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怕,契约上明确的写有岛上的一切俱归我所有,包括粮食!”
其实,王绮芳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在写契约的时候,特意加上了这一条。为得就是不留任何漏洞给外人。
而石三少奶奶呢,她听了王绮芳的要求后,还误以为她是要岛上开垦的一百多亩田地的收成,也就是那些不知道怎么食用的‘黄金米’。
如果海岛上种的是其他粮食,石三奶奶定会在卖岛前将粮食都处理掉,可她相公偏偏费心巴力的在岛上试种什么‘黄金米’,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像垃圾一样的东西,石三奶奶自不会放在眼里。
所以,听完王绮芳的话,她非常慷慨的答应将岛上所有的粮食全都送给王绮芳。
这所有的粮食,自是包括地里未收割的,以及库房里的粮食咯。
“恩恩,表姐说的没错,”李静娘一听王绮芳的话,也赞同的点点头,小声的笑道,“呵呵,这回石三奶奶可是失算了,原本她以为将岛子高价卖给表姐,可谁承想,竟是白送了表姐这么一份大礼……啧啧,也不知道其他屋里还有多少这样的粮食,我想这一定是石三少爷悄悄藏起来的,他们家的庶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难怪石三少爷会有这么个准备。”
只是,这么大的事却瞒着自己的娘子,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呀。
忽然间,李静娘竟然对那个颇有心计的石三奶奶很是同情——唉,能干又能如何,还不是得不到相公的心。
说话间,狂奔出去的几个孩子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可能是跑得太急了,只见他们一个个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汗水直流。
“回、回夫人,”五斤身体还壮些,他稍微平复了下气息后,断断续续的说,“小的们在、在第二进院子的东西厢房还发现了满满六间房间的粮食,小、小的验过了,那些、那些粮食有稻米,也有高粱,还、还有麦粒。”
“哦,那除此之外呢,还有粮食吗?”
李静娘一听整个二进院子的东西厢房全是粮食,双眼顿时一亮,天呀,满满六间房间的粮食,这、这得有多少粮食呀。
“回、回卢少奶奶的话,没、没了,三进院子里只有一些收割来的‘黄金米’,并没有其他的粮食。”
这‘黄金米’还是夫人告诉他们的,虽然夫人说这种又硬又大的米粒可以吃,但从来没有见过的五斤,还是有些怀疑。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把黄金米当做粮食。
“二进院子有六间粮食,而这里也有六间,”王绮芳用力拍了下手掌,兴奋的说道,“哎呀,已经不少了,足够三舅打赢郑氏了。”
“是呀,表姐,这回您这个岛子买得可真值呀!”
李静娘见王绮芳如此高兴,也替她开心不已。
虽然自两人相遇后,王绮芳一直表现的很淡然,但李静娘很明白,王绮芳一直在为李三老爷的是焦心不已。
如今,老天开了眼,给表姐送来这么一大堆粮食,相信表姐总算可以放宽心了吧。
屋里的人喜不自禁的欢呼着,屋外不远处的草丛中,一个金黄的小身影无聊的摇了摇尾巴,暗自腹诽着,切,高兴什么呀,还不是本龙子法力高强,连夜弄来这么多粮食,又蹲在这里守到现在,你们还真以为老天会下粮食雨呀。
与王绮芳这边的高兴不同,乌继良那里正郁闷着。
“好呀,乌大老板,你现在翅膀硬了,也想单飞了呀。”郑三阳阴着脸,手里不断摇着两个玉石圆球,随着玉石相碰发出的叮咚声,他叱责道,“怎么,这回商县的粮食都被您买了去,想必乌大老板这回一定能发大财吧。”
哼,还亏他时常想着这个小舅子,想办法提携他,可没想到,这个兔崽子竟然背着他做下这么一大笔的买卖。
前两天,郑三阳忽然想到商县的新粮被某个大粮商收购了去,他担心是李氏或者王绮芳所为,连夜派了人去调查。
等调查的人回了信儿,他这才知道,收购商县上万石新粮的大粮商,竟然是一直依附与郑氏的乌继良,他那个什么事都向自己问询的小舅子。
听到这个消息,郑三阳忽然觉得一阵心悸——一直被他当做心腹的人,竟然也开始想着骗他了。
这种被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让郑三阳分外难受,当下便让人把乌继良叫了来。
“姐夫,您……”听出郑三阳话里有话,乌继良顿时吓得双腿直打哆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跪行几步爬到郑三阳脚边,苦着脸道,“姐夫,您冤枉我了,我、我收购粮食,可都是为了帮您呀。”
“帮我?那为何不告知我一声?”郑三阳根本不信小舅子的鬼话,他嘭的一声把手里的玉球扣在桌上,压低身子质问道,“没了银子付粮资,宁肯把自己的铺子抵押出去,也不向我求救?哼,我的妻弟可真是为我着想呀。”
这话要反着来听,想想吧,平时乌继良帮郑三阳办事,那次不是预支了银子然后才去行动,而这一回,乌继良宁肯卖铺子也不跟他吭一声,摆明了就是担心他知道了会掺和一把,担心自己的利益被人分了去。
唉,这就是他的小舅子,这就是他好心帮衬的小舅子!
“姐夫,不是这样的,”乌继良不敢对视郑三阳的眼睛,两只绿豆小眼躲躲闪闪,他低着头,喃喃的说,“我、我担心若提前告诉了姐夫,粮食却收不回来,岂不是耽误了姐夫的大事?对对,就是这样,我原本就是想着等粮食收完了,再跟姐夫汇报的。”
说道这里,乌继良都有些相信自己的话了,他昂起头,用力扯出一抹笑,艰难的对郑三阳说,“姐夫,现在粮食已经收完了,您看什么时候给您运过来?”
或许,自己独立操作这次粮食交易,他乌继良一定能挣大钱,可这样一来,铁定会得罪姐夫呀;一旦得罪了姐夫,也就意味着堵死了郑家的这条路,那日后他还依仗哪个靠山?
要知道,失去姐夫的扶持,他乌继良就是个普通商人,不对,连普通商人都不如,他可没有忘了,自己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
如果让人知道,乌继良被郑家所弃,不用姐夫出手,其他的商人便是把他撕碎了。
所以,宁肯拼上这一万多两银子不要了,也不能得罪了姐夫呀。
“……”郑三阳直直的盯着乌继良半晌,最后还是心软了,唉,谁让他是自己的妻弟呢,幽幽的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下午就让人把粮食运来吧。收购粮食的银子,自己去账房支!”
“哎哎,谢谢姐夫,谢谢姐夫!”
乌继良一听姐夫原谅自己了,忙不迭的磕头道谢。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咱们、咱们被人骗了!”
嘶吼的声音由远及近,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门口。
屋里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看向门外。
“噗通”一声,门外跌进来一个人,只见他狼狈的爬起来又跪倒,呜咽道,“呜呜,老爷,咱们被骗了!”
乌继良看清来人后,油光光的脸顿时变得惨白,他几步扑了过去,抓住对方的领子,用力摇着,“你、你说什么,谁、谁被骗了?被谁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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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1章 搂草打兔(二)
正文 第102章 搂草打兔(三)
又是一日清晨,李记粮栈的小伙计没精打采的卸了门板,下意识的看了看对门郑记粮铺的布告,当他看清上面的数字后,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每斗六十二文钱,郑记疯了吧?”
不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小伙计想到他们快要清空的粮仓,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小五子,还不进来打扫店面?”
身后的小管事,见小伙计抱着块门板,傻呵呵的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看什么呢,看得如此入神。
“哎呀,二掌柜,您快来瞧瞧呀,郑家又涨钱了!”
小伙计被小管事这么一召唤,顿时回过神儿来,他将门板揽进怀里,腾出一只手指着对门,“您快看,他们、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居然把粮价炒到了六十二文。”
“什么?七十二文?足足比昨天上涨了五文钱?”
小管事一听这话,也顾不得教训小伙计,噌的一声蹿到了门外,直勾勾的盯着对门门框边挂着的一块小木板,木板上用拳头大的黑字写着,‘今日粮价,每斗六十二文。’
“可不是,他们这是第十天连着涨钱了,每天涨价三至五文钱,把青州的粮价整整炒高了近四倍呀。”
小伙计眼中带着怒火,恨恨的看着对面紧闭的大门。
说实话,他如此气愤,并不是因为他对李记多么忠心,见不得对手如此逼迫东家。
实在是这粮价一天天的上涨,真真受苦的是普通老百姓呀。
或许,在这些贵人眼中,每斗粮食上涨三五文钱,不过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小事,可这对于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老百姓来说,可就是天大的祸事呀。
想想吧,他在李记当学徒,每个月才只有五十文的薪俸,这还是因为东家仁厚,格外赏的。若他这种情况,放在其他店里,根本不会给薪俸,能混个两餐一眠已是万幸了。
可现如今粮价疯长成这个样子,每斗粮食都要七十几文钱,他辛辛苦苦干一个月的收入,连斗粮食都买不来呀。
所幸他现在还没有成家,如果是有家室的人,每个月挣来的月俸,吃饭都吃不饱,还能指望什么?
看看吧,自从夏粮歉收的消息确定后,郑家便开始有意识的抬高粮价。
前几天呢,因为城里的粮食还算充足,百姓们倒也没有太大的恐慌,还都是抱着观望的态度,囤积粮食的人不是很多。
可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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