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行者的心灵旅程:当你途经我的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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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行者的心灵旅程:当你途经我的盛放-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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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死亡怎么可能不来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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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个开始(1)
缘起
  二零零四年,在朋友们的眼里,只是因为听到了一场法会的消息,就一个人跑到印度去,是一件极度危险、随时会送命的事情——不是死于强盗的刀下就是死于印度的痢疾。可是在我看来,生死旷野中,流转于生老病死、忧悲苦恼,又何尝不是险象环生?而我已经感觉到隐隐有一种希望就在这一趟旅程中,我必须立刻上路。
  一个好心人一个印度大家庭
  到达印度新德里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了一天,因为德里大雾,旅客们被迫在上海滞留了一个晚上。经过六个小时的飞行,印度时间下午三点我终于到了德里国际机场。本来打算直接赶到火车站,乘坐下午五点的那一趟特快列车,那样就可以在19号的早上五点到迦耶了。可是在飞机上刚认识的Yogesh对我说:“你一个人出来旅行,坐火车太危险了”。于是他把我带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让酒店商务部的工作人员帮我查到了所有的航班和火车的时刻,帮我设计了各种路线,最后发现,还是坐我原计划要坐的那趟特快列车最便宜又快捷。于是Yogesh租了一辆酒店的出租车,赶忙把我送到了火车站。我却发现火车刚刚开走了。可是我又怎么好意思去责怪那一个善良的热心人呢?只能千恩万谢的和他说再见,说有缘再相见。
  在外国人售票处,我被告知要等到第二天才会有开往迦耶的火车,售票处的工作人员,一位可爱的大叔,看到我万念俱灰、欲哭无泪的表情,也许是怕引起什么国际纷争,再次打开了电脑,一遍一遍的帮我搜索,终于发现有一趟晚上10点半发出的火车,途经迦耶,但是我需要买到终点的票。我决定坐这一趟车,虽然会错过半天的法会,但是总比错过一整天强啊。大叔还让我抄下了每一个站的站名,说是这样,我就可以提前做准备,不会坐过站了。我当时还想,我上车问乘务员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后来才发现,列车上的工作人员只在查票的时候出现了一次,而且他们不穿制服,你根本就不可能再把他找出来。
  我买的是三等普通车厢的票,上车后发现铺位上光光的,没有枕头也没有毯子。可是过了不一会,我看到周围的人们都已经铺好了床,盖上了毯子,连忙问旁边的哥们:你的毯子是从哪里领的?那哥们一听乐了:这是我自己从家里带的,这个颜色是我妈妈选的,怎么样,好看不……这个印度老兄特健谈,我赶紧跟他说谢谢、晚安,不然的话估计他要接下去要开始跟我讲他的表妹了。我就头枕着行李,身上裹着大衣睡了一夜,听说印度的火车上会有人偷鞋子,所以是穿着鞋子睡的。
  第二天一早,火车在一个小站停车了,我下车去到处乱看:看苦力把巨型的行李顶在头上健步如飞;看小贩卖撒了盐的水果和一种印度小吃Bam ;看别人用一根小木棍卖力地刷牙(后来才知道那不是木棍,是柳枝,据说还是因为佛陀当年就是用柳枝刷牙的,所以流传到现在)。突然听到有人跟我打招呼:“good morning! You Japanese ”打招呼的是两个年青人,我说:“Chinese!”他们似乎很高兴,说:“中国人!很少在印度看到中国人的!到我们的车厢里来吧,我们有十五个人呢!”这时火车快要开了,我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对面的一对藏族小情侣聊了起来。这时刚才碰到的两个年轻人过来了,极力地邀请我到他们的车厢去,说他们的亲戚们都想见见中国人。为了显示我们中国人的热情有礼,我二话不说,撇下我的两大包行李跟他们走了。果然是个大家庭!Nikhil 一个十九岁的小伙子逐个地给我介绍:这是叔叔、这是舅舅,那是姐姐、这是同学、同学的爸爸……男孩们热情地打招呼,女孩则腼腆地笑着。没等我做完自我介绍,他们已经递上了一大盘印度食品,非要让我尝尝,勺子都快直接伸到我嘴里了,说是出门的时候妈妈亲自做的。谁能拒绝来自一个母亲的温情?谁还在乎印度的痢疾?我要学会相信每一个母亲!

回到那个开始(2)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被各种印度食物、热奶茶、新鲜水果和夹着印度语的笑声充斥着,我于是没心没肺地快乐着。也许这就是独自旅行的好处,你孤独地来,所以你可随意进入到任何一个队伍;因为在这里你是nobody,所以你可以成为anybody。
  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我想再过一个小时我就能到达迦耶了吧。可是一问,还早呢!因为大雾的关系,火车不可能按原定的时间到达,离迦耶起码还有五个小时!我一下子沮丧起来,Sorabh递过来的奶茶一点也喝不下了。可是Sorabh却好像早已经习惯了火车的误点,笑着跟我说:不要着急,会到的,会到的。仿佛他们只在乎最后的目的地,途中的艰辛就只是整个旅程的一部分,是全然可以接受的。可是想到我将错过一整天的法会,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大家看我静了下来,于是有人提建议说:我们来唱歌吧!很快大家又来了兴致,开始唱起了印度歌。各人轮流唱了一首,觉得不够好玩,开始玩起了唱歌接龙,就这样此起彼伏地唱着,竟然唱了两三个小时没有重复!我不知道他们唱的是什么,但是他们的表情实在是丰富,投入得跟印度电影里的男女主角似的,不由得不陶醉。唱完了歌,大家开始考我记不记得每个人的名字,天!我只能记住每个名字的头一个音节,于是我拿出本子让每个人都写下他们的名字,他们一遍一遍的教我读,然后把本子合上指着其中的一个人,让我叫出他的名字,我要是说上来了,那个人就会高兴得手舞足蹈,还一遍一遍地强调:不要把我忘了哦!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我们的大哥突然说话了,用印度话和Gautam说了几句,原来是他建议给我起一个印度名字Chamiya。我问Chamiya是什么意思啊?Nikhit把我的本子拿了过去,一边写一边偷笑,我看见他写到:Chamiya—very qute; charming & sexy girl!
  一身冷汗一腔热泪
  终于到了迦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跟火车上认识的朋友们一一拥抱作别之后,我拖着大包的行李急忙去找出租车——迦耶离法会的地点菩提迦耶还有16公里,我希望能够尽快赶过去。一出火车站,大群的三轮车司机拥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开着价。在来印度之前看过旅游书说,在印度无论做什么都一定要砍价,于是我大刀阔斧的砍了起来,这时候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印度年轻人过来了,对我说:你要去菩提迦耶我也是要去那里啊,我们可以合租一辆车,这样可以便宜一点。我看他英文发音很标准,衣着也很正式,正要答应。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又脏又瘦的印度老太太,一个劲地指着火车站的方向,嘴里不断地说着同一句印度话。我迟疑了一下,背起行李回到火车站里,只听到身后的印度人围着那个老太太骂了起来。
  在火车站内,我找到了工作人员办公室,请他们帮我找了一辆面包车,价钱比三轮车要贵,200卢比,但是他们说绝对安全。事后我才知道,从迦耶到菩提迦耶这段路十分危险,是抢劫杀人案的高发地,尤其是晚上。有一位台湾佛友也是晚上到迦耶的,不敢坐车,宁愿在火车站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亮才赶出来坐车到菩提迦耶。而就在我到迦耶的前一天刚刚有一车台湾信徒被洗劫了。听到这个消息,吓得我一身冷汗——也许那个“大学生”就是乔装的匪徒?如果不是那个突然出现的老太太,我说不定已经客死异乡了!那位老太太是观音菩萨吗?

回到那个开始(3)
20日,一大早我就醒了,准备妥当之后,到街上去找阿尼强巴。
  阿尼强巴是我隔着酒店的大阳台认识的,那时候她刚刚听完噶玛巴第一天晚上的开示回到房间。我听到有人用纯正的英语在和别人道晚安,连忙跑到窗前去看(这是在印度我第一回听到这么清晰的英文)。我看到一位穿着僧袍的比丘尼,心想:说不定她是来参加法会的哦!于是我趴在窗台上大声地和她打招呼:您好!您是来参加噶举法会的吗?她说:是的。我赶紧跟她说:“我是也是来参加法会的,但是我是一个人来,在这里不认识任何人,连法会的具体地点我都不清楚,而且还没来得及办“出入证”,也不知道法会几点钟开始……”我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是啊,我真的只知道在菩提迦耶有一场由大宝法王噶玛巴主持的法会,仅此而已!阿尼强巴安慰我说:“不要着急,明天六点半,我们在大街上见,我带你去法会,没有“出入证”应该也没关系的。”
  阿尼强巴是澳洲人,已经出家十年了,她有着一双非常清澈的蓝眼睛,当她告诉我她已经50岁的时候,我再次看着那双眼睛,真不敢相信——眼睛里没有一丝不善的习气,只是在静谧中透着喜悦,仿佛婴孩一般美好——出家十年,她到底找到了什么如意宝,看见了什么如来藏?阿尼强巴微笑着和我打过招呼后,就叫我跟在她身后,要带我到法会的现场:正觉寺。在去正觉寺的路上,一群印度小孩过来兜售新鲜的莲花,我们一人买了一大把,一边走,一边送给在路上碰到的喇嘛。而收到莲花的喇嘛也对我们微笑合十,仿佛早就是认识的,仿佛每一天的清晨我们都这样合十胸前,问候对方一声:今天你悟了吗?那样的熟悉与自然,恍惚间竟觉得我不是跋涉而来的信徒,我根本就一直在这里,只是昨夜做了一个跋涉的梦。
  不到十分钟,我们就到了正觉寺,已经有不少的出家众落座了,我小心谨慎地跟在阿尼的身后,直到听见阿尼说:“我们就坐这里吧”,一抬头发现噶玛巴的法座就在十多米外!我怎么会这么幸运?是什么把我带领到离噶玛巴如此接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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