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电影里是怎么演的来着？分明是绑了去利诱威胁只等我放弃。主动承认错误还好办，不然就没什么好下场了……什么剁手，什么杀人灭口……果真，我的确后悔了……
“到了。”那边连说了两次我才反应过来，愣愣地跟着下了车。
倒吸一口气。
这家果真有点太大了。这花园就够我在里面研究半天了。
“萧先生，请跟我走。”那边也不理睬我的反应，估计也是见多了。
他大步在前面走着，我有着趁机溜掉的想法，可惜回头一看，后面还跟着一个。硬了头皮，进了里面，人不多，就一老头在那等着我。他也没抬头看我，只是摆了摆手让带我来的人都离开。
我站在那里，很容易有种压抑感，倒不是来自于这个人，只是这个房子——冷清过了头。
“坐吧。”他终于说了话，我在抬头看他，其实面相倒是挺和善的。
我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也不说话，就摆弄面前的棋盘。
过了一小会，他说：“你不怕我？”
听了这话我反而不晓得为什么就放松了。
“怕啊，我当然怕，就怕你哪里直接掏出来个刀捅我。”
“我又不是混黑社会的。”那老头直接说。
“可是你请人的方式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我又是在自己的脑中过了一遍整个事件的，回放确认了我的说法，“怎么看都像是绑架。”
“会下棋么？”老头突然问了我这样一句。
“你把程水的公司怎么了？”我回答的是这样一句。
“会下棋么？陪我下一盘。”他还是这样说，我真是无语了。
“我不会。”我看看面前的围棋，只得这么说，其实这也是实话。
“你不会？”他看了看我，“那你会什么？”
叹了口气：“飞行器，五子棋，跳棋，不才，就会这三个。”
“那就五子棋吧。”那老头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直接开始重新整理棋盘。在我刚想回绝的时候，他说：“陪我下盘我再和你谈点别的。”
“啊？”
“该你了。”完全不给我反驳的可能。
“你不专心。”老头耍赖的要求了第四盘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
“这都第四盘了，还下？不下了，我们来谈谈。”
那边丢了棋子：“小朋友，你下棋的时候根本没想着赢，若是这是打赌，你早就吧程水给输了。”
我笑了笑：“老头（我这么叫完全是他自己消除了我对他的恐惧感），这不可能是打赌，程水是能用来打赌的么？”我顿了顿接着说，“再说了，你明明说和你下一盘就和我谈话的，现在呢，你这分明是诈骗。”还好这老头和善，不然我这么说话大概要让他发火了。
“你觉得我今天叫你过来干什么？”他丢了棋子坐好问我。
“我相信肯定不是让我来喝茶的。”我装作认真的回答。
“你为什么喜欢程水。”
“这话说反了，是程水喜欢我。”我自信满满。
“那你呢？”
“不幸，我也喜欢他。”
“你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么？”
“我只知道他有女朋友也想分了和我在一起。”我自己听我说话怎么都觉得像是说自己是第三者，“而且，现在，他没有女朋友。”
“你觉得很自豪？”他鄙视的眼神看我，我自动忽略。
“我从来没觉得自豪不自豪。”我对他说，“爱了就是爱了，你不觉得让你孙女跟着一个不爱他的男人会是很悲惨的事么？”
那老头看了看我，最后给我的结论是：“她是我女儿。”
我觉得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好意思。”
“没事，老来得子，你也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为什么看中程水？”我抬眼问他，“我想以你这么精明的头脑，肯定知道程水根本就是一个gay，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把女儿推给他？”
他还没说话，我就接着说：“分明就不是爱情，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她喜欢程水。”
“可是程水不喜欢她。”我接着说，“若是说想找个好的寄托，也不是程水不可。看你这里的情况，也不是想让她嫁个有钱人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这个心思？”他笑了笑，“程水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个公司，程家的资助他不放在眼里，公司起步他还自己还要靠着贷款，你说，这样的人我不看中怎么可能？”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喝了口茶，慢慢悠悠的说：“老头，你也是gay？”
那老头直接喷了我一口，然后差点发作。
“别急别急。”我安稳他的情绪：“主要是你说的太像是自己挑老公了。”
“小兔崽子，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那我说的又没错。”我暗自吐了吐舌头，“挑女婿这个事，本来就要交给你女儿自己来，不过，做父母的，在她发生错误的时候，还是要给予纠正。”
“小朋友，你怎么知道程水不会选她？”
“老头，我老公我还不知道么？”
“你这是赖皮。”我对着他鼻子都要气歪了。
“我眼睛不好，看花了。”
“那也不行。”我拦在他面前挡住他的棋子，“一次可以，两次可以，你还来这么多次，不玩了不玩了。”
“你就不能让让我这老人家么？”
“不行。”我看他，“我才不让，怎么都让我让？”
“小朋友，你果真不客气。”这话说完，我似乎听见外面有骚动。
内心一阵期待，应该是他来了吧？
“怎么？想见他？”老头突然换了一副面貌，“小朋友，今天你累了吧，不如先到楼上休息一下吧。”
我眯了眯眼，难道这是想监禁我？
“我不上去呢？”我反问。
“我请人送你上去。”他笑了笑，旁边就出来了两个人，一边一个，直接架了我就走。
这老头是个骗子。
“秦叔叔好。”我听见了程水的声音，让自己有些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
虽然把我架到了楼上，可是我还是可以蹲在楼梯口听下面的动静，只不过嘴巴上被封了胶带，说不了话。
“你还叫我秦叔叔？”那老头笑了笑，“你应该叫我爸。”
死老头，我在心里一阵骂。
“秦叔叔，你知道的，我和秦清已经分手了。”
“这手是你说分就分的么？”他这个时候的姿态和刚刚很不一样，若不是和我下棋的那一会，我还真当他是个混黑道的。
“秦叔叔，秦清自己也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与其让她一直这样痛苦，还不如了解了算了。”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那老头的眼神突然若有若无瞥到了我这。
“好吧。”
他说什么？不仅是程水，连我都吃惊了。
“我说既然你不要秦清也没有关系。”
“谢谢秦叔叔。”程水一脸的开心。
“别谢的太早。”那老头又说话了，“既然你要走也可以，那就把那个小朋友留下吧。”
“什么意思？”程水的态度一下子也变了。
“我突然觉得那个小朋友也不错，干脆他代替了你好了。”
第 47 章
“不行。”程水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这态度我喜欢。
“这就是你的态度？”那老头眯了眯眼，“那你让秦清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让她将来怎么办？”果真是一切为了女儿的父亲。
“那我就是同意不分手你让她将来怎么办？”程水的态度也变得强硬了。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小子？”
“不是喜欢。”他停顿了说，“是爱。”这家伙，这时候听得我直感动。
我想了想，就是动不了，说不了话，也还是可以有自救的方法的。
胶带贴在嘴上，最好的方法是——吐口水。万分恶心了自己，可是还是决定采用。
可这时候，我听见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抬眼看，是刚刚下棋的棋盘。
“那你让秦清怎么办？她一个女孩子家，这些天都在哭哭啼啼的。”
“我会和她好好沟通的。”程水态度似乎变软了，“请把萧成还给我。”
“我真是看错你了！好好沟通？你就是这样找个男人来当面刺激她来和她好好沟通的？”
“这点是我的错，可是有件事秦叔叔也需要问问看秦清，分手我说过多少次了？她不是不了解我的情况，可是她一直不肯面对现实。我知道我有错，我不该在没找到爱的人前就拿她当我的挡箭牌，我以为，就我的性向，这辈子也不会有个真正的爱人，可是，我后悔了……”
程水的声音有点遥远，我这时候才关注起了他的装扮，整个人似乎有些杂乱，和平时的形象一点也不一样。
“我后悔我这样，伤害了很多人。”他听起来疲惫极了，“可是我又庆幸，我终究遇上了这么个人。”
“别说了……”一声很响的女声，另一边的楼梯上，下来的居然是秦清。
“秦清。”程水看着他，我也看着她。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像极了雷同桥段的电视剧。这么点时间不见，连我都看出来，这女人瘦了。
“程水，你现在就离开吧。”语气有说不出的悲伤。
“把萧成还给我我就走。”程水的这句话似乎直接刺激到了她。
“你……”那女人冲到他面前，抬起手似乎想打他，但是忍了半天也最终没有下手。
我吐口水也没能让这胶布掉下来，呜呜的想出声也很无力。
“爸爸，让萧成出来，放他们走吧。”
这一刻，我是佩服这个女人的。
“不行。”老头子跟吃了秤砣一下，“就是这个程水没有眼光，那就让那个小子来代替。”
“爸……”秦清似乎受不了这个，相对的，我也受不了，“放了他们吧。”
“秦清。”
“爸，他不爱我，自然会有人爱我。”说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