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无子(外星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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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无子(外星穿)-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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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片痴心,为你方方面面谋划得周全,是也不是?”
  马玛丽尚未答话,这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却已经开始激愤起来:“可是,你不过一个最下贱的女子,凭什么和朕的儿子有瓜葛!还痴心妄想着左右逢源?你凭什么?”
  马玛丽突然觉得刘秀激愤的时候格外的好笑,花白的胡子一动一动的,滑稽极了。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对他有丝毫的客气。她望着当朝皇帝,开始微笑。她不笑的时候,已经极其端庄秀美,微笑的时候,更如同晨光里含着露珠绽放的花瓣。 和四年前不同,她如今长开了,更加修长妍丽。
  光武帝刘秀看到她的笑容,情不自禁就想起了他少年时去新野,第一次看到阴丽华的时候;又想到了他在河北二做新郎,迎娶新妇郭圣通的时候。他心中便有几分犹豫:如此的绝色,当真要暴殄天物,将她杀死?
  然后,刘秀就听到马玛丽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皇上果然相貌堂堂,想来年轻时也定然是一位不世出的美男子。听闻皇上先娶结发妻子阴氏,相距不过一年又急忙娶新人郭氏。其后以有子故,立郭氏为皇后,直至建武十七年却又嫌郭氏跋扈,改立阴氏为皇后。皇上当年曾亲口说富易妻、贵易友,如此反复废立皇后,只怕后世人都想知道,皇上心目中,郭皇后和阴皇后,究竟更中意哪个?”
  刘秀再想不到一个贫贱的女子敢问他这般问题,一时之间,居然愣住了。
  马玛丽却已经开始慢条斯理地替他分析:“以小女子来看,皇上是两个都想要。阴氏出身良家,阴家富可敌国,是皇上年少之时心中的奋斗目标,不意乱世既起,竟有达成夙愿的一天;郭氏身份高贵,身后真定国更是强援,贵女下嫁,兼有十万兵勇为嫁妆,皇上自然欣喜万分,扫榻相待。故而以一人之身,妄想齐人之福,两全其美。以郭氏生出长子,便不顾阴氏结发之情,立她为后,十六年后,嫌弃她不够温柔体贴,做低伏小,便不顾困厄之恩,复思阴氏母仪之美,温柔大度,废她改立阴氏。堂堂大汉,皇后废立,太子废立,关乎江山社稷,你以为是你刘文叔一个人的家事吗?你以为你秉承柔道,就可以消弭其中……”
  马玛丽说到此处,正是酣畅淋漓之际,却不防刘秀早已怒极,抓起身边一方砚台,向她额角飞来。刘秀毕竟是马背上打出来的天下,于这飞物伤人的技巧,也颇在行,砚台沉重,直往太阳穴处飞来,打的便是力毙她于阶前的主意!罪名刘秀已经帮她想好了,身为东宫姬妾,胆敢勾引东海王,虽未遂,然行为轻佻,不堪教化,故而毙之,以儆效尤。
  马玛丽侧身一避,就躲开了。只是刘秀身为帝王,肩负天下千万民众之希冀,他盛怒之下,能量非同小可,她虽然避开要害,但砚台的边缘终于从左眉角划过,一时鲜血涌出,染红了她半边脸颊。
  刘秀见她如此狼狈,反觉得解气了不少,大声道:“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和朕相提并论?朕是男子,以布衣之身,成此伟业,若非朕挺身而出,海内乱局何时能了?天下黎民百姓又如何得以安居乐业?”
  马玛丽不屑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一勤于农事的农夫,既比不上你兄长的雄才大略,也比不上更始帝的血脉纯正,所赖惟善于结纳人才而已,每每捉襟见肘,阴差阳错,想来你自己也很奇怪自己居然最后成了皇帝吧。竟然迷信到去信什么谶语?还起什么明堂?简直是太荒唐了。你沽名钓誉,秉承什么柔道,可有想过,以高祖皇帝善忍之风,因何飞鸟尽,良弓藏?既然以柔治国,又为何不能虚心纳谏,以直谏逼死韩歆?”
  “大胆刁女,朕是天命所归,上天之子,岂可与你这卑贱之女相提并论?”
  “何为卑贱?何为高贵?你说你为天子,如今洛阳地界大旱,诸国多有旱情,眼见来年饥荒在即,你这天子,可有法子,救万民于水火?”马玛丽大声问。
  ……
  他们争吵的整个过程,刘庄都在旁边殿中坐立不安,他素知马玛丽不屑他父皇某些行径,又心直口快,恐她冲撞了父皇,把事情弄得更糟。
  可他尽管已经有不祥的预感,还是被送来的消息气坏了:“马姑娘似和陛下争吵不休,陛下一时怒起,砸破了她的头,怕是……怕是毁容了。陛下还说,除非她能在三日之类,解了洛阳及诸郡国的旱情,否则就要……就要拔了她的舌头,割了她的鼻子,在她脸上烙字,然后腰斩弃市。”
  刘庄跪在阴皇后的寝殿前,苦求不已,但阴皇后在打听了事情经过以后,却报以爱莫能助的目光。
  她和刘秀是多年的夫妻,自然晓得他的性子。刘秀这个人,温和的时候简直就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却有一个弱点,最看不惯别人对他出言不逊。
  “她以东宫姬妾之身,做出那种事情,已是罪该万死。又犯上违逆,本宫怎好去出面救她?”阴丽华摇头道。
  刘庄泣告道:“她和大哥是清白的,是阴姬嫉妒她得宠,刻意陷害。再者,她顶撞父皇,也是为母后鸣不平的一片孝心……”
  阴丽华摇了摇头。因为当年郭圣通顶撞了刘秀,他甚至敢把她的皇后之位给废了,如今一个小小妾生女,况且又是马援的女儿……事到如今,岂有生机?
  她将寝殿大门关上,见刘庄走了,对躲在寝殿里的阴梦娇训斥道:“你生有长子长女,已是立了大功,何必和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过不去?若再有这种事情,连姑姑也不会再帮你!”
  阴梦娇委屈道:“都是刘荆不好,一意孤行,说要为我做主……”
  阴丽华摇摇头:“如今你已是东宫的女人,荆儿也娶妻了,更应该有所避忌。否则,马氏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
  ……
  刘庄瞒着刘秀去见被软禁中的马玛丽,见她左边眉毛处好大一块伤疤,血迹未干,不由得心疼,想好的训斥的话也软了几分:“我知道你因为你父亲蒙冤之事颇有怨气,但他是我父皇,你就不能先忍忍?于孝道,于妇道,于臣子之道,你处处皆不在理,要我如何救你?”
  马玛丽很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要你救我?这可是我大显身手、好好气气他的好机会。只不过我有些犹豫,要不要解了洛阳的旱情。很耗能量的。地球也没这么好玩,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不如早早回家去。”
  “胡闹!”刘庄急得简直要哭了,“你好好想想,你若是死了,马家怎么办,你的皇后梦怎么办,你怎么忍心把我丢下,孤零零的一个人……”
  “马家没什么好玩的人了。皇后梦是我说说而已,你别当真。”马玛丽道,“你有那么多美人陪着,还有那么多小孩子,怎么能算孤零零的一个人……”
  简直是鸡同鸭讲。刘庄本来是来命她向皇帝服软的,但话题却一直进行不下去,只得含恨离开。
  ……
  “他们又睡过了!”刘庄顿觉有几分走投无路,去向和他最要好的弟弟东平王刘苍吐苦水,“我待她这般好,整整四年,现在人家身边没有女人,难耐寂寞,她就主动送上门了!这也就算了,还敢顶撞父皇!”
  刘苍哭笑不得道:“听闻马姑娘殿前分辩,说和大哥不过朋友的交情,最光风霁月不过。又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见淫,只有心思龌鹾的人,才会认为他们不是在讨论学问,而是在做失德之事。你是最该信她的人,怎么会这般想。”
  刘庄闭口不言。他不好说每次马玛丽嚷着能量不够的时候,就很容易说梦话。他偷听了她的梦话,再一点一点纠正她心目里他的形象。眼看这些年她已经对他改观不少,可是……
  “不行,我去寻他,逼他一起去求父皇开恩。”刘庄又跳了起来,“分明是他不好,凭什么眼睁睁看着她要死了,却一声不吭?父皇最宠他,说不定……”
  可是待刘庄来到了北宫,在静悄悄的书房中寻到刘疆的时候,他便死了这个念头。
  刘疆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拒绝去求皇帝,也拒绝再见任何人,包括他的王后和女儿。
  刘庄闯进书房,然后他闻到了毒酒的气味。是纯正的鸠酒。
  “孤不会去求父皇开恩,”刘疆说,脸颊瘦削但眼神明亮,“但孤会给她偿命。她死的那天,孤会陪她一起死,会跟她一起回到她家乡。”
  刘庄愣住了。这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他无法说服他,甚至无法再拿道义逼迫他。
  刘庄转身就走,再不停留。                    
作者有话要说:  

  ☆、拯救玛丽公主(二)

  东汉掖庭设暴室,宫中皇后贵人诸王姬妾等若犯错,皆被送往此处收押。暴室丞位掖庭令下,由宦官任职。
  自东汉中兴以来,马玛丽并不是第一位来到暴室中的女子,但她却没有像旁人那样闻暴室而色变。她东走走,西望望,显然有恃无恐,悠闲得很。
  暴室丞也没有审讯她的意思。——这可是太子殿下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人儿,虽然送到暴室来,还要小心伺候着。何况皇上的意思暴室丞也很明白了,和是否有罪无关,除非天降大雨,京城不再干旱,她必是死路一条。这便是得罪了皇上的下场!
  “太子殿下正在东宫设法祈雨。”宫女阿元向着马玛丽说道,她是被刘庄偷偷送到暴室中的,除了要照顾马玛丽外,她还担负着一些很重要的使命,“太子殿下为了救姑娘出去,想尽了办法。他甚至还去寻过东海王,想要东海王和他一起去寻皇上求情。东海王拒绝了,说不关他的事,还说王后有孕,不该拿这个事烦他……”
  “你闭嘴。我不想听。”马玛丽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姿态难得的强硬。阿元吓了一大跳,偷眼看她神色,见她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元想了一想,取出一把梳子来,轻声说道:“姑娘的头发乱了,奴婢给姑娘梳梳头发吧。”玛丽公主沉默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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