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把款项支给二管家吧”
说着,王绮芳从袖袋里掏出做工精致的对牌递给二管家,示意他去内账房支银子。
“谢谢二少奶奶,如果您没有其他的吩咐,小的告退”
二管家接过对牌,眼中闪过一抹感激,拱手施礼后,便退了出去。
“紫苑,”打发了二管家之后,又有几个回事的婆子,王绮芳着实忙活了好一阵子,直到快晚饭的时候,才得了一会儿空暇。招手叫过跟着紫鹃学管家的紫苑,她沉声吩咐道:“你安排几个人,待会儿跟我去大小姐的院子收拾东西。还有,你多留心那个叫小扣子的丫头”
由于还没有买到合适的丫头,元娘身边还是原来的丫头婆子伺候着。但经过玉珠一事,王绮芳对小扣格外专注起来,还曾经派人专门去盯过她。不调查不知道,经过几番调查跟踪之后,王绮芳发现,这个小扣子还真不是个省事的——多舌、懒惰且贪图小利,十足一个油滑的丫头。
有这样的人在元娘身边伺候,王绮芳真有些担心。元娘虽是个早慧的孩子,鬼心眼也多,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很容易受周围人的影响,倘或她任由小扣子这般油滑的丫头跟着元娘,保不住他日元娘也会沾染某些不好的恶习呢。
“是,二少奶奶”
紫苑一直守在王绮芳身边伺候,自然见识过那个不安分的小丫头,也能明白王绮芳的担心。如今听到她如此吩咐,忙连声应道。
召集了几个粗壮且背景简单的婆子,王绮芳又带上紫苑和紫株两个丫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元娘的院落。
刚走到门口,王绮芳远远的就瞧见小扣子正和几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凑在院外拐角的地方闲聊。
“清风,去听听”
王绮芳认出那几个小丫头中,有两个是苏氏院子里的人,连忙吩咐清风去瞧瞧。
清风答应一声,娇小的身子轻盈的飘去,巧妙的将几个丫头隔离起来。
王绮芳脚步没有停,径直走进元娘的院子。
“赵嬷嬷,不如把大舅舅的事告诉母亲,否则母亲不知真相再胡思乱想,白白浪费了大舅舅的一番苦心呢。”
刚踏进廊下,房间里便传出一个女童的声音。
等等?这不是元娘的声音吗?她说的什么大舅舅,难不成便是王锦瑜?
“唉,老奴也担心呢。可又怕说出来,坏了大少爷的事……”
元娘的话音刚落,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王绮芳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因为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乳母赵嬷嬷
PS:唉,明天又要去青岛出差了,想到让人纠结的动车,某萨表示鸭梨很大呀
正文 第049章 温泉庄园(一)
“姑娘,这是俺带来的种子,您看看能不能用?”
赵大郎穿着一身灰褐色的粗麻衣裤,脚上踏着一双黑色土布鞋子,鞋子上还沾着灰尘,再配上古铜色脸膛上来不及洗去的疲色,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只见他谦卑的垂首站在堂下,紧张的绞着一双满是老茧的粗糙大手,等着屏风后女子的反应。
“这是稻谷的种子吧?”王绮芳接过紫苑递上来的灰色布口袋,拉开抽绳,伸手抓了一把种子,捻在手上用确定的口吻问道。
“回姑娘,正是,”赵大郎许是在乡下待惯了,回话的时候,态度分外拘谨。
一旁伺候的赵嬷嬷见儿子脸话都不会说,暗自着急,生怕七娘觉得大郎不灵透,不愿重用儿子。可是她守着七娘又不能明着提醒大郎,无奈之下只好故作无意的咳了两声,“咳~”
偏赵大郎太紧张了,愣是没有听出自家老娘的暗示,而是直愣愣地问了一句,“娘,您老没事吧?是不是得了风寒,身子不舒服呀?”
“我…”赵嬷嬷险些被儿子的傻话呛到,圆呼呼地脸顿时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
“娘?”虽然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母子之间的天性,赵大郎还是非常关心自己的老娘。如今见老太太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暂时忘了乍见新东家的紧张,担忧的问道,“您的脸咋这样红呀,是不是真有啥不妥?”
“妥,娘好着呢”赵嬷嬷担心儿子再问出更多的‘笑话‘,连忙应道,眨着眼睛提醒赵大郎,“大郎,姑娘还要问你话呢,先别管乱七八糟的事儿。”
“喔喔”,赵大郎也终于明白了老娘的意思,想到自己刚才说得傻话,带着几分尴尬,几分羞赧,问:“姑娘,这些稻种都是俺特意挑的,颗颗饱满,都是顶好的种子咧。”
“嗯,好,很好”王绮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很显然,赵大郎的朴实取悦了她。毕竟她将交给他的工作,和他的兄弟赵二郎完全不一样,并不希望他有多机灵,相反的,而是需要他老实、守本分。
抬眼看到赵嬷嬷不自然的模样,王绮芳有些不忍心。虽然昨天傍晚撞破赵嬷嬷和小丫的私下谈话,她们两个对此却没有任何解释,这让王绮芳心里很不舒服,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再信任和关切赵嬷嬷,因为她相信赵嬷嬷瞒着自己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不是故意为之。
而赵氏兄弟则是老人家最牵挂的人,不为别的,单单看在赵嬷嬷这么多年来对自己不离不弃,她也会善待她老人家——至于赵嬷嬷和小丫的秘密,王绮芳相信,她们总有一天会告诉自己,毕竟她们都是自己最最亲近的人。
想到这里,王绮芳面部的线条愈加柔和,只见她冲着赵嬷嬷轻轻颔首,安抚的说道,“大郎哥是我的奶哥哥,那就是一家人,带给我的东西自然也是最好的——”
赵大郎闻言,因尴尬涨得黑红的脸膛顿时闪过一抹亮光,急切的点头表示王绮芳所言非虚。
王绮芳笑了笑,继续说道,“既是良种,想必收获的粮食也多吧?对了,这种稻谷一年能几熟呀?”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王绮芳都没有接触过农事,只是前世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什么一年两熟、一年三熟,还有什么杂交水稻,只是不知在这被数位穿越前辈改造过的大周,农业有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回姑娘,在俺们老家,因雨水充沛,温度适宜,稻子能一年两熟呢。”许是说到了自己擅长的东西,赵大郎话语间多了几分自信,“不过,若是在京城近郊种植的话,俺约摸着未必能有这么好的收成咧。”
看来赵嬷嬷已经提前告诉了赵大郎他要做的差事,王绮芳满意的点点头,满是自信的说道,“不怕,那个庄子的土质好,风水也不错。并且我早就命人移了一棵菩提树过去,有佛门圣树在,咱们的庄稼一准儿能获得大丰收,这稻谷种在我的庄子里,兴许比在南方的时候成熟期还要短,一年收获三回呢。”
一、一年三熟?
怎么可能?
赵大郎不置信的瞪大双眼,紧紧的看着屏风后面朦朦胧胧的人影,反驳的话险些脱口而出。
“就是就是,姑娘可是有大佛缘的人,”赵嬷嬷觉察出儿子对王绮芳的质疑,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连忙搭腔道,“之前在青州的时候,就是有菩提树的庇护,咱们的棉花才能长得这么好,硬是比普通种植园的棉花早熟一个多月呢。”
“噫?棉花早熟?”
刚才听了王绮芳的‘信口开河’,赵大郎误以为王绮芳根本就不懂农事,如今听了娘的话,这才知道,原来风靡大周的青州三棱布,真是姑娘弄出来的……唔,既然能种出这么稀罕的棉花,那么稻谷这般平常的作物,也能种出来吧?
赵大郎垂着头,老实木讷的脸上闪过几分欣喜——或许,跟着姑娘干,还真能干出点什么名堂咧。
“好啦,种子我也瞧了,接下来就说说如何经营这个庄子,”王绮芳见赵嬷嬷替自己圆了谎,更用‘事实’证明菩提树的神效,心中微安,“咱们那个庄子在陵州,距离京城不远,且土地肥沃,雨水充沛,是京畿方圆数百里内,最适宜耕种的田庄。”
对于这个庄子,起初王绮芳并没有亲自去过,单从地契上看,这个庄子足足有三百多亩,中间还隔着一条河,天然的将整个田庄分割成一大一小两部分,被王绮芳的生母分别租给了两个地主耕种。
回到京城后,她便想着把两个庄子都收回来,大的那个还是保持原状,种些粮食、果蔬,由赵大郎全权负责;小的那部分呢,便建成度假庄园,盖上几间田园的房屋,随便种些粮食、果蔬及各色花卉,让她和孩子们有个休假、短期居住的场所,当然,若是再能为她空间里的作物做掩护那就更好了。
可前些日子,她抽空带人实际去瞧了瞧,发现那个庄子不但土质格外好,而且位于官道近侧,进京或去周遭其他乡镇的话,格外方便。如果把这样一个地理位置极佳的田庄当做普通的种粮地,还真是有些浪费。
正巧那时王绮芳也在考虑开铺子的事,再结合眼前的农庄,还真让她想出了其他的用途——田庄还是按照天然的界限分作两部分,只是大的那部分,她想建成度假庄园,而小的那部分再建成普通的田庄。
“庄园?姑娘,您的意思是不是盖上精致的院子,四周种上各色果蔬、花草,外围的土地上再种上小麦和稻谷,待客人来了后,可以自己采摘果蔬或粮食,也可以泡温泉?”
听了王绮芳的计划,赵大郎闷头想了半晌,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挠了挠头,带着几分困惑问道。
“也可以这么理解,只是咱们做的客人大多都是京城里各大宅院的太太、少奶奶和小娘子们。”
王绮芳见赵大郎满脸的茫然,便知道她讲的内容里,涉及了太多后世度假农家乐及私人会所的东西,这些理念,别说个朴实的农民,就是像赵二郎这般灵透的商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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