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风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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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风恋歌-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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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错过的,都看在眼里,在这道风景线里,互相此消彼长。
  然后,再慢慢老去,直到,生命化为乌有。
  “莫休休,我洗完了,你洗吧。”陶样打开门,在我背后轻喃。
  我转过身点了点头,走进洗手间洗漱时,我忽然想起不知在哪处看到的一句话,我用手写在了水雾上。
  思念,一条蔓延在记忆里的线……
  对啊,比说“我爱你”更深刻的是,那看不见却又绵延不断的思念。唯一比那种深深仰慕更长久的,很难抹去的,只是那淡定却又深刻的“我想你”啊。
  看着自己的字,完全可以用丑陋来形容,我飞快擦掉了字。镜子就很真实地照应出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眼睛,很大,很黑,也很澄澈,这真是让我骄傲。
  待我出来后,陶样头上戴上了顶帽子,我确定,那绝不是出于我家中的。
  我关上门,和陶样下楼,准备乘车去市优。
  在推开铁门的刹那,我看到了田风站在门口,他抬起头看到我,正和我打招呼时,却又看到慢一拍出来的陶样。
  我们三个人一下沉默的可怕。
  田风本想来接我乘坐他的私家车去学校,但发现多出一个陶样,出于礼貌,陶样撘上也搭上了这车。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就连开车司机的几声轻咳,都会让我们尴尬不已。
  到达市优,陶样吹着口哨下了车,待我下了车,却也不见了他的身影。
  “慕休,别走,等等。”田风拿出了那把小提琴,在身后轻轻地唤我。。
  今天是校文化日,也就是市优与几所学校交流,展示市优风采的日子。受市优的邀请会有各种学校,对街的技校,隔了汉江那么远的二中、一中和六中。

泪流成河,独以汇成伤(2)
市优今天没有以往的安静,现在甚至可用浮躁乱来形容。虽然我不知道这会象征什么。
  “今天我要表演。”田风调动着小提琴。
  “呃?”
  “我会演奏那首《哭泣的海》。”他语调平静地说。
  他拿出琴袋中那块柔软的布,在琴弦上反复擦拭,那根紧绷的弦,此刻竟温顺的极让人喜爱。所有的华美,统统出现,倘若与此弦合奏,会不会拉得更好?
  “你能和我一起演奏么?”
  这突至而来的邀请,反而让我一下子措手不及。
  我本来就没想来参加这所谓的校文艺汇演,什么都与我无关的时候,我好歹可以沐浴一下阳光。在如此清新的早晨,哪怕一下下,也足够。
  “好。”那几乎是我最有力道的一个字了。
  “嗯。”田风笑了一下,我看见他那洁白的牙齿。噢,上帝,是不是优秀的人,连这些小地方都完美无瑕呢?
  于是,我跑到音乐办公室,借了一把小提琴。手触到琴弦一刻,这弦,好像就是很粗惨,那种触感,我一下子描述不出来,一种生疏到不自然的感觉,冰冷冷般的生硬。
  “我很久没练了。”准确地说,一年多了。
  “嗯。”
  “不需要先配合地练吗?”
  “不用。”
  小提琴二重奏,双方一定要配合。无论是速度,还是音调,没有长久的配合,无法奏出一首完美的曲子,更何况,是一首如此音调特别的曲子,假如我无法接受田风的手感,或者田风跟不上我的速度。我突然想到,文艺汇演会不会变得很糟。
  捏着田风递来的铺子,我忽然发现,这些奇特的音,连起来竟像一首幸福的C大调。
  似锦绵长的美妙,大致就是如此。
  田风说,我不需要背下琴谱,在表演时,认准琴谱下的每个音,就可以了。那首曲子,在我这个一年不动小提琴的人手下,只用四遍,便拉得十分畅快。我觉得,这首歌,真的很不一般。
  但说什么,也比不上此时找到陶样重要。
  市优每一个地方都人山人海的堆积起来。简直令人汗如雨下。我大汗淋漓地在市优来回奔跑。我却偏偏不信自己如此糊涂粗心,竟然找不到他。
  那真是让我绝望透了。平时怎么也躲不掉的陶样,此时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甚至疑惑。升华,是否能如此恰当形容。
  阳光照射下来火辣辣的,我更多时候,愿意呆在开着冷气的室内。
  室内篮球馆里,市优与技校的队伍在比赛,还有两校的拉拉队,这几乎是本场的亮点。可太不舒适的是,这里和室外没什么区别,人们大量运动,根本无法让冷空气持续生成。我宁肯在外面站着,因为阳光的热总比这儿来的自然舒服一些。
  在我刚推开篮球馆大门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拉着我在操场上狂跑起来,在我来不及大喊以前,我的呼吸就像被压抑在喉咙里一样,憋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别谈呼吸跟的上了。
  我们停在市优的小公园里,梧桐树茂密的厉害。

泪流成河,独以汇成伤(3)
我蹲下身,捂着肚子喘气。然后那些气体像一只只不安分的小野兽一样,急于从我体内窜出。我大口喘气,素白的手指一下在树荫下显得更加苍白。我摸了摸脸,汗水涌上不止地外流,全身仿佛被浸过了一般。
  “喂,没事吧?”那个身影转过身来说。
  我艰难抬起头。我只能依稀看见那一张一合的嘴巴,他的那张脸,大部分都被帽子遮去了(但我敢肯定这绝不是陶样)。最起码,我知道,这是一个男生。
  “莫慕休。”他伸出手碰那顶帽子。
  在他取下的瞬间,我就想自己大概猜到是谁了。那个所谓的小混混,小流氓,坏孩子,却又看到大人莫凡走掉的林延。
  突然想到,人再怎么坏也抵敌不过比自己年长或者资深的人。于是,我没来由的,不禁笑了起来。
  林延皱了皱眉。我无可否认,或者我从一开始没有否认,林延真是一个好看的孩子。就是有一种与众不同,虽然同样是五官齐全的人,但帅哥美女总有一点不同,不知从哪说起,或许只是他的肤色更健康一些。
  “莫慕休。”林延又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皱眉。为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疑惑。
  林延仿佛看透我的心,把我想要的答案一一说出来,让我毫无疑问,“和大人物有关系,你还真不是一般呢。”
  我懂他的话,他为了陶样而找我,那么也注定会为陶样离去。
  夏季的最后一缕阳光射不进来,梧桐树叶彻底的挡住了阳光。风吹的也是冰凉凉的。我站起身来,如果这样和林延交流,能让我更加的懂陶样,那么,林延,我准备好了。
  我的耳边,是不曾停下的风声,我用一种严肃的神态和林延交流,这样才会让我看起来不那么好欺负。
  “莫慕休,”他第三次说,“可不可以把东西还给我。”
  我知道林延指的是手链,我不说话,只是希望林延说出一些关于陶样的故事。但我的行为,是不是很明智的告诉我,我是否被私心冲昏了头,这一点我是确认了的。
  林延怔怔地对着我。我们除了怔怔相对,就没其它什么可言,显得十分落魄又倔强。
  “它不属于你。莫同学。”他说。
  我知道,这是陶样偷来的,他本来就不应属于我这个陌生人的手,这个东西有它自己的归属,那么,也会注定回到我面前这个自己不曾认识的陌生人手中。
  只是我还没准备好而已。
  我无动于衷,林延仿佛预知到了一切,他说:“这件东西,属于陶样,但并不代表属于你,你没资格拥有。”
  好一个“没资格”。
  我神经地说了一句话:“我没资格,谁有呢?”
  “陶样深爱的人。”他一字一句,清晰透彻,“但不是你。”
  那句话仿佛硬生生地掴了我一耳光,甚至比掴我一耳光更生疼。陶样深爱的人,不是我,我没资格,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我滞滞地取下左手的链子,空虚地走到林延面前,放入他手心,转身就跑掉。
  陶样,此时我该不该为你泪流满面。
  我冲动地跑到校剧场后台,坐到镜子前,镜子里那张异常熟悉,却又苍白无力的脸,失去血色般惨淡的,手指都要接近透明。
  是我敏感了,还是早已汇成伤。
  “慕休。”田风站在我的身后,他依然是温柔的无需多加注释。
  “你唱一首歌好不好?”
  慕休,唱一首歌还不好?唱一首十七岁的歌,唱一首梦幻的歌,唱一首长大的歌,好不好?
  “用我们的合奏曲,唱一首歌,用你的声音唱,好么?”他说。
  “嗯。”
  “给,这是词谱,等会儿先请演奏,再听我的指示。”田风字字句句的强调。
  “哦。”我含糊地说。
  来不及看词谱,文艺汇演就开始了。
  莫休休,我说,该你了。
  大约过了三个小时。
  “大家好,我是田风,我将和我的朋友莫慕休演奏曲目《哭泣的海》。”
  掌声落毕,我拉弦而起。
  节奏抑扬顿挫。十七岁的曲目,又有无尽的话,一支十七岁的歌谣,急速的旋律里有回去的终点,物是人非时也会曲终人散。
  节奏慢慢降下了,我放下琴,缓缓鞠躬,掌声如潮而至,耳边是不停的呐喊。
  “下面,由莫慕休带来一首歌,改曲至《哭泣的海》,并感谢胡悦的作词。”田风拿起音频师递来的吉他。
  那熟悉的小提琴声,换成了庸慢的吉他演奏声,突然想起了陶喆的《寂寞的季节》。
  我翻开那歌词,张嘴唱了起来。
  “我想长大,走过风吹的地方
  那支清切的歌谣响亮的在我世界里回荡
  奔跑在草地上留下我的足迹
  看到风中翩跹的风筝
  我跃起,伸出了手
  却只是触到冰冷的*和气体
  无数次在充满清脆歌谣的梦中惊醒,蜷缩在床角
  看到冰冷的目光穿过百叶窗泄落在地上
  耀眼到模糊一片
  冰冷的泪水从我冰冷的双颊冰冷地落地
  在月光里溅起点点的涟漪
  当雨点落下,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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