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苏氏怀孕,怕苏氏先自己生下长子,便故意绊倒苏氏,害她流产。
本来,赵天青知道苏氏流产后,并没有当场发作。若不是紫苏的一番颠倒黑白的谎话,王绮芳根本不会被扫地出门!
哼,如今秦嬷嬷出手教训了这些人,紫苏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她、她早干什么去了?
“恩,紫苏你说的倒也有理,”王绮芳缓缓的点点头,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既然是我的陪嫁丫头,又听凭我的发落,那我就好生发落你一回——”
“七娘!不能再心软了呀!”
赵嬷嬷听了王绮芳的话,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襟,急切的劝阻道。哎呀,好容易三舅爷派了帮手来,眼瞅着秦嬷嬷已经把这起子刁奴收拾妥当,七娘怎么又心软了呢,像紫苏这般背主的东西,直接打死了事!
王绮芳冲着赵嬷嬷轻轻眨了眨眼睛,忍住笑,柔声对秦嬷嬷说:“嬷嬷,这个丫头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和赵家的下人不同……赵家的人,我多少要顾念婆婆的情面,不好随意发落;而紫苏呢,她的命都是我的,要打要杀,秦嬷嬷看着处置就成!”
“哎,老奴知道了!”
秦嬷嬷也瞧出了王绮芳脸上的戏谑,她大声的答应着。接着,又转身对几个丫头吩咐道:“七娘的话听到了没有,还不把这个贱婢捆起来拉到马车上去!”
“姑娘?”
紫苏的眼睛瞪得溜圆,很显然,她根本就没有想到王绮芳会说出这样的话。自从她跟着王绮芳身边伺候到如今,不长不短也有六年的时间,紫苏不敢说多了解王绮芳,但依着往日的经验,这位面软主子向来都是最好说话,怎么这回?
只是,李家的下人根本不给她思考和求饶的机会,过来两个丫头,一把拎起紫苏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拧便捆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乱哄哄的正屋里,只剩下倩娘一个人心有余悸的站在一旁。
悄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耳边还隐隐传来哭天喊地的求饶声,倩娘无比庆幸的拍了拍前胸,还好还好,这回总算没有做错选择!
或许是夫妻之间心灵相通吧,倩娘这里暗自庆幸的当儿,冯铁柱这边,也正面临着选择。
“冯管事,走走,先跟我去河东坊的舅爷家办点事。”
赵府的二管事一把拉住冯铁柱的胳膊,死拽活拽的要拉他去干活儿。啧啧,真是好运气,刚要花钱雇马车,偏巧看到了冯铁柱,又省了一笔银子。
“二管家,我还要护送二少奶奶的丫鬟回府里捎信,您看,要不等我把这个小丫头送到府里后,再……”
冯铁柱为难的看了眼身后的车厢,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二少奶奶?”二管家‘哧’的一声歪了歪嘴角,不甚在意的说道,“哎呀,你把那个丫头放在大门口不就成了?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哎,我说,冯大傻子,你现在脱了奴籍就不把苏二少奶奶放在眼里了?连舅爷家的差事都敢驳?恩?”
“不敢,不敢!”冯铁柱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怒火,语气依然谦卑的说:“我冯铁柱脱了奴籍也是赵家的人,不敢不听二少爷的差遣。只是……”
“哎呀,你真是个榆木疙瘩。苏二少奶奶和二少爷还不是一回事儿?赶紧的,别啰嗦了,迟了苏二少奶奶怪罪下来,你我都吃罪不起!”
“冯管事,你、你去忙正事吧,我、我在门口等你回来!”
冯铁柱正为难着,身后车厢里一只嫩白的小手挑起轿帘,露出紫苑有些紧张的俏脸。
“就是,就是,舅爷那边的事不多,一会儿就能忙完。等忙完了,你再回来安顿这个小丫头也一样嘛!”
“好、好吧!”
冯铁柱听紫苑也这么说,便拉开轿帘,扶紫苑下车。
把车厢里的几个行李搬下来后,冯铁柱调转马头,临走前,不放心的再次叮嘱:“紫苑,不要乱跑,就在门口等我哈!”
“哎,冯管事,我不会乱跑的!”
只会去该去的地方!
望着远去的马车,紫苑脸上仍是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两个水汪汪的大眼更是可爱的弯成小月牙,唯有眼中的精光泄露了她此刻的想法——唔,好戏是不是该开锣了呢?!城西巷,李家大老爷李昌伯面沉似水的捏着一颗圆润的珍珠,目光幽远。“老爷?这是?”大太太见老爷的神情有些反常,轻声探问道。“唉,二十多年了……大妹已经走了二十二年,”李昌伯长长的叹了口气,把珍珠爱惜的放进信封里,然后把王绮芳和李昌叔的信一起递给大太太,“你看看吧,赵家欺我李家太甚!咱们要好好和赵会长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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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052章 纷纷登场
赵府位于京城内城的芙蓉坊,因坊内的一池人工开凿的芙蓉园而得名。据说,这个芙蓉园是当年开国元勋李天赐李爵爷开凿的,而赵家作为李爵爷的亲传弟子,自然也跟着老师住在此地。
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芙蓉坊几经变迁、发展,由原来一个荒芜的城边小坊,发展成富商云集、豪宅林立的城西富人坊,更因坊内居住的多是豪富巨商,个个家中资产过百万,又被世人戏称为“百万坊”。
可以说,在芙蓉坊居住的人,或许不是什么学士,亦或许不是什么高官,但肯定是豪富。所以,住在这里的人,随便哪个站出来都是大周某个行业的商业霸主。
作为全国商人的统领者儒商会会长赵永年,则是芙蓉坊的灵魂人物,更是芙蓉坊实际的管理人。而历经百年的赵府,是芙蓉坊的代表建筑,也是芙蓉坊最最重要的地方。
站在胡同口,紫苑吃惊的看着入眼的红漆大门,以及大门石阶前,络绎不绝的马车和轿子。
虽然听说过赵家的名头,但她还是没有想到,一个赵府竟然能占据整条街面,而府门口那些熙熙攘攘排着长队求见赵会长的人马,更是让她开了眼界——此刻,紫苑才真正了解到,赵家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家。
想想自己接下来要办的差事,饶是紫苑曾经做过各种心理建设和准备,见识过赵府的气派后,她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慌。
“哎呀不管了,最最艰难的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眼瞅着就差一步成功了,断没有回头后悔的道理,”想到出门前王绮芳的交代和许诺,再想想日后自己或许就要在这个深宅大院里生活,紫苑忐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整了整头发,拉了拉裙摆,紫苑把主子让她带回来的东西塞进一个大包袱里,费劲的背在身后。做完准备工作,紫苑深深吸了口气,挺直小胸脯,朝大门走去。
“哎哎,你是哪家的下人?别看别人,说的就是你,背包袱的那个小丫头!可带了主子的名刺?”
紫苑刚走到大门前,还没有踏上石阶,大门前的石阶上,一溜穿着藏青色粗布衣衫的小厮正忙里忙外的招待访客。
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正点头哈腰的送了贵客出门,抬眼便瞧见背着大包袱,如村姑一般的小丫头呆头呆脑的杵在门口。
恩,瞧着模样还算周正,就是穿得村了些,再配上那个土到家的大包袱,简直就是偏僻山村跑出来的野丫头嘛!
小厮禁不住的站直身子,高高在上的对小丫头喊道。
“这位小爷,俺从青州青阳县来,是替我家少奶奶给府里送信的,麻烦您通报一声吧!”
紫苑从小在深宅里长大,最会瞧人眼色,小厮眼中的鄙视如此明显,她怎么会看不出?见到此番情景,她小脸紧张的煞白,愈加“惶恐”的唯唯道。
“你家少奶奶?你家少奶奶又是哪位?还有,你要把信送给府里的哪位主子?”
小厮听了紫苑的话,知道她身后还有主子,板得紧紧的面孔松了些,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比划了下。
怎么,要钱?
紫苑水汪汪的大眼里闪过一抹了然,但又迅速遮掩了过去,她脸上仍是挂着几分呆愣,傻兮兮的说:“俺、俺家少奶奶是府里的赵二少奶奶,现在在青阳的庄子养病,她想府里的大小姐了,让俺回来给大小姐稍点东西,顺便再给太太带封信!”
赵二少奶奶?小厮听到这个称谓,楞了下,他虽然是门房的小厮,但府里的事还是听了不少。关于这位二少奶奶的故事,因为太过八卦和新奇,向来都是他们这些下人们最乐意拿来说笑的。
唔,“听说”这位少奶奶虽是正室,却斗不过内院的小妾,生生被小妾赶出了赵家大院,不知被发落到什么偏僻的地界儿当弃妇了呢。
等等,她说什么地方来着?青州青阳?没错,就是这个地方。小厮眼前忽的一亮,想起前些日子出门的几个婆子,好像就是奉了太太的命,去青州青阳“照顾”二少奶奶了吧?
这么说来,这个小丫头真是二少奶奶派来送信的?
不过,府里可是苏二少奶奶说了算呀,如果被她老人家知道,是他把王氏的手下放了进来,给苏二奶奶惹了麻烦,日后算起账来,他可吃不了兜着走呀!
顺子哥说什么来着,哦,对,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做人呀,就要懂得分清轻急缓重,知道什么人可以欺负,什么人则不能得罪。
那个二少奶奶,已经被赶出了赵家成了弃妇,得罪一下应该也没啥吧?!至少比起府里的一把手,小厮根本就没有把王绮芳放在眼里。
想到这些,小厮把脸一板,粗声粗气的轰人:“去去去,什么二少奶奶、大少奶奶的,我们赵家的少奶奶正好端端的在府里呢,哪里去什么青州养病。你个野丫头,也不知道从哪个野地方冒出来,竟敢跑到咱们赵府捣乱,去去,想找茬也要擦亮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