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你四个宫女,唉,只能这样了,你不要难过,以后日子好起来,再补给你。”
十一公主明显有害怕,扫一眼那四个年青美貌却面目肃然的宫女,瑟缩地道:“我想要豆花陪嫁。”
会有个说话的人。
长公主抿着唇儿一笑:“豆花?哦,”她柔声地劝:“你得给你母亲留几个使用人不是吗?我特意送来给你,是我自己的丫头,我亲手调教,保你用得顺手。”
亲手调教这四个字,让十一公主绝望。
她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再寻机接出母亲来。伍思德虽然不中看,人又粗鲁,可看明白了,他不会在衣食上虐待自己,不是饿饭的人。他家那碗,撑死人倒差不多。饮食虽不精,却吃着香甜。
相信自己能过得好的十一公主,一想到以后多出来四个长公主的人在家中,豆花不去,这四个人就成了贴身使唤的丫头。
贴身?再没有比这个更恐怖的事。
十一公主轻泣起来,她对着慧娘都敢争,决定再和长公主争一争,就要嫁出去了不是吗?不会再看你脸色,你长公主还不是要看萧帅的脸色。萧帅在走,你就玩完。十一公主泣道:“我要豆花,给我豆花。”
“豆花举止不当,不堪为公主的陪嫁。”长公主半点儿不恼,她不怕十一公主出嫁如孙悟空翻出如来手掌似的,长公主笑容可掬:“你母亲还在这里,你还要常回来看她。”十一公主颤抖一下,垂着的头抬起来,瞪着长公主。
心中吃吃有一句话,你惹急了我,我就挑拨你和萧家的关系。话到唇边,还是狠咽回去。争这一时之气没有用,十一公主讨价还价:“那,给我三个,加上豆花。”
长公主更要笑,你这么在乎豆花,怎么会给你?她轻笑着摇摇头。
半晌,十一公主认命,她缩着肩头,停止哭泣,难过的对着地面看。长公主见她情绪平静下来,柔声再问:“你明白了?”
“明白。”十一公主知道自己以后就是长公主手中的棋子,由着她怎么玩。可十一公主心中不平猛烈燃烧着,走着瞧!
见招拆招罢了。
长公主又在宫室中打量一圈,见到一件男人的黑披风,由不得轻笑出声,没有去翻动,心想这丫头昨天不知道作了什么,把人家衣服也弄来。想伍思德生得那么丑,脸上全是横肉,不过是憨直面相的那种横肉脸就是。
还有大胡子,不长,偏硬,对上十一公主细嫩的脸蛋子,恰似土盆装牡丹。
长公主难得有怜悯心,柔声再宽慰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十一公主茫然对着她,你自己不去忍个看看?
她预见到自己带着这四个“长公主亲手调教的宫女”到伍家,日子不会是一般的悲惨。
长公主走了,宫女们留下来。十一公主失去收拾的心情,闷闷不乐对着披风发呆。豆花从宫外回来,几次伸头探脑要过来,被宫女们拦住,对她很不客气:“不要打搅公主休息。”主仆两个人只能隔着门对看一眼,眸子都水光闪闪,都无语暗自伤心。
……
慧娘回家去,准备晚饭什么的,就没有去闯萧护书房。晚饭后,又见花儿匠木匠漆匠等人,打发当晚就住进伍家,明天一早收拾房子。日子已经看过,是三天以后有黄道吉日,准备明天去太妃宫中告诉,看她们看的是不是一样。
忙到二更以后,不见萧护回来,慧娘先睡了。
月上高空,明得如白石,弯得如金钩。三更鼓响,萧护才从书房中走出。行走在月下,双手揉搓面庞,把倦意去了一部分,想想十三下午竟然没有来,一定是事情不少。
书房在最外面,大帅先入二门。见有早先骨朵的花在月下摇曳,想想等花了,带十三步月赏花,也是一件乐事。有什么,在花丛中轻动。萧护不悦,又是那几个丫头。轻喝道:“什么人?”
见花叶浮动,九爷萧扬笑嘻嘻走出来:“大哥是我。”他身后,有一抹子浅黄色衣衫,很明显不是祝氏。萧护一点就透,马上有了笑容:“好好,月儿好,你细细地看。”转身就走。萧扬回去,对丫头微萧低笑:“看,我说大哥不管。”
微萧衣服半褪,小腹露出一半,雪白。
萧护走进自己院门,才一笑,九弟在家里时就喜欢这个,这下子让他遂了心。大帅不放心上,九弟是自己兄弟,随他玩去吧,哪怕他玩六个呢。
又回首看月儿,下弦月,弯得玲珑可爱。
就是十三只怕睡了,不能同看。
小螺儿早把门打开,萧护轻声问:“夫人睡了?”小螺儿点点头。萧护道:“那你打水来我洗。”洗过往房中来,见微弱烛火下,慧娘又把一弯膀子放在被外,呼吸沉沉。萧护由不得地先一笑,解衣上床,轻手轻脚拿起慧娘手臂放被内,慧娘醒了。
未睁眼,先娇痴着人过来,咕哝着:“夫君,”摸索着爬到怀里,熟悉的找到舒服的位置,再次要入睡。
萧护给她掖好被子,听慧娘又醒了,不睁眼睛,软语娇哝把下午宫中的事说过,说到十一公主和自己争执:“我有定礼。”嘻嘻一笑,半睁睡眸:“我看她不像奸细。”萧护疼爱地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不过还是多当心。”
慧娘打一个哈欠,醒了不少。对着萧护嘻嘻:“大帅你又回来晚了,你说陪我春天赏花,夏天步月,秋天射猎,冬天高阁饮酒,现在看来全是空的。”
“找打的坏丫头,怎么能说夫君说空话。”萧护笑着嗔怪。见十三脸蛋子丰美,拧上一拧:“还敢不敢再胡说?”
手未到,慧娘先颦眉,娇呼一声:“疼呢。”两个人一起笑真起来。这样弄,慧娘又醒神许多,犹有睡意,闪着眼睫,忽然哈地一声:“大帅你手上是什么?”
一串红珠子。
萧护摘下来给慧娘:“外官儿送我的,我怕丢下来忘了,又想亲手给你带上,就放我手上了。”慧娘娇滴滴:“你最近忙得心中没有十三,才担心自己会忘。”萧护装模作样:“是啊,以后忘的日子还要多。”
“你骗人。”慧娘又不乐意了,笑着把话转回来,见萧护手伸到自己衣内,轻轻解开。帐帘子垂下,遮住里面。
第二天,慧娘和太妃对了日子,全是第三天里成亲。没有皇帝没有御玺无法下旨意,胡乱用太妃的名义封了十一公主为佳淑公主,就这么着过去。
宁江侯府上,忽然人就多起来。
自丢失御玺被长公主和张太妃排挤,又不能解释的宁江侯表面上一直赋闲在家,其实人是不会闲的。
他在客厅上对着客人们冷笑:“女人,就是见识少!长公主糊涂,萧护又年青。这国丧中公主成亲,都不要皇家脸面了!”
来的客人有吏部现职的官员,也是听到风声气愤而来:“有几个同僚还去贺喜,还去送礼。我羞于和他们为伍,就来侯爷这里躲羞。丢死人的东西,十年寒窗全白念了,国丧中能成亲吗?”
又有一个是兵部的老官员,一直与萧家不对,至于兵乱中让萧护救了那就不提。他抚着胡须:“侯爷,这事情记他一笔,快去郡王们联系。可笑!九皇子不能登基,长公主理当请郡王们入京商议主事的人,留萧护在京中,事事与他商议,真是不要祖宗脸面!”
“长公主说写过信,人家都不来。好笑!萧护虎视眈眈大军在京中,又因为平乱有不少民心,谁敢来?来了让他宰吗?”又是一个人。
宁江侯站着,见外面匆匆走来两个人,看不清面目,就示意厅上不要多说。见近了,一个是文妃的哥哥,一个是贤妃的父亲。
两个人最近也是宁江侯府上的常客,进来见面孔全都认识,不需要顾及到怕人笑话。文妃的哥哥和贤妃的父亲一起跪下来,跪下来就要哭:“求侯爷出来主事。”
宁江侯忙道:“请起快快请起,”先扶贤妃的父亲,再扶文妃的哥哥。不是宁江侯尊老爱幼,是文妃的哥哥不久前还和宁江侯不痛快,在公开场合中辱骂过宁江侯。
这是为宁江侯也不肯为九皇子登基说话,宁江侯联系的是临安郡王孙珉,他一直欣赏孙珉,认为在诸王之上。
有人同情的送过椅子,贤妃的父亲不及道谢,就哭上了:“可怜九公主惨死,而十一公主又被逼着出嫁,就不提国丧,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能草草嫁给那伍思德!那是个什么人!”
他在这里指的不是伍思德长相粗,是指伍思德大字识不了多少个,不甚通文墨,不能和十一公主匹配。
本朝的公主们,都认识几个字,有会画的,有会写的,在皇帝寿辰时,曾一一送来当过寿礼,因此大人们都知道。
文妃的哥哥则阴沉着脸,他以前也以为九皇子能当皇帝,不想长公主不认,宁江侯不认,在长公主杀害九公主,又迁怒到九皇子,把九皇子文妃贤妃等人软禁后,文妃的哥哥就和宁江侯好了。
他们两个人也是听到十一公主要出嫁,特地来寻宁江侯出面阻拦。
宁江侯老奸巨滑:“张阁老怎么说?”
“阁老大人让长公主也压着,也说这事情办得不对。”
宁江侯就推辞一下:“那我也没有办法。长公主是公主姑母,又有太妃做主,我这个前国舅,说不上话的。”
他这几天也为十一公主要出嫁给伍家,萧家一门在京中更昌盛而生气,现在见官员们激动,宁江侯倒有了一个主张,让他们恨去,让他们恼,这样子萧家才会得罪更多的人。萧家没有人心,长公主只能在家当女人。
让宁江侯关注的是另一件事,他问新任的礼部侍郎:“说萧家有意在京中给将士们成亲事,这事情办到哪里?”
礼部侍郎也叹气:“我想这不是萧家要在京中独大?我就拖着不帮忙。”
宁江侯冷笑,不是独大,是要在京里扎根。
“我不帮忙,人家自己也能办。萧夫人找许多的官媒婆,寻了许多人的庚贴,听说伍家的亲事一完,就要一个一个上门去求。”礼部侍郎为这件事,也是来找宁江侯拿主意的:“萧家竟然不想走了?这可不行!”
厅上七嘴八舌:“这可不行,他不走,郡王们一个也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