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赐给她,便是天大的恩赐。”
龚青岚冷笑:“这不过是敲打康嬷嬷,让她莫要忘了她的主子是谁。”不过是怕她被富贵迷了眼,生了旁的心思。“你下去好好休憩,将你父母送出燕北。”赏了几十两银子给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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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妃被打入了佛堂,立时让人给太妃送信去,让她想法子求王爷,放她出去,可太妃那边丝毫没有动静。
想到是龚青岚让她沦落至此,心里升腾着一抹恨意。她又不曾生害龚青岚的心思,不过是她的身份底下,无法给燕北王府带来利益。便让她挪居佛堂,重新给齐景枫寻个家世相当的女子。
“碧玉,你去给本宫找几样东西来!”燕王妃吩咐碧玉几句,眼底露出愤怒的火焰,在佛堂三年。再次出去,早已是换了天地。
既然太妃不帮她,那就只有她自己动手了。只要龚青岚出点意外,府中大小事务无人处理,王爷断然会请她出去打点庶务。
念及此,脸上露出一抹和蔼的笑。何以躺在床上入睡,半梦半醒间,似乎有许多东西在身上爬动,嵌咬。
刺痛感,使燕王妃从睡梦中醒来,就着清冷的月光。看到身上爬满了翘着长长尾巴的蝎子,脸上的血色褪尽,啊的一声凄厉惨叫,从床上滚落下来。
手臂上,已经被啃咬的鲜血淋漓,红肿不堪。
燕王妃似乎感觉到蝎子爬到了衣服里,不断的到处嵌咬。在地上乱滚,两只手在胸口乱抓,两脚乱蹬,时而痛苦的蜷缩身子,时而梗着脖子,蹬直了脚。
想要叫喊,却是不敢,一张口,蝎子便会要爬到嘴里。只能鼓着眼珠儿,唔唔的痛苦呻吟。
龚青岚在佛堂外,看着里面的一切,嘴里露出一抹冷笑。这只是开始!
到了白日,蝎子便会自己爬走,蝎子是经过了处理,没有强烈的毒性。只是轻微的毒素,不会致死,却是让燕王妃浑身肿大,疼痛难忍。
每日夜里,便会有不同的毒虫,爬满她全身,折磨得她精神恍惚失常。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念念有词。
过了几日,燕王府迎来了两个稀客。
龚青岚看着眼前面色红润的秦姚,欢喜的说道:“母亲,你怎得突然间便来了?一点儿动静也无!”说罢,斜眼睨着一旁面色柔和的沈长宏。心里想着还是他魅力大,母亲与他在一块才多少时日,便将身体给养好了,眉眼间蕴含着幸福的神态。
“我……我要随他进京。”秦姚说着脸颊微微泛红,似娇羞的少女。
龚青岚眼底有着揶揄:“母亲这是要舍弃女儿了?”心里却是为母亲高兴,她在感情上,怕是就如同少女一般。能放开心结,接纳了沈长宏,也是好的。
“你若舍不得母亲,便随母亲一块儿进京?”秦姚笑着点着龚青岚的额头。
龚青岚抱着秦姚,眼眶微微酸涩的说道:“母亲,您便在府中住上几日,与女儿好好相处一些时日,可好?”
秦姚拍着她的背脊,也有些感伤,“好,母亲陪你几日。”随即,看向沈长宏。
沈长宏哪里敢说不?诱哄她去京都,便是耗费不少心力,倘若没有顺着她,不愿走了,怎好?
“你想住几日,便几日。”
龚青岚见沈长宏如此,提着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母亲,你如今这样,真好。”与龚远山在一起,就是一朵枯萎的花,了无生机。
秦姚见沈长宏出去,神色微微黯淡:“岚儿,母亲这些时日,不过是偷来的罢了。也不想想太多,人生就是这样的短,一眨眼,便是半数岁月过去。这辈子就是认定了他,可造化弄人,生生的错过。他说,这一辈子的缘分,错过了半世,难道连下半辈子也都要继续错过?他怎么甘心?都说来生继续今世没有延续的缘分,可他却觉得要活在当下,谁也不知,下一辈子就真的会再次遇上。”
龚青岚深有感触,觉得沈长宏那个看似冷冰冰的男人,却是这么的感性。
“母亲,和离的女子也是有权利追逐幸福。大越有许多的贵夫人,甚至诰命夫人都是和离过的女子,不都过得极好?”龚青岚知晓秦姚的心结所在,柔声道:“母亲是过好自己的人生,何必在乎旁人的想法?你与沈将军是上天注定的缘分,错过半生,你依旧独身一人,他也等在了原地,何必要相互的折磨?”
秦姚何尝不知?但是做,却是极难。
倘若她不是太过在乎了世俗,又岂会沦落至此?
“岚儿,好好珍惜枫儿那孩子。”秦姚目光温柔慈爱,拨弄开龚青岚黏在脸颊上的发丝,轻笑道:“母亲是个没有主见的人,而你就是太有主见了,有时未必你就真的能摸准了对方的心思。夫妻,是比父母还要亲近的人,既然能对母亲说,为何就不能与枫儿说?何必藏着掖着,相互的揣摩对方的心思?有什么话,敞开了说,也少生出许多的不如意。”
龚青岚微愣,母亲这是在提点她。想着齐景枫这几日的举动,嘴角漾着一抹浅笑:“女儿晓得了。”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便是没有见到了沈长宏。秦姚蹙眉道:“他这是去哪里了?”
“大约是嫌咱们聒噪得厉害,逛园子去了。”龚青岚轻柔的笑道,随即,意识到梨园太妃今日在举办宴会,宴请了许多名门贵族夫人与小姐,生怕他走错,会误闯了去,脸色微变:“母亲,我们快快去寻。”
二人一前一后的四处寻找,问着当值的丫环奴仆,沈长宏朝哪个方向而去。
当听到他是去了梨园的方向,龚青岚心一紧,焦急的说道:“不好了,母亲,将军去的地儿,太妃正在宴请女眷。他若闯进去,怕是不能善了了。”
秦姚心中一惊,不禁加快了脚步。
而沈长宏请奴仆引路,带着他去寻齐景枫,一路走来,安安静静。突然,便是听到一阵女子的欢声笑语,脸色一沉:“带错路了!”
奴仆脸上露出谄媚的笑:“这位爷,这里是去往世子爷所在的藏书阁。里面的女子笑谈,是太妃在宴请贵女。我们从门口的小道绕过去,便是了。”
沈长宏目光凛然,浑身散发着冷气。手指微动,一片树叶飞射而出,划破了奴仆脖颈的表皮:“你若撒谎,下一片,就是割破你的喉咙。”
奴仆下的腿一软,跪在地上求饶道:“奴才该死,奴才糊涂了,带爷走错道了。”说罢,便要领着沈长宏往回走。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道尖利的嗓音:“太妃娘娘,听说你们府中的世子妃,是个破落户?这样穷酸底下的身份,岂不是辱没了燕王府?何况,成婚都将近半年,一个蛋都不曾下,还不许世子爷纳妾。倘若是我,早就按个善妒的名头,将她送到庵庙里去。”
太妃但笑不语。
另一个看着自家的女儿,笑道:“都说娶妻要门当户对,到底有身份教养的女子,都知书达礼。我们姐儿成婚一月,便怀有身孕,主动将她婆婆送来的丫鬟开了脸,这不,其中一个通房也是有了身子。女子要识大体,贤惠淑良,这样才能给夫家开枝散叶。门户底的,陪的也是寒门妻,养家糊口都是问题,哪有银子养小妾?适才那些破落户,不会注重的调教女儿,难免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龚青岚贬得一无是处。
沈长宏气得脸色铁青,几个箭步便是入了院子,鹰眼一般锐利的扫过众人,冷笑道:“我的女儿,也容你们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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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将军威武霸气了,萌萌哒~
正文、第九十七章 心事
随即赶来的秦姚,倒吸口冷气。
龚青岚亦是一怔,看着高大挺拔的背影,有某种情绪在心底酝酿着发酵。
上下两辈子,从来没有一个名为‘父亲’的人为了她挺身而出。如今,却是一个毫无关联的男人,在满园子的抨击诋毁她的人面前,像大山一样的维护着她。
眼睛酸涩难忍,她期盼了多年的父爱,竟是在旁的男人身上体验。
只是因为爱着她的母亲,便是包容着她母亲的一切。
园子里的人,目光齐齐错落在沈长宏的身上,对他突兀出现的惊诧、愕然,随即,便是被心下震动,目光有些意味难明。
谁人不知龚青岚是龚远山的嫡女?前不久还传出龚青岚弑父,如今,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自称是龚青岚的父亲,未免有些可笑?
可触及到沈长宏冰封的眸子,皆是心中发寒,不敢轻看了去。当看到他身后的秦姚,众人皆是一阵了然:原来是赶着做继父呢!
魏太妃端庄矜贵的坐在石凳上,浅抿了一口茶水,缓缓的抬眸,看着沈长宏。轻声道:“沈将军何须较真,不过说着消遣罢了。”
众人心惊,这无礼的莽夫竟是冷面阎罗?
“随意嚼舌头,这当真是好教养!”沈长宏冷哼道。
前头几个奉承魏太妃,贬低龚青岚的人,面红耳赤。魏太妃见了,皱了皱眉:“沈将军莽撞的闯梨园,园子里皆是女眷,恐怕不妥。你即使相中了龚夫人,要娶她为妻,也要到衙门备案。这般失重的豪放厥词,怕是会毁了龚夫人与世子妃的清誉。”
沈长宏自袖中掏出一纸婚书,冷冷的说道:“诸位口舌多言,可见府中大人治家不严,何以能胜任官职?近来御史空闲,想来是有时辰参奏一本!”
方才议论龚青岚的夫人,大惊失色,连忙告罪道:“将军,妾身知罪,这张嘴儿笨拙,不会说话,适才胡言乱语。下次定然好好管束自己,再不碎嘴。还望将军莫要往心里去!”
心里却是害怕极了,遇上这么个瘟神。得皇上器重,他说一句话,皇帝自是不会驳了脸面,倒是老爷革职,断然是不会容忍她。
魏太妃冷眼看着被吓得面无人色,只差跪下来磕头求饶的几人,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讥诮:“将军参奏旁人,自是要以身作则,你罔顾礼法,可要上书御史,参奏你一本?”
沈长宏早就知晓魏太妃对龚青岚极为苛刻,来燕北王府前,便已经多方面打好腹稿,以防到时派上用场:“皇上下旨让本将军巡视燕北,提拔有作为的官员,自然也要剔清蛀虫。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