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只是随便地聊些生活的小事。具体的琐碎小事都已化在了时光流逝中,只有一件是有纪念意义的便是那间供我俩睡觉的小屋,有一米多高吧!如果你要进那只有一米六高的门,就不得不弓着身进去了,第一件事便要快些开了灯,因为它没有窗子。这个大约有10多平方的小屋子,很潮湿,可能是年代颇为久远的缘故。但我们还是心甘情愿的住下了,我们太讨厌那时的学校生活。条件极其恶劣了,校里寝室太潮而他又不懂照顾自己,因此,弟弟生了一身疥疮,看着弟那奇痒钻心的煎熬模样,我心里说不出的懊恼,况又鉴于他的胡闹,便把他叫去跟我住进了那间勉强还算屋子的房子里,躺在一张窄窄的床上。这些星雾的东西算是记忆中的大浮萍,载着暗淡的悲愁。一提起当年,便浮在了脑子里,重新散开了,那霉酸的气味。潮湿,晦涩,沉重……
如今的水珠多余地滴入了记忆的古井里了,现在听看到的只是一种如梦的回声,而那种切肤的无聊和空虚却已无法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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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断代史 8
皮相现在学习比我还糟糕。他和郭央为了争夺一个女孩子进行着孜孜不倦的持久战,后来四儿也加入了这场战争,皮相越战越勇,四儿的学习很快一蹶不振,慢慢地销声匿迹了。皮相业务熟练,被他涉足的女孩子由一个增加到两个,两个女孩子为他要死要活,其中一个傻啦吧唧的女孩整天整天地在本子上写皮相的名字,这一招果真地捧到了皮相的欢心。另外一个长得像个男孩的女孩也是主攻“恋爱”专业的高才生。她吊着郭央,四儿等等若干个男生,我当时尊之为“二小”,她时不时地抛个媚眼,搞一下皮相的第x根神经,皮相便条件反射地荡一下春心,那种复杂中的默契,让我叹为观止。我在旁边热嘲冷讽,他丝毫不为所动,而且还变本加厉经常向我求计问策,看着他如此执著地谈恋爱,我开始同情他,但是我在这方面是毫无经验,更无理论,还是被逼迫得故作渊博,乱说一通,结果可想而知,弄巧成拙反而险些坏了事。因为我主张让皮相在二小的日记本上写了这么一通屁话: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云云,结果坏了。二小觉得皮相不理解她的芳心,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说:“怎么是你自己的事情呢,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啊!你不懂我的苦心!!”哭着闹着说皮相怀疑她,不相信她,等等没完没了……皮相大为慌乱,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可是我怎么敢再伸手,况且当时我对丁香的不冷不热,也使人家极为失望,被迫让她做了个失恋者。能者为师,我不“能”,不敢为师了。
我在爱情上纯是低能儿的智商,再不敢胡乱害人了。没想到有一天皮相因为过多的“桃色事件”在月黑风高的晚上被情敌郭央打了黑棍,姑娘也变了心。心伤之余,皮相已有离开这里的心思,去他的旧地“八公桥一中”了!四儿也在不久之后黯然退学,再也没有音信,大家都是这样,好像被一个黑影子吞没了。
风光的四剑客,如今只有王三一个人一枝独秀。我等已如明日黄花,风光不在了,散就散了吧。这个和我有喜有怨的哥们。在一个阴天的下午,拔寨回八公桥镇一中了。他这一走,便彻底地玩完了。高中他没有考上,辍学回家。一直到一天,他来找我和王三,说他要出国,去阿联酋,是劳务输出,他一去就是三年,偶尔想我们了,便从遥远的*联合酋长国寄一封信回来,说想家了,说自己已经有些后悔。
一说信,我想起了叶含,他很久不和我联系了。淡漠了吗?把我忘记了?时光无声无信地流逝了半年。
半年来我已从学习的高峰上跌了下来,我真的苦恼极了,苦恼,苦恼,苦恼。初二对我来说是苦涩的。 我学习下降成为典型的反面教材,动不动就被老师点名,被贬低,被嘲笑。老师势利浅薄,并不能说出什么有说服力的道理,最终我们形成对垒的局势,谁也看不起谁。我学习一塌糊涂,我现在已经完全堕落了,我什么也听不见,听不见……苦恼……心里像猫抓一样。每天呆在教室里好像蹲大牢一样,难以煎熬。
好容易下课了,听着歇斯底里的铃声,我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解放了……四周的人都端着饭盆,一个个饥饿地冲向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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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断代史 9
晨老师当我班主任的时候,我的学习无人能敌,很受他的青睐。后来他改教复习班,在我最荒诞的时候他问我天天都干什么,其实我早已经沦落了,他听完一摇头说你本来该达到考高中的水平的,到了初二已经应该目标明确了。心里咕嘟咕嘟热了起来。我说我干脆二年级就考高中吧。老师说,试试吧!
我爱幻想,我爱在废墟中幻想高楼大厦,做一切空中楼阁的美梦。中招只有2个半月了。我们初二的前半学期和初一的东西对中招来说比重占不了1/3。因为化学课没开,物理的重点是第二册,还有三册英语,语文,代数,几何……等。生理卫生也没学……其实,只是为了疯狂,只是为了骗自己,谁能说得清呢,只要是横冲直撞,我就会觉得得救了——天气似乎并没有体谅这个疯狂男孩,热得不可一世,蚊子,苍蝇,臭虫,压力,卷子都向我袭来,来吧,来吧,我要的是奇迹,这些算什么呢。
我突然地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开始学习,让许多同学莫名其妙。我的回答是两个字:学习。这是我的第二次学习大比拼。
每天回去得很晚,总有夜里11点,路上早已空无一人。长长的街道,两边立着的一个个放着寒光的路灯,变幻着我铺在路面上的身影。寂廖的脚步声里,影子一会儿长了,长了,一会儿又短了,好像是奇异的幻想,一直护送到我的住处。这是当时唯一闲暇的享受。
考期越来越近,我自加的压力,已使我不能充足地睡眠了,于是便夜以继日地背诵和演练。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是常有的事。我确信我是中魔了。因为我好像不会疲倦了。每当夜里2、3点时,从书中探出头来,仰仰酸痛的脖子,捶捶酸痛的腰,借着灯光,看着熟睡着的老白和弟弟。他们都在做梦吧!
夜静得很。我的心灵与灵魂相对。
一个多月,似乎是只是几天。转眼之间,竟已到了暑假时间了,人们一哄而散,把我一个人留在了班里,一排排干干净净的桌子中间,我低头背书,好像五线谱上只有我一个音符。
父亲无声地支持着我的狂妄。因为我是决定要考上的,并确信自己能考上,用二个半月学别人一年半的课程。
既然报了名,就应留下来跟应考的初三学生一块学习。晨老师把我留在了复习班,找了个位置,跟他们一起上课。一个小狗叼着根大骨头拼命摇着脑袋,似乎想吞下它,啃啊,啃啊,现在想起来,竟然有点悲戚。我是个可怜的疯孩子,这是在撞南墙啊。
在这个过程中,王三来学校看了我一次,本来我们俩都要考,可是他最后退却了。我是第一次见那么多人,鸦雀无声地伏在桌上一呆几个小时不动的情景,汗顺着额头,顺着头发,滴滴地滚下来,打在桌上,卷子上,为了避免执笔的手粘湿了卷子,就在下边垫一手绢。生活方式已简化到吃饭,睡觉和作题三项内容,彼此路上见面了或一咧嘴,或一点头,就擦肩而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每人心里跳动的就是怎样写自己的分数上加数字。全靠这个数字的大小了。
父亲来了一趟,汗淋淋地站在门外太阳低下等我,我出来之后,才发现了父亲,他来此一趟就是给了我点儿钱,嘱咐我:“这次考试不过是试试,千万别弄垮了身体。”
“我知道,”我慎重地点了一下头说,“放心吧,只是不能回去帮你收麦了。”父亲一听,哈哈一笑,轻松地说:“你弟弟干活很卖力。”临走时一直嘱咐,小心身体。我觉得很悲壮。半月的补习刚过,已经逼近了7月7号中考。我和姐姐决定回家休整一下。
青春断代史 10
照例,考试那天又下起了雨。叔已放假从北京回来,现在照顾着我们姐弟二人的居食。第一场下来顺利得惊人,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30分的生理考了个22分。比姐考得还要好。但接下来几场就很不顺利。不管怎么说,那场考试的确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在考试的时候,姐的考场在另一个地方,自己顾自己。
我骑着婶子那破的自行车,有些得意。在湿漉漉的清凉中,轻轻松松地参加考试。当时人很多,里里外外的大有人山人海之势,都是父母前来陪考的。而我呢,孑然一人,穿梭在他们中间,你们都不知道,我还是个初二的学生哩!
可是考试很认真严肃地对待每一个考生。能则能不能则不能。分数下来之后,我的分数是390多分,而分数线是450。姐的分数是440分。分数有些冰凉。我陪着姐姐一起落入“孙山”。
我忽然间发现,我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我输不起,玩不起!这一次我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认真,尽管这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父亲的宽容相劝,姐姐的柔语安慰,都不能解救我那股子从骨头里渗出的失败感。是的,我的幻想是思想里的钉子,其锋芒总粘着我心上的血。那种时而在天上,时而在深渊中的苦痛是一条喷着血腥恶臭的毒蛇。要么狂傲自信,可一霎间又坠入了自卑的泥淖里。
这一年的种种生活,其实极不成功。现在站在过来的视角来看,我的确被那些点滴的生活琐小搞了个昏头转向。我现在把他收入了道德意志的薄弱。
然而,晨老师已经认为不错了,并且复习班的老师还对其他的学生说起一个初二的学生,在中招中竟能考了390分,而加以赞扬。在短暂的沮丧后,我又来到了一中。晨老师认为我应该上复习班,我通过晨进了他的复习班。
复习班里蕴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