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用力抽出手:“我不是什么阴神玉女!!”
沙鹰笑容徐徐绽放:“现在是了。”
新修的庙观不大,就一个正殿,两个偏殿。正殿供奉的就是六位阴神玉女,背后墙上,以古篆刻《老君六甲符图》,阴神玉女白色的衣袍上,刻着六丁神符。
沙鹰指着六个阴神玉女的塑像:“本来想解释一下哪个是你的,但他们也不懂,就这样吧。以后你的魂魄要经常过来,这里的香火可以为你所用。”
秦菜站在大殿中央,六位仙女的目光似乎都在看她,她闭上眼睛,山风透体,顿生无尽凉意。
身后沙鹰的声音再度传来:“现在是夜晚,你以魂附石像,应该不成问题吧?”
秦菜不动如山:“沙鹰,我到底要去哪里?”她睁开眼睛,目光中全是迷茫,“告诉我前面是什么。”
沙鹰缓缓扶住她的肩膀:“你害怕了?”仿佛她的惶惑渗进了自己心底,沙鹰慢慢将她揽进怀里,“别害怕菜菜,要想站在风口浪尖,就绝对不能害怕。晚上他们会上山参拜,你的魂魄在晚上要附进雕塑里,用你的所学,显灵给她们看!!”
那天晚上,这个小山村新建的庙观中,石刻的雕塑在接受村民跪拜之后,不到五分钟,就变成了铜像。此庙一夜之间声名远播,各路香客络绎不绝,为抢头柱香,甚至不惜高价竞投。村支书吴忠勇不得不考虑为此庙观设置主事。而秦芳的丈夫无疑是最佳人选。
庙观有了专人管理,其香火之盛,一时远超附近古庙。
阴神玉女增添信徒无数。
而本文故事的主角,少了一个姐姐。
192 最后还是只有我陪在你身边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最后还是只有我陪在你身边啊
第二天;回到天庐湾;秦菜去了一趟白河家里。本来是星期天;白河却不在。秦菜用钥匙打开门,月苋正在收拾屋子。
见到秦菜,她的态度竟然格外冷漠:“是你?”
秦菜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心下微微一惊——难道自己伪装她觉魂的事被发现了?
不可能啊,连师父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会发现的?
她站在门口,月苋竟然并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你有什么事吗?”
秦菜有点尴尬:“呃,我来看看你们。”
月苋抬眼注视她,片刻之后漠然道:“白河不在,我你看完了;可以走了。”
秦菜以为是白芨跟她说了什么;但是按她的性格,怎么着也应该找自己求证才对,为什么会这样?
她还没有说话,月苋又接着道:“秦菜,虽然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是我想我已经还了。我们之间虽然不是敌人,但是我也做不到跟一个夺我爱人的女人做朋友。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秦菜怔在原地——怎么会这样?
月苋却没有等她回答,她话一说完,就关上了门。防盗门在眼前合上,声响并不大,秦菜却连心都被震颤了一下。她复制给月苋的情感,是自己情感的一部分。
可是原来在自己的情感中,一直就隐藏着对自己的鄙薄和不耻吗?所以那部分情感引起了月苋对白河的亲近依恋,也在无形之中影响了月苋对她的感觉。
突然就什么也不想做了,秦菜呆在天庐湾的负一楼。点石成金的能量转换,她终于能够控制,然后她才觉得这项术法的可怕。每个人的体内都含有铁元素,可是如果有一天,这些铁元素突然变成了铜、金、银、锑怎么办?变成了土又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一个人的胃突然变成了一块石头或者一堆泥又怎么办
秦菜沉迷其中,只有沉迷在这里,才能暂时忘记烦恼。
她尝试着把金属性的元素转化为水元素,然而即使在法阵护身的情况下,她身体里的肺也受到影响,化成了水。吓得她连忙去换身体,幸好用的不是常穿的身体。
这就是五行逆转的代价,秦菜抱着牺牲一个身体的决心,再次强行转化。但是还没成功,她魂魄的能量类型就开始产生变化。幸好她对魂魄的敏感度很高,当下停止施法,然后用分-身对损坏的碎片进行修补,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其实这也是天道对五行元素的保护与限制,如果只是一般的玄术师,不可能有多余的身体来做这项实验。而一般的玄术师对魂魄的构造不熟悉,也不可能修复损伤的魂魄。再者,即使足够熟悉,如果没有分-身这种逆天的东西,又从哪里去寻找能够完全契合自己的魂魄碎片呢?
可秦菜偏偏有这样的机会,她可以适应绝大部□体,熟悉魂魄的每一个碎片构造,她有一直在自行汲取灵气修炼的分-身魂魄。
她如今已经完全可以掌握把土转化为固定金术的法咒了。于是钱……慢慢地开始不成问题了。点石成金……真正的点石成金了。
负一楼,当一堆泥土在眼前,以三分钟的时间慢慢转变成黄金的时候,谈笑、桑骨泥人,乃至沙鹰都半天没说话。
点石成金,从此不再是鸡肋了。
但是因为元素转化的消耗,秦菜不得不四处寻觅身体。元素转化之中,土生金的消耗最小,在护体法阵不断强化的情况之下,转化一吨黄金或许只扣除一到两年的寿命。
但是金生水由于在摸索中,其消耗时大时小。大的时候一具身体当场报废,小的时候也需要损耗十几年的寿命。
这里的寿命,不是按生存年限算,而是按器官的使用年限算。比如你的心脏本来还可以再使用五十年,但是这个法术之后,可能只能再使用三十年。
好在现在她有足够的钱,让谈笑四处收罗脑死亡的身体,来充盈负一楼的身体仓库。谈笑办事自然是足够效率,基本上保证了负一楼身体数量的稳定性。
而秩序对人间太子爷的布曙,终于也接近收尾阶段了。时间定在九月初三。秦菜看着日历,九月初三,如果成功了,秩序就可以顺势瓦解人间。那么她也就功德圆满了。
下午,二爷找到秦菜,白芨消失好几天了,他知道秦菜和白芨的关系,命她找找。秦菜能怎么找?这个白芨不会还在堵月苋吧?
想到月苋,秦菜心中微沉,但是很快又调整过来。她睡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了白芨的去处。那里秦菜有几分熟悉——她在黄瓜给的视频里看到过,是当初白芨、白河和月苋三个人青梅竹马的地方。她开了车过去,顺着梦中的记忆,很快在一颗梧桐树下找到了白芨。
他就坐在树下的草坪上,或许也在追忆旧时光。
秦菜没有走近,淡淡地道:“二爷让我来请判官长,您可是旷工好多天了。”
白芨抬眼看她,这几天他想必极为潦倒,下巴上满是胡茬,眼睛里隐隐可见血丝。
“秦菜,”他沙哑着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仇恨,也没有半分亲近之意,“我和她会怎么样?”
秦菜将手握拳置于唇边,许久才说话:“月苋……穿着婚纱,站在她身边的人……是我师父。上面的日历……我只看到九月,没有见到日期。”
白芨死死咬紧唇,微微弯下腰去,仿佛强忍着心痛。见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攻击性,秦菜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我说天道就是这样记载的,你信不信?”
白芨突然狂躁起来:“天道?我半生努力都是为了改变这该死的天道!它凭什么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我爱着月苋,她也爱着我!我们半生纠葛,白河做了什么?他凭什么爱月苋,拿什么和月苋在一起?”
他揪住秦菜的领口,一副将要择人而噬的模样。秦菜没有回答,因为这些话根本也不是说给她听的。
半晌,白芨放开了她:“我唯一做错的事,就是不应该接近你。”他缓缓后退,“如果不是你,我肯定能够做回以前的自己,白芨还是当年她深爱的白芨。你不是天道,我的路也不需要这狗屁天道去注定。月苋会和我在一起,一定。”
他转身大步走了,秦菜扬声问他:“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吗?”
白芨只回了她一个字:“滚!!”
晚上,白芨回家的时候发现秦菜穿着白芨一号站在门口。他居然一声没吭,开门进去。屋子里因为主人懒于打理,呈现一种沉闷的死气。没有了月苋,它就成了一所房子,不再是家了。
白芨随手拿了啤酒,坐在沙发上,他没开灯,房间里一片黑暗。秦菜也不开灯,就坐在他对面,陪着他一起沉默,好像屋子里根本没人一样。
白芨喝完一罐碑酒,秦菜就递上另一罐,不知不觉,桌上地下一地的啤酒罐。最后秦菜不得不起身:“我再下去买。”
白芨没说话,突然起身冲到卫生间,一通狂吐。秦菜施施然走到卫生间门口,双手抱胸,倚门而立。白芨厉声道:“你滚!”
秦菜声音含笑:“我滚了你好躲起来哭吗?”
白芨随手抓起台上的沐浴露一把砸过去,秦菜侧身躲过。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吐完了,然后他转身靠在浴缸边上,额头枕着手臂,孤单得有些凄凉。
秦菜走上去,缓缓蹲在他背后,轻轻揽住了他:“你看,最后还是只有你最讨厌的人陪在你身边。”
白芨用力地推开她,秦菜笑了一声,也不以为意,仍然上前,伸出手臂从身后圈住他。他也有些累了,空腹饮酒,本来就容易醉的。
最后终于没再闹腾,枕着她的手臂不再说话。秦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洗干净,弄到床上。突然他拉住她的手:“看见我这模样,你很开心吧?”
秦菜笑了一下:“说实话,有一点。”
白芨却没有暴怒,他只是喃喃道:“她怀孕了……哈哈哈哈,她怀孕了!”
秦菜点头:“我师父修的是正法,且又有异眼的阳气。男子阳精本就靠阳气催生而成,月苋能怀孕不奇怪。话说我终于找到了我师父的强项。”
白芨的声音凄凉中透着绝望:“秦菜,我真的改变不了天道吗?”
秦菜将脸贴在他额头:“至少现在你没能改变。”
白芨缓缓松开她的手,阖上了眼睛。秦菜曾想,如果她伸出手去,说不定就能触到这位人间判官长的眼泪。但是她没有,她终究还是心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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