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不知,怎么乐轩也这般笑话与我?”锦苏低头轻笑,看着自己放在浮雕石桌上的手,手心竟然已经有了老茧。
“如今世人只道你锦苏风光无限,都巴着要讨好你呢,我不过说两句实话罢了。”安乐轩笑语。
五指翻飞,琴音未歇,那淡淡的离怨哀愁索绕在二人身边。
“还以为这世间还有此处一方净土,没想到乐轩也被世俗所染。”锦苏玩笑着,企图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一句话说出口,却只能是让人更加的惆怅。
“身处尘世岂能独善其身?”安乐轩说着放下双手。“怎么样,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吗?抓捕行动。”
锦苏并不想多与安乐轩讨论这些,他的身体刚刚恢复,又与安皓天之间隔着那么深的误会,实在是叫人担心。“已经准备妥当,就怕银狐不来。”
“锦苏,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做很残忍?用解红零做饵,就好比你现在拿着刀在他身上画着一道又一道的伤口,不致命,却痛入骨髓。”安乐轩转头不去看少年的表情,记忆中的那张脸,该是子天真无邪,权利富贵太有诱惑人。
“兴许吧!”锦苏仰起头叹口气,安乐轩说的没有错,但是。“也许他能够阻止那个男人,阻止他再继续复仇。”
“当年的事情我不了解,但是这与解红零无关。”
“银狐很可能是系音,而浅忧已经查出来,这个世界上唯一与让他在乎的人就只有解红零,除了解红零别人休想引他出来。”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那个人是系音,亲手设计自己在乎的人,解红零的心里是何滋味?如果他不是系音,那么解红零所有的期望都落成空,这比一开始就没有希望要残忍的多。”安乐轩的语调很轻。只是很平静的叙说。
“与其那样静静坐等未知,不如堵上一把,乐轩,你难道不知道解红零的脾气?他一定会把系音找出来然后给你一个交代。”锦苏的表情稍微严肃,阳光洒下第一缕为温暖,浅浅的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了,是谁伤的我已经不重要了锦苏。”安乐轩转头看着锦苏,一脸的严肃,我这一生都在围着那个人转,除了他,挂念的就是你与解红零,这两个曾经给我重生的人。
“可是解红零需要,他很在乎,他在乎着他自己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是否就是那个接连犯案的人,他也想要弄清楚系音离开他的真正原因。乐轩,你知道那种被莫名其妙抛弃的滋味吗?这里。”锦苏站起身,指着自己的心口处。“很痛,痛的难以入睡,”
安乐轩没有说话。
“其实,你知道的,那个伤你的人就是系音对不对?”锦苏看到安乐轩的脸色变了变,就知道自己当初的猜想不假。“山洞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必定是你认识的人,而你在受伤之后缄口不言,是因为当初系音与解红零一道救过你的命。而你说出那个音乐符号,不过是想我不再误会浅忧。”
安乐轩没有想到锦苏竟然连这些都知道。“锦苏,你真的变了。”变得老谋深算,变得不可捉摸。
“你又何尝不是?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乐轩,原本以为我们会是好朋友,可是你竟然连我也隐瞒。”锦苏一脸痛心的样子,当他猜想到安乐轩隐瞒的真相时,心中已经凉了半截,当初自己误会浅忧,甚至差点断绝了关系,他却一句话不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安乐轩低头不说话,自己当初本想将一切说出,却无法想象解红零的反应,锦苏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是潇浅忧伤的他,心中早已存在了隔阂。
两个人之间突然出现短暂的沉默。
“若然是你,你会怎么做?”安乐轩的声音轻飘飘的落进锦苏耳中。
锦苏沉默以对,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第一百七十四章:奇怪的锦麟
朝廷之上,锦夜越发的意气。
自锦靖云宣布三月初八传位于他之后,朝中原本倒向锦苏的人立即开始巴结他,而还处于观望状态的人也立即找上他这颗大树。
形势,正在一边倒。
太子宫,锦夜正在试穿尚衣局送来的龙袍。
祥云,腾龙,栩栩如生,明黄的颜色,衬得锦夜越发的挺拔,比他平时的黑色衣装更添了几分贵族气息。
“太子殿下,李忠亮求见。”木子李不温不火的尖细声音在门外响起。
锦夜愣了一下,示意正在为他穿衣的婢子先行下去。“让他进来。”
朱门轻启,李忠亮抬头就见那个人明黄龙袍加身,一身霸气,连忙慌得下跪。“太子殿下,三月初八皇上才传位与你,你此时穿了龙袍可是忤逆之罪啊。”
锦夜淡淡撇他一眼,满不在乎的转身坐在木椅上。“你当本宫有那么蠢不明白你说的?这不过是刚才尚衣局的人送来给本宫试穿的。你也不要跪着了,进来回话。”
李忠亮闻言擦擦额角的冷汗,起身连头都不敢抬,慢慢的走进锦夜的寝殿,转身将房门掩上。
“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锦夜似是疲乏,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一切已经万无一失。”李忠亮躬身答道:“卑职已经在沿途埋伏下弓箭手,只要等着解红零一出现,定叫他有来无回,就连锦苏,卑职也在现场的座椅上做好了手脚,只要他一坐下去,沾染了上面的毒液,不出半月,立即毙命。到时侯太子殿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如此甚好,只是不要留下什么破绽才好。”锦夜眼神变得犀利,这一次定要置锦苏于死地,否则自己寝食难安。
“殿下放心,卑职已经检查了很仔细。”李忠亮笑的一脸阴险。抬头看见了锦夜身上的衣服,只觉得碍眼。
殿外的屋檐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悄然附在哪里,谁也没有发现。
待到周围人影不见,他才轻轻的跃下来,朝着流苏殿的方向奔去。
黑色的身影一路到了流苏殿后院在停了下来,伸手扯下脸上的面巾,俨然是锦麟。
邪魅的脸上是不可多见的严肃,那眼神中甚至还藏着深深的恨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锦夜,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话过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主人,这是潇丞相送与你的书信。”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恭敬递出红色精致信笺。
锦麟皱皱眉头,潇浅忧此时给自己来信,大概是又有了什么事情,这个男人就没有让自己消停几日。接过信笺的时候,黑色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展信阅读之后,锦麟无奈。“潇浅忧,你倒是会使唤人,也罢,看在你答应陪我皇兄出去让我有机可乘的份上,就帮你这次,不过,是生是死就看他么个人的造化了。”
夜已经深了,锦苏却依旧毫无睡意,将婢子都打发了下去,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台上发呆。
朱雀已经按照他的吩咐,一日之内将所有花草全部移除,只是要栽种翠竹今日已经没有了时间,只能等着明日再说,所以的院子特别的空旷,以至于那个身影从老远的地方就特别的突兀。
“何人在此?”锦苏凝了眉头,府中丫头悉数睡下,谁还在这个时间段出来?
戏谑的声音从来人口中传出。“见你月下孤单,十七叔特意来相陪,不知锦苏可愿意?”
“十七叔?!”锦苏惊呼一声直接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锦麟无语,刚才自己说的话这人完全没有听进去吗?他伸手敲敲手中的酒坛子。“偶得美酒,独酌无味,特来寻你痛饮。”
谁知锦苏很不解风情的来一句:“我不会饮酒。”
锦麟翻翻白眼,伸手推开锦苏房间大门。“不会可以学,喝酒又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难事。”他说着已经迈进去,将酒坛子放在桌子上,自顾自的取了两个茶杯涮洗干净。
锦苏从窗边移了过去,坐在他对面。“浅忧说过酒能迷失心智。”
“你干嘛什么都要听那个男人的呢?真是令人火大。”锦麟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哎?”锦苏不明白锦麟这莫名的火从何而来,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摇摇头。“我不喝酒。
”
锦麟将茶杯往他面前种种的放下,“随你的便,不想喝陪我坐坐也行。”锦麟说着自己端着茶杯一口饮下,又马上倒满了杯子,如此接连饮了三杯才放下茶杯。
锦苏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十七叔今晚是怎么了,明知道自己不会喝酒还要陪他坐在这里?
“十七叔,酒是伤身的,还是少喝点。”看着他接连喝了好几杯,锦苏忍不住说了一句,后者抬头看他,眼中淡淡的忧伤却让他震惊,眼前这个人,从自己认识他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副嘻哈的样子,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担忧。
锦麟笑看着他,又拿了酒坛子。“人们都说一醉解千愁,可我却早怎么也喝不醉。锦苏,你告诉十七叔,忘记一个人到底有多难?”
“啊?”锦苏愣了一下,忘记一个人有多难?“当你想要忘记的时候,自然就忘记了。”锦苏低垂下头,怎么可能忘记?那样的刻骨铭心,怎么忘得掉?浅忧,我试图忘记你对我的好,试图将那些共同的时光抹去,每一次的回忆都是那么的清晰。
“可是我偏偏忘不掉。”锦麟说着又是一杯酒下肚。“我却怎么也忘不掉。”
“十七叔说的可是你喜欢的人?”锦苏不想想起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就转移了话题。
“是啊,我喜欢她甚至超过我自己,可是,她为什么不陪在我的身边?为什么要离开我?”锦麟脸色红润,言语间也有了醉意。
锦苏心中好奇,十七叔口中的她该不会就是当初父皇下令处死的罪臣之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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