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所作为的大女人的好前途,怎么能被这么一个嫁过一次、还生过一个的老男人耽误了呢?
李枫的频频皱眉,白霄并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不想才见面就卷了李枫的面子,给李枫难堪罢了,自己在车里与泽吾演的那番甜言蜜语的情话看来是白做了,自己这个四姐……怎么年纪轻轻却像自己的双亲一样迂腐呢,更不妙的是自己所了解的这个四姐,还是个死脑筋的化石派,怕是比自己的双亲难对付啊。
李枫盖在这家棉花种植园的别墅不算太大,也没有精细的装修过,但怎么说也是挂着别墅名字的房子,比白霄原先住的宿舍还是要强过许多倍的。
别墅的管家是庄园大总管黑有利的正夫,姓齐,是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老男人。
为什么叫中年老男人呢?是因为这个黑齐氏只有在白霄眼里算得上中年人,而在其他人眼里,包括他自己的妻主黑有利,他都是个地地到到的老男人了。
“齐保父!”叫出这个称呼后,白霄心里那个别扭。
别看黑齐氏挂名是别墅的总管,但因为这一时空男子的地位低下,是不会有人称他一声“齐总管”的,统称叫着他“齐保父”。
“保父”就相当于白霄以前那个时空的“保母”,到这里“母”字换成“父”字,白霄原本还不以为什么,等真叫出口,才知道这决不仅仅是换一个字的问题。
“是,白总,奴家在!”那男人利索地应着声,微垂的脸有着稍黑的皮肤。
刚一踏上启昌岛,白霄就发现了这里的民风远远要比西华国宽松,问过李枫才知道,是因为歧国实行奴隶制的原因,带面纱这样的风俗只有在奴隶主、贵族中才有,而像黑齐氏这样的平民百姓是鲜少有带的。
西华国接管了这里后,想得只是掠夺财富和发展经济,哪管得上平民百姓伤不伤化,反正在西华国国民眼中,这就是片蛮夷之地,这里的人也都是蛮荒贱民,他们哪里有什么风化一说。
了解这些后,白霄眼里闪过一抹淡然的嘲笑,不过是一张遮脸纱,竟还有这么多的说道,在西华国,那张纱是男人贞洁、社会风俗的体现,到了歧国就成了阶级的划分了。
“我正夫身体不好,喜阳不喜阴,麻烦齐保父给我们的卧房按排一间向阳的,还有,我儿子尚年幼,他的房间一定要在我们的隔壁。浴间收拾干净后,多烧些热水,这一路舟车劳顿,他们跟着我也一直没有容得好好休息,沐浴后,多少是要睡一会儿的,所以沐浴前房间不但要收拾好,还要熏点香,去去潮气,驱驱蚊虫……”
白霄事无钜细地吩咐着,语气虽是平和浅淡的,却听得这一屋子的四、五个仆人眼目发呆。
单只凭这一番吩咐的话,这几个仆人全都明白了,新来的这位总经理是极疼自己的夫郎孩子的,以至于全篇话说下来,竟没有一件是涉及到她自己的,这样的女人……还真是特别!
我喜欢他
喜欢一个人,到了一种程度,真的会什么都为他着想了……白霄也是在把那些话吩咐下去后,才明白这个道理的。
第一次有了因为感情带来的困惑,前一世即使婚姻不幸,也是从来都没有困惑的,想着的只是去他妈的,爱怎么地怎么地吧,反正自己站得比他高,总是可以压住他一头的。
但现在……
白霄微闭上眼目,喘息了片刻,扭过头去看站在离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泽吾,泽吾细长的眼眸流露出浓浓的幸福感。
就是这种自然流露的幸福感瞬间冲刷掉白霄心里的困惑,白霄忽然明白,自己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自己觉得这么做……值得。
和泽吾在一起后,一路走来,自己做的所有都是值得的,那自己还困惑什么啊,启不是庸人自扰。
“去吧,泽吾,带着郁儿好好洗一洗,洗完后喝点红枣粥再睡,红枣粥一会儿我会吩咐人去熬,我和四姐有正事谈。”
“嗯,妻主大人!”
有外人的时候,泽吾还是习惯叫白霄为“妻主大人”的。
总觉得这个称呼叫出后,自己……自己就是在向别人、向所有人宣告着,自己就是白霄的男人了。自己是为了拥有这个身份而觉得踏实的。
“你这样未免太宠他了吧!”李枫忍不住地开口说道。
“宠吗?四姐可能不知道,我一直都是这么对他的,我喜欢他,他是我姐夫的时候,我就喜欢他。”
明明是很小的声音,也明明是只想逗逗李枫的,自己敢肯定连站在几步远的那两个奴仆都不会听到的,却不知道怎么的了竟被已经走到楼梯一半的泽吾听到,差一点儿一脚踩空跌下来,头也快速地扭过来看向自己了。
“来远,我养你不是白养的,知道主夫身体弱,怎么不知道扶一下啊!”还是第一次听到女主人发火的来远,吓得一哆嗦,连忙扶住泽吾。
可以看出泽吾是强稳住慌乱不堪的,在来远的掺扶下若有所思地向上走着。
看来今晚自己又有事做了,想逗李枫的话是成功地逗住了李枫,却也把自己那个爱钻死胡筒的小笨蛋也绕进来了。怎么盘算都觉得有一点儿赔。
“老六,你那阵子说的那句话不是真的吧,老六啊,四姐真是对不起你啊,四姐真不知道那一球给你砸出如此严重的后遗症,我可怎么对得起白姨白姨父……”
李枫给白霄接风洗尘的宴会上,李枫一直说的就是这些与宴会目的半分不沾边的话,好在挂着宴会的名头,真正坐在一起吃饭的,也只是白霄和李枫两个。
李枫不停地说,白霄不停地吃。白霄吃得很慢,也不偏食,一桌子的菜,每一盘都夹到,却哪一盘也不贪,可谓是雨露均沾,都是二三筷子的样。
“四姐,小妹对哪个男人好,与小妹帮你打理庄园,这……有关联吗?”
白霄吃饱时,李枫还在说着,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自顾自地气出来的,还是自顾自地累出来的。
“呃……”白霄的问把李枫将在那里,不知怎么回答了。
刚才还口若悬河,现在却是片字难言,李枫前后强烈的反差,让白霄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小妹从来没有想过问过四姐的家务事,那么,也就求四姐高抬贵手,放过小妹的家事吧!”白霄语气诚恳地说道。
“但……我总是觉得那男人污了你……他若有一分配得上你的地方,我的手就抬过去了……”
李枫心里也清楚自己是不该管白霄的家务事的,她们是同学、是朋友,交情再深还不至于相交到管对方内眷的程度上的。但因为有以前蓝球事件打底,白霄又叫着她一声“四姐”,真就叫出了她这个当姐的责任感,所以,明明知道不该管的,竟也是管不住自己去管。
“四姐,你不是我,你怎么能体会得到他在我心中的好,还有,四姐,我来是帮你做正经事的,可这一晚上,你一句该提的事都没有提,看来……这庄园,你还是不在乎的。”
“哪有,老六,我……好、好,你的家事我不管了,我们来谈庄园吧!”
提到庄园,先不论琐事,只说可以提到台面上的大事,白霄在这一天的观察和李枫所说的话里,大概看到了几点重要东西。
首先,当然是庄园的经济。一年的劳作结果因选种不利,将会积压卖不出去,资金的周转成了问题。
然后,自然是奴隶的怨愤。这是必须要在资金周转前摆平的,否则庄园将会连最基本的稳定都保证不了。
最后是在以上两点全部摆平的情况下,才能做的,在长期和短期两条路线上分别给庄园寻找活路。
“老六,你总结得太正确了,明天一早我就把庄园财帐等各种资料移交给你,老六,庄园……就靠你了!”李枫说到最后几个字,眼圈都有些发红了。
可白霄却丝毫不为其所动,白霄微张眼目,一针见血地说道:“四姐,你是不是明天一大早儿就要逃跑啊?”
“啊?呵呵,让你猜到了,不过,逃跑用得不对,我是回设在港口那边的贸易公司,这里赔,我总不能让那边也赔吧,总得保住一处,才能有周转的资金啊!”
李枫眼里闪过一丝愧色,白霄刚来,自己便把一大摊子都交给她,这于情理是过意不去的,可自己要是不这么做,贸易公司那边势必也会耽搁了。
最近这段时间为了这庄园,那边已经好久没有自己跟到整天班的时候了,中层会议更是有一周没有开了,对于一个好的管理者,这是绝对不应该出现的情况的,李枫相信白霄一定会谅解自己的。
事实上,白霄确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明确地告诉了李枫,“四姐,有句话,小妹还是要先说的,我是为了我们的交情才来这里的,既然来了定当会尽全力,因此,管好,我不揽功,管不好,你也别怨我。”
白霄的事故老练提醒着白霄,这句话是必须提前说的,以免将来落下一身的不是。这就划不来了。
“六妹放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姐姐既然全都交给你,自是信得过你,将来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做那种忘恩负义、不识好赖的事的。”
听到李枫的保证,白霄才笑着点头,算是真正地应下了。
深夜,白霄做完交接手续,从李枫那间办公室出来,有仆人领着回了自己在这间别墅的卧房。
到了卧房门口,仆人主动退下,白霄停了一会儿,推开房门,如她所料,一眼就见到了站在门里,正望着她的泽吾。
“霄……”
没等那人走过来,白霄便快步地迎了上去,一把抱住,笑着说:“就知道泽吾会等我,我的泽吾真可爱。”
“霄,今天……今天白天……你和李小姐说过的话……是……是真的吗?”
还真是迫不急待,看样子是一直纠结到现在,自己这男人就这点好,什么都会和自己说,从不瞒着自己乱作猜测的。
听着他小小的紧张的问话声,心头一热,却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