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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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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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苏对他态度不以为意,收了手中的紫竹伞,划着轮椅到他面前问道:“将军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林路给他一个你真是白痴的眼神:“不知。”不论他们是什么人,自己输了就是输了,难道还有条件可讲?
  “潇湘楼,青龙堂。”锦苏淡淡的六个字飘出,全场哗然。即便这几年潇湘楼已经逐渐的淡出人们的视线,但是威名在那里,谁人闻言不胆怯三分?
  见林路惊讶的不说话,锦苏继续说道:“不是林将军的士兵弱,只是他们太强了而已。”
  “你想说什么?”林路闻言眼神更加冷了,锦苏若是想要借此来奚落自己,那他就打错了算盘了。
  “可是再强,也终究寡不敌众。”锦苏淡淡说到,接到青龙冷眼,也当作未见。“小王不过是想向王将军借一百名士兵。”
  “王爷是副帅。”林路冷眼。他看不明白锦苏到底要做什么。
  锦苏轻笑,如沐春风:“如此小王只当林将军已经同意了。”
  林路冷哼一声,甩袖走人。
  锦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笑的异常开心。
  梁芳听完了锦苏的叙说,忽而仰天哈哈大笑,伸手拍着锦苏的肩膀道:“此番林路要被王爷气煞也。”
  锦苏低眉叹道:“小王也是无奈之举。”若是可以,他也不愿这般于人前卖弄。“不知元帅对于小王提出的行军之策可有异议?”
  梁芳闻言正色道:“渭河水势汹涌,强行淌过只怕会尸骨无存。也正是因为有它横亘,靖毅二国才会相互忌惮。”
  “既然如此,我军按兵不动,只等他们打来即可!”锦苏沉吟片刻道。他原本想着命人悄然渡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既然梁芳都说此法不行,便定然不行。
  “王爷有所不知,毅国疆土紧少,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兵力分布集中,物资运给相当便捷,长此耗下去,对于我军大大不利。”梁芳说着起身下了软塌,拿起一旁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在房间里慢慢渡步。
  如此但真不好办,要想过渭河攻打毅国,就必须先行解决掉毅国屯在三座桥头的兵力,但据青龙探知,那些兵力可不是少数。
  “攻打毅国,尚需一个良策,必须有人在渭河南面接应,但是我军渡河尚且难也,更别说接应之事了。”梁芳单手负于身后,一手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雪眉拢到了一起,煞是揪心。
  锦苏亦在思考,无语。
  三日后,锦苏独自一人于同渊城门口,孑然而坐,手中细细把玩一把玲珑匕首,唇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一树梨花下,阳光斑驳落在他紫衣上,落在满地的残花上。
  远远瞧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奔来,红棕大马丝毫不觉炎热,撕开四蹄子狂奔。白色的衣袂飘飞于空中,一头的青丝张扬着,张扬着狂性。
  “吁。”一声轻斥,红棕烈马在锦苏半仗身前停下,胡乱打着蹄子,似乎对于眼前挡道的人极度不满。
  锦苏抬眼望去,就望进那双深邃的眸子,眉头平缓,冷淡,顺硕的江水,无风时静的如同时间停滞。薄薄的水润的唇轻轻抿着,似乎只习惯这这样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猩红的十字伤口,为它的主人添了几分魅惑。
  他一直以这样仰望的姿态看眼前的男子,努力地想要追上他的步伐。锦苏笑开了眼,仿佛把天与地的色彩都装进了眸子。阳光依旧斑驳,微风轻轻吹来,扫落了半树残雪。
  男子的声音,清淡的如同那满树的残落的梨花,“你来了!”他似乎习惯了等待,等待。自那美女樱下的邂逅,他便一直在等待。
  闲来无事时,等着男子前来,不过轻言几句,时常为着他的话语红了脸,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潇浅忧翻身下马,朝着轮椅上的男子走去,离他紧紧只有半步之遥,却感觉仿佛隔了一个世界那么遥远。他总是喜欢看眼前的人皱着眉头生闷气的模样,如今他却是只会笑了。是自己亲自教会他的,无论什么情绪,请用微笑掩藏。
  他做的很好,好到连自己都看不透了:“你无事就好。”




第三百二十七章:因人而异

  梁芳与潇浅忧并非第一次见面,两个人相见之后没有多少生疏,老元帅显得异常激动,握着潇浅忧的手一脸欣喜:“当年你还只是一个黄毛小子,往那朝堂之上一站,竟然也霸气测漏。当头棒喝竟然连老夫都喝住了。”
  潇浅忧颔首,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元帅说笑了。”当年自己心中的战战兢兢又有几人知晓?他转头看了一旁静静坐着的锦苏,突然想起了那黑衣男子的话。
  喜欢吗?他不由的想,若是此生能够与他相伴一辈子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他不能啊!那个人将靖国交给自己,岂能袖手天下?
  老元帅也知道自己是有些激动了,只朗声道:“晚上,元帅府为摄政王与顺硕王爷接风洗尘。”
  潇浅忧淡淡一句“元帅何必破费?”却被淹没在梁芳豪爽的笑声中,看看扬长出门的身影,他轻轻摇了摇头。
  “托浅忧的福,总算是有一个欢迎宴了。”锦苏依旧把玩手中玲珑匕首,唇边含着笑意,紫色的衣裳衬得那如玉的肌肤有些暗红。
  潇浅忧知他并非在意这些小节之人。仔细打量了锦苏不说话。几近半月未见,锦苏眉宇越发的清秀,也愈发的会隐藏了,两个人遥遥相对无言。
  锦苏终是先忍不住,移开了视线望向了窗外一颗海棠。此时节无花,翠绿的叶子一簇一簇拥着树干,堆砌成美妙的奇观:“浅忧似乎瘦了。”
  “若是我要你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能够做到吗?”潇浅忧心中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仍旧不愿意丢弃心中那极细的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他也要试一试。
  “我拥有了什么?浅忧又要我放弃什么?”他失去的,比拥有的要多得多!锦苏推着轮椅到窗前,以便自己能够更加清楚的看那满树的绿色。
  潇浅忧身形顿了一下,他已经贵为顺硕王爷,即便不是万人之上也是旁人无可比拟的,还有何可不满足的?视线落在他双腿,潇浅忧心中被莫名的情愫晕绕。他走上前蹲在锦苏身前,骨节分明的如葱素手覆上锦苏双膝,凝视那双漆黑的眼眸:“锦苏,放手吧!”
  锦苏嘴角笑意凝了,只是眸子中的色彩却更加斑斓,视线从那一抹绿转移到那一抹白上,不敢去直视那一抹漆黑。他的声音飘渺而忽幻,仿若来自遥远的异空:“迟了。”
  “浅忧,已经迟了。”若他还是当年少不经事的六皇子,若他还是当年那个只一味等他的紫衣少年,今日势必如同往常那般听话,应了他。
  只是如今,他双手早就被鲜血浸染,那颗曾经为他而单纯的心,早已被仇恨代替。
  他问你应承的话可还作数?
  他说即便你要帮锦夜我也不怪你。
  他说即便这条路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也要一路到底。
  然后潇浅忧沉默了。他没有看过这样的锦苏,似乎看淡了一切,又似乎固执地想要拥有一切。原本锦夜那般将他禁锢,他该是愤懑的,可是如今他倒是希望自己没有出来!
  锦苏吸气呼气,移开视线不再看那玄白祥云刺绣衣裳,“无论如何,此次一战事关靖国存亡,浅忧务必相助。”
  潇浅忧起身,掩起了眸底的哀色,依旧是那个高雅,清贵,冷淡的潇湘楼主。“自当尽力。”
  风起,一片绿叶自窗外落在锦苏怀中,与那一片灿烂的紫色形成鲜明对比。绿色象征着生机,可是紫色却是与那血腥那么接近。
  他信手捻起,缓缓举到与自己视线平行的地方,随后玉手长伸,将那一抹绿色送出了窗外。他是复仇的使者,地狱的修罗,那样脆弱而可怜的生机,他不需要。
  身后传来门开合的声音,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冷清。寂寞,孤独,夹杂着悲哀的情绪蔓延开去。紫色的衣襟纹丝不动,男子玉手入怀,仔细磨砂那柄玲珑匕首。
  他说要争万人之上,那人说如他所愿,却终究倒戈向了那个如今登临帝位的人。他曾怨曾怪,一意孤行地要颠覆这整个靖国。
  可终究是不忍心,潇湘楼主心系天下苍生,若是生灵涂炭,他,该有多难过?
  一声叹息溢出,锦苏低垂了眼眸,长长的睫毛覆盖在那如剪秋水的眼睛上方,颤颤微微,犹如男子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浅忧,我该拿你怎么办?”
  晚间,锦苏应邀来到元帅府迎客大厅,却见满目的热闹。
  红火的薄毯铺垫在地上,与满室的艳红帘子相呼应,歌女舞者于大厅中盈盈而动,婀娜多姿。
  四面围坐军中将领,或瞧着歌舞欣赏,或与邻座交头接耳。透过绰绰人影,锦苏视线落在那居右上的白衣男子身上,便移不开。
  满室的喧哗,唯有那一处寂静的有些突兀,仿佛周遭一切已经荡然无存,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唯有眼前杯中酒。
  白色衣裳罩下一片阴影,潇浅忧抬头,瘦小黝黑的少年将军扯着嘴角,露出里面白皙整齐的牙齿,双眼盛满了微笑,脸色涨红,倒更像是激动的。
  潇浅忧看了看杯中酒,轻轻勾起了嘴角,只是那笑意却未到眼角,说是笑,不如说他只是抽动了一下嘴角:“将军有事?”
  林路嘿嘿直笑,右手端着的酒杯里酒水荡漾着几乎要漫出来,左手挠着脖子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最后见潇浅忧挑了挑眉头,慌忙说话,却只有两个字:“敬你。”
  他说完话已经仰头饮尽杯中酒,恍若喝白开水一般若无其事地擦擦嘴角,然后又是望着潇浅忧嘿嘿直笑。
  潇浅忧略微举了举手中白玉瓷杯,浅浅啄了一口便又放下。军中不许饮酒,这边塞的酒还是梁芳自己想了方子酿制的,有酒味,却不醉人,三岁小孩亦能畅饮。
  只是这酒味恰恰是潇浅忧不喜的。
  胡安斌远远抬头见林路处在潇浅忧面前,摇摇头。他知后者对于潇浅忧敬佩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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