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了王爷!”绿鄂拿起餐盘,问锦苏:“王爷可是喜欢饮茶?”
锦苏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么一句题外话,不过还是如实回答:“喜欢!”
“可有原因?”
原因?自己饮茶原因?能够凝神静气,让自己烦躁的心安稳下来,想着,他回答:“习惯。”
“王爷饮茶是习惯,只因为茶能够给王爷带来好处,而忘蝶小姐依赖王爷,也是习惯,只因为在王爷身边,她有安全感,她对王爷,百分百的信任。”
绿鄂说完,便离开了,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说的明白了,反而显得啰嗦。
锦苏又陷入了沉思。
第二百七十四:狼狈
祭祀后便不见了锦夜,木子李吓得不轻,派人四处寻找。
眼瞅着已是正午,还是未寻到锦夜半点踪迹,有些急了,只怕锦夜出了半点差池。
如今潇浅忧失踪,他也无处找人,唯有找来李忠亮商议计策,看看他能否有办法寻到锦夜下落。
后者闻言紧紧皱了眉头,锦夜从政五年一直未曾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想不到他回去哪里!“皇上不醉酒不贪色,会去了哪里?”
“哎呀我的丞相大人,咱家就是在问你啊,要是皇上有什么不测,啊呸呸呸,瞧这张乌鸦嘴说了什么!”木子李一个劲扇着自己嘴巴,嘴里念念叨叨。
“唯今之际,也只能派禁卫军封锁京兆了!”李忠亮沉思许久,方才说道。
“这样会引起不安的!”木子李也想过,只是这调动禁卫军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没有皇上的令牌,那些人便如同死物,即便是拿刀架到他们脖子上,也动不得分毫。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李忠亮紧皱了眉头,锦苏回京,皇上若是在此时出事,岂不是给了他机会?“禁卫军调动一事,只能去找太后了!”
“太后此时正在太清宫祈福,这个时候去打扰,会受罚的!”李忠亮已经发话,今后有何问题自是由他承担,但是这惊扰了太后,只怕不好!
李忠亮看了他片刻,转身便往外走去:“此事老夫一力承担!”
待他走后,木子李又露出了那愁容,也不知黑鹰去了何处,竟是连皇上的传诏也不顾?
艳阳高照。
锦苏却将自己关在门内,一个人静静练习书法。
安乐轩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笑意:“现在全城戒严缉拿要犯,搞的整个京兆人心惶惶。”
锦苏手中狼毫停滞一下,又下笔,一个‘宁’字一笔勾成。方才放下了笔墨,拿起一旁的湿巾擦手,看了安乐轩,“这种事并非稀罕事,乐轩何以如此高兴?锦夜这般让百姓惊慌,到非坏事。”
安乐轩坐到桌边,自己到了茶,也将原本锦苏那杯凉茶换了,“刚才郡王爷差人来,才说他们并非寻拿什么要犯,而是在找锦夜!”
“锦夜不见了?”锦苏推了轮椅过来,有些不能相信:“适才还在老泰祥,难道他没有出来?”
“不会,我看着他出来的。”安乐轩摇头:“现在锦夜出事,潇浅忧也不在,正是我们的好机会。”
锦苏却有些担忧,“锦夜不会轻易给我们机会,只怕其中有诈!”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或许,我知道他在哪里!”
“哪里?”安乐轩疑问。
锦苏没有回答他,只是推着轮椅出门。“若是忘蝶回来,帮我安抚安抚她!”
“外面危险,锦苏!”安乐轩追到门边,却只剩下锦苏的背影,以及那哗哗的轮椅声音。
在圣主陵墓,锦苏看到昔日那张慈祥的脸,露出了笑容:“刘公公,别来无恙?”
刘全已是过了花甲,锦靖云去世后他便来了这里为他守陵,整整五年,他一人守着这座空空的阁楼,未曾离开半步。
刘全也是笑着眯起了双眼:“托六皇子鸿福,老奴一切安好。”视线落在锦苏双腿,叹老天不公与残忍,少时有父无爱,待到那人走出心结时,却又夺去那人性命,让这个男子从此无法立行。“六皇子远在顺硕,难得回京,前些日子得知六皇子回宫,想着终于可以完成先帝交给老奴的任务。”刘全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封密封好的书信交给锦苏。“六皇子待到回府再看不迟。”
“公公辛苦了!”锦苏心中疑惑,也不在意他对自己的称呼,伸手接过信,贴身放好才问:“皇兄可在里面?”
“皇上午时便来了,一直在里面没有出来,也吩咐不让人打扰。”
“终究他心中有愧!”锦苏轻轻叹了一句:“且让本王进去瞧瞧!”
刘全看他双腿,刚想要上前帮忙,却见男子伸手按了扶手上的按钮,那轮椅从底部四周伸出四根脚柱,随着锦苏在隐蔽处摆弄几下,那四根柱子便上下移动,随着轮椅轮子的划动上了阶梯。
圣主陵从来寂静,此时却从里面传来声响,原是锦夜独倚着阁楼门,手里拎着空饷的酒壶,一脸醉态。
发丝已经变得有些凌乱,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红色,拿着酒壶的右手搁在卷起的膝盖上,左手拿着一卷圣旨垂到地上,整个人已经变得混噩。
“皇兄此时但真狼狈,若是让天下百姓看见了,岂不是笑话?”冷淡的声音,含了些许笑意。
锦夜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光线有些刺眼,男子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有些模糊。“你是谁?”
显然,他对于自己被打扰一事很不爽,翻了身子,背对着锦苏,扬起头就要饮酒,才知酒坛早已空了,叹息一声,甩手便将酒坛扔出,发出“嘭”的一声。
“皇兄但真糊涂?连臣妾也不认识了?”锦苏看他席地而坐,不由心中惊讶,锦夜平时最注重自己仪表,怎会有如此狼狈时候?
锦夜微微眯眼,终于是看清了眼前的人,呵呵笑出声:“锦苏?原来是你?你来做什么?”
“许久未见父皇,来看看他!”锦苏回答的坦荡。如今满朝文武都在寻找锦夜,他却在此处买醉?何况锦夜甚少饮酒,如今却是烂醉如泥在此处。
“父皇?哼!”锦夜冷哼一声,斜眼看锦苏:“你不过是个商户之女,有什么资格来看他?父皇也是你配叫的?”
锦苏依旧面色坦然,这些事情,若是当年的自己听来,定会难受,只是如今已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即便只是商户人家的女儿,我母妃也是父皇最爱之人,即便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如今臣弟也是顺硕亲王,即便你几次三番害我,如今我依旧在你面前。”
“呵呵!”“哈哈哈哈!”锦夜从刚开始的轻笑变成了狂笑,突然,他收住了笑声,眼神变得恨厉:“锦苏,你本该死了多次,谁淹不死你,战场刀剑无眼没将你砍死,最恨凉山那把大火没能烧死你。”
第二百七十五:龙卿
锦夜说的事情,锦苏早已知道是他在背后动了手脚,现在听他说来,也不在意,抬头看了阁楼,门扉紧闭:“现在整个京兆都再找你,皇兄若是再不回宫,只怕要翻天了。”
“翻天?”锦夜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两步,又踉跄着退后去,倚在门上,仰天惨笑。“你从顺硕回到京兆,不就是为了翻天?”
他倒是清楚啊!“皇兄说笑了,臣弟只是回来吊唁父皇的!”锦苏不动声色,嘴角挑起了淡淡的笑意。“那个黑鹰是你什么人?”
黑鹰杀了锦靖云,若是普通人以锦夜的性子早该恨之入骨,却偏偏对于黑鹰是宽容处理。
“他不过是我一个奴才!”仅仅是一个奴才而已!
锦夜说着,挣扎着站直了身体,看着锦苏,脸上的笑充满了讽刺:“锦苏,即便你能够赢我,有一件事你绝对赢不过我!即便你能得了这靖国的天下,那个人你也一辈子也得不到。”
锦夜说着便迈开了步伐,尽管身形有些晃动,尽管他的背影如此消瘦,终究是靖国的皇帝,依旧挺得笔直。
锦苏缓缓捏紧自己的拳头,转过轮椅,看着那个身影一路踉跄着而去,再转头看着那高耸的阁楼,突然间又怅然,即便自己能够击垮锦夜报了仇,之后呢?若真的如锦夜所说,那高位严寒,自己一个人真的能够抵御吗?
浅忧,你在哪里?
此时的锦苏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如此疯狂的想念一个人,原来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原来自己做不到如同那个男子说的绝情绝义!
此生若是无你,坐拥江山一壁又如何?败草残花,夕阳昏鸦,一声寂寥与谁话?
远远便听到府中传来苏忘蝶的声音,她叫嚣着,带着浓浓的哭腔,那样的声嘶力竭。
锦苏无力的仰起头,轻轻的叹息声遗落在夕阳的余晖中,自己真的要带着忘蝶走上这条路吗?
苏忘蝶的声音持续响着,依稀可以听见她问锦苏哥哥在哪里的话,依稀可以听见龙卿不能有事,而锦苏进门听到的一句是:“把锦苏哥哥找回来好不好!”
“我在这里!”锦苏隐了心中的感动,淡笑着调侃:“这么大的人了还苦鼻子?小心龙卿休了你!”
谁知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身狼狈的苏忘蝶已经扑到他的身上,紧紧抱着那个被自己视作一生依靠的人:“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锦苏别过头去,轻轻的拍打她的肩膀,似乎自己以前真的是忽略了她对自己的依赖有多么深厚。
苏忘蝶没有说话,只是手上更加的用力,似乎想要把锦苏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锦苏突然间感觉到肩上一股温热,明白了什么,轻轻抚摸那头秀发,“对不起!哥哥不该说那些话,对不起!”
“那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赶我走了!”苏忘蝶仅仅是愣了一下,随即抱着锦苏的脖子撒娇,一副你不答应就不放手的样子。
锦苏佯装咳嗽几声,这样子才是他的苏忘蝶,那个调皮可爱,让自己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