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一说,锦夜也非常疑惑,当年仙音门灭门一事他还未涉足朝堂,自然也不是很清楚,对于当年的事情最清楚的莫过于潇浅忧以及先皇,先皇已然去世,潇浅忧哪里自己恐怕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锦夜仔细想着当年还有谁参与那件事情,最终无果:“此事暂且搁置一旁,锦苏回京后涉及一系列封赏,你留意着就是。”
“皇上但真要让锦苏回到京兆?”木子李顿住脚步垂首说道。见锦夜也顿步,他上前说道:”皇上下令焚了苏府的事情…”他没有再说下去,以锦夜的智慧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
锦夜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此事用不着担心,只要千百夜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锦苏即便知道是朕为之也奈何不得!朕可得仔细想着要怎么对付他,早知道当年就该骗他自尽而不是自废双腿!”
锦夜说着迈动脚步,双手负在身后,捻着腰间的玉佩把玩,悔不当初。
木子李想起那个夜晚,心中犹有心惊。紫衣少年一路拖着两条血带,低身下气只为自己妹妹与朋友平安。他不由抬首打量锦夜的背影,这样的情怀,眼前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吧。
战打胜了,也没有锦苏他们什么事了,议和的事情锦夜毅火连自会派人与锦夜说明。
同渊,夜宴
三军即将班师回朝,众将脸上洋溢着凯旋的喜悦,唯有安皓天闷在角落中一个人饮酒,倒不是众人不待见他,能够大破浮华都,安国五万兵马功不可没。
只是他心中想着别的事情,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有人敬酒也是匆匆打发,往来间众人也看出这位安王心情不佳,无人敢上前打扰。
在胡安斌的示意下,林路端着酒杯来到锦苏面前,不同于往常的不屑一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就像他面对自己偶像潇浅忧一样,只是这一次面对的是锦苏。
后者抬眼看他,不解:“将军有事?”林路的心思锦苏也猜了个大概,只装作不知。
林路黑脸憋得通红,挠挠自己的头发,最后不知做什么好,举着酒杯自己一口饮下,擦擦嘴角的酒渍才嘿嘿一笑:“王爷喝酒!”
锦苏到底豪迈了一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少不得被呛了,玉脸涨的通红。
林路关心的话还没有出口,梁芳已经出声喝他:“小林子,明知王爷不善饮酒,你还这样不懂规矩。”说着朝锦苏赔笑脸:“王爷不必理他胡闹!”
锦苏抱拳而笑,丝毫不在意,脸上的笑意浓盛,看得出这位小王爷今夜是但真开心:“是小王酒量不济,怎能怪的将军?”
林路嘿嘿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锦苏满脸笑容在转目看到旁边那张闲置的木椅时凝了凝,又继续笑着。
今夜的庆功宴,潇浅忧与安乐轩借口不适未来。
宴上多了两双担忧的心。
宴会到了高ch ao,梁芳更是请来了歌舞助兴,只把那些久在战场未见女色的血气男儿看的愣了神。
酒过三巡,锦苏脸颊已泛红,被众人狠狠嘲笑一番后才得以离去。
刚出府门,迎面一阵风让他原本高温的身体冷却不少,双眼中的迷离也消失无影。
夜,寂静无声,连蛙虫也隐了身迹,偶然有哨兵路过,也是例行行礼便离开,然后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冷清模样。
锦苏在轮椅上装了灯笼,静静划着轮椅在街面上,“哗哗”的声音显得突兀。
两旁房舍屋门紧闭,已经空置多时!
这里原本该是热闹的,夜市的小贩在街道两旁摆满了商品,幸苦了一天的人们卸下满身的疲惫,或带着妻儿或呼朋唤友,于华灯初上时游街赏玩,其乐融融。
锦苏甚至于此时听到那些言笑晏晏,那些欢快的脚步声,有大人的,有小孩的,有男子的,有女子的。
一切,那么温馨和谐!
转而回神,却什么都没有!漆黑笼罩着大地,轮椅上忽明忽暗的灯火显得那样渺小,看起来像极了欲以弱臂挡车的螳螂。
锦苏的身影沉浸在这一片漆黑中,一如他的心一样的冷清!四周的宁静反而让他心生了害怕的感觉。这种孤零零的感觉,让他想要逃避。
这样想着,便真的朝着灯火通明城门划去了。“哗哗”的声音流泻一路,轮椅过后又是安安静静,仿若从来没有人造访过这一片漆黑的夜。
城门口当值的侍卫早早听到了声音,警醒十二分精神看着声源处,待看清轮椅上的紫衣男子时,慌忙站直了身躯行礼:“王爷!”
锦苏随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心中那种悚动的感觉消失不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往哪里去了,停在原地看着那朱漆大门发呆了。
那侍卫不知他用意,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听的轻轻的叹气声从男子口中溢出,充满了无奈感。
许久,锦苏才转了轮椅,想着要回去,却听身后身后一声轻唤:“锦苏!”
他转头,果然见潇浅忧自城墙上下来,那一身白衣在灯火中越来越清晰。嘴角已经习惯地牵出一抹笑意:“浅忧在此多久了?”
潇浅忧面色无常,上前自然推着他的轮椅:“只不过比你早到一会儿罢了,睡不着出来走动一下。”
他为何事失眠,锦苏多少清楚着,伸手覆上轮椅上的手,他转头看着潇浅忧一脸坚定:“浅忧可曾怪罪与我?”
潇浅忧低眉一叹:“我有何立场怪你?”
第三百六十六章:苏忘蝶失踪
潇浅忧愣了一下,拿下锦苏的手继续推着他走:“那里终究是个是非之地!”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心在摇摆不定,也希望眼前的男子能够信自己这一次的全心全意。
“以浅忧的能力,总是能够处理好的。”轻轻的声音消失在风中,原来黑夜也并不可怕:“你离开了潇湘楼如何是好?”
“潇湘楼本是皇家机构,锦夜自会处理!”潇浅忧不动声色。紫色的衣襟在昏暗的灯火映照下越发显得神秘。
“只是便宜他了!”潇湘楼的能力有多大锦苏再清楚不过,若是但真被锦夜利用起来后果有点严重。只是他也清楚,潇湘楼四大堂主可不是那么好命令的。
潇浅忧突然沉默不说话了。抿着唇,只是静静地推着轮椅,双眼直视前方,刻意不去看眼前的男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静默成了他们之间最平常的相处方式。
锦苏有心打破这样的气氛,胡乱找着话题:“你不为锦夜求情吗?”当初他一心护着锦夜,就不信如今但真能够彻底放下他。
“要怎么处置他,你心中已经有数了不是吗?”潇浅忧声音中有些闷闷的。你早已不是当年事事需要我提点的少年,教给你一切已经能够运用自如!
锦苏心中一紧:“那浅忧希望我饶过他吗?”他害怕着那个答案,却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潇浅忧心中一沉。锦苏依旧在试探自己,也怪自己当初骗他,若不然眼前的男子也决计不会像现在这般在自己面前依旧小心翼翼。“饶与不饶全在你一念之间。”
对于锦夜,他已经仁至义尽,若是后者肯听自己劝告收手,也不会落下今日的下场。
他的话,听在锦苏耳里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后者认定了潇浅忧是因为锦靖云那一纸遗旨才会帮助自己。
两个人之间又是沉默。
“锦苏,做不做皇帝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潇浅忧这句话问的很轻,很认真。
锦苏愣了一下,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要坐那把龙椅的?在上书房外,第一次听到身后的人说自己没有霸气,不如锦夜。“浅忧,何为霸气?”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潇浅忧愣了一下。
“没什么!”锦苏摇摇头,脸上又恢复了那淡淡的笑容,即便在这样暗的灯火中看不到,他还是带着那淡淡的微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潇浅忧再度无话。
青龙与朱雀处理完后续的事情,便赶往同渊与锦苏他们回合。二人清晨从浮屠关赶来,午时才到渭河边。连着几夜未曾好好休息,朱雀面色已经有些泛黄,在青龙的提议下,二人在渭河水边休息。
朱雀将马屁拴在阴凉之处,自己找了一稍微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刚刚坐下青龙便拿着装好水的水袋递给她。两个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话语,她接过后不言不语便喝起来。
青龙也在她旁边坐下,看着渭河水面出神。那张脸常年冷峻,双眸也总是严肃着!因为他要收集情报,必须随时随地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
朱雀将水壶递还给他;不想两个人之间这么沉默,她胡乱找着话题:“大人但真离开潇湘楼了,你准备怎么做?”
青龙想也不想既回答:“自然是离开!”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像是这个答案已经在他脑海中盘旋了千百遍。从容,淡定,双眼闪烁平素未有的坚定。
朱雀料到他会这么回答,并未有多少惊讶,只是将自己的身子向后靠在树干上,双手抱头看着天际:“玄武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吧!”此时的她,脸上才浮现出一抹属于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该有的笑容。
“嗯!”青龙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天空经过硝烟的洗礼更加湛蓝,云端那一抹白色格外的清晰,纯洁,像极了那个人的身影。
玄武楼坐落潇湘楼北边,四周都是翠竹,与朱雀的三重小楼想比,它倒是更像一个四合院。用它的主人玄武的话说就是懒得上下来去。
这句话得到其他三位皆以小楼而居的人一致的白眼,包括青龙。
此时,玄武着酱泥袍坐于正堂长长的桌案上,有一搭无一搭地翻弄着手中的被子,叹息声一声比一声沉重。
静静坐在旁边饮茶的潇何再也忍不住,抬眼瞥他:“你这是做什么?”颊上添了皱纹,那是饱经风霜的凭证。
白虎里着黑色锦缎袍子,外罩银灰纱衣,此时斜斜靠在门边,听见了潇何的问话也转头看着玄武,一脸莫名奇妙。
玄武将杯子抛了一个来回,才道:“锦夜会安排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