手艺不错,依风也总能吃下一点去。
这样家里店里两处奔波,我迅速消瘦了,和依风站在一起,好象两根芦柴棒。
也想请个掌柜的来帮忙,结果试用了好几个,都不行。仗着自己有点本事,耍大派头,不是欺负店里的小伙计,就是想方设法的漏帐,给我郁闷了个够呛。
虽然很忙,可在依风的三问五催下,我还是抓了个空去美人坊了。
站在美人坊外面,感慨万千,这个门口可真是熟悉啊,除了家里和店里,这可是我来的最多的地方了。
生意应酬只要是我作东,就带人来这里。鱼老板挺有意思,要有我在,只给上酒菜,不给上公子,等生意谈好了,鱼老板就请我走人,再叫几个公子去陪客,还理直气壮的说是替依风看着我。公子们见我也躲的远远的,惟恐避之不及,我估计可能是鱼老板吩咐过他们。
云烁的房间是楼上左数第一间,巧合的是,第一次来的时候我随意敲开的那扇门,却正好是云烁的房间。
举手敲门,云烁温和的声音传来:“请进。”
我推门而入,云烁正在擦琴,看见来人是我,竟然愣了一下。
“请坐。”他起身倒了一杯茶,放到我面前。
“不用忙了。”我也没坐,站在那里,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云烁站在桌子的那一边,见我没话说了,也没吭声,一只手放在琴上,来回拨弄,铮铮的琴声如雨打芭蕉。
“我来接你。”这样的气氛让我有点紧张,一着急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云烁眉毛一挑,炯炯的看着我。
我有点慌神:“你和我走吧。”连忙修正,却是越描越黑,真想把舌头咬下来。
云烁见我这么手足无措,竟然笑了。
一看他笑,我也不知怎么搞的,更紧张了,话都不会说了。
“你收拾东西,我去找鱼老板了。”
也不敢看他的反应,转身就跑,咣的一下,正撞到门框上,磕的我眼前直冒金星。
“疼不疼?”云烁疾步向我走过来。
“不疼,不疼。”眼见他走到跟前了,我忙蹿出了门。
唉,想我这么大的人了,也见过不少世面,经过不少的事,不知怎么搞的,在云烁面前,我总是有点紧张,而且,一紧张必定出丑,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省得这么不自在。
鱼老板的房间在一楼,我来过好几回了。
“这次来又有什么事啊?”鱼老板喝着茶凉凉的问我。
“嘿嘿,这事不好说啊。”云烁是美人坊的头牌,我一说要带他走,鱼老板还不得疯了啊。
“不好说就别说,你找我没好事。”啧,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又不是瘟神。
“怎么没好事啊,我哪回有应酬不来照顾你鱼老板啊。”
“那都是晚上来,现在是下午,这个时间来,肯定没好事。”我还没接话,他又接着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为了云烁吧?”
嘎?又是一高人啊。
“你怎么知道?”
“傻子都知道,人带走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把美人坊做大。”
啊?不会吧,这个行业我可是一点也不懂, 我是大好青年啊,以前可从没踏足过这种色情场所,懂个甚。
“这可不行,我不懂你们这行啊。”连忙推辞,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这金钢钻,我可不敢揽这瓷器活。
“袁老板的能力我可是看在眼里,你答应了,把人领走,不答应就算了。”鱼老板悠闲的说,一副去留随君的样子。
我倒是想答应,可我又不是超人,什么都会,这个不比开店卖衣服,服装方面本就是我的专长,而且女孩子嘛,总是爱逛街的,逛多了,自然也会照猫画虎。
这可是妓院啊,儿童不宜的地方,我要懂才有鬼了。
“鱼老板没听说过吗,隔行如隔山,我极少来这种地方混,其中门道是真不懂啊。”我汗……
“调教孩子们当然不用你,你只给我想几条经营之道就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推辞不得了,牛不喝水强按头吧。
伤
回去找云烁,却发现他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屋子里的东西一点也没动。
这是怎么回事?他没有东西要收拾,还是不想和我走?
一头雾水。
“谢谢袁小姐,只是云烁已经有了自己的安排,怕是要辜负袁小姐的好意了。”他云淡风轻的开口,平静的如一泓秋水。
什么?我没听错吧,云烁竟然,竟然拒绝了?
自己的安排?什么意思?
这么说他是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和我走了?
“云烁……”我艰难开口,却不知该问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心中五味翻腾。
我刚来的时候他没有反对,还对着我笑了,现在,只不过一会儿功夫,他竟然变了卦,说自有安排,这个云烁,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能有什么安排?
有心上人了?不可能啊,要是有的话,估计鱼老板肯定知道,那他绝对不会让我替云烁赎身。
继续待在这?也不可能,依风说云烁有洁癖,讨厌死这么迎来送往的肮脏生活了,每次接完客,都要呕吐,吐完了再沐浴熏香的折腾半天。
那么,他会有什么安排?莫非只是一种托词,实际上,怕是别有内情吧。
千思万想,饶我想破了头,却也琢磨不出云烁的心思。
“弹首曲子给你听吧。”云烁打断了我的思考,洁白修长的手指拂上琴弦,泠泠的琴声盈满整个房间。
曲子很优美,却透着淡淡的凄凉。
曲调很平滑,却流出丝丝的惆怅。
曲音很宁和,却带有隐隐的哀怨。
轻拢慢捻抹复挑,云烁的动作熟练而流畅,自然而含蓄。
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琴声反反复复的萦绕在耳边,如一张网,层层叠叠将我罩在网中央。
低垂的眼睑,平静的容颜,纤长的手指,如漆的黑发,似雪的白衣,这样的云烁,真实而飘渺,相近却遥远,咫尺又天涯。
香炉中的香早已燃尽,云烁却还在弹那支曲子,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
琴声有些低沉了,弹出的曲调却越发的悲伤了。
乌黑的琴弦慢慢变了颜色,水淋淋的渗着暗暗的红,这红色在弦上凝结成团,逐渐形成了水珠,缓缓滴落。
云烁的手指仍不停息的在弦上拨弄,灵活依旧,修长依旧。
只是,指尖那耀眼的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凝重。
象是将所有的感情都交给了这支曲子,云烁那么专注的弹着,仿佛忘了我的存在,也忘了手指的疼痛。
我不是草木之胎,也不是铁石心肠,对着此情此景,说不感动是假的。
回想前尘,我与他,相见次数,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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