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个贾如儿，虽然曾经沦落风尘，但是最起码曾经也是京城第一美女。虽然配清杨还是差了些，但是也足够了。
毕竟，现在的风家，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张扬了。
如若不然，指不定哪日灾祸又要上门。
是以，从昨儿个夜里见了贾如儿以后，太奶奶心里一直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清杨的态度，似乎对贾如儿也并不是很上心，对于欣悦，她就更加看不懂了。
方才欣悦晕倒之时，她分明从自己孙子那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上看到了一丝裂缝，可是，却也仅此而已。
本应该由他为她看诊，可是谁知，清杨当时竟然在欣悦晕过去的刹那悻悻收回了冲过去欲搂她进怀的手。
并且，还刻意让师兄为欣悦看诊。
这种种迹象，让她觉得，不正常，很不正常。这其中必有蹊跷。可是，现如今，却也看不出什么来。
想到这里，太奶奶看了看一直紧随自己身后侧的风清杨，随即说道：“你去看看如儿吧。方才欣悦那两巴掌，似乎用力不轻。”
“嗯。”风清杨点了点头，但是从那冷漠的表情看去，却完全无法辨识清楚，他是不是心甘情愿地想去的。又或者，只是太奶奶吩咐了，他才要这么做。
“等她情绪安抚下来以后，你到我房里来一趟。我有些话要问你。”太奶奶说话的语气依旧十分慈爱，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然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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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娶你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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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知道了，外面天气热，您先回屋歇会吧。”
风清杨虽然与太奶奶亲近的时日只从昨日开始，但是对太奶奶的关心，却是毋庸置疑的。
“好。”太奶奶满意地笑了笑，随即，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转身离开了去。
贾如儿的房间门口，风清杨还没进去，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嘤嘤哭泣之声。
就红玉一直守在门外，见风清杨来了，连忙半屈膝行礼，以不大不小的音量说道：“姑爷，您来了。”
“嗯。”风清杨点了点头，看都没看红玉一眼。那双墨染的眸子，只是向门那处看着，仿佛只要如此，便可将屋内的情形一览无遗一般。
贾如儿在屋内自是听见了门口红玉请安的声音，于是，哭声越发大了几个分贝。生怕门口那人不知道她有多伤心一般。
堙在门口踌躇良久之后，风清杨终于还是推门而入。
伴随着“嘎吱”的开门声响后，他举步迈入房内。
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只瞧见那曾经令他无比迷恋的女子趴在床上，“呜呜呜”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几步来到床榻跟前，他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站着。
女子哭声依旧，感觉到床边之人，口中连忙娇声喝道：“你还来干什么？刚才你都不知道为我说句话！呜呜呜……”
风清杨见她如此，心里陡然升起一阵烦躁，不想再与这女人多费唇舌，转身便欲离开。
可是，贾如儿又怎么可能放过如此机会？
眼见风清杨要走，她连忙从床上起身，一把从身后抱住即将离去的风清杨，口中一边哭着一边哀声道：“清杨，你别走……”
果然，此举甚是有效，男子的步伐随即停驻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口中十分失望地说道：“如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居然会做出那种事情。你可知道，如果欣悦不会水，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对于女人，风清杨可以忍耐她的任性，也可以容忍她偶尔耍点小心眼儿。可是，如此草菅人命之事都做得出，贾如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瞬间一落千丈。
想不到，自己长时间以来疼爱呵护的女子，竟是如此蛇蝎心肠。
这一点，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清杨，呜呜呜……我这都是因为爱你啊。我怕你的心会被她抢了去，所以才会想出那个法子来。我也不想的啊，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了！呜呜呜……”
哭泣声依旧不断，贾如儿仿若哭得肝肠寸断，口中已是抽噎个不停。
风清杨的锦袍上，也被染得一片湿濡。
终究，心里还是不忍了。毕竟曾经以为自己爱过的女子，如今日这般舍弃她的骄傲，如此哭诉衷肠。即便他再铁石心肠，却还是无法狠下心来。要说起来，贾如儿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也有一半的责任。
心下犹豫良久，风清杨这才转过身来，伸手将贾如儿纳入怀中，放柔了声音道：“好了，别哭了。你只要记住今天说的话，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我与江欣悦之间，根本不可能。你放心，再过几日，我便会休了她，娶你为妻。”
这番话语，他说起来看似轻松，可是心底里，却是强自按捺住心里那种苦涩酸痛的滋味，方才说出口的。
幸福，他想，他这辈子是得不到了。从他眼睁睁地看着欣悦将匕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宁可死，也不愿屈服于他的时候，他便已然明了。
也正是那一刻，他更加确信了自己对欣悦的感觉。可是，即便如此，那又怎么样呢？
在他曾经对她做了那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他又怎么可能还有机会走入她的心里？
罢了，就这样吧，按着自己原本的人生轨迹行走就好。放了她，同样，也放了自己。
只要，与沐辰在一起，她能够幸福。这样就可以了。
风清杨深深呼了一口气，似乎，只要如此，那凝结在心中郁气便可就此消散，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
倒是贾如儿，听了他的这番话语之后，那双媚眼登时染上了十足的欣喜，言语间也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清杨，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会休了她，娶我为妻？”
“是啊。”风清杨微微点头，“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他的人生，本就该是这样走下去的。家业收回之后，娶贾如儿为妻。这本来就是预定之中的事，欣悦，只是一个意外，仅此而已。
心底里，他这样告诉自己，也安慰自己。可是，却始终无法抹去，心底里的苦涩，和黯然。
安抚好贾如儿之后，风清杨便如先前答应的，来到了太奶奶的房里。
此时，太奶奶正坐在桌前喝茶祛暑，慈祥的眼眸中溢满了浓浓的思索，愣愣地看着窗外园中的美景，不知所想。
风清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是以，他并没有出声打扰，只是来到桌边就着椅子坐了下来，兀自拿过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茶水滴入杯中的声音令太奶奶倏然回神，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孙子已经坐在自己对面。
“怎么样？都安抚好了？”知道是废话，但是太奶奶还是不免眼带关心的问道。
“嗯，”风清杨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愿多说，“奶奶，您叫我来，不知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欣悦和如儿？”
太奶奶也不避讳，这个问题，反正迟早都是风清杨要面对的，倒不如早些问问他作何打算。当然，她也不可否认，打从心底深处，她还是希望欣悦能够留下来的。
但是，依着眼下的情形看来，似乎，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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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爱情，得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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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不瞒您说，”风清杨稍稍垂眸，思索稍许之后，便没打算隐瞒，“我老早就答应过如儿，将来一定会娶她为妻。所以，我会信守承诺。”
“哦？还有这种事？”太奶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语出惊人道，“那么，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呢？她们两个，你爱谁？”
“这个……”风清杨犹豫了，若是以前，他一定会不加思考便给出答案，可是现在，他却犹豫了。他知道，自己爱上欣悦了，可是如儿呢？自己对她，现在是什么感觉？爱吗？他不知道。不爱吗？可是他又放不下她。所以，连他自己也很矛盾。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但是，尽管心中如此挣扎，嘴巴上，风清杨还是回答道：“奶奶，我爱的人，是如儿。”
就“是吗？”太奶奶闻言，双眼直直地看着风清杨的眼睛，仿佛，从那里面，她就可以将他心中所想全部看穿一般。
“是的。”风清杨语气坚决态度肯定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已如死灰。
“好吧，”太奶奶应了一声，转眸继续看着园中美景，不再看对面的风清杨，语气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这几日，你便找个机会，休了欣悦吧。放她离开。”
堙“奶奶！”风清杨闻言，顿时愕然地愣在原地。即便，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但是，这话从太奶奶口中说出来，却不知为何令他只觉得万般不适。
“早在欣悦刚嫁进来的第二天，我就答应过她，此间事了之后，放她离开。现如今，既然你对她并无感情，那就依着这个承诺去做吧。虽然，我的确挺喜欢这个孙媳妇的。”
太奶奶在说这番话语之时，双眼依旧是望着窗外的，但，即便如此，却还是无法掩饰她心中的惆怅。
就算已经一把年纪，面对分离，到底还是会难过的。更何况，她是真的打从心底里喜欢欣悦这丫头的。
“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风清杨最终，还是应了太奶奶的话。
心里，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在蔓延，四肢百骸都仿佛不受控制似的升起一种悲伤的感觉。
但是，他只道是自己的错觉，一切，都会过去的。谁的人生中，又没几道槛呢？
窗外，不时有秋风吹来，凉爽的感觉与炙热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反差，却在此时，令人觉得这样的配合其实也挺和谐的。
风清杨在太奶奶的卧房里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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