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好哥儿被蛇王咬了一口,毒素在他的血液里,染了蛇王的气息。而后,又种下了吸食蛇王精血的蛊,日后哥儿长大了,便能操纵毒蛇。就算他如今还小,也不怕被人暗算,一些毒蛇会蛰伏在他的身旁,保护他!
沈青岚紧提着的心,松了下来。紧紧的抱着哥儿,依旧心有余悸。当时看到他与姐儿被毒蛇环绕,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看到他被毒蛇咬了,心里一滞,恐惧油然而生。幸好,幸好无碍!
听了宫陌钥的话,沈青岚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安平!安平!又是她!当真是阴魂不散!
而安平将毒蛇撤走了,去了郊林的深山,打算把蛇王体内的蛊取出来。
却如何也召唤不出蛇王,安平心底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猜测着蛇王是因为咬中了那两个贱种,被齐景枫斩杀了么?
满目扭曲,那个蛊她种在蛇王体内三年,怎得能就这样让蛇王死了?那么她这几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不行!
就算死了,齐景枫他们应当不知其中的秘密,她要找回来才是!
安平打算去一趟燕王府,可身边的毒蛇,突然躁乱了起来。她如过往一样,蹲下来伸出手。
“嗖!”
毒蛇尾巴一动,飞掠到安平的身上,尖利的毒牙咬在安平的脸上。其他的毒蛇,也纷纷飞跃而上,咬破了她的脸,脸蛋瞬间红肿如猪头,泛着黑紫。
安平尖叫一声,捂着脸,浑身开始麻痹。眼底闪过浓烈的杀气,她明白这些蛇被人操控了。而唯一能操控这些蛇,便只有蛇王。
心陡然一沉,难道他们发现了蛇王的秘密?
立即吃了配置的解毒药,可脸上的伤口,开始溃烂。安平掏出铜镜,就着清冷的月色,看着她的脸,肉眼的速度腐烂,结成脓包,心里燃烧着浓烈的恨意。
她当初之所以不练成毒人,就是因为毒人浑身无一完好,血液里也不像传言里那般有毒。而是她脸上结的脓包里,含有剧毒。若是练成了毒人,她整个人都要长满这样黄豆大小的脓包。这般丑陋,才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如今,她的脸毁了,真的将她逼上了这条绝路?
皎白的月光下,她原本的花容月貌,此刻如一张烂蛤蟆的脸,格外的狰狞可怖,安平愤怒的将手中的铜镜砸碎。
眼底如淬了毒一般,散发着阴冷幽绿的光芒。宽大的衣袖遮面,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树林中。
——
薄家谋反的罪名,证据确凿。皇上震怒,废黜了皇后之位,三日之后问斩!
皇后当即不服,大理寺卿是燕王府的人,屈打成招。要求重新审理案件!
薄府算得上是即墨擎天心头的肉刺,不拔不快,可不知皇后与他说了什么,竟是同意了亲自审理此案!
薄宗石大喊冤枉,那两千侍卫是皇上当年给的恩典。至于宫中安插的侍卫,他一概不知,一口咬定是被人构陷。
他是接到有人举报,燕王府会逼宫,适才会操练侍卫,打算进宫护驾。
即墨擎天沉吟了半晌,冷声道:“这么说来,是朕冤枉你?”
薄宗石连忙趴伏在地上:“微臣不敢!”
即墨擎天目光深沉晦暗,他是接到沈青岚给的证据,还有贤王给的指证,才命人查探,果然将他安插在宫中的人,一一拔除。若不是皇后手中拿捏着他当年谋朝篡位的证据,他也不会重新推翻证据确凿的案件。
可若是不推翻,皇后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眸子里闪过一抹暗芒,心里有了主意。看了眼端庄品茗的皇后,目光回落在薄宗石身上:“哦?谁构陷与你?”
薄宗石琢磨不透即墨擎天打什么主意,依旧咬牙说道:“定是燕王府世子构陷,恐怕是他们谋朝篡位败露,便反栽赃给本侯。请皇上给本侯做主,还本侯一个清白!”
即墨擎天正中心意,面上却颇有些为难。
“你可有证据?”
薄宗石心一沉,他哪里有证据?有证据还等到现在才推翻案件?他嘴上这么说,不过是即墨擎天一个台阶,而后好将他给释放。谁知他还当真挖根究底!
大理寺中,一片寂静。
薄宗石满头大汗,事情似乎没有他预想的这么顺利。
就在他内心备受煎熬时,有人送来一份燕王府谋逆的‘罪证’。
薄宗石霎时松了一口气。
对皇后投出一抹赞赏的目光,连罪证都伪造好,到时候还怕他脱不了罪?
皇后心中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薄黎希伪造的。涂抹猩红胭脂的红唇,微微上扬,淡淡的说道:“皇上,罪证可都齐全了,还不传燕王世子?”顿了顿,不经意的说道:“听说那晚,世子妃的金甲卫可是候在宫门口。”
即墨擎天眸光微闪,那日是沈青岚故布疑阵,他若说出来,不但没有效益,反而更加落实了沈青岚造反不成,反咬薄宗石一口!
“传燕王世子与燕王世子妃。”
薄宗石觉得即墨擎天当真是要除掉了薄府,没有纠察,就将薄府抄家,全都打入天牢。而燕王府面临着与他一样的境地,不过是传唤齐景枫与沈青岚。若是即墨擎天有心要释放了他们,断然会命人去抄家!
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想到他居然败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中,心中那口恶气如何也咽不下去。
最可恨的是他居然看走眼,养虎为患!谁能想到天底下当真有对皇位不屑一顾的傻子?才让他落败?
思索间,齐景枫与沈青岚相谐而来。
沈青岚看到即墨擎天与皇后都在,大理寺卿恭候在一旁,地上跪着薄宗石一人,便知是在审案。可这案件审理的方式,太过奇怪。颇有些儿戏!
心思百转千回,沈青岚知晓即墨擎天怕是有把柄被皇后攥紧在手中,才会妥协。而心里却不愿意放了薄府,顺从薄宗石的口供,将他们传来,怕是要借他们的手,力压薄宗石!
冷哼一声,算盘倒是打得响!
“燕王世子,这是怎么回事?”即墨擎天将桌子上的罗列齐景枫‘造反’的证据,甩在他的脚下。
齐景枫睨了眼地上的罪证,面色不变,眸子里一片冷然。看了薄宗石一眼,缓缓的说道:“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并无二心。近日来,因着生母病逝,一直在府中闭门谢客。却不知,授人以柄,趁机构陷本世子。”
薄宗石冷笑:“谁都知世子爷好福气,娶了个女中豪杰,你没有出面,不代表你妻子没有带领密谋!”话里略带着讽刺。
“夫君听到风声,留守在京都,没有及时赶回燕北见母亲最后一面。心中自责不已,心里放不下朝堂之事,可夫君在守孝期间,不能大动干戈。作为他的妻子,我便自作主张的进宫,给皇上通风报信,谁知一片赤诚,却教人咬定有二心,泼了脏水!”沈青岚将孝字抬了出来,堵住了薄宗石的话头。
薄宗石面色铁青,沈青岚半句不说他的不是,却依旧能从她意味深长的目光中,看出她对他的嘲讽。齐景枫为母守孝,又忧心朝事,两面为难,若是插手庙堂,是对亡母的不敬。沈青岚不想夫君难为,便不得已的替他‘护驾’。而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夫人故去,非但没有让她入土为安,反而为了陷害沈青岚,对她做了许多不敬之事。两相对比,他才觉得沈青岚在讽刺他!不是人人守孝间,能筹划大事!
沈青岚在此刻才觉得文臣的重要性,一般两相对峙,口才的优劣势便能体现出来。若是口若悬河,将对方堵得无话可说,你便赢了。
莫怪父亲每次上早朝,但凡遇见争执之事,都是黑着脸回府。
而现在,无疑就是这样一场口舌之战!
“若是护驾算是谋反,那我们便罪不可赦!”沈青岚嘴角露出一抹清浅的笑,踩着地上散落的纸张,不卑不亢的看着即墨擎天道:“皇上,呈上罪证之人,居心叵测,歪曲事实。要迫害贤臣,其心可诛!”
众人嘴角抽了抽,看着沈青岚的目光,意味不明。
齐景枫眼底眼底露出一抹浅浅的笑,睨着薄宗石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眉目舒展,淡声道:“燕王府的使命,守护大越江山。若当真有野心,当年随太祖皇打江山,便要分得半壁江山,而不是拱手相让。”
这句话,令众人哑口无言。
皇后见薄宗石良久没有反驳,眼底闪过狰狞,冷声道:“事过境迁,谁知燕王府是否依旧忠心如一?若当真忠心耿耿,世子妃可要将属于皇家的金甲卫交出来,以表忠心?”
沈青岚眼底闪过阴霾,皇后这是整不死她,也要咬下她一层皮。
金甲卫若是交给皇家,在京都可有她沈青岚的活路?
沈青岚目光流转,笑吟吟的说道:“皇后娘娘难道不知金甲卫是守候历代皇上陵墓?当初臣妇便与你说过。您眼下叫臣妇将金甲卫交给皇上,岂不是……”最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可在场的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即墨擎天脸色刷的黑沉下来,这个传言,他曾经耳闻过。一直以为是传言,又因沈青岚调动金甲卫保护,便动了心思,想要收服。
“皇上知道汴州是金甲卫的藏身处,您可知汴州是什么地方?”沈青岚心知即墨擎天的疑心之处,便顺着这条线引导过去。
反正前朝皇帝死了,下葬后,外祖便将他葬在汴州,外祖母病逝后,也一同安葬在那边。可那边盗墓贼猖獗,为了怕那些人挖墓扰了外祖母的清静,便让金甲卫守着,久而久之,那些吃了苦头的盗墓贼摸清楚了墓穴里之人的身份,便流传出了一则传言。毕竟没有几个人见过,只流传了一段时日,便隐匿了下去。
而今,沈青岚为了留住金甲卫,便极有技巧的询问即墨擎天。
即墨擎天自然知晓前朝的皇帝埋葬在汴州,而金甲卫也藏身在那里,曾经他也遣人去那边寻金甲卫。如今,被沈青岚这一说,联想起来,倒也像这一回事。
虽然心底多少还有一点疑心,可是不急,今日他的目地不在金甲卫!
“这件事日后再议。”即墨擎天目光锐利的扫过皇后,皇后心惊胆颤,因为她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可不管真假,沈青岚扯出这一个话头,必定会让它成真,继续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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