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草包及几个恶奴撕打着,烈日下,我岂会看不出她就是昨晚追踪我的少女。就她那弱小的样子,竟然逞强跟人打架。我不由得兴趣盎然的看完全场,直到她引了几个恶奴向别处跑去。我吩咐飞鹰去代我招呼琼沧,而我则跟上她,并且暗中处理了那几个恶奴。终于,她不跑了,因为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在托起她下巴的时候竟有意无意地向我这里看来。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将会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想到这里,我抽身退去,而那白影却如影随形地跟在我的后面,想跟踪我吗?我冷然一笑,他的轻功,比那丫头要好的好,但在这里,想跟踪我也不是易事。然而,自己带他转了几个大圈,也没有把他甩掉。如果不是碰到老鹰,我是不会顺利脱身的。
后来,我打听到了那个男子的身世,原来他是独孤家的继承人独孤远鸣,也是这几天来到的京城。难不成,他也想寻找天命之女?自前几日那股气息消失后,我就再也没有感受到她的气息,而这些天,京城里出的事也不少。苏家的大女儿苏冰儿被封为安仪公主,赐婚南诏太子。我突然想起那几日,在那股气息消失时,自己曾经碰到了乔装为货夫的苏家姐妹,而如今,南诏太子即将与苏冰儿成婚,这难道只是巧合?我叫过飞鹰,让他细查苏家姐妹,让我诧异的是,她们俩的生辰竟然相差了五个月,所以她们一定不是姐妹。既然如此,一定有一个不是苏大人的女儿,那她又是谁?一切仿佛浸在了迷雾中,让我无法看清。后来,苏冰儿被刺,苏雪儿失踪,我隐约感觉其中必有联系,但却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直到飞鹰回禀道苏雪儿与九皇子的暧昧不清及苏大人急着把她送出京城的消息,似乎不想让她再卷入京城的是是非非。然而,好戏才刚上演,我会让她走吗。我轻笑着,对着老鹰交代了一番,只是没想到,半路上竟然会遇到独孤远鸣,他再一次坏了我的事,还折了老鹰。然而,天公作美,竟然让三王爷见到了她,并且痴痴地称她“如心”,那个让我唾弃了千百遍的名字。据我所知,苏母柳艳曾是杜如心的婢女,如果杜如心没死的话,一个大胆的推测在我心里产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想到这里,一个完美的复仇计划在我心中产生,以致于我想放弃爹爹的计划。我趁着苏雪儿前往无忧山解毒的机会,血洗了她的卫队,只为得到她,让她去完成我的复仇计划。然而,看到一地的尸首,她竟然十分痛心,甚至为此与飞鹰打了起来。虽说她武功不济,但那次,她确实尽了全力。看着她那清澈的眸子,仿佛是天上星辰,点亮了我心中那一片黑暗。突然间,我竟有了将她守护在身边的感觉。然而,只在一瞬间,我放下了这种奇特的感觉,因为我告诉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做,那就是——复仇。我要向所有对不起我的人报复,不管他们是谁,哪怕是我的至亲。而她,就是我复仇计划的一枚最好的棋子,这么好的棋子,我怎么可以不用。我所做的,便是指引她来到西平,借她的手,来完成我的心愿。
她终于如愿来到西平。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在那里会遇到守护长老之一的冥音长老,他在那里偷偷摆起了诛母阵,因为玄机长老算出天命之女将出现在西平,只有用诛母阵才能引出她。守护长老在教众中的威信很高,就连我也要忌惮三分。然而,他们的嚣张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他们以为得到了天命之女,就可以取代我了吗?他们错了,他们很快就会看清,到底谁,才是黑暗力量的主宰,只有我,才配得起那种力量,天命之女,最终会为我所用的。只是,谁能想到,天命之女,竟然是我觊觎已久的小丫头。当她的血不断流下,当那些人偶不听笛声冲出方阵时,我知道,原来她才是所谓的天命之女,也是我命定的克星。然而,看着她不停向外涌出的血,我竟又有了想要将她搂入怀抱的冲动。可惜,沾满了血腥的手,怎么能敌得过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的臂膀?当看到她被孤鸣抱在怀里时,我的心里有种酸酸的滋味,既是羡慕,又有嫉妒,如果她,不是天命之女,不是那个贱人的女儿;而我,不是暗之祭司,也不是太子遗孤,那现在抱着她的,是否就是自己呢?可惜,生命中没有那么多如果,我一次又一次地害了她,一次又一次地将她逼入绝境,归根到底都是我的选择。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而我却念念成魔,注定今生今世永堕修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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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大家久等了,秋海棠补上一章关于意扬的番外,希望诸位意扬迷们不要砸石头哦。
呜呜,其实意扬是诸位男猪中最可怜的,看了这一章,他对雪儿的恨,大家也该明白了吧。
然而,对这么可怜的意扬,秋海棠该怎么写他呢?
也许,他继续疯下去对他最好,诸位以为呢?
雪花飘,红颜落 外篇 段清云番外之她的眼睛
章节字数:4392 更新时间:09…10…14 18:33
作为南诏的四王子,日师的掌握者,我是尊贵的,尊贵到连父王都要忌惮我三分。但我很清楚,他忌惮的是效忠于我与我母亲的日师。母亲是爱他的,也是恨他的,否则也不会在死前还呢喃着他的名字,眼里闪烁的却是无尽的恨意。在过去的20年里,她也许,或者从来就没有得到过那个男人的爱。那个男人,宝座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而自我记事起,我的母亲,却从来没有坐到过他的身边,她之所以还能维持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是因为手里还牢牢抓着日师吧。
我是母亲的独子,在兄弟姐妹中,我是孤独的,也不得父王的宠。唯一在乎我的,除了我的母亲,便是那个随侍在我身边的宫女。她是宫女,也是汉女,是母亲一次外出中在路边捡到的。所以,她的身份注定在这个冰冷的王宫里饱受歧视与欺辱。然而,无论怎样,她都一直静静地守在我的身边,即使我对她发很大的脾气,她仍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我的身后,服侍我的起居。她没有沉鱼落雁的颜色,没有黄莺出谷的声音,唯一勾人魂魄的,就是她那清澈不带一丝杂念的眼睛。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那样的美丽,如同后冠上镶嵌的璀璨宝石,只需一瞥,便能摄人心魂。
然而,我却一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如同不敢在镜子中正视自己的眼睛般。因为我知道,我的眼睛里浮现的尽是心魔,心魔一起,无论如何也收不回了。渐渐的,我依赖上了她,无法克服,无法摆脱。每当与她在一起,我的心中,就会如海一般的平静。
可惜,她终究还是不能留在我的身边,在我十六岁那年,母亲做主,将她许给了我的三哥,一个觊觎了她很久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如遭雷击,径直跑到了母亲那里求她收回成命。然而,母亲只是淡淡地说:“成大事者,怎能为儿女私情左右!”
我忘记了我是怎样离开的,回到房间后,我拼命的喝酒,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过几天,就要看着她成为我的三嫂了,可我怎能甘心,怎能甘心!我不停的灌着酒,也许,一觉醒来后,她已远走。我不必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我,不必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也不必独自品尝心痛的滋味。在我半睡半醒之际,我仿佛听到了她在耳边的叹息,随即,她架着我,向床边走去。这是最后一次我们如此亲密接触了吗?我努力睁开眼,看到她那清澈的眸子,宛如黑夜中的星辰。
她将我轻轻放在床上,悄悄为我盖上了被子,如往昔般黯然离去。然而,我却死死拉住她:“你去哪儿?”我哑声问道,难道她就这么急于离开我,甚至不愿在我身边多呆一会儿吗?她没有即刻回答,只是默然的看向窗外,良久,她低语道:“夜深了,王爷您该休息了。”她的声音,一如往日轻柔,却带着几分惆怅。
我伸出手,紧紧搂住了她那纤细的腰:“不要走,好吗?”我祈求般地问道,她的身体猛地一颤,我可以感到她那正在燃烧的身体,在软软的包围下,竟是那样的诱人。然而,她却推开了我,匆匆向外跑去。
三天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上了三哥的轿子,一顶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轿子,她毕竟是一个宫女,能有这样的待遇,也算风光了吧。然而,我的心里却如被人割了一块肉般地疼痛,那顶灰暗的轿子,怎能配得起她。风吹过,掀开了轿子上的窗帘,我看到她轻轻的抹着泪,那泪水,是为了我而流吗?
可怜如她,竟也逃不出红颜薄命的宿命,我曾经以为,三哥会好好待她,虽然她的身份注定她在三哥那里卑微的地位,但三哥是那样痴情于她,甚至为了她与母亲做了那样的交易。然而,才几个月,就传出了她落胎且处境堪忧的消息。听到这番消息后,我恨不得立刻冲到她的身边。然而,母亲却在此时出现,她对我说,如果想要保护她,保护我所爱的人,那就要比伤害她的人更加强大。
然而,当我紧紧抓住日师并左右朝野的时候,也是她永远离开我的时候。我无法忘记,当一身夜行衣的我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已经枯萎眼里闪出的灿烂光芒,宛如骤然绽放的莲花,那是回光返照吗?我心疼的紧紧抱住她,再也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难道,他没有善待你吗?”
她被我抱在怀中,不知不觉间,已泪满衣襟。“云,”她轻喃着:“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点了点头,仍是紧紧地抱着她:“可以,你怎么叫我都可以。让我带你走,让我来保护你,好吗?”
她抬起了那双清澈的眸子,似有哀怨地看着我,良久,她咳嗽着说道:“不,云,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让我留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