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鸦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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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鸦杀-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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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一确认所有结晶里的内容,再确认情报取舍实在太花时间了,而且又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在这个特殊的电脑世界里到底能支撑多久。想到这里,他就没有去一个个地接触结晶。

    先要想想需要什么样的情报。

    首先是想要了解关于乘坐这艘宇宙船的非人形人类的事情。接着是这个宇宙船的建造过程,推进装置和燃料,构造。

    还有——

    结晶呼应了路西法多的思考,开始闪烁出了眩目的光彩。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以现实中的视力在看,但那充满了电脑世界的巨大光亮让路西法多感到了压迫感。

    光的连锁在瞬间就绕了结晶世界一周,转变成金属闪光来到了路西法多这里。这束光传达了能够回答他所抱有的疑问的数据。

    光是回答的内容已经值得路西法多惊愕的了,然而让他更吃惊的,是自己侵入的这台电脑的「思考」方法。

    如果把经过理论推导出回答的传统思维方法称为「直列式思考」的话,这台电脑的思考就是收集大量的相同事例,回答其中的典型。可以称为是基于统计学存在的「并列式思考」。

    而每一个回答,又都毫不例外地伴随着不包括在典型范围内的特殊事例。

    人类是只能体验自己的一次人生的。所以会基于自己的体验判断所有的事物。

    为了超越体验的界限,人们会去阅读小说,或者观看电影,不断地去体会生活在别的人生里的拟似体验。拟似体验越多,就越能以更多的经验来以更多样的视角进行思考,为面对的状况下一个尽可能正确的判断。

    每个人的伦理观会随着个人的政治信条或者宗教,生长的环境发生改变,要做出公平的判断是很困难的。而这种个人特有的偏向就称为个性,或者是人格。

    不是把很多的数据放进电脑,让它下个判断,而是把许多的判断当作数据来放进去,得出一个主观性的结论。

    这就是如今自己接触的电脑最大的特异点了。

    以前路西法多操作过的所有电脑,都是在堆积理论的基础上给出一个客观的回答,而这台电脑则是「是你们的话,在这个时候就会这样想」,给提问者一个主观的回答。

    排除了两极端数据得出的平均值,也就是能够认识到最大公约数的提示,这就是能从这台电脑上得到的答案了。

    ——原来如此。如果没有共通认识的话,那么即使同化了也没法采取同样的行动吧。

    过去的戏剧里曾经有段关于名字重要性的名台词,『我们叫做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可是如果把这种花命名为玫瑰的人物A,想要与把另一种花命名为玫瑰的人物B谈谈「玫瑰的芬芳」的话,由于他们之间的认识存在着差异,这段会话就无法成立了。

    只有有了把这种花称为玫瑰的共通认识,才可能就诸如「这种花又香又美丽」之类的个人意志进行相互间的交流。

    对人类来说,不但有语言,还有着动作啦表情啦等多种沟通手段,所以可以在由于共通认识的差别导致深刻事态之前就进行修正。

    可是,对于「构成了这艘宇宙船」的这个种族来说,如果不能与其它的生物共生的话,就根本没有增加子孙的机会,结果反而导致了同种族之间的沟通能力的极度低下。

    要与其它的生物共生的话,只要配合这种生物的共通认识就好了,可是为了构筑起同种族的集合体来,恐怕就必须得需要一本教科书来教授共通的认识才行了。

    能力不均衡到这种地步的智慧生命体真的是很少见。因为没有集合体的话,就无法拥有高度的智慧,所以才阻碍了他们进行平衡发展的进程吧。

    没有个别的感情这一点,也许的确可以有效地避免与共生的生物发生对立,可是这样的话,就无法与和其它种族同化的同族进行相互沟通了。

    ——是啊。所以电脑里的数据才会有如此的偏颇。是他们不能理解抽象的概念,也就没有恐怖感了吗?不对,只要是生物的话,都会有回避被消灭的危险的本能才对的啊?

    路西法多又向电脑询问了出发的行星到迫降的巴米利欧的航路,以及这次航行的最终目的。

    他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关于这个问题的数据,是成为集合体的统一意识记录下来的东西,并不附带任何少数意见。

    路西法多当场哑口无言。

    巴米利欧星球位于银河系的边缘,倒是不难想象这艘宇宙船是从另一个银河系出发到这里来的。

    可是,他们的目的却是——

    ——脑袋也太差了吧!就是再怎么笨也该有个限度好不好!把自己的命运托付在这么愚蠢的生命体上,就算是在赌博,胜算也太低了!

    比起同情被这个种族选做共生体的人形型人类所遭到的命运来,路西法多更为这种近乎绝望的赌博而感到愤怒。

    ——而现在已经灰心丧气,自暴自弃了吗?

    他们会留下这种能够一半被人利用的东西,说不定正是他们的垂死挣扎。而那些被共生的生命也被赋予了超乎能力的使命,迷失在两个银河系之间,无可避免地被饿死,只要想想就觉得太可怜了。

    而且尸体还被其它的人类给擅自利用了起来。

    虽然大致的事情是明白了,但是要怎么把这些无法翻译的东西记录下来呢?路西法多很苦恼。

    虽然可以就这样复制下来作为报告书的附件交上去,但是能读的也只有O2和他底下的十几个精神感应者,还有一小部分的白氏而已。而且精神感应者里也有像尼科拉伦这样不适合操作机械的,能读取的人数就更少了吧。

    如果把内容意译过来的话,就完全不能传达出那种独特的差别了。结果就很可能会被人看作编出来的荒唐故事,以一笑置之告终吧。

    正在他烦恼的时候,他开始出现了熟悉的头疼的兆头。

    每一次头疼之前,他都会产生轻度的烦躁与不快感。如果趁着这个时候脱离电脑吃止疼药的话,就不会有严重的发作了。

    ——没办法啊,还是趁着这时候收手回去吧。要分析刚才拷贝下来的东西还得花上好多时间呢。

    离开异种族留下的电脑的时候,神经经受了与侵入时同样的负担。

    路西法多咬紧了牙齿,忍耐着那种仿佛活生生地把血管抽出来一样的感觉。这次是对通常的电脑世界进行适应的违和感。他觉得自己的一部分精神都已经被撕成了碎块,被结晶给吸收了进去一样。

    这种感觉并不是痛苦,应该说,是一种完全属于其它种类,绝对不可能习惯的异样感觉。路西法多流着冷汗,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直到他完全适应了通常的电脑世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虽然这里还是伊维尔设下的通讯网路,现在放心还太早了一点,可是从强烈的压力下解脱出来的那种解放感和疲劳感,让他真想马上就趴下去。

    既然已经产生了头疼的前兆,就绝对不能再多留下去了。他迅速地消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迹,回到了卡马因基地的通讯网路中去。

    在把使用的电脑全部关掉之后,他双手握住BRAIN。GEAR的代替品,慎重地把它脱了下来。

    路西法多不由自主地长吁了一口气。

    把头盔放在膝盖上之后,他把体重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仰面看着天花板,暂时就这么眨了一会儿眼晴。

    「您辛苦了啊。」

    带着献媚色彩的声音说道。

    那个卷毛头——嗯,他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帕多里克。拉塞尔超级造作的声音。

    「嗯。」

    连自己那短短回答的声音听起来都那么远。

    这是与电脑世界完全同化的后遗症。要把现在还很遥远的肉体的五感和自己的实际感觉完全联系起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上尉阁下!您身体不舒服吗?」

    「你别管我。」

    在部下烦人的担心下,路西法多勉强自己睁开了眼睛,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

    桌子上拷好的光盘堆成了山,其中的三座小山还发生了坍塌。路西法多想着,要怎么整理能弄出一块空地来放头盔呢,用双手梳了梳头发。

    他把右前臂当成是雨刷,把所有的光盘推到了桌子边上去,在那块地方上放下了头盔。

    然后他从胸口口袋里取出护目镜,摇晃着站了起来。

    「我去休息。」

    「啊,我也去。」

    帕多里克急忙关了电脑,向着自己视为敌手的青年那边偷偷地看了一眼。

    密斯卡西拉少尉和海因斯军曹都正埋头在共同进行的工作里,完全顾不上关心他人的动向。

    带着一定要趁这个好机会给情敌狠狠一击的决心,帕多里克追在了微微低下头走出门去的高大上司身后。

    在帕多里克那金色卷发覆盖着的脑袋里,托马斯。修纳萨上尉的好感度已经在毫无任何理由的情况下,自动降格成了NO。2。

    「您要喝咖啡吗?还是说,您更喜欢红茶?」

    「给我水。」

    路西法多在其中一个沙发上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放止痛剂的盒子来,把两颗药片放进了嘴里。他嚼碎了药片,从睁圆了眼睛的部下手里拿过了水杯。

    如果内科主任在场的话,一定会针对他的服药方法而当场发出教育性的痛骂吧。

    「谢谢。」

    路西法多服下了药片,向部下表示了感谢。

    帕多里克反射性地回了个礼,在心里抒发着少女风格的感动:奥斯卡休塔上尉真的是做什么都又野性又帅气耶~~~

    稍稍有点阴险的少女派金发美少年跟屁虫,开始像以往一样制定起攻陷对方的计划来。

    就从现在工作的话题开始,在不知不觉之间再转移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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