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旅程的结束都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所以,别离终究会降临,再会的时候也不会很遥远的。
纲吉站在金带领他走到的码头上,看着一路上由于岩浆袭途而变得荒芜的土地,不禁抿了抿嘴。不知道以前是怎样的呢?
“是很漂亮的。”Giotto像是读懂了纲吉的所想,继续说,“但是以后也还是会变得很好的,因为它还存在着。”
“所以,无论你究竟是谁,只要你是彭格列首领一天,彭格列的繁荣和毁灭都随你。十世。”纲吉耳边响起的轻声细语居然与继承仪式上初代对他说的话一模一样。他抬眼望去,竟见初代对他微笑着。
Giotto俯下身,轻轻在纲吉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后会有期。我们会再见的。”
“嘟——”
船鸣传来,纲吉带着金塞给他的一些钱币便跨上了甲板。他远远地望着离自己渐行渐远的西西科嘉岛,忽然就想,其实这几天的经历也不是很差的。至少……自己成长了。
正握着自己手掌的纲吉,恍然间似乎听见有个声音在唱着熟悉的音调——“绿荫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总是一尘不变,健康而坚强……”
唔……是幻觉么……刚才似乎有只黄色的小鸟飞过……
作者有话要说:哎……对不起大家,懒得解释了。电脑网路修好了。
我今天双更!补偿大家。
下次更在今晚23点左右~
咬杀刺猬头行动
唔……是幻觉么……刚才似乎有只黄色的小鸟飞过……
纲吉这么想着的时候,“蹬蹬”地跑到船头甲板上,抬起眼,只见天高海阔,黎明的曙光从海平线上露出笑脸,温润的海风像长了翅膀一般抚身而过。
如果不是刚才眼角略过的黄色小身影,纲吉简直觉得这个早晨真是美好极了,可惜,事与愿违,纲吉僵硬地转过脸去,只见方才那只黄色的小鸟此时正欢唱盘旋着。
云豆……你是云豆吧……
纲吉觉得自己从一个噩梦中跳到了另一个噩梦。有云豆的话……难道说……
在纲吉惊恐未定之时,云豆已然很开心地在一个金色脑袋上飞舞起来。敢情以为和自己颜色一样的就是自个儿老窝了。
纲吉远远地看去,那是一个安静的少年。似乎比自己大些(如果自己没有变小的话),盘膝坐在船上的角落,闭着眼,似乎在打盹。
纲吉想了下,为了去确认那只黄色小鸟的身份,他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少年的身前。离得近了,才发现少年长相十分清秀,身上的衣服也很奇怪,一耳上还戴了一个耳坠。嗯……很漂亮。
“有什么事么?”在纲吉全神贯注赞叹少年美貌的时候,他却很镇静地睁眼开口询问道。
这让纲吉不禁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我……”碰到这种事的纲吉依然不熟练为自己找借口。
而金发的少年似乎发现了在自己头顶上的云豆的踪影,侧过脸,看了看,也没有生气,很好脾气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这是你养的?”少年说着,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身边来回不停的云豆
“不,不是的。”纲吉呆呆地站着,“只是觉得它很熟悉,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养的鸟。”
“哦,是么。”少年似乎没有兴趣追问,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看着伫立在眼前的纲吉。此时的纲吉身上穿着Giotto的旧衣服,说是少年的时候穿的,可到了纲吉身上还是显得过大,袖子太长被挽了上去,一圈又一圈,下摆也太大,都要遮到了大腿。裤子还好,是自己的,只是被金洗得看上去像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你……似乎年纪不大嘛。”酷拉皮卡将眼前的棕发孩子打量了半天如此开口道。
这么一开口,周围立刻有人跟着附和,“我说那边的小弟弟,你还是赶快回家吧。走丢了你妈妈要哭的。哈哈。”
纲吉不曾料到会遭到如此讥讽,立时张了张嘴不知如何作答。船上大多数都是身体强壮的汉子,有的甚至还在身上挂了一窜又一窜的刀,要不就是干脆扛了一把大砍刀上船。
即使纲吉在上船的时候的确有注意到有几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想过会是这种尴尬的场景。
“不用理他们。”酷拉皮卡至始至终都目不斜视,淡淡地对纲吉道。
纲吉应了一声,轻轻地问,“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酷拉皮卡点了点头,“请便。”
于是,纲吉刚刚想要席地而坐,却忽然觉得身后风声杂乱。凭着超直感,纲吉没有转身,而是向右微微一侧,只见一样东西堪堪擦过纲吉的耳朵,刺往船桅上,“叮”的一声。
纲吉一时没有站稳身子,一屁股跌坐了下来。转过脸,只见方才嘲笑他的那个胖胖的男人此时正叼着另一根鱼骨头呲牙裂嘴地对他嗤笑。仿佛碰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小娃娃会点本事……或许,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也不一定啊。”胖男人一句话下去,顿时引起四周的口哨和骂声。
酷拉皮卡眼见身前的孩子背对着他,此时双手握着拳,眼神不定,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却听船舱内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有些低沉,让人听闻后有些背脊发凉——
“我说你们,好吵。不准打扰我睡觉,再群聚就咬杀。”
纲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云雀学长是如此和蔼可亲。原来噩梦有时候不一定就没有美好的境遇。
众人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外套的黑发少年就这样张扬地从船舱里走出来,一双丹凤眼冷冷扫了一圈众人,并且说着似乎很理所应当的威胁人的话。
“这……这位兄弟,这个舱位……您还要睡么?”纲吉就这样看见在云雀学长脚下匍匐着一个似乎被强行霸占了舱位的中年男人,可怜巴巴地看着云雀。
“我还没有睡够,留着。”云雀一眼都没有看向那个眼泪汪汪的大男人,“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意见!”
纲吉刚对云雀学长升起的熟稔感顿时被这一雄厚的非人气场给扫荡一空。他兀自紧了紧领口,希望云雀学长不要认出自己才好。
“草食动物。”在纲吉还在独自念叨着的时候,就听一声熟悉的声音平地响起。他的美梦破灭了。
不会吧……刚这么想着就来了……也太快了吧,衣领都没理好呢……
能假装不认识么?
“草食动物。”云雀渐渐走近,他的耐心不是很好。
装作不认识不行么……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了?”酷拉皮卡见这个满脸戾气的少年抽出一双引银拐,眼睛眯了眯。
我不认识你啊!
“哼。”再也不多言,云雀直接一拐奉上。眼里有对像战斗的狂热。
“啊!云雀学长不要啊!”见云雀终于还是一拐子甩了上来,纲吉立马跳脚,双手向上举着飞奔了起来。
“从楼上摔下去,还以为你要污染校园环境。”云雀很快就追上了人小腿短的纲吉,一拐打在纲吉的后背脊上。纲吉便一个踉跄摔在船甲板上。
“为什么会在这里?”云雀半蹲着身子,用双拐压着纲吉,俯身问道。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为什么云雀学长你会在这里啊……
“不回答就咬杀!”顿了一会儿,似乎又想起什么,云雀微微低头,额上的发遮住眼眸,在脸上投下些许阴影。他抿了抿嘴,开口道,“你……是沢田纲吉的弟弟?”
纲吉抽了,浑身都抽了。他欲哭无泪。他什么时候说过他有弟弟了?!即使有弟弟,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似乎明白了纲吉脸部扭曲的原因,意识到自己或许说了些不得体的话,云雀立马又抽出了他的双拐,用眼神威胁着逼近纲吉。
正在纲吉以为自己要被暴打的时候,最初的那个男人有不识相地挤了过来,“哟,还找了个帮手。弄得像模像样的啊。”男人笑笑,对着纲吉扯开一个怪异的笑,“但是可别以为这样就能通过猎人考试,你们还……”
纲吉在看见云雀学长出现后就一直很镇定地听着男人的吐槽,因为他知道,迟早有那么一刻,他会在没有吐完遗言时就被云雀学长一拐子给甩进大海里喂鱼。
譬如现在。
收了双拐,云雀头也不回,仍满心致力于挖出纲吉回答的任务。纲吉则对男人落入海里时划出的弧度进行了一番研究,似乎比以前云雀学长的出手还要完美。看来,云雀学长的双拐甩人功夫又精进了不少。
顿时,船舱里静默了片刻。然后人们便各自忙着手里的事去了。只有酷拉皮卡静静地看了一眼船头的那两个人,也不上前搭话,也只默默地坐着。
“云雀学长,你是怎么来的?”纲吉回过头问云雀,却见云雀一脸无可奉告的表情,说,“是我先问你的,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也不知道。”苦思冥想了好久,纲吉这么宣布道。
“狱寺隼人像疯了一样在找你。你知不知道在校园内发生走失事件,我们委员会是决不允许的。”云雀将一只浮萍拐搁在纲吉脖子上。
又不是我自己想走失的……跟你们允许不允许没关系吧……
这些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纲吉只好眼巴巴地继续坦白道,“而且我好像……变小了。”
“无所谓。要是敢群聚,照样咬杀。”云雀口气淡淡的。
喂……这个才是重点吧……
姑且不论云雀学长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总之,这里出现的人都太古怪了,即使是平行世界,那又为何在出现了年轻的初代以后,又出现了云雀学长?真的是交错的世界么……不,或许根本就是个混乱的世界啊!
云雀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草食动物仿佛很头痛般抱着自己的小脑袋挣扎着。
船发出汽笛声,它在稍作同留后又要离开这一站了,前往它的目的地。
正当船只开始缓缓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