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至此,“其他四件事我要镇北王帮我完成,这两件事情二位皇子今天要是办到了,无需雾出手,我自能请来吕魅如何?”
直视着对方,眸中充满探究,李忆化对这个慕容离更加好奇了,他真的如表面那样的玩世不恭,游手好闲吗?
“好,本殿下答应,什么事情请二公子讲出来?”李宁天开口。
薛冰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随意答道:“不着急,时辰尚早。”她心中窃笑。
转头看着李忆化,目光幽深,“我先要镇北王的一个诺言,如果没有这个诺言其余免谈。”想要收拾这两个皇子有的是方法,正事要紧。
“如何承诺?”什么都做那还了得。
“镇北王放心,在下绝不会让王爷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等我想好这四件事,王爷为在下完成即可。”也许有一日……冰狐不敢想下去,她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还是始终放心不下。
李忆化抓住她眼中的那一分踌躇,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不解,敛去情绪,“可以,本王答应你。”只要是不威胁到他的利益,为他做四件事也倒是无妨。
薛冰狐抬起手,“三击掌。”
李忆化亦抬起手,啪啪啪三声击掌盟誓,镇北王的承诺掷地有声,薛冰狐满意的一笑。
冰狐晶亮的眸光锁定李宁天,“婉璘,把我的坏琴抱出来。”
李宁天心中有着小小的期待,会不会是她,他一生之中;从未见过这般雅致清丽的姑娘。
婉璘抱着一把古琴莲步轻移,走到薛冰狐的身边站定,身穿淡绿衫子,身材高桃,体态轻盈,刚才白衣的长袖处被软剑划了一个大口子,她只能将白衣换掉了。
李宁天对婉璘灼人的目光让薛冰狐面露不愠之色,“四殿下不要忘记你的承诺。”婉璘不是你能染指的。
李宁天收回视线,他有些后悔了,要是当初真得娶了叶二小姐也是件不错的事。
“婉璘,做琴弦最好的是用什么毛?”薛冰狐嘴角嗤笑。
“马鬃。”
薛冰狐走到李宁天身边,绕着他看了一圈在他背后站定,“那就好办了,婉璘你看眼前这匹种马的毛色就不错,会不会用牛奶泡过的,待遇真得不赖。”边说边打量着李宁天,意图很明显。
李忆化目瞪口呆,这个慕容离该不会是要……他真的要用宁天的头发做琴弦吗?
李宁天的脸青一阵紫一阵,“慕容离。”这三个字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好似要将这三个字咬碎才解恨。
薛冰狐用折扇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线显露出她此刻的情绪,恶整李宁天才是刚刚开始。
动听的声音从扇子后面传来,“四殿下,马鬃做琴弦是最好的,尤其是种马的更好对吧!我今天就要用种马的马鬃做琴弦。”‘种马’这两个字明显加重了语音,李宁天很清楚她口中所指,第一次在秀船见面的时候薛冰狐就骂他是种马。
李宁天非常明白他要是不答应,想让慕容离去请吕魅就不可能了,紧握拳头,指节咯咯作响,隐忍着默不作声。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婉璘用剑给我削齐了,我要从一把马鬃中挑几根合适的琴弦。”薛冰狐收起折扇,高声下命令。
薛冰狐横扫了李宁天的一眼,心中暗道:“李宁天你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有,惹了我算你倒霉。”
李宁天隐含着怒气,“算你狠,慕容离。”风水轮流转,咱们走着瞧。
薛冰狐面上一片漠然,对他话中的狠劲充耳不闻,不疾不徐道:“算我狠。”话中透出浓浓的笑意。
028:还不能哭
婉璘忍住笑意,漫应一声,同情的看了李宁天一眼,转身回了房间去将剑去来。
李忆化欲开口求情,薛冰狐似乎早就料到了先一步开口,“王爷,不如去花厅品茶,刚刚送来今年的雨前龙井,茶要品新。”
李忆化不好再开口,他从慕容离得眸光中读出不容拒绝的含义。
轻叹一声,步入花厅,算了,只是头发没了,就是不知道往后这慕容离能想出怎样整人的花招。他这次可是招惹了一个大麻烦了。
慕容离走在李忆化身边,低声道:“王爷对小狐狸的救命之恩,慕容离代小狐狸谢过。”说完便超过李忆化进入花厅内。
李忆化坐在薛冰狐对面,定定的审视着薛冰狐。
薛冰狐则是低头认真摆弄着紫檀木桌上的茶具,她这些天闲来无事和婉璘学习了一下煮茶的步骤,技艺不太娴熟,拿起木勺又想起了要先把茶壶先拿下来煮的时间太长了快要开了,放下勺子去拿铜制的茶壶,薛冰狐见热气腾起着急的伸手就抓铜壶的把手,忘记了拿布子垫上,铜壶烧煮了很长时间,她想也不想就握了上去,古代的铜壶不像现代水壶的把手上裹上了塑料,结果可想而知。
“啊!疼死我了。”薛冰狐捂着自己的右手,小脸痛苦的纠结在一起,嘴里喊着痛。
茶壶已经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茶水洒了一地,满室的龙井茶香味,不过此时没有人顾得上嗅茶香。
李忆化看着薛冰狐的小手烫的通红,绕过桌子弯下腰,观察着她的伤势,薛冰狐死命捂着烫伤的小手,痛的龇牙咧嘴。
“我看看。”
见薛冰狐还是执拗的不肯松手,大手轻柔的掰开她的小手怕再弄疼她,右手已经被开水烫出好几个大水泡了,有的地方烫的破皮了,左手托住她的手腕,右手迅速将桌子上放茶具的小木桶拿了过来,把薛冰狐的右手放了进去,小木桶里面有一些凉水能减缓疼痛。
“叶姑娘,有烫伤药吗?”李忆化冲着门口喊道。
叶婉璘听到薛冰狐呼痛的时候就往花厅中赶来,还没有到门口就听到李忆化的声音,她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马上去拿。”
薛冰狐低着头,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就不是能干细致活的人,这比练功还疼呢!要不是李忆化还在跟前她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强忍着眼中的水雾不让它凝结流出来。
李忆化抬头欲问慕容离的伤势,正对上薛冰狐烟笼迷蒙的狐狸眼,第一感觉就是疼哭了,不假思索道:“不要哭,上了药就好了。”
此话一出,一室的寂静,花厅内充满着尴尬的气氛。
“王爷莫要侮辱人,我一个大男人哭什么。”薛冰狐咬着牙忍痛,没好气的说道。
李忆化高大的身躯有些不自然的站直,“可惜这好茶了。”他没话找话转移了话题。
薛冰狐也知道他的尴尬,她确实想哭,把手从小水桶中抽出,对着伤口吹凉气,冷扫了一眼门口一副幸灾乐祸的李宁天,她现在疼的很,没有功夫收拾他。
婉璘从李宁天身边走入花厅,见他双手环于胸前,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冷声道:“四皇子你还是想想没有头发以后要怎么见人吧!”她本来会手下留情的,但是此时见到李宁天的笑容,让她恼火。
婉璘对于慕容离得维护,另李宁天心中更加的吃味,这个慕容离总是能到女子的青睐。
婉璘将装药的瓷瓶子放到木桌上,捧着薛冰狐的手,看着这烫伤婉璘看的心中难受,口中责难道:“怎么总是这样莽撞?”边说着边用针将小水泡挑开。
薛冰狐疼的厉害,总是想往回抽手,婉璘握的太紧无法让她如愿,委屈的说道:“我也想自己煮茶喝,你们都会,就我不会。”其实是希望婉璘能轻一点。
婉璘腻了薛冰狐一眼,“算了吧!我给你著茶喝。”
“那你要是嫁人了我怎么办?”薛冰狐的注意力被成功的转移了过来。
“我不嫁人,我给你煮一辈子茶。”婉璘宠溺的说道,她这个老大什么都好做事情也从不出纰漏,就是生活中太马虎了,“神经大条。”这是她平时说别人,今天用在这里挺贴切的,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句话一出口,薛冰狐马上接收到门口传来的灼热视线,带着些许怨恨于极度的嫉妒。
薛冰狐抬头,与李宁天的视线对视,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他此刻有点怨妇的味道,薛冰狐心中只觉的好笑,才见了婉璘一面就这样,男人这种动物就是这样见到漂亮姑娘就迈不开腿了,想要占为己有,尤其是这些自大的皇子,当女人是物件吗?自大。
李忆化好似没有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而是将木桌上的药瓶子拿起,打开瓶塞,药香扑鼻而来,这是用天山雪莲作药引制成的,这么好的烫伤药就连宫中也未必用的上,这慕容家的势力当真不可小觑,他心中埋下了疑惑。
闻到药香的薛冰狐立刻急了,将李忆化手中的药瓶子抢了下来。
由于李忆化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枪药,药瓶子轻松的到手,薛冰狐蹙眉看着婉璘,“这可是吕魅送给我的,就这么一瓶怎么能随便用,去帮我拿一般的烫伤药来。”说完将药放到怀中,一副怕别人抢去的样子。
“小气包,吝啬鬼。”婉璘双手叉腰不满道,“烫的这么厉害会留疤的,一般的药不行,用完了再去找吕魅要,他还能不给吗?真是的。”手放到薛冰狐面前示意她把药拿出来。
薛冰狐不情愿的嘟着小嘴,慢吞吞的将药瓶子从怀中掏了出来。手刚露出来,婉璘就一把将药夺了过来,“总是这么抠门不好。”
清凉的药涂抹到薛冰狐红肿的手背上,疼痛迅速减轻,撇着嘴站在那里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脸上写满了不满。薛冰狐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现在将小女儿家的娇态表露在外。
婉璘看她不满意的样子,颇感无奈的摇摇头,“好了,我晚上做麻仁芋头怎么样?”这可是她最爱吃的菜,每次闹脾气的时候用这招最管用了。
转过头不稀罕的撅着嘴,薛冰狐眼皮也不抬一下,“今天晚上我不吃这个,我要去湖边吃烤鱼。”她现在生气,更不会手下留情了。
婉璘知道老大又要戏弄人了,能让老大连麻仁芋头都不吃了,这唯一方法就是她看谁不顺眼要出损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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