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昊松开双手,被顿时滑落到腰际。
……真的……没事?!虽然拆线的地方伤很新,但是真的没事,根本没有想象的重伤。
慕昊身上的伤痕累累,旧疤新疤触目惊心,凌儿心纠结着,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也许就在灵儿出生后不久他就开始为了慕灵承受了很多,她更不清楚他离开慕灵的这十年是如何度过的,但她知道慕昊能从这血腥的生活中活下来找到自己是宿命,凌儿靠近他的胸膛:“昊哥哥!”
“乖!我不想让你看就是怕你会伤心!”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
凌儿抽泣,心疼。
慕昊搂紧凌儿:“别哭了,昊哥哥好着呢,只要你不生昊哥哥的气,昊哥哥就什么事都没有!”
凌儿抽抽鼻子:“要是我还生气呢!”
慕昊看着凌儿,他曾经是暗夜的帝王,多少生命被他掌握在股掌之间,多少人为了可以得到财富和地位在他面前阿谀奉承,又有多少人会为了逃脱他的千里追杀令而在他脚下摇尾乞怜,唯有凌儿可以肆意攫取他的感情甚至生命。
慕昊轻柔的帮她擦掉眼泪:“你要是还生气怎么会因为我的这一身伤痕心疼得掉泪!!”
凌儿耳朵贴着慕昊的心口,此处无声胜有声。
慕昊搂住凌儿,财富、地位甚至生杀大权算什么,怀中的才是他最想要守护的,安心。
“昊哥哥,刚刚你真的没什么事吧?”凌儿目光有一次瞥到了吗啡针剂的空玻璃瓶。
“这么聪明的你会不明白吗?”慕昊笑点凌儿的鼻尖。
“欺骗人家纯洁的心灵!哼!”凌儿终于想明白了,合着四哥和大师兄串谋!确实他们一直都在说什么事也没有,还信誓旦旦的指天誓日!是,真的没有!哼!
慕昊笑得无比灿烂,这回季锦麟有事做了,哈哈。
“不许笑,你也是同谋之一!”凌儿轻拍慕昊胸口。
“是,是,是,小的有罪,请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不,不,不是,是让小的有机会赎罪不是么?”慕昊这样说的时候觉得挺好笑边说边笑。
“你打算怎么赎罪啊?!”凌儿靠着慕昊,慕昊的桀骜与生俱来,正因如此给凌儿的震撼才最强烈。
“只要你不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什么都随你!”慕昊当然来者不拒,双手一摊,连人都是她的还有什么不能给?
凌儿立即紧跟:“那,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现在墨影的首领是我!”凌儿指指自己的鼻子。
“属下听候吩咐!”慕昊迅速配合的低头。
凌儿之所以来找慕昊除了担心外还有一件事必须现在安排,慕昊和凌儿在房间里开始研究方案,希望可以跟得上这两天的成果。
季锦麟溜溜达达来到首领的寝室周围,凌儿正巧出房门,季锦麟当然知道要是正面相遇恐难保“全尸”忙在岔路藏身,直到凌儿离开才迈步进门。
从认识首领以来,首领都是最优雅最舒适最衣冠整齐的,可堪众人之标榜,可这回进门,慕昊□胸膛半依香榻,锦被几近滑落在地露出他那一身结实匀称的肌肉和纵横交错的伤疤,足以诱惑千万美女为之尖叫为之扑倒(当然基本上只能限于想象,毕竟想要扑倒他除了凌儿随时随地可以办到之外,难度系数实在不只是在绝高之列!)……季锦麟咳嗽了声,还好自己自制力够强!
慕昊这才缓缓收回凝思,下床:“锦麟,现在有几件事必须马上去做!”
季锦麟笑眯眯凑过去:“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吧!”上下看着慕昊尤其是颈项胸前很想发现什么‘确凿罪证’,可惜啊,什么都没有!
季锦麟摇头叹息:“唉!看来我和四爷是白费心思咯!”
“什么白费心思,你这个混小子怎么跟禹熵一个毛病?”慕昊抬腿给了季锦麟屁股一脚,自己也想温存的,但是现在不是儿女耳鬓厮磨的时机。
季锦麟当然不躲,反正也不重笑得前仰后合:“属下只是看看首领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是首领多虑了吧!”
慕昊顿时脸红起来就想挥手给季锦麟一巴掌但也只是作势罢了没想真打。季锦麟笑得十分踏实,若是几年之前自己刚刚的那句大不敬就足以给首领杀自己的理由了,可如今竟如兄弟般开开玩笑捶两拳作罢,首领真的变了,整个墨影真的变了,窝心的笑。
凌儿回到密室没有和四爷算账,认真的看着玻璃房内病床上的一个人,他空睁大双眼,嘴里似在说着什么,凌儿手下不断在书写着。
“墨影也会有今天!好,就让他暂时安定局势吧,我也需要处理另外一件事!”电话这边的男人的母语是法语。
放下电话的男人背对着门:“什么事?”
“大人,我刚刚查过,确实是如此,我已经查问过锡兰了。”一个年纪稍大的法国人带着另外一个外国人站在门外并没有进门。
“是这样吗?”男子的语气十分不善。
“是的,大人,这件事虽然进行的很秘密,但是还是被英国人发现了,所以……”
男人挥手示意不必再说下去了,于是门前的两个人毕恭毕敬的闭上嘴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你们下去吧。”男人摆摆手,两个人下去了,可从始至终谁也没见到过永远背对着所有人的这个男子究竟是长什么样子,只看到过他的金发而已。
男子拿着鸡毛笔在桌面上的墨水瓶里轻沾了几下后拿起想了想开始动笔在信纸上写开了。信很快写玩折好放入信封后点上大滴大滴的红蜡,男子取下自己手上的戒指用戒面加盖在还软热的蜡滴上形成蜡签,一封越洋的书信就此完成并很快投入了它应踏上的旅程。
“大人,您的一封信。”佣人将一封信封没有寄信人和邮戳的信送来给公使。
“哪里来的?”公使很谨慎。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大门的信箱里的!”佣人确实没有看到。
公使摆摆手让人下去,打开信,惊心又惊魂,将信纸扣放在桌面上,咬着嘴唇捋着自己的绅士胡陷入思考。太阳慢慢爬过正午,终于公使做了决定拿起桌上的电话:“我是公使,我需要接通……!”
“您好啊,我的公使大人。”
“我需要你的帮助!”公使迫不及待的说着。
电话另一头听电话的人嘴角泛起食物链最上层顶级捕猎者与生俱来的桀骜笑容。
第十四节 瞒天过海(三)
金发少年渡步到莫滟房间外敲门。
“请进。”莫滟正在看书,这是使她静下心来的唯一方法。
“走吧,我们去见他!”金发少年突然提出去见幕后的那个人莫滟反而有些失措:“现在吗?”
“怎么,你不想吗?”金发少年去拉莫滟的手,莫滟稍顿后笑了下:“走吧!”说着放下书本站起身。
“我想是时候告诉他我们的成果了!”金发少年环视这里,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自信。
“这里暗道错综复杂,根本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探查和掌握清楚的,我们是不是太草率了,而且当时咱们并没有看到尸体,而那些散落的余党很可能利用暗道反扑,你……”莫滟显然很了解墨影的做事风格。
金发少年背对着莫滟嘴角眼神中带着异彩挂着难以捉摸的笑意:“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而且还会有更多的人跟咱们回来平定局面。”
莫滟轻叹,她做错了么?
“走吧!”金发少年拉着莫滟的手。
日向西斜,龙泽傲就已经算是最后一个进家门的人了。这会儿凌儿已经下厨准备晚饭,现在的书房里下棋、喝茶、斗嘴、打瞌睡的星罗棋布。
“禹熵!”龙泽傲一个健步到了禹熵旁边,禹熵是刚要睡着,结果被龙泽傲这一下又给惊醒了:“啊~干嘛?”
“我听说……”
“去去去,瞎听什么?”禹熵已经条件反射了,今儿他已经第N次郁闷的轰走来逗他的人了。
“你心里有鬼吧?”龙泽傲嘿嘿坏笑,禹熵的事他真的确实不知道,他想问的是今儿第一批钢材已经到位了,而功劳是属于禹熵的。禹熵为了逃避解释自己的糗事他一被解除‘监视居住’立马就去了钢厂做监军,第一批合格的少量钢材已经运抵码头秘密仓库了。
禹熵闷着头奔进厨房,郁闷死了,身后是笑声一片,自己……唉!命啊!
“禹熵!”凌儿一抬头就瞧见八爷皱着俊脸躲进屋。
“凌儿!”禹熵抓抓头发:“我不打搅你,在这儿呆会儿行吗?”
凌儿笑了没有说话。
“还是我们家的凌儿最好了!”禹熵双眼闪光,想要抓点吃的,被进门找他的季锦麟抓个正着:“嘿,我还以为你是进来避难呢,我本想帮你挡挡驾的,合着你是来先尝为快的啊!那走,咱们哥俩聊聊去!”胳膊一搭要出门。
“慢着!”凌儿的一句话让季锦麟顿时想起一早上的事,脸僵了起来随即欢畅笑容浮现转身:“凌儿!有什么需要你大师兄我帮忙的尽管说,我和禹熵绝对效劳是吧老八?”
禹熵不明所以但条件反射的摇头:“要死你去死,跟我没关系!”将季锦麟交给凌儿顺便挥挥手告别:“给,好好招待,别说我墨影八爷的宝贝凌儿不懂待客之道啊!拜拜!”
季锦麟气的瞪着禹熵,眼睁睁看着他贼笑着出门去,他是终于找到比他还倒霉的家伙心理平衡了,可季锦麟……唉!
“大师兄,你好像忘记跟我交待什么事了吧?啊?”凌儿的笑容灿烂起来。
“我不是担心你真不原谅首领,他就提不起精神,他提不起精神你不是也担心么!是吧?担心加上生气会伤身体,你一病了他……”季锦麟快说绕口令了,这一圈儿绕的。
凌儿眼珠一转:“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属下听候处罚!”季锦麟领罪态度良好,接触凌儿久了才不担心这个‘新首领’会怎么罚他呢。
莫滟审视着这里,思忖着探索四周。
“不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