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会太说这里的话,只会简单的。
下午时候,教她熬出一锅肥皂,天色已经不早了。
我起身告辞,这笔交易算是完成了。
林之静客套的挽留了下,倒也痛痛快快的给了我一万两。
有了房子
我先去钱庄把银票换了点散碎银子,身上带了一千两银票,剩下的都存在钱庄了。
办完这些,天已经全黑了。
街上越发的清冷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本想买几件厚衣服,到处找了找,卖衣服的铺子都关门了。
我冷的弓腰缩背,在街上窜了半天,终于找着了个客栈,二话不说就进了去。
这家客栈人不多,看来生意不太好。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看我落魄的样子,小二一副带理不理的。
我没大理会他的态度,这种人,我看得多了。
“先…来…点…吃…的,也…住…店。”小二答应一声,去厨房吩咐了。
一会功夫,端上来两个菜一个汤一碗饭。
“小二,你…们…这…里…有…卖…房…的…吗?”我随身扔给小二一块银子。
小二的脸马上多云转晴。
“客官,你问我就问对了,这整个京城啊,还有谁比我更熟啊,不知客官要什么样的房子啊?”
我抄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到嘴里,意料中的,难吃。
“稍…微…大…点。”
“这样啊,南街上薜府要卖,房子也不小,就是要价有点高。花鼓街上李府也要卖,房子一般,价格不高,还有,宣平街上张府的房子也要卖,这房子不错,要价也不高,张老夫人去世的早,张小姐天天混迹花街柳巷,把家败光了,这才要卖的。”
就是这张府了,明天去看看。
都说人要衣裳马要鞍,去买房的人要是穿的太破烂怕是人家不卖给。
去成衣铺买了几件现成的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也算是个清秀的小姐了。
打扮停当,问明了张府的方向,举步前往。
张府的位置还是不错的,位于京城的繁华处,买卖交通都很方便。
站在府外,大致打量了一下,房子还不算旧。
扣了扣门环,好久,里面才答应了一声。
又过了会,里面传来了疲惫的脚步声,门慢慢的开了,一张浮肿的脸从门缝里伸了出来,明显的纵欲过度。
“你是谁呀?找谁?”
“这…房…卖…吗?”我实在不喜欢这种败家子。
“卖,只要你买的起,前手交钱,我后脚就走人。”她倒是个利索人。
“先…看…看。”
“那请进吧。”败家子客客气气的将我让了进去。
这个院子乍一看象北京的四合院,两进两出,两旁是耳房,正房倒也有七八间,左手边一个月亮门,穿过去,是个花园,花园占地不是很大,却很精致,布置的也很精巧,看得出,以前的主人见识不凡。
“张…小姐…出…个…价…吧。”
“一千两,家具什么的一起都给你,我就收拾走细软,别的都留给你。”她看我很满意的样子,张口说了个价。
一千两不是小数目,这里,一文钱买二个烧饼。
“八…百…两,可以…马…上…给…钱。”我估计这个价钱她能接受,八百两已经不少了。
她思量了一会,很爽快的答应了:“成交,不知这位小姐打算什么时候住。”
“越…快…越…好。”
“那好,我今天就搬出去。”
“你…有…地方…住?”
“云香楼就是我的家。”她笑的怎么看都有点淫荡。
青楼是什么地方,这八百两估计没两天就没了,这败家子,家都卖了,却还往那里跑,唉,不服不行啊。
“走,去衙门写地契去。”她积极的拉起我就走。
我哑然失笑,真没见过这么急色的人。
其实她不失是个爽快人,这爽快要是用在正经地方,怕是会交到好多朋友。
真是白瞎了这个人。
衙门口,向南开,没钱没权别进来。
那些官差一个个打着官腔,哼哼哈哈的,没一个肯办事。
五十两银子打赏出去后,不过一刻钟,手续办好了,我交出八百两银子给张小姐,房契和房钥匙就到了我的手里了。
从衙门出来,张小姐潇洒的和我道了别。
我问她要不要回去收拾点东西,她说不用,那房早就空了,她的东西早就收拾到云香楼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还真有点佩服她,毕竟,象她这么败家的人还是少见的,而且败家败到这么潇洒的程度,她也算个极品。
看看天上的太阳,还不到中午。
慢步踱回家,空荡荡的房中就我自己,还真有点落寞的感觉。
也不怪张小姐都不回来看最后一眼,看来,她也是怕这孤单的感觉。
每个屋都转了圈,各房里有都有家具,特别是客厅和主屋的家具,虽然不是很新,却也看得出质地不错,而且做工很讲究。
这个房子总得说,买的不亏。
转了半天,感觉有点饿,找了半天才找到厨房。
厨房很大,也很干净,锅碗瓢盆也都还在,却一点粮食都没有。
这个张小姐,怎么没有连锅都卖了呢,看来,她真是不会过日子的人。
午饭还是去外面解决了,吃完饭,买了些米面被褥什么的,叫人送到家里,自己又打扫出了一间房子暂住,家就这么有了。
这些忙完,天已过晌,估计是三点多点吧,我要去美人坊了。
赎身
美人坊门前仍站着那两个门神,这回看我穿的整齐倒是没有推我。
“这位小姐,我们这晚上才开门呢,现在还不到时间呢。”她们满脸堆笑。
“我…找…你们…老…板。”我冷冷开口,不再理她们,跨门而入。
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老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年老色衰的老妓了。
“这位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么?”脸上的白粉随着说话簌簌的向下落,一会功夫地上就白了一层。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赎人。”
“小姐要赎哪位公子啊?”那张涂满胭脂的大嘴怎么看都象鲇鱼嘴。
“不…知…道…名…字。”
“哟,这可难找了。”他嗲声嗲气的边说边住我身上靠。
我靠,死人妖,想占老娘便宜,门都没有。
借着拿茶杯,我猛的住旁边一闪。
死人妖一下子靠空了,打了个趔些。
“请…老板…成全。”我随身站起,向他施了一礼。
死人妖翻着死鱼眼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张开鲇鱼嘴猛的向楼上大声喊了一声:“公子们下楼见客。”
就象平地一声雷在耳边炸响了,我一点防备也没有,被他这么蓦的一喊,吓得我腿一软,又坐回了椅子上。
楼上乒乒乓乓的响了半天,断断续续的下来了二十多个涂脂抹粉的男人。
来这个世界快一年了,我仍不能接受男人描眉画眼,妖娆做态。
我打量了一圈,那人自然没在其中,要是没被打死,现在应该也卧床不起呢。
“小姐,你要给哪位公子赎身呢?”死人妖矫揉造作的骚首弄姿。
一听到“赎身”二字,二十几个人,四十多只眼睛齐刷刷的聚集到我身上。
我知道,他们都想跳出这个火坑,我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可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啊?
我刚刚摘掉贫穷的帽子也不到二十四小时。
狠狠心,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对死人妖说:“没有,可…还…有…别人?”
死人妖围着我转来转去,仔仔细细的将我好好审视了一番:“小姐眼光挺高啊,莫非是看上了‘风云双璧’?”
“没…听…过,我…没…进…过…这…种…地…方。”
一干人连同死人妖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不相信没进过青楼的人会来这里赎人。
死人妖眼中倒是难得的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光,又张开他那血盆大口:“云烁,出来一下,看看是不是小姐要找的人”。
脚步轻响,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宋玉是怎么描写东邻之女的?
“增一分太高; 减一分太低; 著粉则太白; 施朱则太赤。”
我现在终于知道,天下,果有这般出众而完美的人物。
容貌俊雅,却不显女气。
身材不壮,却不是娇弱。
我收回目光,摇头:“不是。”
死人妖望着我苦笑:“小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我想了想,用我会的有限的词向他描述:“昨天,后院…门…缝…见,几…个…人…架…着…一…个,我…要…那…个。”
我没直接说出是被打的那个,惹急了这个老家伙,怕没好果子吃。
毕竟,私自动刑是犯法的。
老板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小姐,你看错了吧。”
我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叫…他…来…见…我。”
老板的死鱼眼紧紧的盯着我,我估计他心里正在翻五味瓶。
象是狠了狠心,他打了个手势。
几个仆妇退到后院,抬着一个人进来了,轻轻放到地上。
我看了看,正是那日的那个人。
身上草草裹了一件破衣服,勉强盖住了身上的伤。
脸红的不象话,看样子是伤口感染引起了发烧。
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直直的看着我,却没有一丝表情。
我怔怔的盯着他身下,鲜血一点一点的从他身下向外蔓延,一会功夫,在他身下聚了一小洼。
那群公子看到这情景,一个个张大眼睛,捂住嘴,同情的看着他。
我的心猛的一缩,狠狠的盯着死人妖:“就…是…他,多少…钱?”
死人妖被我毒辣的目光吓着了,垂下脸,不敢看我,却仍壮着胆小声说:“他是坊里的名牌,不准赎的。”
我冷冷一笑,伸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在嘴边沾了沾,又轻轻的放下:“不…结…实。”
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分成两瓣,茬口整齐的如刀割。
茶水四溢,洒了满桌。
厅里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吓傻了。
“他…能…赎…不?”我掸了掸衣袖,云淡风轻的给了死人妖一个淡淡的笑容。
死人妖的脸由红到白,又从白到青:“五千两。”
我冷哼:“找…个…时…间…来…抢,不…花…钱。”
不再理他,举步向外走。
几个结实的仆妇挡到门口,摆好了架势。
我面不改色,视若无睹,仍潇洒的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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