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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我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修了,耀也未曾出现。不过我本就没指望那个大冰块有啥举动。除了月姐姐恐怕没人能让他神色微变。
其实我还是挺想出去看看的,听起来外面似乎很热闹,仿佛是游牧民族整个部落的驻扎,除了士兵还有些家眷。可是还真有些力不从心。这两天浑身没有力气不说,稍微动一下就会有骨头挫开的卡拉声。要是硬走路,还真有点像骷髅在挪动。另外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
“神女!”
没错就是这个家伙。我还真纳闷当初怎么觉得她可爱来着。天天到晚的神女神女的叫个没完,我试图纠正过,但适得其反她反倒觉得我在侮辱她。那么长的岁岁念,什么外面的叔叔伯伯会说她不懂尊卑,不知礼仪,她妈妈会哭天喊地的从坟里爬出来骂她铁定嫁不出去……说的还真是罪孽深重。
好吧叫就叫吧!反正只是称呼而已。虽然我不太明白来由,大不了等我能活动了自己去找人问。但是我深切地觉得把紫荆放在这里一定是某人的阴谋,而且那个家伙看我非常地不顺眼。
三天,我简直把赤月部落的所有八卦知道了个遍。大到哪家大婶的姑娘看上谁家的小伙,小到某人家的狗那天被淘气的孩子宰来烘烤,统统给我备案。说的最多的要数那个副将驰风,没看出来他还是朵朵桃花到处开呀!居然是部落里半数以上姑娘的梦想。不但骁勇善战,为人忠心,而且待人温柔,从未伤害过任何向他求好女孩的心。每个被拒绝的女孩回来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这叫花心大萝卜好不好,待人温柔?哼!分明就是到处沾花惹草。只有你们这些被爱情蒙蔽双眼的女人才会觉得他人好。而且我怎么不觉得他为人友善,那天跟我说话分明就是冷冰冰。
有件事让我觉得特别的纳闷,待了三天了,却一点没有一个人的信息,仿佛人间蒸发般音讯全无。就连天天在我耳边噪音污染的紫荆都未提半句。
“紫荆,月姐姐没有跟你们一起吗?”
“啊!我把药忘在锅里了,惨了惨了铁定糊了。神女你等一下哦!”说着飞似的不见踪影。
有问题,太有问题了。太多疑问困扰着我,今天一定要出去求证一下。哪怕是找到修也好,问清楚为何要这般躲我。
有些吃力的撩开麻布帐篷。骨头虽然不再各自摩擦,但是气力还未曾恢复,这样厚重的麻布还是有些力不从心。我变得娇弱了呢!自朝的想。
外面壮观的景象让我吃惊。像我身后这种游牧民族的帐篷少说也有几百顶。放眼望去看不到边际。这会正是晚饭前后,到处都是炊烟袅袅,一派生平。
“神,神女!”
距离最近的人发现了我,双手交叉屈膝像我行礼。听到声音向我方观望的人都开始行礼。我愣忪一时不知该作和反应。
一位母亲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满眼期望的望着我:“神女,请赐福于我的孩子。”
这时候人们围聚过来,我还真有缩回帐篷的冲动。赐福?我怎么会那个。我连主神都不知是谁呢!孩子已经递到我眼前,我是接也不是推也不是,就这么愣在那里。这会我还真希望有个神能救救我,教我怎么赐福,随便来个牧师也可以。
神是没来,一个声音由我身后插了进来:“给他祝福吧!”最后几近耳语:“不管你是不是女神。”
驰风!终于有个理智点儿的把我当正常人了。不管这家伙是否让我觉得讨厌。
“请给我一盆清水。”我对旁边的妇人友善地笑笑。
我对着清水深吸一口气,死马当活马医了。这里的主神大人,看在你千里迢迢把我弄到你“管区”的分上,我“糟蹋”一下你不足为过吧!我也是赶鸭子上架被逼的。你可要一定祝福这孩子啊!
右手净过水面,扶上男孩的光洁的额头:
“愿战神赐你骁勇的身躯,令国土平安,家园兴旺;愿希望女神赐你聪慧的头脑,令我们远征的战士,凯旋归来,幸福安康。”
“好了!”我冲孩子母亲微笑。慈爱的妇人一脸的感动,几乎淌下泪来:“谢谢,谢谢。”抱着孩子连声道谢,身形有些不稳的走出人群,对着天跪了下来:
“朗哥,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孩子被神女祝福了,他会像你一样做个勇猛的战士的……”后面的话已经泣不成声。
“唉!真是苦命呀!这么年轻就守寡……”
“这年头,大家不都是一样……”
人群透着悲伤散开了。那俩个说话的老妇人搀起了孩子的母亲,安慰着走开了。
固执的母亲呀!明明已失去了最总要的一个,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把另一个也推向战场。
“你还挺有做女神的天赋!”一个讥讽的声音打断了我思绪。
“你这句话,让我很庆幸你是这群人中唯一清醒的没把我当女神看的人。同时我也觉得你残忍,在这群人中你也是唯一未用心去祝福男孩的人。我从没承认我是神女,但是刚才的祝福是发自内心的。祝福是种期望,想要得到的祝福的人是怀着一个虔诚的心面对希望的,灵验与否已经不在重要,他们心灵在那一刻已经得到了满足这就够了。”
我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开,留下那个还处在傻愣状态的男人。
我后悔了!我后悔怎么没把那个被我荼毒的男人带上。虽然他是讨厌了点,但至少比我这个初来乍道的认路呀!
这会我彻底的迷路了。刚才那位大叔明明说顺着帐篷直走就能看到军营呀,都过了山了还没有到呢?这到底是哪里呀?
黄埔修
我已经出了帐篷群几里地了,眼前是座不知名的山,按说军营就在附近才对。但是山我已经快爬到顶峰了,怎么还没有看到呢!连操练的响声都没有。看来还是登高再找比较方便吧!自我安慰得想。
用平生最缓慢地速度爬上顶端时,却被对面山下地景象吓呆了。
千水镇!下面的是千水镇!是又不是!现在这景象可真的不能称为镇,废墟还差不多。像是遭到一场严重的火灾肆虐,方圆百里一片焦黑。别说是尸体根本找不到任何完整的事物。要不是地理方位的关系很难让我联想到原来那片宁静繁荣的土地。难怪驰风不愿回答,这根本不可能有生还,就算之前有,也被烧得飞灰湮灭了。
“纱,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身后温柔的声音传来,还透着细微的茶香。
“这是我做的吗?”我声音沙哑,“修,告诉我,这是真是我做的?所以我被他们说成神女,就因我有这毁天灭地的力量?”
没有,什么也没有了。一个月前还在我生命中留下美好回忆的城镇,就这样毁在我手里连片瓦都没有剩下。那些村民的尸首我本想驱赶轩辕帝轩后亲自埋葬的,现在到好被我烧得一干二净。
“修,你是大夫,你一定知道的,我身体里有什么对不?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能不能帮我拿掉,那力量我不要——”我抓着修的衣角,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纱,你冷静点!”修心疼地拥住我,任我发泄个够。
我似乎哭了很久,抬起头来的时候天已经落幕了。
“对不起,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带着浓重的鼻音愧疚地抬起头。
修的手温柔地扶过我的脸颊擦去泪痕,落在我头上拨乱了发丝:
“想不想听故事,我的小兔子?”
我整个人窝在修怀里,爬山再加上刚才的哭泣让这副刚恢复的身体很是疲惫,有些昏昏欲睡。修磁性的嗓音轻轻地在耳边响起:
“百年前,这片土地也如今日般战争不断,诸侯残暴,肆虐百姓。那样持续了很久,久到和平的岁月都几乎快被人淡忘了。北方一个部落由寒川下崛起了,称神农氏族,有女主黄埔姬瑶统领,平天下杀诸侯,各部族均俯首称臣。人们称颂为战争女神。”
“轩辕帝轩口中的姬瑶?”
“对。轩辕帝轩是当时的势力最大的部族首领,姬瑶为平定诸侯之乱,嫁给了他。本以为天下太平,但这才是恶梦的开始……”修的声音透着忧伤,“帝轩囚禁了姬瑶,挑唆各部落分裂,从而吞并。最终只剩赤月族,也就是姬瑶的护剑族跟黄埔族姬瑶的本族,那一站黄埔族全灭,赤月族也死伤无数。姬瑶也战死阵前……”
“帝轩没有灭亡赤月?为什么?”
“因为最终决战,姬瑶的赤月剑消失了,赤月剑是天石铸造,乃斩龙之神器,丢了赤月剑,赤月族形同毁灭……”
“修,”我坐直身子,望向修:“你认识姬瑶,对不?你也认识帝轩。”
“对。”
“但是这不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吗?为何帝轩跟你都还活着?”
“姬瑶死后,帝轩封印了自己,而我,我不会死。”
不会死?天,眼前这个岂不是百年古人,
“修,你医术都高到能长生不老了吗?我看还是我是神女可信性高些。”我调侃他,不死,我才不信。
修宠幸地刮我鼻子,既不承认也未否认。故事没有讲完,虽然姬瑶死了,但却依然觉得还有后续,至少他有些什么没有说,而且是很重要的部分。我安静地不开口,等待下文。不想这一等却是很久,最后我开始与周公奋战,迷糊中怕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问题:
“修,你姓什么?”
背后的肩膀一僵:
“黄埔,黄埔修。”
黄埔修,原来如此,你要找的人原来也是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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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月军的军营就在山脚下,距离帐篷群不远的地方。早晨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我纳闷地想,难道它会自动隐形,设备还真是不赖呢!改天我一定要好好问问耀,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他是如何研究出来的。(打死也不承认我是路痴!)
刚到就被士兵请到了主帅营。看到一身戎装的耀,瞬间我有些反应迟钝。
帅!盔甲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