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
当然那人也不是怀疑是假的,只是为萧护威风所慑,随口说说。
萧护换上笑容,弯腰扶起鲁永安,再扶他身后的人:“请起请起,初次相见,还不相识,鲁将军为我介绍一二。”
介绍过跟来的人,鲁永安不齿袁朴同,对着他大骂:“我就知道这小子没种正大光明报仇,”对着袁朴同骂:“你他娘的要还敢披麻戴孝,如我们救了你,你欺负我们兵败那一回那样自己上门,我从此高看你一眼!”
袁朴同阴沉着脸只盯住萧护,到此时他骑虎难下,不打也得打,不出头也得出头:“萧少帅,你要怎么私了?”萧护往地上就啐:“现在这话,还是个男人!比你弄群女人来恶心我不敢动手的有脸面!”
他瞪眼睛:“私了,我全依着你!”
袁朴同闭一闭眼,一只手托住自己手臂,脆响一声,把自己手臂接上。他疼得一咧嘴,倒忍住没有叫。动几下手臂,一伸手:“给我长矛!”
有人走出来,送上他的长矛。散发寒气的尖头,钝面也阴森森有死亡之气。袁朴同满面悲痛,仰面对天呼一声:“相野兄弟,今天当哥哥的给你报仇!”
“我说你有完没完,不中用的架子摆得多,有用?”鲁永安又骂他。旁边有人窃笑。袁家的人反唇相击:“要你管!”
鲁永安回骂:“当你们自己有多少仇多少恨!是争功才死的,知道吗!不是有功!是争别人的功!”
袁朴同心想再多话也无用,手中长矛一甩:“让你妻子出来!”
萧护漫不经心:“哎,出来了!”
才听到这一出,没见过萧少夫人的人都目不转睛,有刚过来看热闹的人匆匆听过,在后面踮起脚尖来。
见大门内红衣一闪,走出一个大红罗衣的少年妇人。她挽一个乌云似的发髻,插两三根有宝石的金簪子,两边还有花钿。面容秀美,白里透红。两边宽袖遮住了手,不见手上是什么兵器。
就有,估计也只有袖子那么宽,能是什么?
有人实在忍不住,笑出来:“就是这夫人杀的将军?”经他提醒,大家看袁朴同,大汉一条。看萧少夫人,宅门里妇人一个。
笑声渐起来。
袁朴同听到这样的话,心头自然沉重压抑。但他不管。他知道慧娘功夫好,见她穿女人衣服出来,冷笑一声,大模大样摆手:“回去换衣服!”
慧娘淡淡地笑:“不必!”右手从袖中抬起,现出一把小不及半尺的小刀,上面虽精光闪烁,但是相对于长达数米,也就是至少六、七尺以上的长矛,这刀等于小小鸡遇到大老鹰。
“哈哈,人家看不起你!”
“就是,这算什么将军!”
笑声和议论渐多!
鲁永安哈哈大笑几声,他带来的人一起放声长笑:“将军,哈哈,这就是将军?”
袁朴同怒得心头火无处不在,愤懑满怀,手持长矛大喝一声:“呔!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允你去换衣服,取你趁手的兵器来战!”
他不说这话,别人都忘了。这话一出来,贫嘴萧西对他扮个鬼脸儿:“袁将军你也知道我家少夫人用的不是趁手武器,将军你手上的,可是你成名的兵器!”
门内又走出高低不等的几个妇人来,虽然对慧娘都有担心,可是一人一句说起来,杨氏原本就是口舌伶俐的人,掩口笑:“哎哟喂,这是哪家的将军,不找男人们,只找妇人?”吕氏性子傲气就刚硬些,说话硬邦邦:“他只敢找女人!”
颜氏本来不敢说,祝氏推她一把,也小声来了一句:“没皮没脸!”可惜无人听到,祝氏就跟着含糊一句,也无人听到。
因此慧娘正在说话。
慧娘卷卷袖子,手中小刀更伸出来一些,走上一步微微地笑,笑容如雪地中冰花,又有暖意:“袁将军,我还要给夫君准备午饭,咱们快些儿打,别耽误时间,可好不好?”
“哈哈哈…。。这一把是切果子的刀吧?”
袁朴同被激得怒火中烧,将军名声,男人欺负女人的脸面,全不要了。长矛舞起,风声狂呼,如秋风卷落叶般,溅起地上和半空中风雪,没中慧娘,先扫中两边的人。打得有人摸脸:“痛!”往后退几步。
这秋风卷起北风,再对着慧娘卷去。
萧护在这一刻,是不错眼睛的看着慧娘。小厮们和鲁将军,只看少帅。少帅允许少夫人这般衣着,用一柄小刀去会袁朴同,少帅心中必然有主意。
因此大家虽然担心,却分一只眼睛去看少帅脸色,另外一只眼睛盯着,准备去救少夫人。不过少帅稳如泰山的名声太大,人人猜到少帅必有好主意!
慧娘见长矛到,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伏身子,漂亮地钻入矛底,越过去。
“吁!”
萧护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轻松起来。他的眸子一亮,鲁永安和小厮们也眼睛跟着一亮,急忙去看少夫人。见少夫人越过长矛后,小刀交左手,顺着矛身就划了出去。
这一下子,是袁朴同想到的,也没有想到过的。
刀破长矛,和刀破长枪差不多,专门有刀破长枪的招式。慧娘原本是单手钢刀,袁朴同是想到她会刀破长矛,刀划矛身逼自己长矛撒手。
小刀刚才见过,锋利异常!长矛是钢铸的,小刀在矛身划过,划出一溜子的火光来。袁朴同撒手,把长矛往空中一舞,空手让过慧娘小刀,准备着接矛时。
一段红袖重重打在他面上!
萧少夫人今天是长袖大红罗衣,和穿箭袖衣服的男人打上半天一天,肯定越打越不占便宜。可她,并不想战上太久!
一甩手,长袖飞出,击中袁朴同面颊。袁朴同顿时看不到,往后再退,听身边人咦的一声,定睛去看,见萧少夫人已接矛在手!
袁朴同做梦没有想到这一手!
很少有人在战场上抛弃自己的兵器,去接对方的兵器在手!
就是这个人十八般兵器样样在行,也必只有一样是专精的。他不会在生死关头,选择放弃自己趁手的兵器,去接对方的兵器。
伍十三是用刀的,袁朴同知道,军中人人知道!
此时见她接矛在手,袁朴同意料不到,顿时迷糊。才一想,她不会用长矛,自己却是熟知长矛招数的人。袁朴同就不怕,空手也能对她,才冷笑一下,见长矛在萧少夫人中手中如青龙出水般。
一式!
两式!
只两式,袁朴同扑倒倒地,森寒的矛尖狂风般过来,闪亮尖角对着他的喉头!
袁朴同的脸上异常精彩!
他仰面摔倒,就受制于人。他瞪着喉头前的矛头,不敢相信,觉得见鬼,这是做梦吗?他是使长矛的高手,他自小用到大的兵器,他懂得空手夺矛,懂得十八般兵器和长矛的招数……
喉头前是他的长矛,另一端在别人手上!
袁朴同不明白是怎么输的?
旁边的人和袁朴同脸色一样,因为太快,大家都没有看明白!
萧少夫人悦耳地笑着,人在长矛中间手持着:“袁将军,你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现在看样子是你死,不过,冤仇不要再结!袁相野抢军功,还要杀我灭口,还有人证在军中!我和你,却无冤仇!”
她含笑,警惕地后退一步,正要抛矛离去,袁朴同悲呼一声:“兄弟,我随你去!”跳起往长矛尖头上撞!
慧娘一摆手,长矛闪电般挪开,回身再一扫,把袁朴同重新扫倒在地!后退几步,把长矛丢在地上,回到夫君身边,对他展开笑靥,人人看得出来,萧少夫人是一脸竭力讨好自己丈夫的笑,同时拜了一拜。
萧护给她一个笑容:“进去吧。”
袁朴同盯着她红衣身子,心中又悲、又愤、又恼、又耻,混得他没头没脑的大喊一声,跳起来抓起长矛……。
“你敢!”萧护还防备着他!少帅战场上经验丰富,遇到过装死的,诈死的,佯败的,回头在人不防备中击杀的无数。他眼睛就没离开过袁朴同和袁家的人,怒喝一声,袁朴同泄了气,矛从双手滑落,当一声落在地上,“扑通!”
袁朴同失魂落魄也坐地上!
萧北骂:“你要不要脸?”
萧护盯着他:“这能私了吗?不能,再打一回?”当着这些人,袁朴同怎么说得出口这不算这不行。他咬牙切齿:“我,兵部里打官司去!”
见围观的有人不齿,袁朴同疯狂还回去:“死的是我兄弟!”萧护摆摆手,不是大度,而是烦了:“随你去!不过有一条,你以后再不正大光明的,不配与我同在军中为将!”
这句话,足够难听!
萧家的人欢欢喜喜回去,鲁永安带人进来见少帅,大家坐下来喝茶。新见识萧少夫人的不知道,还以为少夫人以前就会用矛,只有鲁永安不明白:“请少帅指点我,以前没见过少夫人会用矛?”
他见过慧娘和人在军中打架,那人使长矛,慧娘以刀击落对方兵器,最后拿起长矛来没章法的舞,戏弄他为乐!
说长矛不如刀!
萧护放声大笑起来……。
街头上闹一出子,邹国舅早就得报。袁朴同人散开,有人让他去见邹国舅。邹国舅才从宫中出来,被外甥女儿缠得满头是包,胡子又被扯去几根,正烦恼的时候听到袁家闹事,等他知道,已经是袁家的妇人们被水泼出来的时候。
邹国舅为外甥女儿弄出来的气,这就有了出气的地方。喊来袁朴同,看他带着恨不能头揣裤裆的沮丧,就知道答案,冷笑道:“说说吧,赢了几招?”
“国舅!您也这么看不起我!”袁朴同极难堪。
他现在还在怔忡,是怎么输的?
长矛在萧少夫人手中,如活的一般。
他还在准备空手夺矛时,被长矛击中腹间,倒在地上后还要腾身而起,长矛扫地来,在他尾骨处又给了一下,这一下子最狠,疼得袁朴同才起一半,再摔于地,然后矛尖,就对准他的咽喉。
邹国舅讽刺地对他:“你就告诉我当时情形吧,我还能为你解点儿迷糊。”袁朴同就说起来,当听到萧少夫人长袖击面,抢矛在手时,邹国舅也倒吸一口凉气,接着痛骂:“笨蛋笨蛋!她能杀乌里合,会是个大意的人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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