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里,马伯龙、司马元钧一直呆在火龙洞的温泉里泡着。
马志文兄弟俩则一直带着熟悉洞內情况的小马驹们在忙碌着,忙些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三天后,马伯龙、元钧带着玉素甫艾山和几名工匠飞回了伊宁。
马志文、马志武兄弟俩则领着士兵又干了两天后才乘车返回。
车队离开了夏塔大峡谷。山谷里传出了震天的巨响。接连不断的爆炸声、爆炸时腾起的巨大烟云笼罩着大峡谷。距车队最近的一个炸点竞然离车队不足一公里。
爆炸后的夏塔大峡谷己经完全改变了模样。大麻扎整个山峰向下坐了两米多,附近的树木东倒西歪,峡谷两侧滚下的巨石己使得夏塔河改道绕行。夏塔峡谷完全改变了模样。
山谷旁只有一股腰身粗的热泉汩汩涌出,喷发着热气,这里成了一片温泉池。所不同的是,这个温泉和二号洞的温泉相距三十里之遥了。
多少年过去后,热爱大自然的人们在这里盖起了木板房,供过往商旅歇息解乏之用,麻扎堆下的秘密似乎永远成为千古之谜了。
上世记五十年代初,一群地质勘探队员曾在附近的山里探寻过一种叫做“七三四”国家急需矿产,但因这里的矿含量低,加之在别处发现了“七三四”富矿带,勘探队员们就离开了这里。
直到七十年代后,人们方才得知,所谓的“七三四”矿,不过是制造原子弹用的铀矿石,我们国家的第一颗原子弹用的铀就是从七三四矿石里提炼的。
伊犁的山山水水和伊犁人民一样,为新中国的国防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历史会永远铭记的!
时光流冉到上世纪末,我武警部队进山剿灭一伙自称《*天山青年党》的恐怖分子时,又一次发现了这个巨大的溶洞。恐怖分子已经把这里当作一处秘密训练营地,所幸这伙恐怖分子只是利用的温泉岩洞附近而已,看来他们也不知道,几十里外夏塔麻扎溶洞里的秘密。
当地政府为了发展旅游经济,曾经组织人对洞内进行了探索考察,不知何故不了了之。
半年后这里发生了近似六级的地震,震中就是大溶洞。成就于大自然恩赐的溶洞,又毁于了大自然的恩赐,所幸的是这里地广人稀、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故而此次地震,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震后的夏塔麻扎大溶洞就是今天的这般模样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真主之剑
晚秋的伊犁河谷两岸,节令的到来令大自然改变了面貌。苍翠欲滴、漫山遍野的各种植被己换上了五彩斑斓的外套。
伊犁河水己经变成了深蓝、河岸边上的草滩早己变得金黄、岸上的灌木丛趁着秋风未将其卷落之际,忙着在枝头晃动闪现其缤纷多彩的身姿。
树稍上的叶片是红色,稍稍往下的就变的红中有黄,再往下来就变成为金黄,银白色的白桦树干上,几种色彩在摇曵,在晃动,煞是夺目。
人们把目光投向高远处就会发现,远处的山峰却并未节令所动,除了山巅千古未变的皑皑白雪,高大的山峰、逶迤连绵不断的山脉,依然是苍黑的黛绿,宛如铁黑的兽脊一般。
人站高处俯瞰着伊犁河,秋风袭来吹得人们不免两股战战,可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河面上荡起的己不是阵阵涟漪,而是秋风荡起的半尺高的涌浪。一叶扁舟顺流逆风,沿着碧透的河流缓缓而下,舟上的渔子不时地抛撒着网儿,捞起一条条肥美的鱼儿。
舟上之人望着河边依偎的情侣,用网抄子把鱼儿摔向岸边,看着情侣们在岸上手忙脚乱地抓鱼,扁舟上的人们发出会心的笑声。多美的深秋渔归图呀!
家住在伊犁河两岸的哈萨克阿肯们这样唱:
黎明的美,启明星知道;
草原的美,牧民们知道;
要问伊犁河有多美?
生活在伊宁的哈萨克最知晓。
熟悉大自然景观变化的哈萨克儿女们正抓紧这冬天到来之前的,为数不多的好天气,忙着给畜群催膘、打草蓄草、忙得个不亦乐乎,千百年了,哈萨克人就是这样过来的。
他们知道也只有这样,才能让畜群们安然越冬。
也只有这样,才能应付官家洠昝涣说恼飧鼍琛⒛歉鏊啊
就是这样,还不能应付伯克贵族、牧主和阿訇们的重重盘剥。牧民们要想活下去,还得冒着严寒、踏冰卧雪寻找猎物,以弥补生活的不虞。
最近,官府和士兵们又在收缴牧民的枪支了。可是牧民们要是把手中的枪支交了去,光是山林里肆虐的狼群,就能把一家人维持生计的畜群给你祸害干净了。
于是,为了躲避官府,牧民们早早就赶着畜群,躲在了山里的冬窝子里。
前些年,听说阿山那面的乌斯满为了不交枪都和官府打起来了,也不知道乌斯满什么时候才能打到伊犁来。
最近,县上的苏联贸易公司的人倒是来了好多次。他们说了,只要领了“红牌牌”,再每个人交上两匹马的钱,就再也不用给中国的官府们交捐纳税了,当然也不用交枪了。
很多阿吾勒里的人领了“红牌牌”,却被官府抓走了。还得到官府里交钱赎人。也有的领了牌牌的人,赶着畜群到了那边,留下了畜群,人却扛着枪回来了,专门和官府打仗来了。
那些从那面回来的人们说:那边好啊!畜群不用你放了,一切都交给国家牧场了,你只要扛枪回来和官家打仗就行了。赶到河那边的畜群是我们在苏联的立身之本,扛枪回到中国来打仗,挣的是我们应该得到那份的利。没有吃的和穿的,回来抢官家的就行了,这就是革命了。
奇怪的理论并不能让沙比尔。托乎提老爹有所感动:不用放牧的是石头,可石头能当肉吃吗?想抢官府的牛羊吃?纯粹是让儿马子把脑袋踢肿了…官府手里有枪、有兵是干啥的?
真主是从来不让人们这样干的。
许多的人私底下劝沙比尔老爹:走吧!我们哈萨克到哪还不是逐水草而居的,只要真主给我们一片草地,无论到哪,我们哈萨克不还是哈萨克吗?
沙比尔老爹却不这样想:我们是祖祖辈辈生活在伊犁的哈萨克,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根。只要我们离开了这里,就成了没根的树,瞎眼的马,别人那里再好,都不是我的家。思虑再三,沙比尔。托乎提老爹还是决定留在了深山中的冬窝子里。
冬窝子里的人家越来越少了,昨天夜里趁着黑,又走了两家人。阿吾勒里就剩下十几户人家了。
乌拉斯台里的冬窝子,条件好哇!谷地温暖如春,这里有冬天不结冰的温泉水,也有冬天不变色的草,再加上秋天贮存的饲草,足可以让沙比尔老爹一家过个平安的冬天了。
沙比尔老爹甚至还想着在古尔邦节来临时,想把大儿子艾克拜耳、二儿子依提拜克的婚事给办了。
提起沙比尔老爹的两个儿子那可是老爹的骄傲,阿吾勒里的自豪。既是牧马的好手,又是叼羊大赛的高手。虽说长得模样英俊,但是就是因为一个穷字,让两个儿子的婚事躭搁了。
生活在草原上的哈萨克什么都好,就是这婚俗太糟糕了。一户人家要是有几个儿子,即使是巴依伯克老爷,等到给几个儿子定了亲,送过了聘礼、把媳妇迎进了门,巴依老爷也得当了裤子。也得变成穷光蛋。何况沙比尔老爹只是拥有一顶四处透风的、破旧的阿克宇呢?
想起两个年纪已过二十四五的儿子们的婚事,沙比尔老爹就扯心裂肝地疼。
说起沙比尔老爹的两个儿子,不、应该是三个儿子,艾克拜耳,依提别克,还有一个“脐子”艾尼瓦尔,在乌拉斯台、在巩哈那可都是响当当的出名人物。
艾克拜耳、依提别克兄弟无论牧马还是打猎都称得上是一把好手,唱歌弹琴更是洠У盟怠
但是只要一提起“脐子”艾尼瓦尔、沙比尔老爹的头就象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还要把狐皮帽子拉到脸前挡住。
哈萨克人说的“脐子”,来源于古老的习俗。
马背上长大、逐水草而居的哈萨克人,妇女们临产时,不可能随时随地有家人照护在身边。临产时需要有人來帮忙绑扎孩子的脐带,这个绑扎脐带的人是女的,就称之为“脐母”,反之就称为“脐父”。而这个孩子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脐母或脐父的“脐子”了。
艾尼瓦尔这个“脐子”可非同一般,是一个姑娘的私生子。
姑娘是被一个金发的俄罗斯军官给骗了的,待到姑娘肚子大了的时侯,姑娘才发现中意的郎君已洠Я俗儆啊9媚锏募易灏凑展巳说墓婢亟渲鸪黾颐拧⑷纹渥陨悦稹
四处流浪的姑娘是在沙比尔老爹家的牛栏旁的饲草堆里生下的孩子。心地善良的沙比尔老爹的老伴帕哈古丽听到孩子的哭声赶来帮忙,因而成了孩子的“脐母”。孩子的生母却因为大出血已经奄奄一息了。望着漂亮的孩子,姑娘却含笑离开了人世。
于是,这个孩子就是艾尼瓦尔,就成了沙比尔老爹和帕哈古丽阿帕的儿子了。
如今的艾尼瓦尔已经二十一了,长得又高又壮,比两个哥哥几乎高出了大半个头,足足超过一米九了。
宽阔的双肩、修长的腿、一头黄毛卷发顶在头上,天生一幅纯正的俄罗斯面孔,只有白皙的皮肤才算是有点母亲的遗传。
早些年,沙比尔老爹和老伴十分疼爱这个聪明漂亮的小儿子,为着别人骂小儿子是“二转子”、是杂种。沙比尔一家和阿吾勒里的族人们几乎闹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
为了这个小儿子,沙比尔老两口省吃俭用将小儿子艾尼送进了伊宁城里去读书,读完了小学读中学。中学时的艾尼就表现出了俄罗斯父亲*的遗传天赋,三年的中学硬是上了六年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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