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更可恶的是那明明做了坏事的人,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眯着眼睛装糊涂。
“没……没什么了!”
连忙把红得像发烧的脸扭到一边去,系起袍服上的带子。还说是帮自己穿衣服,非但拿过来的内袍没给自己穿好,连贴身的小衣经她的手一摸,都变得松垮了。
经过白霄这一早上、在床上的“胡作非为”,出门时的泽吾已经没有了刚醒时的那片惶恐不安了。
因为带着自己一大一小两个男眷出门,还有一个少年奴隶跟随,便没有省钱做公交,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回到家里时,母亲和父亲早已经等着了。
白霄和母亲白之琳去外面采买了些酒菜,白父带着泽吾、来远,以及甜杏早前孝顺来的奴隶现已经起名叫钮扣的在家里忙乎。
等酒席大体张罗好了,甜主任也携着自己新婚的爱夫,登门了。
回门那一套礼数自不必说,本就是双方都皆大欢喜的联姻,回门礼上也就谈不上有难为或是不恭敬不和睦的地方了,一家子凑在一起,就是个美满。
白之琳带着女儿儿媳落座正厅的主桌后,厨房小桌上,白父也带着儿子和孙子坐好了。
眼看着别人要开始吃饭了,自己的男人却还站在主桌旁侍候,白霄心里十分不舒服,拉过泽吾的手说:“去吧,这里有钮扣侍侯着就行了,你也坐父亲那桌吃饭去,都忙半天了,不饿吗?”
当然是饿的,只是不敢说也不能说,这里不是自己的家里,自己可以做在妻主的身边,同妻主和郁儿一起吃,自己本就不得婆婆和公公的欢心,又怎么能……
泽吾低下头,不敢应着。
“既然你妻主开口了,你就过去吧!”不知为什么白之琳竟也开了口,这可是极其难得的。泽吾连忙点头应声,退回了厨房。
泽吾的身影刚没进厨房的门里,白之琳就又开了口,提了一件很让白霄挠头的事。
白霄就知道白之琳能这么轻易地放过泽吾,必定是有原因的,只不过没想到竟会来得这么快,且还是当着新回门拜礼的嫂子甜杏的面。这份急切,直让白霄头胀。
“霄儿,我前一段时间去你三姨那里,她给你提了一门婚事,还有,昨个谈丽的母亲过来了,也说了一个,谈丽你还记得吧?就是你小时候的玩伴,她现在在外地,前一段时间娶了正夫,听说男方家是当地有名的旺族……”
对于自己的婚事,自己的母亲还真不是一般的用心,不提则以,一提就是两个,怕再这么说下去,就要出来第三个了。
坐在旁边的嫂子甜杏,已经开始克制地板起面孔,以免她自己会笑喷出来,但这事……这事就有那么可笑吗?自己怎么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出呢。
有真有假
强娶强嫁、拉郎配、错点鸳鸯谱、包办婚姻等等这些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躲不过的魔咒,是个人总要经历过一次至两次的。
白霄毫无例外,也无法幸免,哎,这想过个清静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还好,还没有发展到据理力争,与家人掰脸的地步,这样的事,白霄也不会做,她自然有她自己的方法去斡旋。
于是,在白之琳“不提则以、一提一对”的强劲风头下,白霄倒显得风清云淡,若无其事了,好像说得并不是她自己的事一般,漫不经心地问道:“噢,是吗?母亲的人缘真好,连带着女儿我都有这么多人关心,那也不能娶两个正夫啊,母亲觉得哪个更好一些呢?”
白霄的态度不只白之琳吃惊,就连甜杏都无法适应,惊得有些咋舌了。
别人不知道白霄是怎么疼泽吾的,那段时间长窜白霄家时,甜杏却是亲眼见过的,白霄简直要把那男人捧在手心里宠爱了,这怎么会……
放着甜杏疑惑不解不说,白之琳倒对女儿的态度很是赏识,白之琳也听自己夫郎说过女儿很宠泽吾,今天也亲眼见到了些,还以为自己提过后,女儿会多少辨驳几句呢,万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地应承,还主动来问,连忙一脸喜色地介绍开来了。
“你三姨说的那户人家是你三姨那所城市小有名气的商户,做的是山货生意,这几年赚得一个瓢盆满胀,他家只有一个儿子,听你三姨父说那孩子性情好着呢,长得也丰满,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谈丽母亲说的是咱本地的,家主是风波学院的教授,这段时间还要晋升院系的副院长呢,惟一不好的地方是那孩子是家里的一个侍生的,不是嫡出,不过,人家保证了出嫁时的规格绝对会按照嫡出的礼份办……我盘算了一天,也没觉出哪个更好一些,霄儿,你觉得呢?”
女儿的婚姻大事,白之琳是真的上了心。
这个女儿与去世的那个不一样。那个恶名在外,想娶门合适的正夫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别人只要一听她的名号,都是躲着走的,只能在孤儿院买回来一个泽吾,可眼前的这个是绝不一样的。
女儿刚考才上大学,上门提亲的就有了,那时女儿还小,工作还未定,且还是一心扑在学业上,自己当然不能应承,如今毕了业,又有了正式的工作,更是优秀得一塌糊涂,自是不可能找个小门小户的,还指着这门婚事,给女儿的事业带来好运呢!
这段时间提亲的也不少,选来选去,就是这两份还算入得眼,和女儿说了,也不知道她的想法如何。
其实自己还是偏向着本地的这个,书香门第熏陶出来的,肯定要比倒腾山货家里养出来的儿子强不少的,——士农工商,按这顺序,首选当然是高干高知家庭了。
“我看本地的这个还不错!”白霄夹了一筷子炒青苗,吃进嘴里。
自己男人做的这道菜,真是越来越在味了,找个屁正夫,有这个在还要别人做什么,找个爷回来养吗?什么书香门第养出来的,不用看一听都觉得酸腐,上辈子吃透文人的亏了,这辈子若是再犯,自己就是梆棰;另外一个更不着调,保不准是一身的铜臭味,还说丰满、好生养,该不会是猪一样的吧,心里暗暗的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
“霄儿的想法和我的一样啊!”果然,还是母女连心,女儿的选择竟与自己的不谋而合,又连忙说:“那我明天找一下谈丽母亲,先把相亲礼订下来啊?”
“倒是也行,唉,可是昨天……昨天林总找我谈话时,提到她有一个弟弟,说是还未长成到婚配年龄,还说……觉得我人不错,年纪轻轻的就会处事,若是可以再等上一、两年,也算得良缘,……嫂子,这事你也知道吧?林总说她和你提过。”
还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是手却是偷偷地伸到了甜杏的腿处,狠狠的捏了一下。
这一下太突然了,捏得甜杏差一点儿叫了出来,本能地向白霄看去,却见白霄笑得清清爽爽,可是那双眼睛却分明写出了“你若不配合,我要你好看!”的字眼。
就说白霄不会轻意答应,明明宠家里的那位宠得什么似的,果然,从这里等着呢,还别说,这招用得够阴。
“甜杏啊,霄儿说得是实情吗?你们总经理真有这个想法吗?”
这一刻的白之琳像是打了鸡血,眼角眉梢里带出的那是个欢喜,直直地盯着甜杏。
迫于白霄的压力,甜杏只能点头承认,欺骗老丈母娘,顶多是一时的心里愧疚,可真要是得罪身边这丫头搞不好会生不如死的。
不说别的,就看今天对她自己母亲用的这阴招,就能想出这丫头肚子里只不定有多少花花肠子呢。
“是,母亲大人,我们林总确实有一个弟弟,在元城念男校呢,我大婚前,林总还和我提起过这事,说妹妹处事得体,且还生得一表人才,前途无量,若不是她弟弟还未毕业,早就佳偶天成了,还让我和妹妹谈一谈,看看能不能等上一、两年,等她弟弟毕了业,便把这门婚事定下,等她弟弟成年后,再举行大婚。”
甜杏硬着头皮配合着白霄扯着谎。
“有这样的良缘好事,你们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这样一比较,自然是你们总经理家的弟弟要好一些,还念着男校,……”
白霄自动忽略了白之琳后面说得一堆各种比较的话,决定等白之琳说完后,再添上一把火,这样绝对可以让白之琳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断绝了给自己乱点鸳鸯谱的念头。
“母亲,我没和你说的原因是觉得这事不值一提的,我现在正准备着考公,只要可以在笔试里取得好成绩,面试有李枫母亲托着,只定没有问题,进了公家口,披上官衣,什么样人家的男儿女儿娶不来,这正夫一辈子只能娶一次,启能稀里糊涂,怎么也得选一门合适的,万一我现在应承了、娶了,以后到了更有作为的地方,再有看得上我的给我提,你说……我怎么办,我才二十二,有什么可急的!”
狼子野心,怕就是形容白霄口里所说的这类人的吧,而她,说是说却不会去做了。
有了上一世的警戒,这一世里,她只想做个普通人,过平凡的生活,拼搏的目标也只是衣食无忧,有一定社会地位即可,再也不想爬上高位,过那种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每分每秒都算计他人、又要防止被他人算计的生活了。
可这话在白之琳听来,却是胸怀远大志向,自己女儿不负众望,不是一般的有志气,鸡血效应继续持续,却没有再提给白霄找正夫的事了,只是说:“你也不小了,也懂得其中道理,这些事你看着办吧,咱们白家就指着你光耀门楣了。”
“嗯,我知道了,母亲放心就是了!”
白霄这副孝顺女儿的嘴脸,看得甜杏浑身发冷,特别是在听到白霄的那套“远大志向”后,简直寒毛倒竖了。
晚饭过后,母女三人又聊了些闲嗑,趁着白之琳去卫生间的片刻空余,甜杏连忙凑到白霄身边,附在耳边低声问:“你刚才在饭桌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哪些啊?”白霄不在意地笑着反问道。
“就是说考公,还有……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