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被自己喜欢的人崇拜,是一件幸福甜蜜的事,有了泽吾这句话,这一天所经历的不愉快,也被打包抛到无明角落了。
“傻瓜!”
“那霄什么时候带小傻瓜以及小小傻瓜去送女庙呢?”
这将近一年的婚姻生活,已经使泽吾非常适应白霄对自己的昵称了,不但不讨厌,相反还越来越喜欢,连带着把自己肚子里女儿也归成了“傻瓜”一族中的一员了。
“看来得等几天了,矿上的事有点麻烦。”
“噢,泽吾不急的,霄去忙正事吧,等我们有时间了再去。”
泽吾见白霄微敛上双眉,大概也就清楚了白霄所说的麻烦一定不是一般程度的麻烦,自己这样的身子,妻主都肯带自己来,已经是很宠自己了,自己怎么能不懂事从旁催促呢。相反,不但不能催,还应该安慰妻主,不能给妻主添乱。
这么想着,双臂便自然地搭到白霄的肩上了,虽说两个人中间有一个盆一样的肚子相隔,却还是能在这一刻里,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就像他们谁都知道,对方的心里有自己。
细雨连绵
接下来的几天,算是把李枫和白霄的耐心考验到极点了,两张嘴对付一群嘴总是有点困难的。
有好几次李枫都差一点儿忍不住要和对方吵起来,每当这时白霄都要拉住她,往她手里塞上一杯冰水,然后再接着李枫的话往前聊或往后退。
三天下来,李枫和白霄都觉得自己被扒了一层皮。
为了表示自己这一方的诚意,李枫和白霄做得第一件事,就是罢免了老钱的矿长之职,把老钱遣送回了西华国。
送老钱走的那天晚上,李枫是一脸的感慨,心里多少是舍不得的。
老钱是她的心腹,无论这件事在别人嘴里是如何的评说的,李枫心里却明白,老钱是万事替自己着想的。
就说这金矿里的钱财,老钱不但一分没有贪过,还每分都给自己省着,哎,不过,就是这个太省了,才省出这么多乱子的。
“老钱,你先回去休养几天,你是为我办事的,我怎么也不会亏待你,金矿这里不合适,咱们再往别的地方按排……”
那个傍晚,李枫亲自开车送走了老钱,临别的时候,这段话还没有说完,老钱就已经痛哭泪流了,拉着李枫的手说:“主子,你就别费心了,老钱自知自己才能愚钝,不适合做这些,你就让老钱给你管管家吧,老钱还是喜欢回去给你当管家的……”
听了老钱的哭诉,李枫这个窝火啊,这难道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胸无大志的活生生例子吗?老钱以前的工作就是给自己当管家的,当了十几年了,还没当够吗?
从李枫记事起,老钱就拉着她的手,口里尊着小主人,前院后院地转,遇到有人欺负李枫时,总是第一个冲上去,现在可好……,这还是……
“老钱,你上次和我提的,你的儿子……,我也没给他找到合适的妻主,不过,我和你儿子是从小一起的玩伴,也算得青梅竹马了,你问问他喜不喜欢我,若是喜欢……,先给我当个侍吧,若真能生个一女半儿的,我扶他当侧夫……”
老钱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年龄也早过了出嫁的时候,只因幼时看护不甚,掉到了火盆里,烫伤了后背的大面积皮肤,虽说没有影响到面容,却也因此耽误了出嫁,是老钱的心病。以往几次托李枫帮着寻个得体的妻主。
李枫也明白老钱是个什么意思,老钱的儿子别说是毁了后背的皮肤,就算是毁了脸的,以老钱的交往层次,怎么也能给儿子嫁出去的,自己也曾几次给老钱提过几个自己以为合适的女人,也都被老钱巧妙的推了,这次又提愿意回去给自己管家,这还不是……
老钱的儿子李枫也算熟悉,每次见面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小鹿憧憧,温婉异常,哎,想老钱这么多年对自己的体贴,又想这男人也算顺从的性子,留就留吧!
“谢谢主人了,谢谢……”
盼了几年的事,这次却因祸得福地盼到了,老钱一扫之前的悲痛,相反,心里却窍窍欢喜上了。
李枫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就相当自己的女儿一样,自己的儿子若是能嫁给她,自己这一辈子……也就算圆满了。
就在李枫送老钱走的这段时间里,白霄把金矿从里到外,彻底地肃清了一遍,把带头滋事的人,圈在一起,给他们成立了一个工会,却暗地里悄悄地把这份名单送到了当地的政府。
白霄想,无论是哪个朝代、哪家政府,都不会允许异党异派异势力的存在吧,也别说自己损德,自己这也是被逼无奈的,这金矿的局势,不,应该说这临县的局势,启是一个乱字了得。
等李枫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白霄和李枫一起宴请了当地军政届的还算有些头脸的人吃了顿饭,花费不匪,还送了些名贵礼品。
“她们都算什么东西,张口闭口地谈钱,老娘……”
回旅店的一路上,李枫就没有停了嘴地骂,白霄也没阻止,就在旁听着,人心底有怒火总得发泄出来,憋着会生病的。
也是这时,白霄的心底又燃起了曾经的想法,——考公。
这从商,远远比考公难上许多啊,等西华国的政局稳定稳定的,自己还是往那方面努力吧。
自己的从商之路走到现在,也算是达到顶峰了,细数数这一年得来的钱财,也是不少了,又在李枫这里和冯伸那边分别入了股,保持这种状况下去,这一世里,倒不会出现手短的时候。
只要走上从政的道路,风生水起不敢说,双赢利这一点,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老六,你怎么不说话啊?”
骂够了的李枫总算记起,这车里除了司机,还有一个陪听的人。
“四姐想让我说什么啊,歧国就是这么乱,我们早就应该想到的,临县的状况现在还算好的,我听说……附近的秋田省已经有起义的几股势力交杂了……”
白霄不紧不慢地说完,李枫的眉头比刚才皱得还紧了,俨然要拧到一块去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啊?”
“两面逢源,不管是谁起的义,对于咱们这些外国商人,他们又能怎么地,只要舍得钱财……”
“他娘的,又是钱财,老娘这金矿赚不了多少,还都得扔回去……”
“总会有好的时候的……”
在白霄看来,下的本钱已经收回,且又大赚了不少,这个生意就算不赔。
金矿目前的收益还是可观的,刨出起义罢工、打点各路小鬼这些不利因素,再守一段时间观望观望也是可行的,实在不行了,到最后完全可以脱手卖掉,——钱要为人所用,人绝不能套在钱里。
“哎,来这里也有一个多星期了,来的时候还打算几天就能回去呢,现在看来,再有一个星期也不够啊!”
李枫有些懊恼,也不知道自己在港口的生意到底什么样了,虽说有电话沟通,但总也不能和自己留在那里处理相比啊。
“是啊,还仅仅是个金矿呢,四姐别处的帐还没有收呢!”
两个人的私产就已经搅得一团糟了,李家在这里的产业还未顾及呢。
“明天休息一天,我后天去收,你也该带你的男人去爬山拜佛了,等我那边完事了,我们抓紧离开,这里太乱了,真要是出了什么大事,就不好了。”
李枫的担心正是白霄心里所想的,秋田省离这里已经很近了,真要是那股子骚乱,像霍乱一样漫延过来,她们这群异国人也会跟着一起倒霉的,倒时候连个可避乱的地方都没有,那时可就是进无门、退无路了。
接下来十几天的天气却彻底打乱了李枫和白霄的计划,谁也想不到这老天爷说变脸就变脸,这场雨连连绵绵地下起个没完没了。
下着雨,车就不能随便地开,虽说临县的路况还好,但相邻几个省县的路况就没有那么好了,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四处生事的小股势力,所以,白霄和李枫原定的事,谁也没有做。
李枫和白霄每天早上必做的事,就是对着玻璃窗,望着外面的雨帘叹气。
“到了明天,我们就从这里呆上一个月了。”
李枫是天天掰着指头算这个数的,比日历翻页翻得还准呢。
“再过几天就是秋天了!”
这日子过得也真是快啊,自己男人的肚子像是吹气似的,六个月隆起一个盆。
这几天晚上睡在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好像是感到了外面天气的不好、人心的躁动,在里面呆得不安焦躁起来,越发地折腾起泽吾来。幸好带来的夫科医生经验够丰富,要不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倒是比泽吾多有一个月的阿城,除了脸色苍白,肚子里的小人却是稳稳当当的。
看窗看腻了的白霄,给李枫和自己分别沏了一杯热咖啡,端到了还站在窗口处的李枫面前。
李枫随便地拿起一杯,却没有喝,仍是望着窗外,白霄见状,扯出一抹淡笑安慰道:“四姐,你还是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了,你越愁这雨就越难停,也许今晚睡上一觉后,明天早上这雨就停了呢。”
“但愿如此吧!”
李枫长叹一声,又说:“老六,你也别从这里陪我站着了,去看看你男人吧,我昨晚听医生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他身体本来就虚弱,又挺了这么一个大肚子,怎么能好的起来呢!”
白霄不是不想去陪泽吾,而是一看到泽吾那副样子就忍不住心疼,是那种心可以疼到揪在一起的极痛了,却又不能让泽吾看出来,害怕泽吾会胡思乱想,跟着一起担心。
“安胎药吃得不够吗?”
对于男人的怀孕生产来说,这一世的女人都是门外妇,像那一世的男人一样,根本不懂得如何从细节从根本上体贴,以为疼只要疼到补品给吃够就行了。
“不是吃药的问题,是本身的体质不好,那些补品什么的,都只能是一种心理安慰,其实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生产临盆,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