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整以暇的躺回床上,两手一摊:“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的事,要不是你乱摸我,我能失眠?!”
元宝少爷我最拿手的除了吃就是睡了。
“我什么时候摸你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他一听来了兴趣,支起身子,靠近我的脸。
还不认账?
我想起昨晚的“凌辱”,眼泪差点掉下来:“你昨晚——呜——”
还未开始控诉,就被人揪住前襟拎起来,嘴巴也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我整个人趴在花潜身上,手脚像划水一样奋力挣扎。
在窒息之前,他放开我,依旧微笑着说出恶魔的话:“别说是你诬陷我,就算我真的非礼你,你又能怎么样?”
“你!”我气的浑身发抖。
谁诬陷你了?
还有,我的初吻啊啊啊啊!竟然被这个恶魔夺走了!
“不服的话,就回去要饭!”他倏的收起笑容,目光冷酷,变脸比变天还快。
“……我……服……”我被戳到软肋,只好服软。
“乖乖听话就好,奴才就要有奴才的规矩。”他的笑容又出现了,柔声细语的安慰我,“放心吧,我对丑八怪可没兴趣。”
谁是丑八怪?!
我瞧着他的脸,心里不断发颤。
这人不但变态,还有双重人格!别看笑得这么无害,说不定下一刻就送我回去要饭。
初吻算什么,只要不是初夜……
我降低要求。
“好啦,把被子给我盖上,我要再睡一会儿。”他重新躺好,吩咐道。
“你不是要我伺候你起床?”我讶异的问。
“我改变主意了。”
混蛋,我看你是耍着我玩儿才对!
从地上拣起被子给他盖上,我立在旁边想了想,便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你干什么?”这回轮到他问了。
“你不是说不抱着元宝睡不着,我是伺候您啊。”我沾到床板,立刻施展壁虎神功,以防再被他扔下去。
他冷着脸瞅我,也不说话,搞得我头皮发麻,差点就灰溜溜的自动下床去。
还好,他笑了,重新搂住我,慢悠悠的说:“没想到你还有点儿小机灵。”
“比您差远了。”为了睡觉,我面不改色的溜虚,无师自通。
***
再次醒来,太阳真的已经晒到屁股了。
我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花潜已不知所踪。起来穿好衣裳,我对着铜镜努力想把头发束起来,总也不成功,干脆放弃。
真烦,古代人留那么长头发做什么!难怪头发长见识短!
推开房门,看见洒满了阳光的院落。院中一池碧水,像撒进了一把碎金子,漾着动人的波光。
对,找金子玩儿去!
我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迈着轻快的步子一路小跑,刚拐过回廊,迎面正撞到冯管家。他朝我嘿嘿一笑,撅起下巴上的一撮山羊胡,说:“小子,睡醒了就该干活了。”
我的好心情立刻不翼而飞。
对了,我是个奴才。
苦着脸跟在冯管家后面七拐八拐,才来到一大片苗圃前。
这个花潜的家还真大,苗圃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许多翠绿的茎秆上,都已接出娇嫩的花苞。
冯管家指着苗圃说:“你把这里的杂草都清理掉。”
“什么?这么大的园子全部都要我来清理?我家的花园比这里小一半,还雇了两个园丁呢!”我嗷嗷直叫。
冯管家白了我一眼:“又没让你今天全部做完,老板吩咐了,不限定你时间,做多少算多少。”
这还像句人话。
冯管家看了我一会儿就走了,我蹲在苗圃里,一气乱拔。
杂草?元宝少爷我五谷不分,知道哪棵是杂草啊?!
才干了一会儿腿就麻了,刚站起来想活动活动,就看见金子在远处的回廊下朝我招手。我忙弹弹手,跑过去。
金子塞给我一只桃子,笑嘻嘻的问:“累吗?”
我咬了口桃子,嘿嘿笑着说:“不累不累。”
她戳戳我的脑门:“你还不谢谢咱们老板去,是他叫冯管家给你安排个轻松点儿的活计,说你太瘦,身子骨弱。”
“他?哼!”我一扁嘴。
黄鼠狼给鸡拜年!他无非是想多腾出点时间来“玩弄”我!
“你别不识好歹,老板很体恤人的!想想你今儿什么时候起的?还不是老板嘱咐说你昨儿没睡好,叫别吵着你?奴才都得在鸡叫三遍之前起床,能由着你可劲儿的睡?”
我没睡好,是因为他骚扰我!
可这话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我憋得满脸通红,把头扭向一边。
那个阴险狡诈的禽兽!害我有苦说不出!
“你呀,日子久了就明白了。”金子扯扯我说,“不说这个了,你瞧瞧我今儿有什么变化没有?”
说着,将一张小脸递到我面前。
我仔细瞅瞅,发现了不同:“金子,你是不是病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难看?”金子好像很吃惊,“今天老板的杂货铺里新从南方进了一种擦脸的茉莉粉,我就买了一盒,很丑吗?”
“唔……”我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白是白,就是太僵了。”
“是么?”金子失望的拿出手绢和手镜来就要擦,“白花了十个铜板!”
我脑筋一转,忽然想起以前看过老妈化妆的情景,拉住她说:“别擦,我有办法让它变好。”
“真的?”金子停下来看我。
“当然,你把那个粉给我,再给我一盒胭脂。”
金子从荷包里拿出两个小盒递给我:“你要做什么?”
“你等着瞧吧。”
我把茉莉粉倒出一些在手心里,然后又将胭脂沾了一点,与粉和在一起,调成一种淡淡的粉色。
“哪儿有毛笔?”我问。
“老板的书房有。”
“走,带我去。”
“不行啦,书房不许随便去的。”
“没关系,趁没人时去,很快就出来,你不想变漂亮了?”
这个诱惑很大,金子没做什么思想斗争就同意了,拉着我偷偷溜进别院的书房。
没想到这个花潜的书还真多,满满当当摆了两个大书架。
哼,一定是买来作摆设的,我家书也多,我就几乎没看过。
从笔筒里挑了一只小号的干净毛笔,沾着刚刚和好的粉薄薄的刷在金子的脸上,不一会儿,大功告成。
“现在你再瞧瞧。”我放下笔说。
金子掏出小镜子一照,立刻笑了:“元宝,你真厉害!”
“当然!”我得意洋洋的回答,“这叫透明妆。”
这可是今春的流行色,我老妈绝对紧追时尚!
“元宝……”金子小声唤我,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了。
咦,怎么这么深情款款的看我,爱上我啦?
第三章
我正要开始无限的遐想,金子又说:“后面……”
后面?
我莫名其妙的回头,赫然看见花潜正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不知看了多久。
一惊之下,我手里的毛笔啪嗒掉在地上,又骨碌骨碌滚到他脚边。
我想,麻烦大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麻烦,可看金子表情也能猜出几分。
这儿不就是有几根破笔和一堆破书嘛,进来看看能怎么样?
弯下身拣起笔,他走到我面前,忽然拉起我的手,吓了我一跳。
他看了看我手心里剩下的粉,伸出修长的手指沾起一点儿在指尖上仔细研究,还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问:“这是什么粉?”
“嗯……”我搜肠刮肚,努力回忆听老妈提过的名字,“蜜粉……”
好像是这个名字,不过无所谓啦,古代人也不知道,还不任由我骗!
“蜜粉?”他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对问:“你这个蜜粉是怎么配出来的?”
“祖传秘方,概不外传。”我得意的一仰头。
哼!古代人!哼!
“哦?”他挑了挑眉毛,没有生气,只是双手抱胸,微笑着说,“那么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你告诉我配方,我就不追究你擅自进入书房的事情。”
我心里拨拉拨拉小算盘。
既然他这么想要,我当然要多加利用。再怎么说我也是大财团的继承人,这点儿商业头脑还是有的。
想到此,我摆出为难的表情:“我要考虑考虑……”
“也好,什么时候给我答复?”他仍旧微笑。
“这个可不一定……我现在有点儿饿了……”我开始敲诈。
“想吃什么,我叫后厨做给你吃。”他挺识相,态度非常殷勤。
“嗯……我想吃挪威三文鱼,七成熟小牛排,再来一盘金枪鱼沙拉。”我点了今早梦里的那几道菜,正说着,口水已经流下来。
“什么什么?”他皱起眉,一副茫然。
可怜的古代人,准没吃过西餐……
我失望的挥挥手说:“唉……随便炒几个好菜来就行。”
“没问题,金子,你跟我去厨房安排一下。”
金子答应着,出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挤了挤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朝她摆了个V,让她放心。
不过我看她一定不懂,因为她的脸比苦瓜还难看。
一会儿花潜回来,脸上堆着肉麻兮兮的笑,亲热地拉起我的手,让到花厅,奉到上座,自己坐在下首,又倒水又敬茶。
饭菜端上,我一看,嗬,真丰盛,果然和奴才吃的不一样。
当过一天乞丐之后,让我对食物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立刻跳到椅子上,挥舞筷子将嘴巴添得满满的。
嗯,这花潜家的厨子手艺不错!
吃到半饱时,我忽然发现花潜一直双手抱胸,坐在一旁看着。
我有点儿脸红,讪讪的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他碗里:“你也吃啊。”
他笑笑,将肉夹回我的碗里:“还是你吃吧。”
“你吃你吃。”我又夹到他碗里。
“我不吃我不吃。”他又退回我碗里。
你来我往,直到这块肉被夹碎了,“啪嗒”一下掉到桌上。
我不禁心生疑窦。
他该不会在这些菜里下了什么药,预备将我麻翻了再套出配方吧?
我斜眼瞟瞟,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我。
哼,一定有诈!
想到此,我将饭碗往桌上一放:“我吃饱了!”
“撤下去吧。”他吩咐仆人,然后转向我,“既然吃饱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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