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滚滚,就这样一直跪在这尖利的陶瓷碎片上。
她的腿又疼又麻木,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
但是她依然坚持着,一声都不吭。
楚天傲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了一会儿书,感觉自己的心里实在是很烦,确实是糟透了,昨夜,自己竟然挤在这个小丫头的怀里,今天,她又摔碎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
一切,都是这样令自己不爽。
他实在很心疼那只小猪储蓄罐,想当初,当妈妈将这只小猪储蓄罐带到他的身边时候,他是多么的欣喜,这么多年,无论到哪里,他都带着这只储蓄罐。
看到它,就好像是爸爸妈妈依然在身边。
可是,今天,那只小猪,碎了,连同他那宝贵的记忆,也一同被摔碎了。
楚天傲握紧了拳头,让我怎么能原谅你?
在房间里看了一会儿书,脑子却乱糟糟地,他站起身来,下了楼。
佣人们已经都离开了别墅,楚天傲从来都要是要求她们晚上要离开的,偌大的别墅内,又恢复了寂静,一如以往。
那种死一般的寂静。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楚天傲一个人一样。
楚天傲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顺着台阶下了楼,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在客厅中,这个死丫头,他在嘴角不禁冷笑了一声,弄碎了我心爱的东西,这就是给你的惩罚,让你永远记住!
他走下楼梯,却惊讶地发现小丫头的双腿不停地流着血,那尖利的陶瓷片已经将娇嫩的小腿刺的鲜血淋漓,而小丫头的俏脸也变得苍白起来。
楚天傲走到滚滚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知道教训了吗?”
滚滚那双无神的大眼睛抬起来,看了楚天傲一眼,小小的身子“碰”地一声倒地,她晕了过去。
昨夜受的风寒,再加上跪在陶瓷片上这么长的时间,让她实在坚持不住了。
“喂,装死吗?”楚天傲用脚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滚滚的娇小的身子,可是滚滚一动都不动。
楚天傲赶紧蹲下身来,抱住了滚滚,她的双膝上流着殷红的血,用手摸一下她的额头,也烧的厉害。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本来一点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楚天傲抱起了滚滚,赶紧跑上了楼。
不到十分钟,一辆轿车停在别墅前。
从轿车上下来一个漂亮的年轻男子,同楚天傲一样,他长着一副高大挺拔的身材,还有一张俊朗逼人的容貌。
漂亮的面部线条让人觉得窒息,墨褐色的眼眸清澈迷离。
他就是楚天傲的死党,过命的朋友——薛飞夜。
薛飞夜的父亲是全中国最大的仪器制造商,而薛飞夜却从小对经商没有任何兴趣,却喜欢学医。
当年,年幼的楚天傲被小流氓围殴晕倒在他的门前的时候,薛飞夜竟然将楚天傲背进了自己的家,好像小大人一般给楚天傲治疗伤口。
伤好了,两个男孩子也结成了最好的朋友。
我没那么好心!
聪颖过人的楚天傲也得到了薛飞夜的父亲——薛若晨的喜爱,将他视若己出。
可以说,楚天傲这几年的迅速崛起,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薛家父子的帮助。
而楚天傲对薛家父子也是感激万分,将他们视为自己最亲最近的人,在他的心中,薛若晨就是自己的父亲,而薛飞夜,则是自己最亲密的兄弟。
现在的薛飞夜,已经是很有名的医生,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医学权威。
他大步走进了别墅,楚天傲来迎接他。
“什么事儿,将我找来,这么急三火四?”薛飞夜不满地看看楚天傲,“我还有事儿呢!”
楚天傲耸耸肩,淡淡地说:“找你个医生能做什么?当然是看病!”
“天傲,你受伤了?”薛飞夜愣住了,好像楚天傲从长大后就再也没有受过伤,这个家伙,出手比谁都狠;谁还能让他受伤?
“不是我,是一个臭丫头!”楚天傲闷闷地说,“虽然我巴不得她死,但是总不能死在我家。”
他不理薛飞夜,只是自顾自地上了楼。
“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我们的玉面阎罗什么时候可怜起人了?我还以为你的心是铁做的。”薛飞夜轻轻一笑,跟在楚天傲的后面。
“废话少说,我只是不想让我这么漂亮的房子里有死人。”楚天傲冷冷地说,“偏偏我认识你这样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省的跑去医院。”
“所以,我的腿就很不值钱是不是?”薛飞夜轻轻笑。
两个帅哥上了楼梯,直接进了楚天傲偌大的睡房,薛飞夜一眼就看见一个娇小的女孩子沉沉地躺在床上,她的小脸惨白,纤细的双腿上鲜血淋漓,好像被玻璃片划破了。
他太清楚楚天傲对女人从来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虽然楚天傲的女人很多,但是也是以后不理就是了,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故吧?
想到这里,薛飞夜用探询的眼光看看楚天傲。
“看什么?给她看看。”楚天傲抱起了双肩,冷冷地说。
薛飞夜淡淡一笑,坐在滚滚的身边,轻轻地摸摸那小小的额头,他淡淡地说:“她感冒了。一会儿给她挂点水,好好休息下就好。”
“哦,还有她的腿。”楚天傲用眼睛示意,“给她处理一下。”
“天傲,我好像是你的小佣人一样。”薛飞夜无奈地耸耸肩膀,他认真地看了看依然昏迷的滚滚,“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谁?”
这个女孩子虽然睡着,而且年龄还小,但是她却有着令人惊叹的美丽和清纯。
躺在那里,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让人很想将她拥进怀中。
“是我的小佣人,也是我仇人的女儿。”楚天傲冷冷地说,他将滚滚那贴在额头的发丝轻轻地摘下。
可是他的动作并没有瞒过薛飞夜那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
“哦?那她的伤口一定是你弄的了。”薛飞夜一边说,一边用吊针穿入滚滚的手腕,给滚滚挂水。她的手腕好纤细,那晶莹剔透的皮肤好像透明一般。
“我知道你一向心狠手辣,可想而知,这个小丫头受了多少苦。”他说,“天傲,她还是一个妙龄少女呢!”
“我只知道我和她的父亲仇深似海,他让我失去了我快乐幸福的家,我这样对她,已经很是温柔了。”楚天傲冷冷地说。
“好,怎么都是你有理。”薛飞夜小心地将药瓶挂好,准备给滚滚处理伤口。
他将带来的药箱打开,用医用卫生棉倒上消毒水,开始擦滚滚的伤口,好疼,滚滚虽然昏迷着,仍然下意识地不停躲避。
“天傲,抱着她,别让她的腿动。”薛飞夜淡淡地说。
“为什么是我?”楚天傲冷冷地说。
“难道这里有第四个人吗?”薛飞夜那双美丽的眸子看着楚天傲。
楚天傲一向还是很听薛飞夜的话的,他只好坐在床上,将滚滚那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她的身子绵绵的软软的,轻的好像一朵云一般。
楚天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神迷,他赶紧回过神来,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他那副奇怪的表情,不禁让薛飞夜笑了,什么时候,这样高傲的楚天傲也会有这种局促不安的样子?
他低下头,细心地清洗滚滚的伤口,涂药,并将伤口精心地包扎了起来。
“喂,你毕竟是一个男人啊,可要对女人温柔点儿,尤其是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儿。”包扎完毕,薛飞夜站起身来,“我可要走了,我还有约会呢!你好好照顾她吧!”
“喂,谁要照顾她啊?我折磨她还折磨不过来呢!”楚天傲冷冷地说。
“好啊,随便哦,千万不要弄出人命哦!对了,你要看着那点滴,否则,药滴完了,空气进去,这丫头就是死路一条!”薛飞夜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转身下楼,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这个死家伙。”楚天傲不禁咬牙切齿。
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女孩儿,楚天傲不禁有点心软,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错就错在你是袁志新的女儿,我才这么对你!
你以为我是虐待狂吗?
想到这里,楚天傲轻叹了一声,将滚滚放在床上,将被子给她盖上,一直看着点滴挂完,才转身下了楼。
不知道过了好久,滚滚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四下转了转,咦,自己为什么躺在床上?刚刚不是跪在客厅里吗?
她赶紧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被精心地包扎了起来,虽然还是很疼,但是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一种安慰之情。
是楚天傲给自己包扎的吗?他在哪里?
她挣扎着爬起来,忍着膝盖的疼痛,一步步艰难地走出房间,在楼梯口,她看见楚天傲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那些碎片,他正小心地用胶水一片片地粘合。
滚滚垂下了眼睛,她知道,要将那些小小的陶瓷片重新粘起来是多么费时间的事儿,楚天傲也知道的,但是他依然很耐心地一片一片地比量着。
看的出,这个小猪储蓄罐真的在楚天傲的身上占着多么大的位置。
她咬了咬嘴唇,顺着楼梯一步步地走了下来。
轻巧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聚精会神的楚天傲,他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正拾阶而下的滚滚,却没有说话。
滚滚站在他的身边,认真地问:“是你给我包扎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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