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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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中故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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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倒很是知道,刚说完“散”字,她就用亮光一闪。

  她问我:“你洗出来相片时,把这些旁白写在相片上吧?”

  “不是,说这些旁白是为了增加照相时的意境,图片是不需要说明的。”

  我们走出树林,我说:“到山上去吧,这里再也没有树和草了,我要到山那边去照。”

  嫂子说:“那边是朗陵,没有什么可照的,你要去,自己往上爬,我嫌累。”

  我反对说:“我不到朗陵去,我就在河这面咱这山上,没树没草也好,这才是山的本色,你若不去,你来有什么用呀,谁给我照。”

  “反正我是不去了,我要是也过去,谁在这里看摩托车?咱们还是回去吧,你也别去了。”

  我自己费了好长时间才爬到山顶,山南边有一条河,叫做溱头河,在这里往下看,刀劈剑削一般,河的对岸群峰连绵,一望无际,且山峰尽朝东南方向,如万马奔腾,朗陵因此得名。

  我站在这里伸直双手,拿好相机,以背后像马鬃一样的群峰和苍茫的天空为背景给自己照了一张相。

  一时想写首诗在这里,在高一时很可笑,以为自己会写诗,就乱七八糟地涂鸦了一本子,还和一位姓陈的兄弟在一起,他会写词,我们在班里合称“梦诗陈词”,此刻又幼稚起来,至今不明白什么是平仄,却用树枝在一块软地上写道:

  寒崖伫立志未酬,    

  江水沉凝物华休。

  孤株独傲风云激,

  雁呜长歌空际流。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显得非常幼稚,如果有位上帝的话,那么他一定是自然的化身。有位哲人说过: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我忽然想到,待我上完学后,我一定要去西藏一趟,西藏都是这样的风光,那里有蓝天、白云、草地、干净的空气、孤独飞翔的苍鹰,并有天然的玄机。

  记得有位游客与西藏姑娘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你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在飞速发展,你不知道沿海一带大楼建得有多快。”

  “可是布达拉宫依然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筑。”

  “有一条真理:落后就要灭亡。”

  “只要有草地和牛羊,只要有男人和女人,我们西藏就永远永远不会灭亡。”

  原来这里没有繁杂的人际关系,这里没有无助的精神呐喊。

  天将近中午,我开始下山,在山西边见到一位在此放羊的老汉,可能是西边那个村子的,不属于天中县,我绕到他跟前说:“你帮我照张相好吗?”

  他笑得很憨厚,“我不会照啊!”

  “就这样,我教你。”我说。

  照过之后,我便跑下山,嫂子早就等急了,我解释说,在山那边遇见了一个人,我让他帮我拍了一张相。

  在回去的路上我对嫂子说:“我让那个人给我照相时,我也加了一句旁白,把他吓了一跳。”

  “你又说的是啥,还是那种软绵绵的吧。”

  “我说的是:莺花茂而山浓谷艳,总是乾坤之幻境;水木落而崖枯石瘦,才见天地之真吾,”

  “这么经典,我摘抄本上没有。”

  “当然没有了,是蔡根写的。”

  “蔡根是谁?”

  “我们班的同学。”

  “你们班还真有高人。”

  “那当然了,曾经我们班有‘梦诗陈词’,这是简称,全称为‘醉生梦死陈词滥调’”

  她笑了,又问:“你写过没有?”

  “刚才写过,现在没了,像我这样的超人天才根本不需要去写,遇见经典时刻,随便引用别人几个就可以卖弄了。”

  在家里休息一天后,又来到学校,我把胶卷拿到一家相馆去冲洗,不知什么原因,一张也没有洗出来。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第三章

  2005年大年初一

  二十七日,我被少康陪了一个下午,说是晚上请我吃饭,但今天是周日,下午没课,所以整个下午也搭进去了。我们平常本不太熟悉,只是他在谁面前都是一副吊儿朗当样儿,看似倒也算亲切,也可以说是臭味相投的模样。

  中午放学时,学生像潮水一样往外涌,我到大门口时,少康喊住我:“秋雁,我不是说晚上请你吃饭吗?”

  我说:“不必了,我下午有事,你在这干啥?”

  “我在这等几个伙计,”看我要走,他走过来,“好,我不等了,勉得到晚上找不着你。”

  “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志同道合。”他回答得挺爽快。

  “我要回去了,我有点头昏,我下午还有事。”我边说边走着。

  “走,我跟你一块儿,我连看看你在哪住,以后好去找你。”

  我忙说:“干脆我们现在就吃饭吧,我请你。”

  少康对我的话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下午有啥事?我本与朋友约好出去的,现在我就放弃了,过来陪你。”

  我没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我只是说:“下午我还要看书,快高考了,我还什么都不会,我说过要考上本科,就在今年。”

  “我感到你现在进步很大,可是我不相信陪我吃一顿饭就影响你考大学了。”

  “到底是你陪我还是我陪你呢?连你自己说的就矛盾了。”

  他的脸有些变色了,“我靠,快毕业了,咱们俩一块儿谁陪谁又咋了。”

  我没有再说话,我们过了新华书店沿着龙亭街向北走。这条街原来两边都是游戏厅。电子游戏机里发出嗷嗷怪叫,孩子们就在机前乱晃乱蹦。后来,游戏厅进化成网吧,乱晃乱蹦的孩子们也发育成稳重的少年,像IT一样敲着键盘。凡在此包夜打通宵者可免费获得果汁一杯或劣质眼药水一瓶。如今网吧正在被封闭,这是本月的第三次封闭。

  少康说:“网吧又在停业整顿,恐怕都要搬出这条街,政府早就有文件规定:凡学校的200米内不准有网吧。”

  我说:“明天你就会发现以学校为中心以200米为半径,将用电脑画一个圆。”

  少康又转为嘻皮笑脸的神情:“不会的,这次还因为非典,我们很难再上网了。”

  忽然我对自己很生气,为什么我就甩不掉这个家伙。

  前方有一家“驿城新春”刀削面馆,平常颇红火的,现在也是非常冷清,而且老板的服务态度也是空前高涨,我与少康刚坐下,就得到一杯免费绿豆茶。

  我端着一次性茶杯抿了一口,对少康说:“我觉得你接近我是为了接近我们班的小玉。”

  他的声音一下子大起来:“谁说的,是不是娟子,他妈的谁敢这样说。”

  稍过一会儿,我说:“是我以为的,娟子,她还没给我说呢,反正我觉得所有人都这样以为,不光是我。”

  少康音量正常了:“自从分班之后,我与小玉就没说过话,我见了原来咱班的同学都不会主动去说话,唯独你。到底我有多赖呀?谁不理我,我也懒得理他,可我不是还有好朋友吗?一个个装得多纯洁,谁看不起我,我还能看得起他吗?见个面装得像不认识似的,我才讨厌跟他们说话呢!唯独你。”

  “我们不也是今天才说话吗?”我纠正道。

  “你今天到底是咋了?”

  我用手捧着头,感到前额部有千金重压似的。我说:“我有病,头疼。”

  “心理作用,”他说,“年轻轻的有啥病呀?”

  这时侍者端来两碗刀削面,并给我们两叠餐巾纸,少康的是粉红色的,我的是淡蓝色的。

  少康叫道:“老板儿,咋没给筷子呀?”

  那边报歉地答应一声,少康从桌子上拿起小醋壶给他碗里浇上,又给我也浇上。这时侍者拿两双筷子放到桌上并再次赔笑着道歉。我拿起筷子从中挑选一双好的,然后把另一双送给少康。我们撕下筷子的包装,吃起饭来。

  少康的叔是我们学校的教师,来上学时,他叔就在学校专门为他找了一间房子让他好好学习,果然少康屋里的灯每晚都亮到深更半夜。在一年级时少康因为参于打群架而被学校开除,这是我埋藏已久的心愿。可是一星期后,他依仗着他叔又再次入学,直到现在我还抱怨社会不公。

  少康也为那件事感到不公,给他历史上添过伤疤。他说那次是他在众多打架次数中唯一一次不是因为男女关系而战,那次完全是为了义气出面来帮朋友,却对他有这样的宣判,让他从此不再相信友情。

  许多天之后少康会对我说他不相信友情是胡侃着玩的,让我不要听他的嘴而要听他的心。他说他的朋友中特别是我…要是看中了哪妞,如果谁敢来跟我争,他会为我而奋战,而且他还会领来一帮子弟兄。

  吃完饭时我要付账,他一把拦住我,动作有些夸张,并且带有怒气地说:“你这不是在扇我脸吗?说过我请你的,怎么还让你掏钱。”

  我不屑于这种争辩,他付完账后还跟着我走,我想:不是吃完饭了吗?你也请过了,还会有什么呢?便说:“我头疼,我得回去睡觉了。”

  他说:“你越睡越头晕,你头疼,出来转转散散心就好了。你应该多玩些,就把头疼忘了。”

  我无话可说,低着头向前走,他还说些痛快玩一次能消除疾病的话,他就不知道我跟他在一起能痛快地玩吗?

  我说:“我能不知道吗?我比你懂得散心,可为啥还头痛不好?”

  “我看你过的可愉快呀!”他说。

  “我与保儿把天中城这一带转过多遍了,什么南海寺,宿鸭湖,天中山,悟颖塔及梁祝故里哪个没去过几十遍?”

  “这些天你咋没与保儿到处去转?”

  “快高考了,我开始好好学习了,用保儿的话说就是不知是我从良了还是犯贱了。”

  今天他一定要看看我住在哪,无论我跑题近题都撵不走他,我现在也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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