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羞羞怯怯的声音连累着抛来的媚眼,换作别人早就酥了半个身子了,可惜白霄偏不是那怜香惜玉的人,看到了也只当没看到。
这里的人有什么心思有什么举动,遇到什么样的客人又要说什么样的话使什么样的招术,白霄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教导他们的人早就把他们教的表面上楚楚可怜,心地里……不一定乱成什么样了。你要是信了他们的话,那就是自投罗网、无可就药地傻了。
“那你跟我过来!”
白霄很优雅地站起,向暗阁的门口走去,那男人还以为终于说动了白霄,一片欢心地跟在白霄的身后,前后走出了暗阁。
男人想着白霄定是上外面挑选玩弄的工具,心里虽然有点怕,却比之前安了心,眼看着这客人也像个斯文人,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地的。刚刚还听她与其她几位客人谈话,说她好像还是个新手,只要自己可以把握得住,或许是个机会吧。毕竟自己还年轻……
可出了门口却发现白霄根本没有站在挂着工具的那面墙上,而是推开了另一个隔间的门,惚恍听到里面有人忿忿地骂,“谁这么不长眼……”只是这话还没有骂完,就变成了“嘻嘻”的笑,换成了一声嗔道:“小白啊……”
“进来啊!”
白霄扭头去看,才发现那男人停在两个隔间的中间,正用茫然失措的眼神看着自己。
自己吩咐过后,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胆颤,回应道:“啊……是……是,小姐!”
白霄冷笑,这时听这男人的胆怯之声可比刚才在暗间里时,显得要真诚许多了。
冯伸的暗间一片凌乱,满地稀奇古怪的工具,墙角处并排点着的十根蜡烛很是晃眼,再看冯伸搂进屋里的那两个男人此时更是一片狼狈。
其中一个被倒吊在暗阁中央,另外一个被绑成一个古怪的螳螂造型,真难为冯伸能想出如此创意,也佩服那名被绑的男子的身体柔软成度,两个人虽然被绑的姿势不同,但身上却全都遍布着青青紫紫、红红白白的痕迹,此时正轻重不一地发出难耐的呻吟。
“你进展的速度蛮快的啊!”
白霄说着嘲弄冯伸的话,唇角却挑出微微的笑意。
“哪有啊,哈哈,已经慢不少了,小白过我这屋里来是有事?”
冯伸瞄了一眼跟在白霄身后进来的男子,大概明白了些,往白霄的身前凑了凑,才又说:“你该不会是找我帮忙的吧?”
“知道还问,做个友情交换吧,你哪个玩够了,换给我。”
不是说今晚留不下客人的痕迹,明早就要受惩罚么,可以成人之美的时候,白霄从不吝啬。
眼角的余光瞥到跟来的那名男子在自己的话说完后,脸色瞬间变白,自己除了冷笑,竟无半分的怜惜之意了。
“好啊,这个换给你,不过,你得自己卸!”
冯伸拍了拍倒吊着的那个男人的屁股,嘿嘿一笑,一副等着看白霄热闹的模样。
“好!”
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看别人笑话,现在当然不能如了冯伸的愿,不就是给个男人卸装在身上的情趣用品吗?有什么了不起。
白霄走到被倒吊着的那个男人的身前,平静地伸出手,先是打开那男人被束在腰处的铁制的卡环,把那男人扣成火箭炮状的私物松开,这种地方刚被打开,白霄就听到脚下传来男人重重的喘息,看来是被弄得很难受了,终得解脱,才会如此地吐气。
只有这处的卡环是与吊在脚上的卡环绳索相联的,至于别的地方,现在看来是无关紧要的,等把这男人放下来后,他自己也是可以拿下去的了。
“帮个忙!”
白霄蹲下身,抱住那男人的头和肩处,扭头冲身后站着的冯伸说:“帮我把绳索松开。”
若是白霄自己去松滚轮处的绳索,就无法抱住被吊着的这名男子的肩和头,真要是如此,这男人免不了会受到挫伤的,人的脖颈是比较娇贵的地方,哪怕是个奴隶,也毕竟是条命,白霄不想冒那个险。
“哎,小白,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善良!”
冯伸叹气后,开始松动绳索,白霄没有接话,她在想她自己倒底哪里善良,能让冯伸如此评定。
自己真的善良吗?怎么自己就没有觉出来呢,自己若是有一分半毫的善良或是正义感,又怎么会和冯伸混在一起,还是说自己……自己只在有变态行为的人心中是……善良的,黑线啊!
有冯伸搭手,那名被吊着的男子很快就被放了下来,睁开迷离的眼眸,看了一眼扶着他的手臂,把他搭在肩头上的白霄,讷讷地道:“谢谢……小姐!”
“用不着谢我,还是谢刚才那位小姐吧,若不是看你身上的痕迹最多,我也不会选了你的。”
白霄可不是随便接受陌生男子情份的人,在那男子说过“谢谢”后,连忙把这美意推到了冯伸身上。
“冯姐,下手轻着点,别真弄坏了人家,我先过去了。”
白霄说完,扶着那名刚被放下来的男子向门口走去,脚还没有迈出门槛,便被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
“小姐,求你了,你带奴回去吧,明早……明早见不到痕迹也没有关系的,奴是你选的,你怎么能忍心把奴扔到这里。”
白霄不得不惊叹,这男人的眼泪来得还真快,这才多点的时间啊,哭得就像喷泉口似的了,还别说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倒也有点怜人,可惜,自己早已经不是刚才选他时的那份心情了。
自己这辈子,不,是从上辈子开始,最讨厌的就是谁利用纯真跟自己玩假。
真当自己是个雏啊,什么鬼话都会信,自己若是信那套客人不上他们,他们就会受到惩罚的说辞,自己就是白活了。
这里的老板又不傻,有人花钱给她们省玩具,她们还能不高兴,早就乐得省下些磨损费了。
“我是不忍心,但我更不忍心你受惩罚啊,我这也是帮你,你放心,明天早上,你一定会如愿地有一身痕迹的。”
白霄说完,抬脚踢开抱着她的手,扶着身上的人,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原先的暗间,模糊地听到那男人好像惊嚎了一声,却只当没有听见了。
“小姐,奴……奴能把□里的东西……拿……拿出来吗?太……太难受了,求你了!”
刚把身上的男人放到地下,那男人便蜷成一团,皱着眉,低声地哀求道。
“拿吧,还觉得哪里不舒服,一起拿下来吧!”
白霄斜倚到床上,半眯起眼睛,她是真累了,这一天都没得轻闲,头挨到枕上,只想好好休息。
“是,谢谢小姐,你休息吧,奴……奴不会打扰你的。”
有前一个做样本,这一个也就学聪明了,都是这场子里混过一段时间的人了,有什么是看不出来的。
前一个误以为这位小姐是位娇客美客,想要耍些手段,可却是看走了眼,把自己害了,自己看明白这个道理了,自是不敢再去触这位客人的晦气,自顾收拾着身上残留着的几样道具,缩在墙角,悄无声息了。
对于换来的这个男人识时务的做法,白霄还算满意,淡淡地应了一声好后,扯过床里的薄被盖在身上,恍然入梦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出差,还是躺在家里的床上,身边躺着郁儿和泽吾,自己讲完故事时郁儿已经睡了,自己和泽吾却还清醒,彼此都盼着睡前暖心的交流,说说这一天的事和各样感触,关灯之前,伸头过去吻了泽吾薄薄柔软的唇,这一天才算圆满,才能安心地去睡。
即使睡了,睡梦里也全都是泽吾,泽吾翘起嘴角,弯着细长眉眼的笑,那么的暖心。
今晚,也不知道没有自己睡前的亲吻,那胆小的笨男人是否能睡得安稳,会不会像最开始到自己身边时的那副样子,整晚都会恶梦连连,发出惶恐的惊叫呻吟。
每一次,只有自己把他瘦弱的身体全部揽进怀里,他才能暂时的停止,可一松开,他却还是会继续,自己对他的怜疼,或许就是从那几晚开始的吧。
正睡得迷迷糊糊,不知是梦还是现实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巨大的一声响,把白霄整个梦境与现实的美好结合全部震碎,惊得白霄“腾”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完全是本能地叫出了一声,“泽吾——”
“小姐,你……”
耳边传来了答话的声音,不是泽吾,又摸了摸床头的地方,也没有每次醒来都能摸到的水杯,白霄顿了片刻,才算真正的清醒,这里不是家,这里是桐城的“红灯笼”夜总会的暗间,说话的那个是这家夜总会的陪客男奴。
这时,又传来了刚才的说话声,还是低低地叫着,“小姐!”
“啊?什么?”
头有些疼,每次睡不够,不能自然醒来,而是被外力干扰地醒后,都会难免地有着头疼症状的。
“外面……外面好像打起来了!”
激烈狂欢
白霄一直觉得自己最辉煌的时候,不是当市长的那几年,而是八几年的那次大学生闹学潮时,参加的一次群殴群斗。
自己一个人拿着一条棍子摞倒了对方十多个,那次的混乱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子的,白霄记忆得不深了,只有打架时的那份激动,直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直到现在,提起打架,特别是打群架时,白霄还总是会想起一句话,——谋划是一个人的狂欢,群架却是一队人的狂欢。
“小白,你刚才那一酒瓶子太有威摄力了!”
冯伸捂着脑门处胡乱包扎上的纱布,呲牙咧嘴地称赞着白霄在包房挥舞着酒瓶子撂倒对方一个高八尺宽也八尺的女人时的那股子狠劲。
“还好意思说,你个顾头不顾腚的家伙,要是我不一酒瓶子把那混蛋撂倒,你就得被她从后面偷袭,那样,我们如何全身而退。”
白霄捂着右眼的乌青圈,暗骂着自己丢脸,也怪这身体太瘦太弱,打架时不占优势,要是以前,自己怎么能吃了这样的亏,唉,回去还得锻炼啊。
陈乾和秦琪也没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